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丈母娘（1 / 1）
最后一次放任自己，最后一次无视家规宗纪。今晚，他只是朽木白哉，只属于川藤杏子的朽木白哉。
凄婉的月光照在相依而行的两人身上，说不出的惨艳，绝美。就像两个破茧成蝶，在最后一刻放下一切般不管不顾，相互缠绕彼此而出。无边的黑夜，似乎因为有了他们而染上了一丝不一样的光彩。
川藤杏子艰涩的睁开眼睛，眼前模模糊糊一片，隐约觉得有很多人在她身边。可等她想看清楚一点儿时，又都化成颗颗白点，混沌难觅。她好累，好困，好想就这样沉沉睡去，远离那些纷扰喧嚣。她做了一个梦，那里没有尸魂界，没有瀞灵廷，没有四大贵族，也没有勾心斗角，阴谋权术。
那里小桥流水，风景如画，春天的时候桃花开满山崖，伴着微风洒满湖面，恍若世外桃源，人间仙境。湖面上泛着一盏轻舟，佳人执手垂钓，忘却世间烦恼，只为博君一笑。时间仿佛永远的定格在了这一刻，静逸，唯美。在大自然的神话里，两个相爱的人互相执手，浪漫一生，不再为旁事所牵绊，满心满眼都为彼此的一颦一笑而触动。
连带着，川藤杏子的嘴角都洋溢着甜美温煦的笑容，如四月的春风，抚恤着人们疲累不堪的心。
朽木白哉眉眼一凛，探上川藤杏子的脉搏，没有！她的腕上几乎没有了脉搏的跳动。难不成，她刚才那惨然似雪的笑容是集结了她全部气力的回光返照？视线挪移到了川藤杏子受伤的地方，血已经止住了，凝固成暗红色的血块。
刚才那一刀，她趁朽木白哉犹豫的片刻，毫不迟疑的摧毁了于她自己是最后的防线。尽管从外面看伤口没有什么太大的创伤，血也暂时性的止住了。但伤口却极深，深到侵入了她的心脉，能不能挺过这一劫，真的，全看她的造化了。
木然的坐在床头前，朽木白哉望了眼窗外，雾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楚。那群家养的白鸽，是第十九次飞过这片天际了。护心止血的汤药也来来回回灌了五六碗。可川藤杏子还是连一点要苏醒的迹象都没有。
朽木白哉心中从未有过如此的懊恼，他从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尸魂界，为了朽木家。无论他做出了什么决定，他的队员，队友都认为是对的，他当了他们依靠与精神的支柱，是被他们仰慕的对象，然而，也是这样的一个他独独没有保护好那个自己最需要保护的人。
仔细想想，她那时并不是一点预兆都没有的贸然撞过来，她的眼神，还有她说话的语气都无比准确的昭示着她下一步的动作。如果自己早点察觉，是不是就不会酿成这出惨剧？是不是心就不会痛？是不是人就可以回来？
下意识的抚上眼角，湿湿的，粘粘的。没人看到那个一向沉稳理智，清冷如月，处事决断的男子在一刹那泪流满面。朽木白哉不是神，哪怕极力掩盖自己的情绪，终究免不了作为人应有的七情六欲。他也会哭，也会痛。
朽木白哉现在才明白，他过往的认知是错误的。他以为在他的心中，家族尸魂界是摆在第一位的，原来，当两者真正摆在他面前时，他竟无法选择了。他的心早就成了一团乱麻，没了原先的清净无波。
“喏，你都两个晚上没合眼了，喝喝水，休息一下吧。尸魂界那边？”被朽木白哉急叫进来的四枫院夜一将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肩上以示宽心。
“没事。”接个四枫院夜一递过来的杯子，朽木白哉言简意核的吐出两个字后便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凝视着被四枫院夜一检查的人儿，几年不见，她瘦了好多。本就清秀的脸庞也因长年累月的奔波逃亡染上了倦色与沧桑。
“怎么样？”
四枫院夜一一脸凝重的摇了摇头，兀自倒了一杯水：“心脉俱损，且她自身一心求死，求生意志并不强烈。很难下手根治......”
咯噔一声，心随着四枫院夜一的话越跌越低。什么叫一心求死？什么叫很难根治？这些他统统不想听！等等，她说很难？也就说并不是全无救治的希望？朽木白哉盯住四枫院夜一的脸，黑眸里散发出的光，犹如耀眼星辰让人躲闪不及：“也就是说，并不是毫无希望？”
“嗯，可以这么说，但只有三分把握。我记得喜助在十二番队拿取样资料时，跟我说过，有一段瀞灵廷的医用记录是空白的，没有任何记载。后来我又查了四枫院家的私密档案室，才发现，那段所谓的‘医用’是有关四大家族的。”
朽木白哉克制着自己不上前揍人的冲动，她到底有没有紧迫感啊？说了这么一大串全是无关痛痒的话：“说重点。”
四枫院夜一眉角一抽：“咳咳，白哉小弟，看不出你还是老样子，先别着急，听我说完。重点是，曾经有着‘神医器治’之城的第四大家族，早在多年前就全族不知所踪。别的不敢保证，起码在尸魂界是销声匿迹了。”
朽木白哉：“......神医器治？四大贵族？他们的话，能治好杏子吗？”
四枫院夜一：“这个......我想，至少比四番队要强不止一点点。”
薄唇一抿，朽木白哉一声拍案：“哪怕只有一分的希望，我也要找到他们。她因我而伤，我不惜一切，也要救她。”
夜一急了，抓住还准备给川藤杏子续命的朽木白哉，厉声吼道：“救归救，你这是在干嘛？难不成你也不要命了？别忘了你两个时辰之前才刚刚续完一次。照你这么个续法，就算是十个朽木白哉，也承受不住啊。”
抽出被四枫院夜一抓着不放的袖子，朽木白哉不甘示弱的回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有分寸。我会一直在这儿等到她醒过来为止。”
自有分寸？四枫院夜一眉间一挑，在心里暗暗无语。你倒是先把你额间的虚汗擦掉再说这种话才比较有说服力吧。她也知道，朽木白哉认准了的事儿，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他要是这么说了，那就意味着，在川藤杏子醒之前，他会寸步不离，持续给她续命。而自己能做的，就是早点找到有医械神器的人。时间万分紧迫，一个搞不好，很有可能就是两条人命均损，也不知道喜助他们找人找的怎么样了？
“我说浦原老第，我们这满大街的晃悠半天了，你倒是说说，从头到尾在和谁玩捉迷藏呢？找的实在累得很。”两个身着死霸装的男子，屹立在整座城市的最上空，将这座城的繁华喧嚣尽收眼底。
黑崎一心的灵力被浦原喜助恢复后，和他们也亲近了几分，暗地里的来往更是密切了许多，当然，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和四枫院夜一去拼酒的缘故。结果。连续好几天，可怜他一大清早就被浦原喜助拉出去逛，更郁闷的是他还不知道浦原喜助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见时机差不多了，浦原喜助不急不缓的开口说：“我拉你出来，是为了找一伙人。据说，几百年前，他们曾是在尸魂界拥有‘神医器治’称号的四大贵族之一。我们这次正是要寻找他们的家主。”
“噗......咳咳......咳咳。”一口气卡在了喉咙里，顿时不断的咳嗽起来。黑崎一心万万没想到浦原喜助会说出这番话来，简直打的他一个始料未及。
将黑崎一心的反应全然收人眼底，或者说，他的反应也全部在浦原喜助的意料之中。这下，剩下的一点儿不确定都被赶得烟消云散。同为没落贵族，同移居到了现世，在尸魂界期间两人还有过照面。他们怎么可能不认识呢？
虚握着拳头掩盖了脸上一闪而过的讶异，黑崎一心瞬间恢复成一贯闲适不羁的样子：“你们找她做什么？”
“川藤杏子现在性命垂危，急需神医的一臂之力。”浦原喜助也不打算继续打太极，单刀直入，挑明了目的。
川藤杏子？脑海中搜索出对应名字的人，哦，是她？黑崎一心纳闷，是上次一块喝酒的女孩？只不过，这才过了多久啊，怎么就突然性命垂危了呢？川藤淳奈......川藤杏子......两人同姓川藤，且姓川藤的人本就不多。莫非？
按下了心中的疑虑，黑崎一心便不再多问。二话不说的带着浦原喜助直奔川藤淳奈的住所。既然浦原喜助那个家伙都开口了，想必是真的很难解决的事儿吧，再说，他是真的很想搞清楚她们到底是什么关系......【鱼头乱入：其实男人的八卦欲也是很强大的。】
黑崎一心一路上都在忐忑，不为别的，和川藤淳奈打交道以来，他就没有赢过她一次......这个女人真的很难缠，万一她不答应可如何是好？不过，很显然，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到了居住地后别说人了，就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
“额......她一向行踪不定，这会儿我也不是很确定她的落脚点。”黑崎一心解释道。
浦原喜助：“嗯，先去我那儿看看情况吧。”
离浦原商店还有一百米左右，他们就被一道厚实的结界挡在了门外。夜一见他们回来了，给他们开了道缝儿。紧接着在屋内所看到的一幕更是令他们大吃一惊。
白发，白衣，杏眼......宛若一个活脱脱的放大版川藤杏子！她，正在用嘴在川藤杏子脸上吸允着什么！而朽木白哉呢？一脸郁闷的纳纳站在一旁，仔细一看，耳根子隐约还有些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