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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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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对着镜子微笑起来:我这怎么能叫变态呢?我对那兰的关怀是发乎情、止于情的,别忘了,我是“看”着她长大的,不像米治文和过去两年里她不幸遇见的那些宵小,半路杀出来,还都装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走出卫生间,到了重症病房门口,米治文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恻声音传出来,快去解出那个字,或许还不算太晚!

这老东西还在玩什么把戏?把那兰骗进那个鬼坑还不够吗?

那人亲眼看见那兰坠入深坑,甚至犹豫过要不要立刻拽她上来,最终还是做了最稳妥明智的决定,袖手旁观。让她再多一次历练也好,一个人不饮不食,一般都可以撑两三天,着什么急呢。那人至今没有猜出米治文为什么要死缠那兰。当然,那兰是那种不知不觉就招惹上是非的人,和她接近的人,或因为情感、或因为美色、或因为身世,据那人的调查,米治文和她毫无关系,这就更让人生疑。

那兰和三个警察一起走出来,那人避开,看着他们走进电梯。

金硕提出要用警车送那兰回学校,那兰婉拒,说医院离江大宿舍区不远,坐公交回去就好了,实则是一怕警车载着自己出入学校,再起八卦波澜,如果再来段视频,微博上的风言风语让她情何以堪;二怕和金硕单独相处。

但她还是没能逃过和金硕单独相处的命运。

金硕说:“不送你回学校也行,我有些话要问你。”他示意那两个警察走远。又说:“你在病房里拿着刀子,我们都看见了。”

那兰说:“我和他交谈中,他突然用手掐紧了我的脖子,你要是仔细看,现在还可以看到他掐过的印记。”

“我听过你初次和他见面的录音,他是不是道破了你的想法?”

“什么想法?”那兰明知故问。

“拔掉输液管或者氧气管。”

那兰想说,你为什么要装傻呢?你明知即便我拔掉了几个管子,米治文也不会立刻一命呜呼。她摇摇头,说:“难道你也开始相信他了?”

金硕声音放柔和,说:“当然不会。我只是觉得……你接连遇险,还是应该先彻底休息一阵……”

“好,我这就去休息。”那兰转身就走。

甩掉金硕后,那兰一路走向车站,一路想心思,继续为米治文做着心理侧写。他总是显得那么老谋深算的镇静,为什么今晚会被自己激怒?他不是有意让我对他产生兴趣吗?为什么说到点子上的时候,他反而失了方寸?这种矛盾是否就是他本身性格和心理上矛盾的体现?他既想从罪孽中解脱出来,又没有勇气直面自己的凶残,所以他放出种种信息,绕着弯子让我一点点“发现”罪恶的根源,做他的代言?这么说来,血巾断指案真的是他所为?

或许,他的发怒仅仅是因为我提到了他的童年,他的家庭环境留给他的阴影?

阴影?这时候,她忽然感觉到,一个真正的阴影正不远不近地跟着自己。

也许是过去两年里经历了太多的凶险,也许过去几日里的遭遇不断敲击着那兰对恐惧的敏感神经,她的第六感全力以赴,悄悄告诉她,身后有人,跟着她走出了病房大楼,一路走向车站。

那兰停下脚步,拿出手机假装在查邮件,眼角望去,一个瘦小的人影立在树的阴影里,距离远,她看不清那人的面目和衣着。于是她打算慢慢走回去,将那人逼出阴影,至少可以看见跟踪者大致的轮廓。

偏偏这个时候,手机响起来。是董珮纶。

“听说你遇险了,还好吗?”

周长路知道那兰的遭遇,一定是他告诉了董珮纶。

“还好,谢谢你的关心。”

“身体健康上我放心,周院长说他亲自处理的,我担心你受了太大的惊吓。”

那兰抬头看向远处的阴影,该死,那人不见了!

“也不是第一次受惊吓了,习惯了。”那兰想起一年前在雪山“受惊吓”的结果,险些去了精神病院。

“我们社团有一个活动,你方便来一下吗?”董珮纶和周长路发起了一个叫“心声”的社团,专门扶助受暴力伤害的妇女。

“当然可以,上回听周院长说起,就一直想参加一次你们的活动呢。您告诉我具体时间地点吧。”

“就现在,万国公墓。”

21.米之家

倪凤英的尸骨被发现后,倪培忠夫妇还没来得及为她订下安葬点,就双双暴毙。倪凤英尸骨重现的消息虽然封锁得很严,连《新江晚报》也只抓了一鳞半爪的风声,但董珮纶还是知道了——因为深受米治文之害,她对血巾断指案也产生了浓厚兴趣,几乎看遍了所有和这起系列案相关的资料报章。三十年前的治安新闻,用化名还不普遍,董珮纶见到过倪培忠的名字,所以当倪氏夫妇的惨案满城风雨后,她立刻想到了倪凤英。警方或许还能维系不透风的墙,到了民间就罕有真正的保密。董珮纶不算太费力就找到了倪培忠那赶来处理后事的两个儿子,听到了那爆炸性的消息:倪凤英的尸骨被发现了!

“安葬费用全部由我们社团承担,我们还答应了警方和倪培忠的亲属,倪凤英的身份保密,在凶手没有找到前暂时用无名墓碑,避开媒体。”万国墓园里,董珮纶轻声向那兰解释着,“承诺这点并不容易,我们这样的新兴社团,照理说最需要曝光率,需要传媒的帮助扩大影响和声音。”那兰佩服董珮纶和周长路的能量和力量,万国墓园一般下午六点关门,今晚显然是破例为“心声”社团加点开放。

“既然是给倪凤英开的追悼会,怎么隐瞒她的身份呢?”那兰问。

董珮纶说:“除了用无名墓碑外……等会儿周院长讲话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那兰环视到场的百余名社团成员,清一色妇女,只有周长路和陈玉栋两位男士。

陈玉栋的出现的确出乎那兰意料。事后才知道是周长路专门请他来的。陈玉栋和董珮纶、周长路也算老相识,当年米治文侵犯董珮纶被抓,立刻被作为血巾断指案的嫌疑犯提审,陈玉栋也参与了案件调查,和董珮纶正式和非正式地都谈过话。周长路当时负责董珮纶的治疗康复,和陈玉栋有了接触。后来董珮纶对断指案的了解,很多得自陈玉栋。而前两天那兰出事,陈玉栋出现在急诊观察室,又遇见周长路。

暴力案件,让世界变小。

在场众人手里都捧着一枚烛火,蜡烛装在透明的杯中,小小的橙光摇曳。有人说:“大家静一静,让周院长为今天的活动说几句话。”

周长路说:“我们今晚的聚会,为的是一个受害者,也为我们这些幸运活下来的人,所以我没有什么长篇大论的发言,只是抛砖引玉,希望大家能畅所欲言,说出你们心中的感受。”话声不隆,但抓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说:“今天在墓碑下的这个女孩子,生前像我们这里很多人一样,受到过严重的虐待;后来,她又很不幸地被犯罪分子杀害,同样的令人发指。她的生、和死,都反射着人性里极端丑陋的一面、比动物性更低档次的一面。她在生前、死后,都是一个受害者。”

那兰忽然觉得不安:“心声”社团是怎么知道倪凤英生前是家庭暴力的受害者?

仿佛猜到了那兰的疑问,董珮纶轻轻搡了搡她,指着不远处暗淡烛光里的一个人影。

莫丽雅!

周长路继续说:“曾几何时,我们,也都是受害者。我的姐姐,一个善良的永远带着微笑的女孩,自从嫁给了一个随时随地都会对她拳脚相加的丈夫后,笑容就永远消失了。她忍了,认为丈夫的粗暴只是一时糊涂、暂时的怒气,慢慢会好起来。就连我问起她的累累伤痕,她都只是摇摇头,只是说自己不小心。她忍了一年、两年、三年,终于她彻底消失了。她的丈夫也消失了。我是到她消失的时候、再也看不到她的时候,才听邻居们说起,姐姐经常被殴打,她失踪之前,夫妻间又有过强烈的争执,而他们对姐姐的哭喊,都习以为常了。”周长路哽咽了。

“屋子里到处都是我姐姐的血,民警们立刻把她的丈夫作为主要的嫌疑人通缉,但这么多年来,再也没找到他。姐姐的尸体,再也没有被发现。”周长路的声音里是压抑住的哭泣。那兰注意到他自始至终没有用“姐夫”来称呼那个杀害他姐姐的丈夫。

“今天这个墓碑下是个我们素不相识的女孩子,她在被杀害前,也曾经从亲友们眼前消失,许多年后尸骨才被发现。我们对案情并不了解,但有一点肯定,她是被残酷杀害的。她尸骨的浮现,好像是再次提醒我们,对女性的暴力,年复一年发生着,家庭暴力、性暴力、人身伤害、生命的终结,在我们现在这个所谓文明进化的时代,依旧存在,依旧嚣张;她尸骨的浮现,好像也是在问我们这样一个问题:面对这无休止的暴力,女性们应该怎样做?是默默承受,是姑息养患,还是奋争抵抗?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无论我做多么优秀的一个医生,无论我多么忘我地工作,我也不可能一一治愈所有受害者的伤口。只有女性自强、彼此之间互助互励,才有机会对抗那些欺辱女性的邪恶力量。

“我姐姐被害后,因为尸骨一直没有被发现,加上当时我们家又穷,只能按着慧山山村的老规矩,在一个山洞里为她立了一个小小的衣冠冢。我们可以想象,还有多少受害的女性,她们的故事被历史和社会变迁所淹没、被忙忙碌碌的生活所淡忘,而今天我们为这墓碑下的女孩追悼,就是要告诉世界,我们不会向邪恶屈服,我们会像一家人一样,分享所有受害者的辛酸和痛苦,总有一天,我们的声音和团结一心产生的正能量,可以压倒一切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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