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章 何其相近 相近平行（1 / 1）
第二章相近平行
东方虽刚醒来，但已经开始修炼，修复内伤，在江湖中练出的警觉让他在门被推开的那一刻就扭过头望了过去，正是昨日所见的救他之人。
无名向对方点头示意后便在椅子上坐下，露出落后无名一个身子的少年，少年向着东方笑了笑，打量着这位传说中的江湖之人，在桌子上摆好饭菜，抑制住心中的好奇，帮着行动不便的东方洗漱完毕后，扶着他来到了桌前。
东方也不客气，在沉默的早餐中开始的他新的一天。
无名在桌旁坐着，望着窗外忙忙碌碌的村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少年却没停下来，为师傅泡了一壶茶，很简单，一壶沸水，一撮茶叶。水是山间的清泉，茶叶是村中种茶人留下的好茶。茶叶在水中沉浮，沉，浮。
停下来的少年默默地背着厚厚的药典，温习着昨日师傅交给他的东西……
早饭很简单，白粥，青菜，烙饼，很快便用完。
无名在少年还在认真背书时，收拾好了桌子，“阿亭，把脉。”
东方也不知道该不该无奈，竟成了教学的工具，不过作为病人，他还是伸出来手。
“是，师傅。”阿亭三指贴上东方伸出的的手腕，有些跃跃欲试。
不久，少年年轻的面容中是掩不住的惊异，转过头望着无名，“师傅，昨日这人脉象还杂乱不堪，今日虽仍有些微弱，但已大致平稳。”说着说着，少年显得颇为激动，“这便是内力的作用吗？”少年身法虽然有些雏形，但算不得轻功，对于内力，也只不过从小说中看得，带着好奇。
“内力虽然不错，不过还得多谢你师傅的汤药、施针。”搭话的却不是无名，而是东方，顺势道了一声谢。
“那我以后也要像师傅一样厉害。”
无名看着少年一身斗志，既不鼓励也没打击，“今日本该你休息，阿亭不是有很多问题吗，和东方聊着吧，半小时后记得让他喝药。”
“师傅，还是我来吧。”少年虽然很想知道那个让他向往的江湖，但让师傅做事，自己休息是不对的。
“不用。”无名端着东西走了，他暂时并不想与江湖再有何牵连，更何况东方之名可能牵扯太多。救了这人也不知是好是坏。
留下的少年重新扶着东方回到床上靠着，毕竟伤口太多，还是少动为好。
“东方叔叔，你是江湖人吧？”
“为什么这么认为。”
“因为你的伤口，跟我们的不同。”
“那你说，哪里是江湖？”
“江湖的人会武功，有白衣飘飘的侠士，他们行善除恶……”
看着兴致勃勃的少年，单纯的向往着那个快意恩仇的世界，向往着外面，向往着做出一番事业，东方摇了摇头，“江湖复杂，不比这里安宁。”
“你能给我说说吗，师傅什么都不说，这些都是我在镇上看小说看到的。”少年有些好奇，有些疑惑，“你说师傅是不是江湖人啊。”
“说不清的。”江湖是说不清的，至于柳无名，他看不透。
见少年还要问，东方道：“阿亭，我想休息了，你可以先出去吗？”
“诶，可是你等会儿还要喝药呢。”少年牢牢记着师傅的话。
“哪里等会儿再来叫我，好吗。”
少年虽然有些失望，还是答应了：“好吧。”
说是休息，东方在少年关门离开后，进入了修炼状态。
无名在打理药材，见阿亭这么快出来也不意外，“去背药典吧，这儿不需要你帮忙。”
房屋零散的分布在山间，阿亭家距离倒是挺近，几分钟便到了。但是其他人就显得远了，偶尔才有几人来拿药，有时无名也需要出诊，去看看腿脚并不方便的老人家，不过大多数时间还是比较清闲。
各种蔬菜随意的分布在房屋四周，不多，但胜在种类丰富，够四季挥霍。至于家禽倒是一个没有，肉和蛋多是旁人当诊金给的，山中常用药材也丰富，基本满足要求，无名也就难得下山买买东西。
阿亭那孩子对学医有些兴趣，也肯努力，不过平时要跑挺远去读私塾。士农工商，很多人还是希望孩子能靠秀才当官的，不过，何其困难。阿亭的母亲也就不阻止孩子学一门手艺出去见见世面了，何况她也看得出自家孩子那师傅不似平常人。
说来，那房子本来住的是另一个人的，不知什么原因，出去后，回来的换了一个人，也就是柳无名，挺奇怪的名字，自称是之前那人的朋友。反正主人已经不在，也没人追究，就住了下来。
休息几天后，东方基本能自己下床走动了。一路上，他留下了记号，可惜，如今还是没人找到他，恐怕还要在这山中多呆几天。
从那日以后的几天，大多数时间都是柳无名照顾他，阿亭也就晚上才过来一会儿。两人都不是多话的人，平常都是沉默以对。就像柳无名没有问他为何遭人追杀，又是什么人追杀他一样；他也不曾问过柳无名的来历。不是不好奇，只是没有必要，不过萍水相逢，不会有太深的交集。
一个练功，一个制药，虽然沉默，倒也不尴尬。就像是两条贴的很近的平行线，纵使相近咫尺，终究平行。两人默契的保持着这个距离，没人想要改变。
“喝茶吗？”无名的问话打断了东方的思考，他的确太闲了，才会想这么多有的没的。“前几日，你招待我的可是白水。”虽然这样说着，东方还是接过茶杯，轻啜了一口，“好茶。”
“药性冲突。”
话毕，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望着这夜，这月，这星，这山峦，饮着这一壶清茶。许是气氛太好，东方觉得他有些舍不得这份清净了，可惜，还有太多等着他，还有太多他更舍不下的东西，“你救了我，有什么要求吗？”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性命。
回答他的是山间的蛙声虫鸣。
本以为不会等到答案，他也知道柳无名恐怕没什么想要的，因为一位隐在山林的人，又能缺什么呢。
无名直到慢慢饮完那一杯茶，才开口：“这山间，你所认识的不过我与阿亭，阿亭恐怕终会卷入江湖那个漩涡，若是如此，帮我看好他吧。”
“我尽力。”
“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