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阴谋诡异(1 / 1)
“公仪家的事怎么回事,是花九夜做的?”
东方卿少撩开紫色的纱蔓,轻纱垂在黑色的长发间,如好看头饰。
这件事他不敢多提,怕她回想起伤心往事。
她躺在床上,望着床顶,摇摇头。
怎么会是花九夜!?虽然花九夜在她离开的那天的确来了躺土门山。
“我…我……是…”她欲开口说话,嗓子却犹如一口大蒸笼,有烈焰在燃烧。
慕容洛下的言灵果然还在!只要她想说出真相,言灵就会阻止她说话。
“是言灵么?”东方卿少一眼便看出了端倪,坐于床边,扶起她,“我来帮你解开这个术。”
她刚想问他怎么解。他却已经端起她的下巴,轻啄上了她的嘴唇。
他微微阖上双眼,纤长的紫色睫毛抖动着,轻轻摩挲着她的眼皮。痒痒的,酥酥的。
这是吻啊!?难道施术解术的方法是接吻。公仪歆心中暗暗揣测,双手放在身侧,紧紧的捏着被褥。
她闭上了双眼,因为他的睫毛过长,她无法睁开眼睛,否则睫毛就会扎进她的双眼。
但就算这真的只是接吻,她也不会拒绝他。因为打从心里,她认为她欠了这个人很多很多。她能为他做的反而很少很少。
“恩。好了。”东方卿少离开了她的唇,滋味很美好。他从她的舌尖抽出了一道小小的符,“喏,就是这个小东西了。”一团紫色的焰火跳动到符纸上,将符纸焚尽。
言灵解除后,公仪歆将所知道的的事全都告诉了他。
东方卿少摸摸她的头,“丰国三月的祭祀大典,我们就在那天行动。先选择说服丰国世子,行不通就强夺神器。总之,绝对不能让慕容洛集齐十神器。还有两件神器在我们的手上,我已将女蜗石,昆仑镜锁在紫月镜像中。除了我,没有人能打开。所以,现在你先好好休息。好好准备。”
妖皇出世对魔族无一点好处。妖皇凝聚着世间最邪恶,最强大的力量。足以毁灭整个天地。是混沌初开,天地之初,便衍生出来的黑暗之物。若让这样的东西出世,人魔神都将成为它的阶下囚,被玩弄于股掌之间。
她点点头,他扶着她躺下。
她闭目养神,总觉得有他在,一切事情就会迎刃而解,会守得云开见日出。
丰国,丰历三月二日。
都城御城,城中的各家各户都在门外挂上了白色的缎带。商业街的摊铺,商店都关门歇业。管道上,黑色盔甲的飞天骑整装待发的立在管道两侧,黑压压的一片,气势恢宏。
整个御城皆被一种庄严肃穆之气笼罩。
辰时,外城,内城,皇城的城门关闭。刷刷刷——整齐磅礴的脚步声传来,身着黑色盔甲的飞天骑分成几路在外城巡查。
而在内城最高的城墙上,一个紫衣男子与白衣女子立在青瓦之上,姿态潇洒。立在制高点,静静的俯视全城,纵览全局。
从上往下看去,整个方形的格局中,每一道城墙外,皆有一列黑色兵骑。
丰国的国力虽不能与九百年前丰帝——丰及画时期相比。但依旧是个强盛之国,绝对是九州数一数二的强国。
恢弘大气的崇明殿中,灯火通明。一盏盏烛台发出耀眼的光芒,宫婢们端庄的立在大殿一侧。
“请让奴婢为世子更衣!”一名婢女屈膝行礼道。
丰御点点头。
衣架上披着一件黑色的宽袍礼服,做工复杂精细。袖口,腰间,领间皆用金色勾勒出一道道复杂的祥云纹路。而两道宽袖是用重冥鸟的黑色羽毛编织而成,总共用了六十六只重冥鸟。
丰御穿上礼服,戴上王冠,白玉做的珠帘垂在眼前,叮咚作响。
他不发一语,表情肃穆。一派王者之气,大有傲视天下之感。黑色的礼服更衬得他的伟岸身姿,而压抑颜色又添了几分尊荣与神秘之气。珠帘下的那双眼睛,锋芒如剑,炯炯有光。
丰国国君前一月就病入膏肓,卧病不起。所以祭祀之职就交予了丰国世子。
一身白裙的公仪歆伏在崇明殿的青瓦之上。沿着屋檐而下,从敞开着的落地窗翻入大殿,她躲在书架后。
——出去吧!
丰御闭上双眼,沉声道。
——是,世子。宫婢们行礼有序的退出大殿。偌大的殿门合拢,阳光被拒在殿外。光线有些黑暗,一身黑衣的丰御立在阴影当中,一种旁人勿近的感觉。
毕竟他会成为王。
“丰御……”公仪歆从书架后面走出。
他猛然转过身,面前的珠帘剧烈碰撞。
“你……你来找我做甚么!?”他负手,居高临下的瞧着她。
一种傲视万物的傲然之感。
他对于那次她不顾他逃跑的事耿耿于怀。
“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关于我师父的!”公仪歆走近了一步。
“什么!?”丰御剑眉一扬,问道。
“我师父并不是佛,也不是神,我现在才明白。他是魔。他是天下苍生最大的危害。他只是利用你搜集十神器,并不是要封印妖皇,而是要放出妖皇!所以你不能相信他!更不能跟他合作!否则,必将酿成大祸!”
公仪歆立在黑暗中,她的脸上铺着一道道阴影。逐字逐句将她最不愿意说的事实告诉丰御。
慕容洛是魔!?这一定天下最大的笑话。
悬壶济世,以琴音救疾病者于苦难,以天下苍生以己任的落音山掌门慕容洛,被丰国百姓奉为神,奉为佛。若他都不是好人,那天下就不存在好人。
可她为何要骗他?
丰御神色复杂,面前的珠帘微微颤抖。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丰御眯起了双眼,皱起眉头。即使隔着叮咛的珠帘,也可以感受到他那双眼睛闪过的那抹凌厉。
他果然无法相信她。
公仪歆走出地上的黑影区,抬眼毫不畏缩的看着他,“这都是真的。你不相信我,我也没有办法。还有,我没有理由来骗你。更没有理由去诋毁自己的师父。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说完,她转身向内殿走去,走到窗户旁,停下脚步。“那么你究竟相不相信我?”
他摇摇头,“不。”
她阖上的双眼,睫毛在风中颤抖,“那么。好吧。”声音带着一线无奈。
第十八章:王者之祭——丰及画
鸣鼓奏响。咚咚咚——
高十几丈祭祀台上,礼服贯身,头戴玉冠的丰御手握祭祀绳在空中挥舞。黑色羽毛编织的宽袖舒展开来,如黑色的卷云。
而最耀眼的六件上古神器盘旋在祭祀台的上空,焕发着耀眼的光芒,如太阳。
他此时的姿态,简直贵为天子骄子。
祭祀台下,一层层的阶梯下,跪着黑压压的一群身着朝服的官员。足足有上千人,他们手执朝板,以头抢地,毕恭毕敬的跪着。
丰国国师身着一身青色的道袍立在驻台之下的莲花台上。
场面恢弘之极。
黑色,丰国的国色。官员,帝王,骑兵皆着黑色官衣。
一身白衣的公仪歆与紫衣的东方卿少立在高楼的青瓦之上,衣诀随着大风起舞。
“看来,又要杀人了。”公仪歆抬袖抚上了背上的古琴。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东方卿少望着碧蓝如洗的天空叹息。
下方的祭祀大典正一项项有序的进行,场面宏大,事项繁多却丝毫不混乱。
——丰王文成武德,泽被苍生,千秋万载,一统九州!!!
排山倒海的口号如一头头巨浪滚滚而来,传遍了整个王城,紧接着皇城外的百姓也跟着喊了起来。声音如巨雷,大的吓人。此情此景,当是君与民同在,一同瞻仰丰国的未来。
自丰国第一代君主称作丰帝,后世的君王不敢用“帝”,皆叫“王”。
丰御高高的立在广场中央,他那凌厉又坚韧的双眸中可见满腔的胸襟抱负,拂袖平身。刷刷刷——下臣们与士兵们整齐的起身。
“开始了……”公仪歆望着底下黑压压的一片,缓缓拿下古琴。
忽的,广场上方,一阵飘渺之极的琴音响起。如泣如诉,如歌如颂。寻不着方向,似乎就响在耳侧。琴音虽虚渺无力,但绝对带着一丝寒冷的杀意。
祭祀台下方,有一众官员莫名其妙的倒了下去。
“怎么…怎…么回事…”
“血…血!”
在场的人皆惊慌起来,四处窜逃,想要摆脱这可怕的琴音。可是不管跑到哪里,琴音皆响在耳畔,无法摆脱。
丰御懊恼的看着四周的慌乱之景,皱起了眉头。他知道这是谁搞得鬼。
而且对方的目的极有可能是上古神器。
他临危不惧的立在祭祀台上,施展咒语,一道道金色的光弧盘旋在六大神器之间。当务之急便是将神器收入君上阁的剑阁之中。逐浪天也飞上驻台,帮忙一齐施法。
一道道金色的光弧窜在祭祀台上方。
公仪歆飞了下去,浮在祭祀台上方,琴音化作锋利的刀刃。她用急速的琴音攻击金色的屏障。
“妖女,妖女!”士兵们拿着兵器围在驻台之下。
弓箭手射箭,几万支利剑向公仪歆射去。
紫衣怫然的东方卿少突然出现在上空,一声狂怒的嘶吼,疾驰而来的剑全部被震落。紫色的袖子轻轻一挥,无数道紫色的光矢射出,耀眼不凡,如紫色的曼陀罗。
无数的士兵被光矢穿过,顷刻间倒在地上。祭祀台下场面极其血腥,横尸遍野。
——哼,金刚印算个什么东西!
东方卿少拿出紫色的羽扇,朝祭祀台上一扫,无数根紫色的羽毛飞出。遮天蔽日而来,刺在金色的屏障之上。屏障上产生了几道裂痕,东方卿少再一挥,威力惊人,整个驻台被轰塌。金刚印被瓦解,丰御与逐浪天被这一股强大的力量拍击到了地上,深受重伤。
“那么。神器我就拿走了。”东方卿少挥舞着羽扇,邪邪一笑。紫色的袖之展开,欲将六件神器收入袖中。
突然,一道巨大的光柱从天而降。
一阵巨大的冲击波,东方卿少与公仪歆被震出了几仗之外。
公仪歆浮在空中,蹙眉望着驻台。白色的袍子与黑色的秀发因为冲击波剧烈的向后拂动。
东方卿少昂扬着头,俯视着硝烟弥漫的驻台。
天上的云朵奇怪的向两侧靠去,云雾散开,只见天上的云层中站着一列列手持法器的仙家。
东方卿少唇角一扬,抬头看着那些人。
原本有埋伏。
“妖孽,纳命来!!!”仙界之人已经对这个毒瘤恨之入骨,恨不得扒他三层皮。
“那得看你们有没有本事了……恩。”东方卿少舒眉一笑,眼中的杀气更甚。
几百个仙家手中的法器散发着璀璨的光彩,五颜六色的。驾着祥云而下,围城了一圈浮在空中,欲将东方卿少千刀万剐。
这回来的仙家皆是上仙,实力不凡。
“魔兵入界!!”东方卿少大喝一声。无数道紫光降临,四魔与上万魔兵入境。
局势又再添了一丝复杂。
“哼。魔君在此,怎么能少了我妖王呢?”花九夜一身蓝色的蝶形长袍,笑眯眯的立在一张红色的大鼓之上。同时上万妖兵出现在屋顶,广场,城墙。
局势变得愈发不可收拾。
想不到丰及画的王者之祭祀,人,妖,魔,仙四界都齐集丰国都城。
“哟!花九夜又想找本君打架啊!哼。很好,本君今天可以大开杀戒了!”黑色的头发因杀气漂浮在空中,额间的那枚堕魔印变成了深黑色。东方卿少在她耳边轻轻道:“你待会悄悄去取神器,这里不好对付,交给我……你见机逃走……”
公仪歆担心的看了身旁的东方卿少一眼,犹豫的点点头。眼下的境况恐怕很不利……
第十九章:逆天之战
杀——
人,妖,魔,仙四界一声大喝!
战斗拉响。
十几万人在广场之上厮杀。血,到处都是血,与残缺不堪的尸体。食人妖怪将魔兵活活吞了下去。魔兵组成一个炼魔印,巨大的紫色光柱旋转着,瞬间将几千妖兵送入修罗地狱。
南门七众仙家组成七道颜色各异的门,将东方卿少困在其中。红,橙,黄,绿的七色缎带从每一道门内飞出,团团将东方卿少捆住。
紫色的雾气不断从紫色的袍子中散出,源源不绝的魔气四散,南门众仙正在想方设法散去他的魔功。紫气沿着缎带被吸收到七道虚无之门中。
他眉间的那枚堕魔印记愈来愈浅……
他咬牙切齿,一声嘶吼,将七种缎带挣脱断。南门七仙被震飞了出去,口吐鲜血。
东方卿少双眼冒着紫光,杀意骇人。右手变出紫色的团扇,左手变出一把长长的紫剑。手中的团扇一扇,巨大的杀伤风将地面的妖怪连着魔兵都一起卷走。右手的紫剑一挥,巨大的爆炸,火光四溅,地面战斗着的人妖魔都像一只只苍蝇一样的被震飞。
这个魔头自己人都杀么!?
慈悲为怀的仙家对他的作法胆寒。若是让这种魔头夺走上古神器,那还了得!?
“轮到你们了!?”东方卿少冷笑着飞上天空,紫剑一挥,惊天动地。天空被劈成了两半,受到波及还未来得及逃的仙家身受重伤,无法战斗。
“这个魔头的蛮力居然这般强!魔性愈来愈深,再下去整个御城都会遭殃啊……”北冥真人,南极仙翁立在远处的云朵上。身后站着十二个身着白色的袍子的女人。
“这个魔头的确很强,但只要找到弱点就可以对付……”一身白衫的慕容洛从云层中走出,耳边的白色发带随风舞动。但是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紫衣女人——正是月神。
慕容洛低头看着下方魔焰四起的混乱场景,脸上却无一丝慌乱之色。眉宇间是闲散之情,好像一切事物尽在掌握之中。
“月神!”北冥真人与南极仙翁微微讶异。
月神已在月宫闭关修炼了上万年,这回怎么会出来!!?
月神上前一步,立在云端,发间的紫色飘带与腰间的丝带随风而舞。她眯着长长的双眸观察着下方的一切,无丝毫感情,冷若冰霜的脸颊美的令人窒息。
“月魔是么。可是她怎么成了男人。月夏酉早前当仙当腻了,现在又变成了男人。她还真是荒诞不羁。”冷若冰霜的脸上浮现一丝嘲笑与哀叹。
“不。他不是月夏酉。他是东方卿少,只不过是强占了你师妹的身体而已……”慕容洛淡笑道。几缕发丝随风落下,洒然不羁。
“那他还真不简单……”冰冻三尺的声音让人听不出讶异,但她的确吃惊了。死寂万年的双眼闪烁着浅浅的光芒,“那我来了结他,不管他是谁。”
“恩。”慕容洛点点头,白色的袍子舒展而起,他倾身而下。向前下方混乱的广场飞去。
公仪歆穿梭在混乱的战象当中,白色的袍子已经看不出它昔日的样貌,而是被染上了如夕阳余辉那般的血红。一头黑丝散落在肩膀,染上了血污,糟乱不堪。
琴音化作利刃为她开出一道血路。
也许当一个人第一次双手沾满了鲜血,他便再也不能远离血腥杀戮。罪孽会越造越深,人也会越来越麻木,变成没有感情的工具。
公仪歆踩着尸体,飞上祭祀台。她收好古琴,打开墟鼎施法收入神器。
“结果……你还是选错了路。”慕容洛突然降落在祭祀台中央,白色的袍子纤尘不染。简直比公仪家山下的风信子还要来的洁白与纯真。
想不到,她会与他在这种际遇下相见。四周皆是打打杀杀,鲜血乱溅在空中。
他一挥白袖便将所有的神器收入墟鼎当中,根本不需要施法。
公仪歆抽出身后的七星剑,横在身前。她面无表情的望着他,他还是一样的圣洁,像迷失在凡间慈悲为怀的佛,像披着金色光晕为苍生所敬仰的圣人。
可,事实上,他是魔。披着神圣面具的魔。
“我真替你感到可悲……孽徒。”他负手冷冷的俯视她,就好像在看一个可悲的小丑一样。
此时的她更像地狱里的魔。浑身染红了鲜血,肮脏的头发在风中乱舞。
她在风中笑着摇摇头,笑得很纯粹,“可悲?有你可悲吗?你一直都活在自我的幻象当中,从来都不敢以真实的自己示人。用算计与谎言来掩盖自己内心的孤独,你根本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你才既可怜又可悲。我,至少有人与我一同面对这个可悲的世界,想去改变它。”
他漆黑如夜色的眼睛飘忽不定,将那一线悲哀藏得很深,用傲气与嘲讽来遮盖它,“你没有资格对我说教……你还是好好想想明天的日子有多悲惨。你会被全天下当作妖孽,该诛,该杀。”
“明天?不会有明天了!”她的双眸转过一丝凌厉,手腕一转,剑尖直指自己。毫不留情的向自己刺去。
一根白色的丝线迅速从他的衣袖飞出,紧紧的缠住剑尖。他向后用力一拉,剑被弹飞。他冷若寒冰,“想死没那么容易……还有,日后你若敢求死,我就杀光公仪家的遗孤给你殉葬,我记得。还有叔父与姑姑吧……”
她的瞳孔骤然一缩,双膝一曲失魂一般的跪在地上。将汹涌的泪水逼停,抬首看着高高在上的他,“当人体会到爱之处的喜悦,他就要承担起恨的风险……你为什么要让我恨你?为什么啊!?我…从来都没有这样爱一个人…这样…恨一个人。我恨你……”
他漠然不语的看着她。
泪水夺眶而出,她仰天而笑,笑声凄厉异常,令人毛骨悚然。一头黑色的发丝随着杀气狂舞。
她身后的诛仙琴好像受到了极大的感应,琴弦不断的颤动,发出一阵时强时弱的紫光。诛仙琴突然挣脱开她的后背,浮在空中,紫气飞窜在根根琴弦之间。
——铛铛铛!琴居然自己发出了琴音,凄厉萧索的琴音。一曲镇魂歌飘荡在惨绝人寰的战场之上,为死者打开黄昏的冥界之路。
“啊……喉咙!”
“毒……”
听到琴音之人,皆手捂着咽喉。血肉在瞬间被吸干,面目狰狞,经脉爆裂的倒在地方。血珠与血浆浮在空中,被吸入了诛仙琴当中。琴弦慢慢变成了红色,琴弦不断的跳动,红色的琴魂从曲中飞出,吸食战场上死尸的血肉。
难不成诛仙琴欲跟当初的伏羲琴一样,琴魂挣脱本体涅槃重生?!
“你也想起舞成魔么?”慕容洛向后一退,飞到空中。无数朵白莲带着根与叶从他的身体钻出,缠缠绕绕的经与叶迅速延长,将诛仙琴锁在其中。白莲布满琴弦,将血色吸去,莲花变成了血色的红莲。
慕容洛双袖一展,将诛仙琴吸入了墟鼎之中。白光一闪,他闪现在她的面前,将她吸入了墟鼎中。
第二十章:月神与月魔
此时,月神正在施法。五个紫色的咒印浮在她的头顶,旋转着向四周扩散。
天空中突然出现一轮月亮,就在耀眼太阳的东方。月亮渐渐向太阳靠去,遮住了太阳的一边。天色渐渐的暗沉下去,云层诡异的涌动。
城里的百姓皆议论着这个奇观,日月居然能同辉!?这真是从未见过的奇观!
“藏匿在黄昏黑暗中的月之血啊。我以月神的身份召唤你……”月神快速变幻着手中的复杂手势,凝眸念动咒语。
天色愈来愈暗,转眼间到了夜晚。太阳的光辉已经被完全遮掩住,一轮不同寻常的巨大红色的月亮挂在夜色中。
夜色中有什么液体降落,如雨一般,那是红色如血一般的液体。
天空中下起了血雨。
一串串红色的咒语化作世间最牢固的枷锁,钻下云层。向下方的广场飞去,数万个咒语浮在空中。猛然间一缩,将东方卿少困在当中。每当东方卿少用力挣扎,咒语便困得越紧。
这究竟是什么!?
——降!月神迅速窜了下去,随之而来的是一个红色的宝塔,咚的一身,将东方卿少压在里面。仙家们围在宝塔周空,用三味真火灼烧塔身。
“月魔,你已经被我锁在了月之宫。你就安心的在里面呆上万年吧。好好反思过错!”月神正色道。手一挥,空中的血雨在塔的上方形成了一个血魔阵,阵法散发出红色的光芒,逐渐缩小,最后形成一个圆点钻入了塔中。
“快放我出去!!可恶!!”东方卿少在里头大吵大闹。塔身时而放大缩小。
月神摇摇头,将宝塔收入了袖中。
“魔君!!”紫阳烈火见自己的魔君被收入了塔中,欲给魔君报仇雪恨。但其余三魔阻止了紫阳烈火。
如今形势不利,三界共同对付魔界。且魔军见自己的主帅被擒,军心涣散。眼下之际,还是撤退为妙。日后,再商量救援之事。
——魔军撤退!!!
紫阳烈火不甘心的下令道,魔鼓敲响,魔军退境。
事情办妥,月神腾云驾雾,欲速速回到月宫。但南极仙翁与北冥真人拦下了她。
他二人言辞凿凿的建议道:“魔君曾经大闹天界,是天界之毒瘤。理当由我们带到天庭,听候玉帝发落!”
“好啊。那我把他再放出来,你们自己抓回天庭!”一句话将二仙呛得不轻。
这个月神真是傲慢无礼,不识大体!
“那你打算怎么处置他!!?”北冥真人黑着脸问道。
“将他在月宫囚禁万年,好好反思。”月神回道,脸已经是寡淡至极,冷若冰霜。
南极仙翁不满,拂袖恼道:“这个惩罚未免也太轻了。看来月神很是偏袒他!照我看,应该将他诛杀在诛仙株之下,钉上九百九十根脱魂针!就跟当年的音琴一样!”
“呵呵。”月神及其嘲讽的笑笑,“我不像你们这般大义凛然,追求公正。我的心还没有这样冷。脱魂针之痛楚若让你们去尝一尝,看你们还会不会这样说。”
“你……”南极仙翁被气的脸都绿了。真想狠狠的教训这个老女人一下。
“告辞。”月神愉快的笑笑,乘着祥云飞升而去。
南极仙翁与北冥真人拿这个古怪的女人一点都没办法,想想还要向玉帝交差,很是苦恼。
二人乘着云朵来到祭祀台之上,俯视着祭祀台之上的慕容洛。摆出一副仙家在上的姿态,正色道:“明日玉帝要当庭审问重犯,劳烦将这个妖女交给我们,由我们带回去!”
他们不能对月神怎么样,难道还怕这个凡人么?
慕容洛淡定的摇摇头,“不行。她是我落音山的叛徒,孽徒之所以有今天,落音山脱不了干系。所以我会带她回落音山,好好处置!”
“哼。你分明是想偏袒。你个凡人难道连玉帝的命令都敢违抗!”南极仙翁呵斥道。
“慕容不敢……”他抬首狡黠的笑笑,眼睛弯的同狐狸一样。看上去就有一种不怀好意之感。“明日,我定会带着孽徒来九重天。还请二位仙家放心。”
“最好是这样。不然玉帝怪罪下来整个落音山都要遭殃!”北冥真人冷声道。
慕容洛笑着点点头,心底却压着一丝恨意。
玉帝,几千年不见了,你还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