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十二章: 颠倒黑白(1 / 1)
周子凝顿时迷糊了:“我什么时候要房子了?什么时候又不让他给钱了?妈妈你这都是从哪里听来的,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误会,误会啥!啥误会让俺儿哭着给俺打电话?说你家里人都逼他,逼他把房子给你,要不就不叫他在老家盖,你家怎么那么能搀和事,俺宋家的事你爹妈搀和的着吗!”
婆婆话里怒意未减,字字句句指责周子凝父母,说周家父母图宋家给宋启梁买的房子,所以借这次机会不让周子凝松口,把着家里的钱不给,让宋启梁为难。
口口声声里,全成了他们周家的不是,婆婆一张嘴,夹着脏话颠倒是非,半分不给周子凝解释的机会,周子凝捧着电话,心凉手哆嗦的。
宋启梁……你这个王八蛋,你说的处理就是这么个处理的,你到底又造了什么谣!
挂了婆婆那通黑白不分的电话,周子凝气的坐椅子上哆嗦了好一会,直接无奈的笑了,婆婆说宋启梁是哭着给她打的电话。
哭着?为了十万块钱他哭着跟他妈打电话?周子凝还没见过他哭呢,她到真想让宋启梁当着她面哭一回,看看他那张刚毅的脸得哭成什么样子,才能让婆婆发那么大的邪火。
更让她想不到的是,这起盖房风波,竟然莫名其妙的波及到了她的父母,一向温和的周妈妈打电话来发了火,话里话外透着对婆婆的不满。
周子凝才知道,婆婆竟然把周子凝不肯出钱给宋家盖房子的罪因直接扣到了她父母身上,一口诬赖定,没有周家父母从中挑拨,宋家的儿媳妇怎么敢把握财政大权不撒手呢。
宋启梁那日,伟大的身为婆家人死为婆家鬼的论调,今天正式的得到了出处,婆婆顺便还上升了一下更深程度的见解:女人结了婚,就该在家里洗衣裳做饭伺候男的,多生孩子多干活,勤勤快快的,累不死就行啊!周子凝既不勤快又不守家,不是个合格的好媳妇!
几十年没冒脏话的周妈妈差点一句去你妈的骂回去,忍着把电话挂了,她一方面是气愤婆婆的不讲理,一方面又心疼女儿受的委屈,于是火团越滚越大,宋启梁那起哭诉的电话,成了这一切争执的开端。
三十岁的人了,那么不会处理事情,那么不成熟,更过分的是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嚼这种口舌是非,难道这方面颠倒黑白,无事生非的天赋,还会遗传?
小两口的战争再一次全面爆发,宋启梁阴沉着脸刚进家门,周子凝的愤怒就席卷而来。
“你能耐了哈,挂个脸子给谁看?你办的那事真叫人恶心啊!”她说。
“我懒得跟你吵,你别没完没了。”宋启梁依旧冰着一张脸,仿佛受委屈的是他一样。
周子凝怒从心中起:“宋启梁,结婚那天你怎么跟我说的,说两口子的事不波及到双方父母对吧?你今天挑拨的你妈打电话给我妈,说那话那么难听你什么意思?”
宋启梁眼神坚定:“没什么意思,我妈说错了吗,你家可不就是惦记着这房子么?你当初还口口声声的说什么房子无所谓,谁的都一样,俩人好就行,你演戏演那么多年累了吧,露出马脚来还不敢承认,我就问你了,写谁名有那么重要吗?我亏待你了吗?”
周子凝傻楞了一会:“你没吃错药吧?我惦记你这房子?我要惦记你房子我犯的着跟你结婚?我什么时候非得抢你房子了?你说话别诬赖人行吗?”
“我是聋啊还是傻啊!”宋启梁冷笑一声:“你爸那天说的什么话,你忘了我可没忘,只不过是借十万块钱而已,你家就那么为难我,安生日子不搅和难受是吗!”
“安生日子成了我家搅和的了?啊?!”周子凝气急败坏,千言万语被堵了个结实,这事不该是这样的,明明错的是他宋启梁,现在怎么成了她周家的错了?
“你家整天这个事那个事,去年到现在你拿出多少钱去贴补,你真那么有能耐你别让我替你还房贷呀,你别动用我工资啊!你分的到是清楚,你的钱是你的,我的钱还是你的,那什么是我的?我是嫁给你又不是嫁给你妈,我凭什么负担那么多!”她吼!忍不住的咆哮着!
“我妈和我就是一家的!你怎么那么没人情味?结婚四年了,你有没有一点意识,意识到我们是一整个家,你整天跟我区分,你妈,我妈,你家,我家,这样有意思吗?你累不累啊!”
宋启梁也几乎暴跳而起,大声的指责着。
周子凝不吭声了,定定的看着他,心里的一团火似乎被千万年的寒冰狠狠的压了下来,她觉得眼前的人,似乎越来越陌生,她认识的那个温柔儒雅,不争不吵的宋启梁,她认为的那个温和淡然,为她遮风避雨的男人,今天终于抵不住婚姻里的狂风暴雨,渐渐的崩塌,龟裂,向她展示出属于他宋家的,那独一无二的,不讲理又恶毒的基因。
“宋启梁我告诉你,我不稀罕你家那点钱,你家也别惦记我这份钱,你自己亲口承诺你妈的事,你自己去解决,这一次,我坚决不再帮你!我够了!”她尽量的冷静着,压抑着自己随时溢到唇边的哭腔,含着泪慎重其事的说着。
“我用不着你帮忙,用不着你管!”宋启梁恶狠狠的重复着这句他之前说过的话。
他进卧室,收拾行李东西,收拾了自己随身需要的物件,晚上八点多,骄傲的宋启梁在周子凝面前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狠狠的摔上了那扇门。
耳边被摔门声震的嗡嗡一阵乱响,眼冒金星的周子凝身子一软,瘫坐在沙发上,捂着脸抽泣了一会,愤怒,委屈,凄凉的情绪攻击下,她崩溃的号啕大哭起来……
宋启梁没有告诉她,他这一走去了那里,甚至连一个电话一个短信都没有来过,自从过年那次长时间的不闻不问之后,他把这种冷暴力用的纯熟,并且升级。
周子凝抱着电话拿起又放下,心不在蔫失魂落魄,如此过了两天,却总要在人前装出一副无所谓什么都没发生爱谁谁她最叼的态度,真是累极了。
纵然演的陶醉,她那副憔悴的神态却出卖了她,就连平时不怎么熟悉的同事,都看出了她的异常,可是外人再关心又如何,该关心的那个人,除了给她心上捅刀子之外,别无他用了。
周子凝不想矫情,不想把自己多么难过的情绪表达给所有人看,所以她选择了最简单直接的沉默,要知道,有时候本能上急需宣泄的脏情绪靠着堵是堵不住的,她工作中出了几个不该出现的纰漏,造成了自个工作量翻倍,连续好几天晚上公交车末班车都没了她才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