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第七十三章　错觉，爱，爱，错觉（1 / 1）

第七十三章错觉，爱，爱，错觉

所谓的爱情，是可以被制造的错觉。

当错觉离去后，爱……还会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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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自己中了魔咒或被动了什么手脚其实只是眨眨眼的事。

在那次苏醒看到汤姆却没有了原先的愤怒排斥感后，饱经风雨又历尽沧桑的五十年后魔王早已有了猜测，只是他猜到了开头，却没猜测到五十年前的自己竟已经是这样一个逮到机会就吃干抹净的棘手人物。

耻辱。

被践踏了自尊又妄图夺取真心，会觉得愤恨羞耻那是自然而然又理所应当的，但当时那手脚的影响实在太强烈，让高傲的黑魔王没办法在杀了汤姆和去死之间去选择一个行动，他只能绷紧身体，咬牙承受另一个自己所带给他的羞辱。

是的，是羞辱。

他被自己所一手养大的男孩予取予求，最终浑身上下，从头发到脚指尖都像小狗撒尿圈地盘一样给烙下了痕迹，精力全被榨干的Voldemort只能虚弱的躺在床上，闭紧双眼听着汤姆在耳朵旁嗡嗡一样的细细呢喃，他说，「Voldy我终于得到你了呢……」

用听着欢快却偏执沙哑的口气，一遍一遍的呢喃着。

是那样的满足欢欣，却又是那样的空洞虚无。

浮上心头的形容词让Voldemort觉得汤姆根本就是神经病，他蹙紧了眉头，在忍受着身体不适的同时也忍受着从汤姆内心传来的悲哀。

或许是自认Voldemort已经落在他手上不会有反抗之力的原因吧，汤姆的大脑总是对他敞开，而Voldemort藉由灵魂的连结，能够不令当事人发现的阅读对方的情绪。

──真可笑，明明是侮辱伤害人的一方，他在悲哀什么？

在阅读到汤姆无论如何都想征服自己、让他屈服的想法时他狂暴过，不顾一切的想挣扎，但会把自己取名字叫飞离死亡的原因其实也是惜命，盛怒之下不计下场的发泄一次就够了，从濒死中醒转又莫名其妙被吃了的Voldemort决心要弄懂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而在弄懂之前，他不介意纵容自己。

与重生前放荡又放纵贪欲导致最终灭亡的疯狂魔王「You know who」不同，在来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时代后，Voldemort是非常自律的，糟糕的身体状况也不容许他寻欢作乐。

把汤姆养大，夺取他的身体然后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就是这些年来他所想的全部，除此之外的其他想法也全受压抑，不容他去想。

他总拒绝着男孩的亲近，因为亲近了或许就会习惯，习惯了或许就会变得自然而然，然后有了心软。

心软的结果就是自身的毁灭，把这选择放在自私的人面前，答案不是很明显么？

但现在，状况不一样了。

当不经意注视着汤姆的眼睛时，Voldemort的脑袋里面彷佛有道声音，催促诱哄着Voldemort，让他放纵自己的想法，不需要为了防卫而故意立下心防。

……迷情剂不能改变人的想法，但能让人变得更加坦率。

是的，Voldemort其实从来没厌恶过汤姆，有什么人会讨厌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呢？

他不讨厌，甚至，比世界上任何人都想对他好，那时被邓布利多撞破前，他想的不是不会爱上真是太好了，而是未及爱真是太好了。

在还没爱上前来得及，真是太好了。

Voldemort放纵了，如同他曾经想要有人对待他的方式般，温柔亲近的放纵着自己，也纵着那个五十年前的少年。

……反正是药物的影响，不是么？

但选择放纵不代表选择原谅。

Voldemort是个高傲的人，自尊心强烈，这类型的人最明显的一个倾向，就是记仇。

他并不打算告诉汤姆自己的想法，只是冷眼看着汤姆在患得患失的疑惑和绝望中自己折腾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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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的汤姆会从梦境中惊醒，满身大汗，在醒来后摸索上他的身躯，然后亲吻，激烈到几乎让人感到痛苦的。

那时的少年会卸下所有的伪装，比夜晚还漆黑的眸中殊无虚假笑意，他会在激吻时突兀的扼住青年的脖颈，用一种探究又阴鸷，悲切渴盼的古怪眼神凝视着青年，他会翻身压在Voldemort身上，用刚睡醒的沙哑嗓音不稳的低喃：「Voldy……我爱你，我爱你哦……」

破碎的呢喃就像是绳索，在呼吸被夺取的时候细细将Voldemort的思绪缠绕，在最开始的几次Voldemort还会本能的挣扎，但在挣扎过几次都只会让少年益发使力后，他习惯了。

悲哀又冷淡的习惯了。

在生命都受制于人挣扎也脱离不了的情况下，习惯不习惯有差么？

后来的Voldemort只会不反抗也无表情的凝视着少年施虐，意识朦胧，昏迷，然后在被救醒后红艳艳的眼眸没有波动的倒映着汤姆后悔又愤怒懊恼的脸。

那时通常他正被少年抱在怀里，少年会用颤抖的手指触着自己勒出的指印，表情温柔的问他：「痛么？」

「生气么？」

「恨我么？」

Voldemort几乎从不摇头，因为在他回答后，少年眼中的光彩便会消失，黯淡的眼眸就像曾经燃烧过的星火馀晖，但他也不会点头，因为他当真不恨，即使好几次的好几次，汤姆真的差点扼死了他。

不是不明白自己完全有愤怒的理由，也不是不清楚汤姆绝对在自己身上动了什么手脚，但即使Voldemort不想承认，他还是心软了。

他心软了，或许是因为当汤姆在伤害自己时，从他灵魂发出的悲鸣却比谁都响亮？

他从来不知道五十年前的自己会是这样一个容易受影响的人啊……

不，或许早就不是自己了。

因为自从汤姆与他相遇，历史便被恶意的撞断了腰，然后拖著拉著走著踹著的被引上了另一条不同道路。

……会偷偷摸摸减低迷情剂剂量，妄想这样他就会产生恋爱错觉的绝对不是五十年后的Voldemort，而是这个时代的蠢汤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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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觉之后爱不复存

但，爱却可以制造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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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清楚是汤姆的情绪感染了他还是自己迷情剂的药效还没退。

偶尔看到少年苦闷疼痛的样子，Voldemort便会感觉心头一抽。

……不要错认了啊……他对自己呢喃著。

那苦苦涩涩钝钝刺刺的情感绝对不是他的爱情。

自己的心思。

Voldemort当然最清楚，但灵魂另一半反馈来的情绪总让他患得患失，于是在感觉影响自身药物效用已经退去的当下，Voldemort握起了一旁的长老魔杖，决心与汤姆作个了断。

那是一个与汤姆欢爱完后的午夜，月光的魔力照耀著他，让Voldemort体内的最后一丝馀毒也彻底排空。

睁开眼看见了汤姆的脸，即使如今已经时过境迁，那时被限制自由的耻辱和被欺压的不悦依然重重鞭疼了骄傲男人的自尊心，他臭著脸握紧了魔杖，不再压抑自身的情绪，火冒三丈的飙高了魔力，准备给作死的孩子一个教训，但在弄醒少年后，少年嘴角上那果然如此自我放弃般的解脱微笑却让Voldemort的怒气呈几何级数的加深，他用魔杖压住了汤姆的喉头，面沉如水的低喃，「──游戏结束了，汤姆。」

游戏结束了，像这样虚假又互相防备著的爱情游戏该结束了。

骄傲的黑暗魔王从来不会选择逃避，在察觉到自己开始有些在意后，他就准备做些什么，但还没等他继续说话，那该死的小混蛋却用一副「是的我什么都了解」的苦逼表情各种拉仇恨的说：「原来你只当这是游戏么？我还以为你会把它当作毕生的屈辱呢。」

「……」如果这种明晃晃的挑衅都可以忍的话，Voldemort也不是那个日后笑傲天下让人闻风丧胆的Voldemort了，他火大的收起了笑容，一拳扁向了那个他爹该在生下来前先冲了马桶的蠢货。

……等等，这句话是不是也骂到了他自己？

意识的发散让Voldemort的嘴角抽搐了下，不习惯使用暴力的手也有些酸疼，甩动著手腕死瞪著汤姆，Voldemort用危险的眼神试图让他屈服，但自己已经脑补到决计活不下去蠢孩子却已经要嘴皮不要命的继续挑衅揭他疮疤，孰可忍孰不可忍！

原本没打算用在汤姆身上的魔法的重重击向少年，看著少年拼命忍耐疼痛脑袋理想给自己最后一个好印象的时候，Voldemort的嘴角就是抽搐、抽搐，再抽搐，心里想著不后悔只可惜可以玩弄他的时间太短是吧？

这样的情圣思考绝对不是五十年前的他！

有心忍耐但耐性在汤姆的不停作死中消耗殆尽的Voldemort垂眸转动著手上的魔杖，表情高深莫测的转动著，还相当配合的青少年牺牲奉献精神的问著汤姆有什么遗言，但汤姆自知必死，闭上眼睛说的那句话却又是那样的真挚，柔软的破入Voldemort开了扇裂缝的心防，Voldemort眯眸瞪著合著双眸伸手一副说遗言的愚蠢少年，懊恼的射出了一个昏迷咒，然后扔下魔杖就往外走。

缩在一旁的纳吉妮清晰的看到了两个主人相爱相杀的恐怖画面，在Voldemort怒气冲冲的离开后，她跳到了汤姆的脸上，连挤带压的弄醒了汤姆，然后神秘兮兮的呢喃：「汤姆！汤姆！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痛……唔……什么？」刚醒来的少年目光还无法聚焦，他随手把脸上的小蛇往一旁扔，眼睛却停顿在了地上的长老魔杖上，在他发楞出神的时候，他手指上的纳吉妮不安份的扭著身体大叫：「我看到Voldy脸红了，你快去追他！」

汤姆依然呆滞，然后在感受到互相连通著的灵魂那端的情绪后身躯猛烈颤抖了下，低头用力狠狠掐了几把自己的大腿，在确定一切不是梦后，真切喜悦的笑容出现在他年轻的脸上。

──他们都是刺猬般骄傲的人，强硬撞在一起只会碰得遍体鳞伤。

但如果其中一个放下身段将所有的柔软袒露去拥抱呢？

那么两只刺猬就会抱在一起了。

他抛下小母蛇奔出了门口，直接用跑的用扑的从背后抱紧了那个正快速往外走的人。

「Voldy！我爱你！」

「……我知道，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对于少年的爱语，始终沉默的青年第一次作出了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