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戏徐庶（上）（1 / 1）
我从屋子里拣出一套原来穿过的小厮服，换上后，出了门到了厨房，素儿正在忙活，见我这身打扮吃了一惊，连忙问我：“小姐，你怎么换了这身衣服？客人就在前厅，这怎么见人呢？”我说：“徐公子反正也没见过我，待会上厅去，看看他能不能辨得出来。”
素儿噗嗤一笑：“小姐，他既没见过你，待会你这身打扮上去，当然是辨不出来的啊。”
我没有答话，只管看锅里出来的菜，问她：“都做好没？”素儿连忙将锅的盖子拿开说：“快了，他们两个人准备四个菜，照着小姐的吩咐，果然又快又能端得上桌。”
我让素儿端着两样菜，我自己端着两样菜，两人往前厅而来。
徐元直还在厅上唉声叹气，我出现站在门槛前看了他一眼，抿嘴没敢笑出声。诸葛看到我的样子，先是一愣，见我对他摇摇头，而后就故作镇静没有吱声。我跨进了门槛，端着盘子走到了桌旁，将两盘菜放好在桌上，回身又走到了门口，将素儿手上的盘子也接了过来，转身又走到桌子边，将剩余的两盘菜也放到了桌子上摆好。
徐元直此时走到我身后，看着桌上的四样菜问我：“这位小厮是新来的？”
诸葛忍住笑，正色说：“是。”我点头说：“请公子品尝。”徐元直看着第一盆汤问：“这盆绿油油的汤是什么？”我说：“这汤名叫三味汤。”徐元直奇问：“为何叫三味汤？”我递给他一把勺子，他用勺子舀了一勺放入嘴里，咂咂嘴说：“这汤有好几种味道，愿闻详情。”我说：“此汤用了两种食材，请问公子可能尝得出来？”徐元直又喝了一勺，摇摇头。我说：“此汤里有芥菜和姜，将这两样切成碎末煮成的汤，芥菜带苦，姜显寒辣，搁入盐。这汤其实就只有三种味道，寓意为三味汤，指的是苦辣咸是为五味中三样，寓意人生的这三样最让人难忘。”徐元直听后，沉思良久，而后又点点头，指着第二盘菜问：“这又是什么？”
我说：“这是三味饼。用芥菜和姜碎末拌了鸡蛋液煎出来。”徐元直问我：“也就是寓意和三味汤一样的了？”我赞许地朝他竖竖大拇指。他的眼睛转向第三盘菜，不等他问，我即刻解释说：“这个就没有寓意了，就只是芥菜菜梗炒腊肉。”徐元直弯下腰用筷子夹了一根绿色的菜梗狐疑地问：“这个是芥菜菜梗？红色那个是腊肉？”我点点头。徐元直直起腰叹气：“这厨师的刀工该有多年功夫了，这菜梗和腊肉切得是一样长短一样宽，若非你说，我都瞧不出来是这两样东西。不过为何偏偏没有寓意？”
我听了就笑着说：“寓意不过是人给的。这刀工嘛……”我回头朝一直站在门旁的素儿努努嘴说：“就是她切的。”徐元直转头看着素儿讶然说：“这个姑娘年纪轻轻，就能有那么好的刀工，佩服，佩服。”素儿听了，抿着嘴笑。
我见徐元直再问不出问题，弯了弯腰，拿着盘子就退了出门，留下诸葛和徐元直在厅内再叙。关上门还没来得及转身离开，就听得里面徐元直说：“诸葛贤弟这位小厮打哪里来的？知道这许多东西，上个菜也有这许多花样？”诸葛谦虚地说：“不过是顽劣一点，哪里有许多花样？就是芥菜换着法子煮。你此次来得匆忙，下次来前有准备，我们再吃顿好的。来，赶紧吃了，还有事要说……”
我听到诸葛后面说的就是芥菜换着法子煮这句，忍俊不禁一路和素儿偷笑着回到了后院。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诸葛到后院来寻我们。看到我和素儿在厨房里忙乎，就问我：“那么快就能上几个菜，也难为你们了。不过，素儿真的练过切菜的刀工？那样整齐的腊肉和芥菜的菜梗子，我看了都觉得惊奇。”
我好笑地看着诸葛说：“你几乎不进厨房，怎么今日倒反有这个空闲进来说话？徐公子呢？”诸葛说：“他这会在前厅，我让他等着，我说了要带夫人认识他。你先别忙，先告诉我这切成一样的法子。菜梗也就算了，我估摸着我自己也能切一下，只是那腊肉，买回来的时候就不是平整的，怎么这回出的样子那么平整？”
素儿抬出一个东西摆在桌上。诸葛走了过去，前后左右都看了一遍，才大笑起来。素儿抬出的那个东西不过就是一个木架子，根据不同的距离牢牢地嵌着三把菜刀。素儿演示了一下，将三把菜刀合并嵌牢在三个并排的槽内，只三两下便将下面板上放好的青菜切得碎碎的。素儿又放上一块腊肉，将三把菜刀分开嵌牢在更宽的三个并排的槽内，又只两三下便将腊肉切成大小相同的薄薄的方块出来。
诸葛看了，赞叹不已，问我：“这东西哪里来的？”素儿嘻嘻笑着说：“这东西外面哪里能买？都是小姐画好了图，找木匠做的。”诸葛听了笑笑，对我说：“改天来仔细瞧瞧。这会儿元直兄要走了，你出去和我一道送送，他其实过来一趟不容易。”我应了后换回自己的衣裳随诸葛往前厅去，还没到前厅，就看到徐元直站在门前张望。
徐元直见了我，先是一愣，我抿嘴一笑说：“徐公子，此次招待不周，不过两三样简单的小菜，还请见谅。下次来的时候没有那么匆忙，一定备上大菜。”徐元直有些楞，一时还没回过神来，诸葛说：“徐兄，这是我夫人。”徐元直听后，赶紧施礼说：“原来是夫人……”我笑笑：“徐公子不必多礼，刚才已经见过面了，这会就不用那么客气了。”徐元直满脸疑惑问：“夫人刚才在哪里见过我？”我说：“我不是一直都在向徐公子介绍那不过用芥菜换着法子做的几样菜么？”徐元直这才反应过来，连连尴尬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