第19章(1 / 1)
这时冯马暗自称奇,这个丫头敢自己一人出来就已经是了不得了,更难得是面对刁难与众人鄙视无礼的目光落落大方,不卑不亢,好啊!我冯马他日要遇上个如此的红颜知己,不止为了她闹京师,为了她死也值了。
冯马哈哈大笑,一个潇洒的跃起,将手里的药投入余家。只听见瓷瓶落地的碎声响起,冯马高声道:“水化开,分着喝!”
好一个冯马,直接交给流霞不就好了么,干嘛非要扔进去,给人家一把脏药呢?
流霞见冯马已经赐药,微微一点头,转身就走。谢池春也没说什么,就是痴痴的跟在人家后头。还是白字喝了一声:“谢池春!醒醒!流霞姑娘要进去了!”
谢池春露出白痴一般的笑容,望着流霞的倩影,脚下不停的跟着流霞,笑道:“那我也进去!”
这话就像一个焦雷一样打在了众位名士观众头上,气的郑迁骂道:“竖子不足与谋!老田,看你的了!”
好个田燃,右手还是拨弦,左手从琴侧快速抽出一把剑,刷的一声,利剑直钉入余府大门,这可了不得了,刚还开着的门嘭的一声就给关了。
流霞见状,心里又气又怒,气的是余家人做事太过小人,怎就能将自己一个小女子留在外面!怒的是这伙人怎么这般蛮不讲理!
流霞忽然停步,一个急转身,倒与谢池春撞了个满怀,忙往后退,踩到了裙子,差点摔倒,还是谢池春手长,将流霞一把捞到了自己怀里。
“好!!”
众人见状,纷纷喝彩。把个流霞羞得不行,急的忙推开谢池春。
“干什么呢!天子脚下如此放肆,还有没有王法了!”
众人正要看谢池春和流霞的这番好戏,被忽然出现的粗重男声给吸去了目光。
待白字瞧清楚了来人后,笑道:“哈!老夫还当是谁呢,单一夜,原来是你!说话的又是哪个臭小子,看穿的是你的手下吧。”
原来来的这伙人是以单一夜为首领的神捕门,神捕门这两年发展的极快,堪与皇家的羽林军齐名了,而这首领单一夜更是天下闻名的辣手神捕。
这单一夜为人豪爽仗义,心细如发,武功盖世,素有京城第一人之称。让人称奇的是此人聪明绝顶,办案多年,从未出现一个错案。
既然说了单一夜好爽仗义,那么他的朋友肯定是不少了。这些名士大都也认识他,见来的是单一夜,纷纷哈哈的笑着跟他打招呼。
这时方才怒喝的那个副将见自己完全被忽视,又被白字称为臭小子,心里大是不平,喝道:“你们知道这是哪儿吗?京畿重地,容得尔等小丑在此聚众闹事!还不快滚!”
这话可把众位名士给惹怒了,竟然敢称我们是小丑,纷纷问道:“你又是谁!”
只见这人面上肌肉一跳,将头傲气的一抬,眼睛俯视众位名士,哼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神捕门左统领宋楼是也!”
众人看见这宋楼这副做派,又是一阵哗然,各种恶毒的讥讽直言纷至沓来,原来这宋楼是王如晦的门生,他有今天这个地位,很大的原因是借了相爷的力量。
这不今日一接到相府管家的吩咐,就调人前往余府镇压。心里想着余府少夫人是相爷的二小姐,一定要处理的好了,才能讨得相爷的欢心。
正待出行之时,没想到单一夜回来了,问了原因后,什么也没说,就跟宋楼直接来了余家。
郑迁嘴一扁,眼珠子鄙视的一转,哼道:“小小的一个左头领,派头倒是不小,单一夜见了我等都得规规矩矩的,你又算哪根葱!”
白字这时亦起哄道:“就是么,瞧你这等面相,定活不过十五,老天让你活到四十就算待你好了,还不哪凉快呆哪去!”
这可把脾气暴躁的宋楼给气着了,这白字先是骂自己短命,后来又骂自己老相,老子才刚三十啊!
宋楼完全是个粗人,哪里能知道这些郑迁白字名士大家的名气,还当是一群跳梁小丑奇形怪状在闹事,大喝一声,抽出大刀就往白字身上砍。
这一手来的太凶狠,单一夜正跟冯马说话,蓦然瞧见忙喝住,可是已然不及,说时迟那时快,宋楼的刀被黑漆漆的软鞭给缠绕住,给了白字一个活命的机会。
白字心有余悸的逃到单一夜身后,探出头大声嚷道:“平阳狗子,这人想要老子的命,不要放过他!”
原来出手的是号称平阳一虎的游侠左亭,左亭听见白字又叫他狗子,骂道:“老子警告你多少遍了,你还犯!一会儿收拾了他再收拾你,看老子不把你的狗鞭割下来泡酒喝!”
白字听到这,下意识的护住裆部,郑迁听了后则是开心的哈哈大笑,道:“狗子,也请老子喝一碗。”
左亭听见郑迁也叫他狗子,顿时感到一盆水泼到了他身上,刚一个慌神,这宋楼就欺了过来,耍了一个刀花,将鞭子挣脱,跃起横刀朝胸砍来。
左亭脚踏地,向后跃去,躲过这一刀,嘴里还笑道:“好身法!”待站稳后,将鞭子往地上一甩,只见石地登时出现一条白痕,左亭不知使了什么巧劲,竟然将鞭子挥舞成一条直线,懂武艺的人都知道现在的鞭子就像一把利剑,锋利无比。
人群早已自觉的给腾开一个大场地,远远观看。开玩笑,这个阵仗要是碰上的话非死即伤,谁还嫌自己命太长了?
再说谢池春这边,众人早已将他二人给忘了,谢池春高过流霞好多,将个流霞给遮的让人瞅不着,两人也不知在说什么话,半天都不动一下。
而田燃这儿,单一夜和冯马完全是抱着看好戏的样子,站在一旁看着。田燃则是又坐下弹将起琴来,这琴声带着股肃杀之气,与宋楼的刀法居然给对上了。
该快的时候,田燃的手指头绝对不慢,该慢的的时候,那是自然不能快了。
宋楼开始时并没有注意到田燃,只当他是一个长得好看的弹琴小后生,可是当左亭的鞭子忽然急转而下,自己本该快速抵挡,可是这年轻后生的琴声偏偏给慢的柔美的很。
只听嗤的一声,宋楼的胸口衣衫被鞭子生生划烂。好险,宋楼这才晓得这年轻的后生不是一般人,自己竟然跟着他的琴音走了,要不是左亭没有伤他性命的念头,今日必定横尸当场了。
要是稍微聪明点的人定不会再打杀下去,可这宋楼将刀冲着田燃一挥,喝道:“好个妖人,看招!”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来喽﹋o﹋
☆、此生定当不负卿
上回说到那宋楼竟然横刀劈向田燃,只见田燃将琴一立,借力撑起身子,用脚和宋楼过了几招。这宋楼既然可以做得神捕门左统领,那就有点本事了。
方才要不是田燃的琴音扰了他的刀法,那左亭也不见得可以伤到宋楼。
宋楼瞧见田燃虽高大,但相貌并非善战斗狠之人,况且又没有兵器,而自己有大刀在手,打败他,几招之间的事。
只见宋楼右脚一使力,耍了个刀花,冲了上前,田燃一张俊脸毫不改色,右手使力,将所有琴弦瞬间扯断,也不知他是怎么弄的,竟然快速将琴弦给连成一条。
叮!
宋楼眼看着自己的刀被琴弦诡异的穿了一个洞,正在瞠目结舌之际,只见田燃冷笑一声,手上使力,将宋楼的刀轻松夺下。
宋楼大怒,双手成拳,暴喝一声,就往田燃那儿冲去。田燃将宋楼的刀抛到一边,使动身法,好快!宋楼还没有察觉,就被田燃用琴弦紧紧缠住。
这边,单一夜看着田燃这近乎鬼魅的身影,面色有些发暗,兀自道:“他这两年武艺竟然这般大进。”
身边的冯马听见这话,哼了一声,亦是看着场中笑道:“你放心,离你这京城第一人还差远着呢。”
单一夜看向冯马,苦笑道:“你不讽刺人就不行么!别人不明白你还不明白了?”
冯马只是淡淡一笑,指着场内,道:“你猜郑迁这老儿要去作甚。”
单一夜顺着冯马的手看向场内,只见宋楼全身被琴弦缠的紧紧的,躺在地上不住的挣扎,嘴里大骂,却不叫手下上前相帮。
郑迁脸上忽现诡异的贼笑,拿着毛笔上前,对田燃道:“老田,你别让他乱动,我提个字。”
田燃远比郑迁年轻,做他儿子都不算过分,可这郑迁就偏偏叫人家老田,这田燃也偏偏受用的很。
田燃亦是玩味的一笑,出手点了宋楼几处大穴,宋楼能说话,但就是动不了,所以只能看着郑迁带着贼笑一步步的靠近。
冯马一手抱腰,一手摸着没有胡子的下巴,笑道:“一夜,你说郑迁写了个什么?”
单一夜整理了一下衣服,清了清嗓子,道:“必定不是好话。”说完就往场内走去,这好戏算是看完了,得收场了,不是吗?
单一夜阔步上前,先捡起宋楼的刀,然后双手抱拳,对众位名士道:“各位,今日给一夜个面子,就这样罢了,好吗?”
田燃意味深长的看了单一夜一眼,出手将琴弦撤去,弯腰捡起琴身,拉了郑迁走远。
单一夜脸上带着淡笑,道:“多谢。”
田燃怔了一下,脸上划过不可琢磨的表情,快步拉了郑迁到一边。
单一夜转身欲伸手给宋楼解穴,却被宋楼身上的字给弄得想笑又不能笑,只能强憋着给宋楼解了穴后快速背过身子,但是肩膀却在诡异的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