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九章 圣诞（1 / 1）
圣诞那天，天公作美，下了一场大雪，格外有圣诞的氛围。对于中国人来说，圣诞是年轻人的节日，小年轻就着圣诞的由头表白、约会、相聚，沾一点节日的喜气。
莫兰她们的联谊也如期进行着。袁清被辅导员叫走了晚点才能到，四男三女坐在ktv包房，莫兰第一次见到华君的室友。
最积极的一个也是这次联谊的始作俑者先开口介绍：“我叫杨智光，宿舍老二。”
“噗-”张一宇没忍住，失口笑了出来，这种话对于不纯洁的她来说简直太容易想歪了，她赶忙摆手：“抱歉，抱歉。”
“没关系。怪我手气太差。”
华君的年龄，在宿舍里是排不上老大的。几个男生不愿意拘泥于传统的排位方法，决定抽签，华君人品极佳，抽到了老大。其他人不愿意承认，老大硬生生地叫成了老一。可怜年龄最大的杨智光，成了宿舍老二。
其他两个人，一个高瘦，叫狄进；一个矮胖，叫高远。两个人长得偏离了原始设定，逗得女生们咯咯直笑。
男生们也不见外，嬉笑着自嘲：“我们俩当初一定是投错了胎。”
等到所有人都自我介绍完了，袁清才来到。她进来的第一句话便是：“卧槽，居然是你。”
这话，她冲着杨智光说的。
杨智光认为此生最错误的决定，就是参加这次联谊。这次联谊，让他再一次见到了袁清这个母夜叉。
“老二，该不会，她就是上次把你揍了个半死的那个女的吧。”高远很不合时宜的问道。
其他人都傻了，这是什么个情况。袁清一脸不屑地坐下来喝口酒：“我承认，上次是误会，我已经给他道歉了，所以，我们就把这件事翻过去吧。”
“翻过去？哥哥现在看到你就打怵。”杨智光巴不得此生不再见到他。
后来莫兰才知道，杨智光买了一个游戏账号，恰巧这个账号是袁清被盗的那个，而两人正好在网吧里玩着这款游戏。袁清看见了，气急，以为是杨智光盗的，便把他打了一顿。后来才知道，是误会。可惜杨智光同学已经对她患上了恐惧症。
袁清倒是无所谓，依旧坐在那喝小酒谈笑风生。高远伸出大拇指赞叹：“你们新闻院的女孩子，各个都很威武啊。”
大概是由于内心受到了创伤，杨智光默默地为自己点了一首《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歌声之悲痛，哀转久绝。
一群人聊着聊着，话题不自觉地转到了已经是人生赢家的莫兰和华君身上。
“兰兰，你和华君究竟是怎么在一起的？”
“这……”这还真问住她了，究竟是怎么在一起的，过程太过狗血，她自己都无法直视。她想了很久，才开口，“我们是青梅竹马。”
王甜质疑：“胡说，郭小不是说华君高中之前都在北京吗？”
“但是我们还在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了。怎么说，孽缘吧。”莫兰感叹道。
高远咂嘴：“老一，你究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媳妇居然说你是孽缘。”
华君抿嘴笑笑，不承认也不否认：“也怪她自己太能作。”
现在，他们回想当初，确实觉得以往太幼稚或者太冲动。莫兰想着想着，甚至笑出声来。
张一宇纳闷：“你笑什么？”
“其实我是被华君给骗上这条贼船的，具体怎么骗得，私人秘密，恕不奉告。”
“切，谁愿意听啊。”众人白目，不再理这对气人的小情侣。
华君拥着她的腰，毫不客气地把脸贴在她的脖子上：“上了我的贼船，还准备下去吗？”
华君嘴里的热气吹在她的脖子上，痒痒的，扰的她浑身发烫，她拧着眉：“别这样，他们看着呢。”
“不管他们。”
秀恩爱，死的快啊！华军弟弟！
袁清是西北来的女汉子，非常能喝，也酷爱喝酒，一直苦于找不到人喝酒。狄进人虽然沉默，但酒量极佳，两人在一旁喝酒喝得非常愉快。高远和杨智光则在一旁和两位妹子闲扯淡。
然后，不知是谁提出来的：“我们来猜点数吧。”
“好啊。”一群人应和。杨智光挤挤眼：“输的总该有点惩罚吧。”
“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
“坚决反对！”这声是莫兰吼出来的。高中时她被这个游戏害惨了。她选择了大冒险，然后，按照众人的任务说明，她找到楼下的华君，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谢谢你给我送姨妈巾。”
这件事华君也记得，此时他的脸上已经荡漾出笑容，当时莫兰的窘迫样，仍然历历在目。
所以，这一次，莫兰打死也不玩。
“那这样吧，第一局，谁输了谁到大厅吼声，我很寂寞。怎么样，很easy吧。”
莫兰终于同意：“可以，开始吧。”
伴随着骰子哗啦啦的声音落定，众人报出了自己心目中的数字。六枚骰子，莫兰很幸运的差的最远。
“恭喜莫兰同学，快上吧。”
莫兰：“……”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她只好走出房间。因为是圣诞节，ktv的人格外多，大厅里坐满了正在排队的年轻人。莫兰一咬牙，一闭眼，怒吼了三声：“我很寂寞！”
说完立刻闭着眼往回跑，却被一个人拉住：“莫兰，你也在这啊。”
她这是什么命！大庭广众之下干丢脸的事也就罢了，居然还被熟人遇到。她哭丧着脸回道：“学长，你们也在这啊。”
今天本是学管科聚会，因为联谊莫兰推掉了。
李向阳一脸坏笑地看着她：“怎么，寂寞了？要不要哥哥来陪陪你？”
“学长你够了，好恶心。”莫兰没好气地道，“我这玩游戏受惩罚呢。”
“哈哈。我知道，好好玩啊。”李向阳笑道，揉了揉她的头。
一瞬间，莫兰感觉有点尴尬，愣愣地缩回去。李向阳也发现自己的行为不太妥当，讪讪地把手抽回裤兜里。
“那，我先走了，拜拜。”
莫兰回头，一头撞上出来找她的华君。
“哎哟。”
“小心一点。”华君揽过她，回头瞥了两眼李向阳离开的方向。
“看什么呢？”
“没什么，我们进去吧。”
“恩。”
一边走，华君突然将手狠狠地摁在莫兰的头上一顿乱蹭，搞得她都发都乱了。
莫兰很不满：“你干嘛啊！”
“以后别让李向阳碰你头发。”华君撇嘴。
“哎哟。”莫兰嘚瑟了，使劲儿往他怀里蹭：“你也会吃醋？”
“你是我的，只能我能碰。”
他的嗓音比平时的低沉，唇间抵着莫兰的发，这个瞬间莫兰感觉他的唇特别的炽热，仿佛要灼烧了她的头发，她心跳加速，摆脱他：“快，快进去吧。他们要等急了。”
猜点数的游戏仍然进行着，后边的招数一个比一个损，居然还有找个陌生异性大哭：“不要离开我。”这样的损招。还好，莫兰没再中招。
可怜的杨智光，自己想出来的贱招自己中枪，当他扑到服务员小姐身边的时候，服务员的脸都绿了，以为遇到了神经病。
回去的时候，因为喝太多，酒量又不行，王甜同学开始发疯，在大马路上抱着狄进的胳膊死活不愿意撒手，大声哭闹：“百奇，好大一根百奇，我最爱的巧克力味儿。哎呀，小宇你快来看，这根百奇真大。来来来，一起吃。”
说完，一口扑了上去。因为她在台阶上，这一口，直接啃在狄进的脸上，哈喇子淌了他一脸。可是此时狄进同学根本顾不上这些，此时完全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任这大活人在自己的脸上啃来啃去。
杨智光估摸也是醉了，“单身寂寞”之类的话直嚷嚷。
其他人在一旁放纵狂笑，昏黄的路灯下大雪依旧飞舞着，放荡不羁的笑容穿透午夜的寂静。这是青春独享的放肆与张狂。
突然，莫兰被人从后面抱住，不用回头她也知道这人是谁。微微的酒气混着华君身上原本就有的淡淡皂香，和他那低沉性感的生意一道传来：“兰兰。”
“恩。”
他的唇在她的耳边摩挲，让她开始颤抖，混着即将脱缰而出的心跳，她颤栗在原地。
“我爱你。”
“兰兰，我爱你。”
为什么明明没有喝酒，却感觉天旋地转？为什么明明温度很低，却如此的燥热？这是华君第一次对她告白，却是如此直白。幸福来得太突然，她有点震惊，不知道该怎么办。
久久没有回应，华君好像很不满似得，在她耳边蹭，鼻子哼哼：“你爱我吗？”
“恩。我也爱你。”虽然有点害羞，莫兰还是小声地讲了出来，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幸福的语调。
后来发生了什么，莫兰已经记不清了。她只记得，华君吻了她。这个吻，似乎持续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