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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第五十回 貌合神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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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燕这一觉,竟是睡了整整五天。这五天里,她除了沉沉昏睡,就是在半梦半醒之间,脑子里一直觉得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必须赶快去做,然而身体就是不听使唤,怎么都醒不过来。直到第五天傍晚,依稀仿佛之间,她的脑海中闪过玉麒麟端起毒酒杯时的决绝,她心中大恸,痛喊出声“玉爷爷!”,伸出手仿佛想要抓住什么,却扑了个空。心里一空,猛然醒了过来,眨巴着双眼,望着床顶的紫色床幔发呆。

身边似乎有人在说,“她醒了,她醒了!快去禀告老爷!”

她试图转过头去,看清楚是什么人,然而只看到两个奔走的模糊背影。她被噩梦惊醒,头还是昏昏沉沉的,又再度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她再一次清醒,已经是两个时辰以后了。这一次,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觉得神智清明,是真正地恢复了意识。

然而,她茫然地眨了眨眼,忽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床幔还是上一次醒来时看到的紫色帷幔,此刻却被放了下来,隔绝出一方狭小的空间。身上盖得是也还是紫色缎被,只是这被窝里,为什么还有一个人?!而且这搂着自己酣睡的男子,竟然是穿着一身明黄色中衣的宋瑄!

云燕顿时脸涨得通红,恨不得自己再晕了过去的好。

虽然在宋瑄还是太子的时候,她也经常腻在宋瑄的床上,两人说着闲话,讲着故事,说着说着就蜷在一块儿睡着了。但那时两小无猜,心无旁骛,云燕全然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概念。现在就不同了,她不仅是大姑娘了,更何况……她脑海中浮现出玉麒麟端起的那一杯毒酒时的画面,一个激灵,止不住地在宋瑄怀里打了个冷战,本能地想要推开他。

宋瑄一向浅眠,自然立刻就醒了。他略显呆滞地睁开眼,对上云燕带着惊恐不安的眼眸,眼里渐渐地充盈了满满的欣喜,由不得云燕推开她,强势地把她的脑袋往怀里一按,在她头顶上颤着声音道,“燕儿,你醒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还是这个熟悉的怀抱,还是她早已习惯了的气息,然而,这过去的近一个月却恍如隔世,自从她选择离开宋瑄的那天起,一切似乎都不同了。她鼻子一酸,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一般,矛盾而挣扎,可是现在,她容不得她在这里感怀伤情,她有更重要的事要问他。

她用了一点力气,才从宋瑄的怀里挣了出来,翻身坐起。宋瑄脸色微愠,也跟着她坐起身。云燕转抓着他的衣袖,满脸的焦急,“瑄哥哥,你能不能不杀玉麒麟?”

宋瑄的脸色当即沉了下来,墨色的瞳孔渗着阴寒,声音冷冷的,“朕连宫都不回,留在这里等你醒,你醒来对朕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云燕滞了一下,知道自己刚才的语气是有些生硬,宋瑄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于是她眨着一对楚楚可怜的大眼睛,放轻柔语调,“那燕儿求瑄哥哥饶了他,行不行?”

宋瑄阴沉沉地盯了她片刻,暗暗地握紧拳头,再次松开的时候,脸上已经是一片春风和煦,只是那漆黑的眼底,仍然隐含一丝寒意。他向往常一样对着云燕温和笑道,“朕并没有要杀玉麒麟。”

“诶?”云燕瞪大了眼睛,“可那杯毒酒……”

宋瑄失笑地轻点她的额头,“小傻瓜,谁跟你说那杯是毒酒了?”

“不是毒酒,那是什么?”云燕狐疑地抬了抬眉。

“就是一杯普通的酒而已。朕只不过是想试一试玉麒麟的胆量。虽然朕贵为皇上,他只不过是一名草寇,但是朕一向惜才,像玉麒麟这样精通易容之术,又懂的机关解锁的人才,杀掉岂不可惜?而且朕不是答应过你,只要是燕儿喜欢的人,是绝不会伤害他的吗?”

那天她趁禁军侍卫被宋瑄调走的空挡,藏身于养心殿外的屋檐下,然而由于距离隔得太远,听不清他们之间谈话的内容。此时宋瑄的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然而云燕记忆里,那一天宋瑄看着玉麒麟的眼神,充满着想要置他于死地的杀气。她蹙了蹙眉,将信将疑地问,“真的吗?”

“怎么?连瑄哥哥的话也不信了?”宋瑄一派笃定从容,从他笑意盈盈的脸上,完全看不出丝毫破绽。

“那么,玉爷爷……我是说玉麒麟,他现在在哪里?”

宋瑄耸了耸肩,一脸无辜,“朕也不知道,那时候朕以为你受了伤,只顾着救你,等朕回过神来找他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

“哦,是这样啊……”云燕垂下眼帘,抿了抿嘴角,淡淡地应了一声。无论宋瑄怎样说,云燕也绝不会相信,玉麒麟会是扔下受伤的她不管,只顾着自己逃命的人。但是她也清楚,此刻从宋瑄这里,她是不可能再套关于玉麒麟的讯息了。

宋瑄何等的精明,云燕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知道她是不信的,但是一时之间他又想不出更好的理由,只好柔声唬弄过去,“好了,朕的傻燕儿,不要东想西想了,你玉爷爷的命大的很,用不着你操心。倒是你,你身子刚刚好些,不可以过度劳神。你这次可是昏睡了整整五天,朕差不多把整个御药房的太医都搬来这儿了,以后不许再这样吓唬朕!”他瞪着眼睛,佯怒地嗔怪道。

她眼眸略略一转,抓到了他话中的漏洞,皱着眉头问道,“这儿?可是这不像是我在郡主府的床,我们现在在哪里?”

“我们在林幕的府上。”宋瑄眼神闪烁了一下。

“林幕?”云燕茫然地眨了眨眼,她一向不关心政事,完全想不起这是哪号人物。

宋瑄素知她不爱过问朝政的性子,所以体贴地补充道,“林幕是朕新封的大将军。”

“哦……”云燕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想想又觉得不对劲,她明明是在宫里晕过去的,为什么现在会在这里?她眨了眨眼,“为什么要住在林府?”

宋瑄神秘地微微一笑,“这你就别管了,朕自有安排。”他伸手摸了摸云燕的头,“好了,傻丫头,你确定你没事了吗?要不要朕宣刘太医来看看?”

“不用不用,”云燕猛地想起自己还在跟宋瑄睡在同一张床上,两人皆是着的中衣,还是在人家林府,这要是叫人看见了,她怎么说得清楚,脸兀地又红了,猛地摇头,“三更半夜的,让他继续睡吧,燕儿自己清楚自己的身体,没事的。”

宋瑄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娇羞诱人,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一口,“那好,我们也赶快睡吧。”他说着,躺下身,一把把云燕揽到了身边。

云燕怎还再肯睡在他身边,挣扎地要坐起来,红着脸局促道,“那个,瑄哥哥,燕儿还是去睡软榻吧?”

“为什么?”宋瑄一脸不解。

她拽着自己的衣角,低头不敢看他,“叫人看见了不好。”

“有什么不好?以前我们不是也这样吗?再说谁敢进来?”

宋瑄一连三个问句,堵得云燕哑口无言,她眼珠一转,“因为燕儿之前睡得太多,怕一时睡不着,翻来覆去地吵着瑄哥哥。”

宋瑄眼眸如星辰般晶亮,朗声一笑,亲昵地捏了捏她的鼻子,“朕懂了,燕儿是害羞了,也好,朕就等到大婚之日。”

云燕大惊,抬眼看他,“什么大婚?”

“当然是我和你啦,”宋瑄微微一笑,凑过脸来,小心翼翼地握起她的双手,抵着她的额头,眼里满含腻死人的柔情。

云燕吓了一跳,不禁往后缩了缩,“等……等一下,瑄哥哥,我可是你妹妹。”

宋瑄勾了勾嘴角,狭长的眼眸中隐着狡黠,“你忘了,你不是已经让云燕郡主死了吗?”

云燕目瞪口呆,心中像是被什么重重地一击。对了,云燕郡主已经死了,她现在什么都不是。对宋瑄而言,反倒没了伦理的束缚,只要宋瑄再给她一个身份,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一起,而她将要变成他众多后宫妃嫔中的一个。怎么绕了一圈,兜兜转转,她又回到了起点?

“可是……”云燕知道宋瑄虽然宠她,但如果他真的决定了,要让他改变主意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她怎么可以放弃挣扎,她深吸了口气,抬起眼睛,毫无畏惧地迎视他,“可是我离宫那晚,不是说过……”

宋瑄却伸出食指抵住了云燕的嘴唇,没让云燕把话说下去,“那是朕的错,朕不该同意你去吐蕃和亲,害你受了这样多的苦。但是朕不会让这个错误再继续下去了,从今往后,你只准呆在朕的身边,朕来保护你。”他眉眼之间满是温柔宠溺的笑,云燕却不知为何,感到一阵莫名寒意,她情不自禁地双手交叠在胸前,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他口口声声都用的是“朕”,带着隐隐的压迫感,更像是在宣布圣旨,不容抗拒。这个宋瑄,让她感到很陌生,很可怕。

宋瑄眉心一蹙,顺手就将她揽进怀里,装作没有察觉道似的问道,“你觉得冷吗?朕让他们再添几个火盆进来。”

“不,不冷。”云燕这一次不敢再挣扎,背靠在他怀里摇头,闷闷地回答,“就是有点意外……”

宋瑄将头埋在她的颈间轻叹了一声,“傻丫头,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因为朕实在太高兴了,一时没忍住就告诉了你。婚期就定在正月初三,朕定会给你一个不亚于皇后的大婚典礼,你现在目前最重要的是把身子给我养好了,等着做朕的新娘。好了,今天你睡床上,朕去睡软榻好了。”

他说着,放开云燕,起身掀了帐子就要离开,却被云燕拉住了衣袖。

“怎么?舍不得我?”他转回脸来,嘴角扬起一抹邪气

云燕面色古怪地撇了撇嘴,“瑄哥哥,还是你睡床,我睡软榻吧。”要是被人看到她把堂堂一国之主赶到软榻上去,这传出去,不知道又要流出什么“狐媚惑主”的流言。

宋瑄皱起眉头,色厉内荏地瞪了她一眼,不容她反驳地道,“听话,这是圣旨。”

“好吧……”她拗不过他,只好放弃。

宋瑄这才舒展眉心,摸了摸她的头,“这样才是我的乖燕儿,做个好梦。”他说着,在她的额上印下一个晚安吻。

紫色的床幔落下,将云燕隔绝在一个不真实的空间里,在这个空间里似乎还充斥着宋瑄的气息。她脑中一团混乱,五日之前匆匆一面,玉麒麟又下落不明,却紧接着又是一个晴天霹雳,她好像再一次把自己深陷在了宫闱的牢笼之中。只是这一次,她还逃得了吗?

睡意全无,她就这样眼睁睁地一直张着眼,直到天明。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云燕听到传来敲门声,然后宋瑄轻手轻脚地掩了门出去,估计是赶回宫去上早朝了。

他一离开,云燕也跟着跳了起来。

她想了一个晚上,无论如何,云燕就是云燕,她是一只自由飞翔在云端的燕子,是绝不会坐以待毙地等着被嫁到皇宫里去的。既然她现在住在林府,那么林府的守卫肯定没皇宫那么森严,也许她可以一试。想到这里,她眼前一亮。

睡了整整五天,虽然神智是清醒了,但四肢依然乏力,普通的行走倒是没什么大问题,但她知道以目前的身体状况,她是不可能用轻功飞出林府的,必须另想办法。

好在也许是因为她之前睡了太久,林府上下没料到她能这么快下床,所以此时房间里并没有丫鬟伺候。她偷偷地戳破窗户纸,查探了一下房间四周的守备。房门外也只派了两个家丁守着,窗户是临水的,翻窗逃走显然不可能,要出去,只能光明正大地从房门走了。

她眼珠一转,嘴角勾起一抹黠慧。

“哎哟~~哎哟~~”她一边打开房门,一边装出一副肚子疼的模样。

守在门口的家丁见她醒了,想起老爷特别交代过,住在这里的姑娘是很重要的客人,昨晚还有一个连老爷看到他都毕恭毕敬的男子留在了这里,想必这姑娘的身份也不一般,所以自然不敢怠慢,“姑娘,你怎么了?”

“我肚子疼,想去茅房。”云燕捂住肚子,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

两个家丁互相对望了一眼,皱了皱眉头,“房里不是有马桶吗?”

云燕单眯着一只眼,呲牙咧嘴,“这位大哥有所不知,我有个习惯,只有蹲茅坑才会有感觉。”

两个家丁的表情更加古怪了,从来都是他们这些下人不得已,才去蹲那个臭死人的茅房,这好端端的大家闺秀,居然喜欢蹲茅坑?他们心里暗觉好笑。

“两位大哥,我肚子实在很痛,痛得死了,茅房在哪里?麻烦带个路吧。”云燕看到他们哭笑不得的表情,一边强忍着笑,一边更加夸张卖力地演着。

“好啦好啦,姑娘请跟我来。”其中一个家丁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跟在他的身后,一路捂着肚子哼哼哈哈,一边却暗自窃笑。

“到了。”家丁带她到了茅房,远远地向她努了努嘴。

“谢谢大哥!大哥你心肠真好,会有好报的。”云燕的嘴就像是抹了蜜一样,为了达到她的目的,什么恭维的话都说得出口。

“行了,您快去快回吧,我在这儿等着。”

云燕一路又捂着肚子,进了茅房,关门之前,还不忘回头一本正经地警告一句,“不许偷看!”

家丁撇了撇嘴,这姑娘长得虽然标致,但老爷重要的客人,就是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偷看啊。

然而,奇怪的是,云燕进去了很久都没有动静。

家丁开始等得不耐烦了,大概一炷香过去了,家丁终于忍不住,捂着鼻子走到茅房外叫了一声,“姑娘,您好了没有?”

没有回应。

“姑娘?”

仍旧没有回应。

家丁皱起了眉头,难不成她大病初愈,体力不支,昏倒在了茅坑里?想到这里,他吓了一跳,万一这重要的贵宾有个什么闪失,老爷还不扒了他的皮?

想到这里,他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大着胆子去推茅房的门,一边嘴里还碎碎念着,“姑娘,小的不是有心冒犯的,只是想确认你好不好,小的这就进来了……”

当空荡荡的茅房展露在他的眼前的时候,他像是见鬼似的,脸色刷地惨白如纸,一颗心沉到了地底。这姑娘敢情不是昏倒在了茅房里,而是掉进茅坑不见了!这可不是扒了他的皮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他吓得大叫了一声,转身就跑,一边扯着嗓子嚎,“不好了!姑娘掉进茅坑不见了!”

等这个家丁走远了,云燕才从茅房的房梁上笨拙地爬了下来。她拿下鼻孔里塞着的两团手纸,闻了闻自己身上的一股骚臭味儿,老大不高兴地撅着嘴,“真是笨死了,这么久才进来,害得我差点被熏死。”

不过,就算浑身又脏又臭,好歹她终于摆脱了盯梢。她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大幅度地弯起嘴角,乌眸晶莹透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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