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 孩提时光（1 / 1）
“妈，我们俩就是闹着玩的。”事实虽然是这样，莫兰觉得老妈不会信。
事实也老妈也没有相信：“闹着玩闹成那样？你逗我玩呢。”
“老妈你想太多了！”莫兰很无奈，“这房门开着，你们都在家里呆着，我们怎么可能…”
莫老妈似乎觉得这话有理，怀疑地瞅瞅女儿：“真的？”
“当然！我又没疯，怎么可能做那种事！”她很急，生怕老妈多想。
“行，我知道了。女孩子家，要自重。”莫老妈开始语重心长，“虽说默许你们俩了，但千万记住，别做什么过分的事，不然打断你的狗腿！”
“是是是！一定！我保证！”
唉，看老妈这架势，要是真知道华君和她只是在瞎胡闹，铁定气得鼻子都歪了。果然听从华君小弟的意见是明智的。
而另外一边，华家老妈佯装生气地瞪儿子一眼：“也不知道你急什么。以后不能这样了，听到没有？”
“好。”
两人各自从审问室里出来，相视一眼，竟同时嗤笑起来。
“笑什么笑，都怪你。”
“还不是因为你拽着我不放。”华君鄙视她一眼，“扎小人的事还没找你算账呢。”
“君君弟弟，你有所不知。”莫兰挤出一脸愁容，“被你欺负这么久，姐姐的灵魂需要宣泄。”
“怂包。”他笑道。
华君小弟的笑容太灿烂，恍惚了她的眼，她心叹红颜祸水，就是因为这张脸，她糟了多少罪。
如果这小子不这么精分，能像对待别人那样对待她，他们一定会成为好哥们。她内心如此感叹，怀念起曾经和华君渡过的愉快的年少时光。
那时的天还很蓝，镇里的小河还很清澈，悦耳的蝉鸣应着刺眼灼热的阳光，那是一个金灿灿的夏天。华君被送到X市过暑假，在莫兰家住了几天。
那时候的莫兰，出了名的贪玩，不甘心整天只能缩在家里看电视，硬拖着华君跑到小河的浅滩捉龙虾。
从小生活在北京高楼大厦之间的华君哪里这样玩过，一直以文静出名的他瞅着莫兰深一脚浅一脚的蹦跶，不知所措。
“我们还是回家吧，干妈回来会生气的。”小男生怯怯地道。
“怕什么。”小女生一脸大哥范儿，拍拍他的肩膀，“别担心，有我在。嘿，快看，还有小青蛙呢。”
小男生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好，坐在大石头看那个欢脱的身影左边跳跳、右边闹闹。不一会，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地跑过来：“我抓到一只河蚌！”
“真大。”
那只河蚌，比他们的手还要大好多好多，透过它微微张开的壳，可以看见里面的肉有节奏的蠕动。
“哇，好恶心。”君华一脸的嫌弃别过脸去。
他厌恶的表情引起了莫兰恶作剧的心思，使劲儿掰着河蚌的壳，里边的心儿对着华君，往他那里凑：“快看快看快看。”
“走开！”
啪嗒，君华小朋友跌倒了。衣服裤子全浸在水里。莫兰幸灾乐祸地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大笑：“哈哈哈，大笨蛋。”
小男生心里不是滋味，沮丧着脸站起来，静默了几秒，道：“天晚了，我们还是回家吧”
那时候的华君多好啊。莫兰感叹，就算她年少无知如此过分，不管她带着他闯了多少祸，他都没有生气、没有哭闹，更没有向他老妈告状。哪里像现在这般，说话带着刺，把她当挡箭牌，还动辄拿老妈来威胁她。
唉，岁月是把杀猪刀，把一个可爱的少年摧残成冷漠无情的坏心眼儿。
关于那年夏天，有一件事莫兰忘记了，华君却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天从河边回来，眼瞅着莫老妈就要回来了，华君却是一身湿漉漉，莫兰也是浑身的泥点。
莫兰二话不说，便把他推进洗手间。
“时间不多了！快点洗澡！”正说着，自己已经三下五除二地脱掉了衣服。
“哎呀，你在干什么啊！快点脱衣服！不然老妈回来我们就死定了！”莫兰已经焦急地扒他的衣服了。
那一年，莫兰四年级，华君三年级。仍没有男女之别意识的她和早便知羞的他，一起洗澡。这是华君至今为止的人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和女孩共浴。
当晚，华君便吵着要回家，从此之后，他再也没在X市渡过假期了。之后莫兰也见过他几次，不过仅仅打个照面而已。
那年暑假过去之后，华君好几年再见莫兰，脑子里都会浮现她小小的、蹲在蓬蓬头下洗澡的身影，如梦魇一般挥之不去，让他非常恼火，他避免回到X市，避免见到莫兰。
再次相见，华君对莫兰态度不佳很大程度是由于这个，不是他太小气、太记仇，当他面对一个曾给他留下童年阴影的人时，他无法做到态度和善，更何况，这个人还总是姐姐长姐姐短的，让他很不悦，这样一个人，怎能有资格做他的姐姐？
从某种角度来说，华君同学还是很有霸酷总裁的潜质的。
但相处的时间久了，他渐渐对过往释然，毕竟当年大家都还小，纠结过去没意思。可是莫兰气鼓鼓，憋屈的要命又不敢发作的样子让他觉得非常有趣，忍不住继续逗她、欺负她。
华君才不在乎这种做法幼稚不幼稚，能给自己在陌生的环境中平添生活的乐趣，这样就足够了。可天意弄人，莫兰也是一个会作的人，很多事玩大了，甚至搞得老师家长都知道了。
不过呢，他向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有什么能难住他。
也许在华君的认识里，青春就是要作一作的。
渐渐地，他对莫兰的感觉，似乎在时间的长河里慢慢催化、发酵，潜移默化地萌生在他的心底。
时光荏苒，伴随着华君一家入住新家、春节、第二学期开始、结束，转眼，莫兰的高二已经结束，她迎来了人生第一次作为一名准高三生的暑假。
也就是在这个暑假，莫兰迎来了青春的第一抹粉红。同样的，华君开始意识到，莫兰于他，已经是个特别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