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1 / 1）
微信绝对是本世纪最强大的研发，随时随地可以在朋友圈里释放自己的情绪。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天在朋友圈里写下只字片语成了我的一种习惯。
我信手拈来一句“拿的起，放不下，纠结中”，短短几分钟竟然引来无数个赞，终于知道朋友圈里狐朋狗友占了大多数，感慨自己交友不慎。
刘林不愧是我的闺蜜，打来电话表示慰问，让我总算感受到人间还有真情在。
“亲爱的，你什么情况啊？”
“没什么，胡言乱语，你知道我的，心情跟着天气走，今天又是雨天。”我不想在办公室谈及自己的隐私。
“今晚我有空召见你了，不如我们去吃泰国菜吧！前一阵子在美团上买的优惠券马上就要到期了。”
好吧！托美团的福，总算能见到刘林了。自从她当了孩子的妈，我想见她简直比登天还要难，至少要提前一周左右预约。
我陡然间想起在朋友圈里看到的一段话:
有人说：如果一个朋友不再联系你，一是她死了，二是她当妈了，三是她孩子到了学龄了。
说的应该就是刘林。
貌似我这个当妈的不合格，居然还有时间为情苦恼，跟刘林比起来，我真是自愧不如。
下了班，我赶着去和刘林碰面了。
喧闹的餐厅里飘着浓香扑鼻的咖喱味，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靠近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
这家餐厅的咖喱蟹做得很好吃，拌着泰国香米一起吃，味道超赞。刘林还点了芒果色拉和榴莲鸡汤，都是我们平时的最爱，今天我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我一边喝着果汁一边看着刘林大快朵颐地喝着鸡汤。
“我想结婚了，你说好吗？”我脱口而出的这句话显然让刘林大吃一惊。怔怔的望着我足足有一分钟。
“真的假的？”刘林依旧一脸错愕的表情，半信半疑。
“闪婚的节奏，连我自己都出乎意料。你说可行吗？”
“你这没头没脑的，我怎么帮你分析呀！跟谁结婚啊？姓甚名谁呀？做什么工作呀？经济条件怎么样啊？多大年纪呀？相貌如何呀……”
我只看到刘林的嘴巴在我面前一张一合，我的脑袋开始膨胀，后悔自己不假思索的一句话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看来今天不老实交代的话，刘林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简单扼要地跟刘林提到了陈迪，没想到刘林听后杏眼圆睁，下巴差点掉到鸡汤里的一副表情。
“白洁，你也太精彩了，一见钟情啊！”
“好了，不要笑话我了，你帮我拿一下主意吧！我正心烦意乱呢。”
“对了，白洁，你家于军的小三生了没有啊？前一阵子，他来找过我家老公的那个朋友呢！给她病房都安排好了，怎么最近没有动静了？”
我没想到刘林忽然转了话题，我竟然把拜托刘林的这件事情给忘记了，真是糊涂。
“对不起啊！我忘了告诉你了，那个女出车祸死了”
这下刘林更意外了，说，“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就在上周，出事的当天于军打我的电话，我赶去医院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没有了，哎！”
“真的？那孩子呢？也没有了？”
我一脸凝重的点点头。
“作孽啊！太可怜了。那于军呢？他怎么会叫你去医院？小三出事了让你这个前妻赶去医院，听着有点新鲜嘛！”
“他受的打击很大，哎！不提了”
我的确不愿再提及此事，一想到于军那晚的痛苦模样，我心里除了怜悯，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酸酸的。我曾脑残地想到如果换成一命呜呼的人是我，他会不会为我掉下一滴眼泪。
“白洁，你老实说，你和他有没有可能复合呀？”
“我不知道，没有想过，应该没有可能，已经到了这一步，大家都回不了头了。”我继续低头吸着果汁，味道甜甜的，喝到嘴巴里却涩涩的。
“你了解陈迪多少呢？我觉得不靠谱。”说这话的时候刘林很是严肃。
我不再言语了，看来我真的是当局者迷，竟然像个天真的小女孩一样，头脑发热到想要闪婚，还是断了这个念头吧。
吃过晚饭，刘林匆匆开车回家了。有人等着自己回家的感觉真好，平淡而幸福着，生活原本就是这个样子。
雨停了，我打开车窗，嗅到空气中一股被雨水冲刷过的清新。
回到冷清的家，我的心空荡荡的，有一种思念掠过我的全身，我努力压抑着。
电话响了，一定是女儿打来的。
我拿起电话，是于军。
“白洁，你到家了吗？”
“嗯，怎么了？”
“我现在过来找你，见面聊”
有些许意外，但是一切似乎又在我的意料之中。
我放下电话，打开咖啡机，给自己泡制了一小杯espresso，最近爱上这种苦过以后的香醇，这何尝不是人生的味道。
门铃响了，是于军。
“怎么这么快？”
“我就在附近”
他一脸憔悴地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支烟。
如果换成平时，我一定会阻止他在家里抽烟，今天是个例外。我走到厨房，从抽屉里拿出那个尘封已久的水晶烟灰缸，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我坐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上，面对着这个背负着感情债的男人，既熟悉又陌生。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把手里的一大截烟掐灭在烟灰缸里。
“我知道，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很后悔。”
“为什么要后悔？她在天有灵的话，一定不愿意听你这么说，我相信人都是感情动物。”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心底一颤。
“都是我的错。”他沉默了。
“她的身后事都处理好了吗？”
“开了一个小型的追悼会，她家人坚持要把骨灰带回老家安葬，我让她们买最好的墓地，一定要安排得妥妥当当。”
我不禁一阵苦笑。
“接下来就是赔偿问题了”
“怎么说？”
“事故认定书已经出来了，泥头车全责，估计保险公司最多也就理赔三四十万。她家里人一定不会答应的，如果要上诉的话，这种官司打起来非常耗时。我是没有这么多精力的，关键看她们家人怎么考虑的。我打算把我现在住的这套房子卖了，我去中介问过了，市值大概是不到五百万，我想拿这笔钱作为补偿，你没有意见吧？”他抬眼看着我。
“我怎么会有意见？这种事情你自己拿主意呀！”我一脸疑惑地望着他。
“你别忘了，产证上还有你的名字，需要你签字”
“哦！没有问题，要么我去公证处办理一个全权委托，你要交易起来也方便。”
他又是一阵沉默，我起身去厨房帮他倒了一杯水。
他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继续缓缓说到，
“我打算把生意慢慢转去上海”
“为什么？”
“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在那边结识了一个非常有实力的做地产的生意伙伴，他有几个在建的和规划中的商务楼。我这两年，在他身上花了很多功夫，现在做生意还是要有裙带关系。一时半会儿跟你也说不清楚。总之，我将来的发展方向是上海，一定会大有前景。”说到生意，于军的眼里又开始神采奕奕，恢复了往日的自信和骄傲。
“我去年在浦东买了一套房子，以后旋旋可以在上海读书，我们没有当地户口，可以考虑读私立学校。你可以把你爸妈接过来一起住，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你说好吗？”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里多了一层小心翼翼。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明知故问
“白洁，我现在只有你和女儿了。我希望，不对，是恳求你们回到我身边，我一定会竭尽全力让你们生活无忧。”
“你这算什么意思？交易？我现在也挺好。”我冷笑。
我讨厌他那种自以为安排好我的一切，我一定会乖乖听从的口吻，甚至忘记自己过去的种种不是。
“你知道我的为人，说话直来直去，我不会浪漫”说着他伸手拉住了我，想要拥我入怀，我一下子很不适应，努力推开他的怀抱。
“不要动手动脚好吧！”
他一脸无辜的样子，又开始霸道起来，“你是我老婆，碰都不能碰的？”
“是前妻好吧？”我怒目而斥
“好了，老婆，不要生气了，你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他用力地抱住了我，我的眼泪掉了下来，不是失而复得的喜极而泣，更多的是在为自己难过。
原来过了这么久，我依旧被他钳制着。
“你先回去吧！让我冷静一下。”
他低下头，嘴角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看着我说，“这是我的家，你不留我住下吗？难道你都不想我吗？”
“好了，不要闹了，难道你想非法同居吗？我们已经离婚了。”
“好吧！我给你时间。”他的电话响起，他永远都是忙碌着的。
凌晨两点，我从睡梦中醒来。
思维变得越发活跃，难道是浓缩咖啡的后效？
我打开枕边的手机，浏览了一下朋友圈，半夜不睡觉的人还真不少。
昨晚，于军走了以后，我早早关机睡觉了。竟然一个未接电话都没有，我的心随着空寂的夜晚慢慢下沉，思念变成一种疼痛，痛入骨髓。
再也无法入眠，索性起身看电视。
文艺片，恐怖片，科幻片，我不停地换台，最后把一部不知名的狗血韩剧从头看到尾。
清晨五点半的太阳已经把天空照亮了。
我依然精神抖擞，换上一身运动装去楼下跑步。
楼下大堂的小保安客气地和我打着招呼，住在这里几年了，他应该是第一次见我勤快地早起跑步，一脸的看不懂。
我绕着楼下的花园跑了五个圈，浑身下都被汗湿了，坐在石阶上喘着粗气。
我发现，运动也是发泄的一种极好的方式，如果你的情感无处宣泄，就去跑步吧！真的很管用。跑步可以加速我的血液循环，让我的思维更清晰。我回顾了一遍和陈健的相遇到认识，却谈不上相知，我却被他深深吸引着，像是中了剧毒。是时候清醒了，是梦总有醒来的一天。
我上楼洗澡，神清气爽。我真是佩服我自己，像个猫头鹰一样不知疲倦。
换上一身靓丽的上班行头，对镜梳妆。我的心里似乎已经有了决断。
正准备出门，电话铃响了，是我妈打来的。这么早，不会是女儿有什么不妥吧！我心里嘀咕着。
“妈，这么早，家里都好吧？”
“挺好的，我是跟你说于军的事情”
“怎么了？” 我愕然
“他昨天下午打了一个电话给我和你爸爸，事情我们都知道了，哎！真是，那孩子太可怜了……”
“妈，这种事情谁能预料呢！不要提了”
“是啊……不提了。
于军说希望能跟你复合。我和你爸爸商量了一个晚上，我们就想告诉你，大主意你自己拿，我们不反对也不支持。不过呢！话说回来，于军身上优点还是很多的，能力更不用说了，我们对他还是很喜欢的。再说，他毕竟是旋旋的亲生父亲。好了，不多说了，你自己考虑清楚吧！我们总归站在你这边。挂了。”
我对着电话叹了一口气，于军果然棋高一着，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是呀！即便他再不好，他是旋旋的亲爸，这是不争的事实。
我下楼发动车子，在快到公司楼下的路口等待红灯，我望着车窗外的斑马线发呆，一对老头老太正在相携蹒跚地走过马路。
我突然想到“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不是就是眼前的情景？不知道他们算不算真的幸福，再好的幸福也不免有点凄凉。
身后的车子在不耐烦地按喇叭了，提醒我红灯跳掉了。我如梦初醒般继续前行。
到了办公室，开启工作模式。
邓总介绍的新人今天报道。一个年轻靓丽的小女孩，没有任何工作经验。笑起来浅浅的酒窝，对着办公室里的前辈们姐啊哥啊的称呼着，整个办公室又变得欢腾起来。
现在的年轻女孩儿果然能量无限。
我手把手地将贸易三部的工作移交给她，她偏偏这个时候来上班，一切都是天意。
这一周在我看来尤为漫长，陈迪一反常态地没有打一个电话给我。或许他已经放弃了当初想要娶我的念头。及早抽身，果然是明智之举。只是这种突然而至的冷落，让我有些不适应。
于军的那套房子以低于市价30万的价格找到了买家，条件是一次性付款。最近女大学生家里人一直对他虎视眈眈，不肯罢休的架势让他情愿花钱消灾。我去公证处出了一份全权委托书给他，我可没有时间跟着他跑房产交易中心。
两条性命，一段感情，用450万一次性买断。
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是钱不能解决的？我这个前妻非但没有心疼前夫的银子，反而替女大学生心寒。刘林说得没有错，我一定是来自月球。
于军一副稳操大局的模样正式通知我可以考虑办理辞职手续了。辞了职以后，我要先去上海的新家安排好一切琐碎的事情，也可以把女儿接回身边了。
他是个非常理性的人，不忘记催促我办理好复婚的手续以后，上海的房产可以加上我和女儿的名字。
我觉得自己好像在被他推着向前行走，心有不甘，却也无能为力。
我对他一定是有感情的，甚至有些时候，我把陈健当成了他，仿佛回到恋爱最初的甜蜜，一定是的。
我不想再矫情了，35岁的我还是乖乖听从前夫的安排，复婚吧！我已然下了决心。
我又开始出入健身房了，运动是释放情感，缓解压力的最好方式。除了跳操，游泳之外，我也做器械，主要是腰部和腹部的运动。健身房的帅哥教练很乐意从旁指导，陪我聊聊天，让我心情大好。
做完运动，冲了凉，照旧在楼下餐厅吃铁板乌冬。我点了两大份，填满了胃，心也就没那么空虚了。
手机响了，看着那串熟悉的电话号码，我的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流，连着乌冬面一起吞进肚子里。
手机动听的铃声凝结在餐厅的空气当中。我像个聋子一样大口大口地吃着乌冬面，直吃到想要吐。身边有个男人经过，递给我一包纸巾，对着我说，“小姐，你没事吧？你的手机在响。”
我如梦初醒般为了刚才的失态而无地自容。
我擦干了眼泪，对着这个陌生人道了声谢谢，匆匆结账离开。
手机的铃声像上了弦一样地欢唱着，我吸了吸鼻子，平复了一下心情。
电话那头传出的一句温柔的“喂”彻底瓦解了我的故作坚强。
“白洁，你在哪里？怎么又不接电话？”
“什么事？”我努力掩饰着自己的脆弱。
“我在机场，你能来接我吗？”
“不能，我没空。”我一口回绝。
“你怎么了？口气听起来很不高兴，谁又惹你了？”
“没有，只是我刚从健身房出来，我累了。实在不好意思，没有办法去接你，你自己叫部出租车吧！先这样，我挂了。”
……喂……
我挂掉了电话，坐进车里，把汽车音响开到很大声，我开始大哭。好像压抑了很久的病毒要释放。足足哭到曲终人散，我的心里舒畅了许多。
我回到家里，觉得浑身疲惫，躺在舒服的大床上，我真想一睡不起，永远沉浸在甜美的梦里。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一阵门铃的声音惊醒。我的心里一颤，已经猜到是陈迪。也好，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我从床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皱皱的衣服，刚才连换睡衣的力气都没有了，这下倒也省得换回来了。
我打开房门，他就站在我的面前。目光里有一种焦急和心疼，我努力避开他的眼神。
“你从上海回来了？找我有事？”
他随手甩上了门，狂躁地抓起我的一只手，大声嚷道“白洁，你这是闹什么？”
“我哪有？”我理直气壮地回敬他。
“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因为我没有给你打电话是吗？如果是的话，我向你道歉。一方面我是太忙了，顾不上。当然，也不是真的顾不上……而是，我希望给你时间冷静，不想让你觉得我很纠缠你，我想要你一份心甘情愿的答复，和我在一起还是放弃我。我临走之前不是和你讲好的吗？你忘了吗？”
“你把我的手抓得好疼，放开”
“对不起，我是太急了，”他松开了手。
“我现在可以给你答复了……我们还是算了吧！”我转过头去，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怕自己会心软。
我能感觉到他的一双眼睛正从背后紧紧盯着我，夹杂着痛苦和不相信的神情。
空气中，一阵可怕的沉默让我感到不安和窒息，我依旧固执地背对着他。
“这就是你考虑了一个星期的结果？”他的声音低沉而悲哀。
“是的”我回应着他的话，我在心里鄙视着我的虚伪。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让你开车去机场接我？”
我没有回答，心里却在期待他继续说下去。
“这一个星期，你知道我有多难捱？我努力让自己忙碌，让自己理所当然不打电话给你，无非就是不想给你压力……其实，我一直在期待你的一个电话，可惜没有……我知道你下不了决心，可是我依然对自己很有信心，让我来帮你下决心……我今晚是想带你去海边，我的朋友在那里有一套靠海的酒店公寓，我买好了钻戒，想要跟你求婚，我想给你惊喜，你应该不会拒绝我的……看来，是我太高估自己了……”
我的心已经是七零八碎了，眼泪又开始不争气地往下掉。昧着良心的感觉就是自讨苦吃。
“白洁，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我到底哪里让你不满意？”他的声音近乎低声下气，让我心痛。
骄傲如他，我哪有资格不满意？
“是我……配不上你。我已经决定和旋旋的爸爸复婚了”我低着头小心谨慎地一字一句地说着。
他用一双大而有力的手将我的身体转过去面向他，我满脸的泪水无处遮掩，拼命地低着头不去看他的脸。
他大声叫道“你是在挑战我的底线吗？你要和他复婚？他不是外面有人不要你了吗？你为什么还要走回头路？难道是犯贱吗？”
他的话触痛了我的自尊心，我被他激怒了，我甩开他的牵绊，对着他大喊。
“是的，没有错，我是很犯贱。你现在终于看清我了。他在外面有人了不要我了，我就被他无情地遗弃了。现在，他的小三死了，你知道吗？连同她肚子里的那个不应该有的孩子一起死了，他又回心转意地召唤我回到他的身边，我应该感激他不是吗？感激老天爷有眼，惩罚了小三，让我这个大老婆归位。不为别的，只为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他还是我女儿的爸爸……”我声嘶力竭地喊叫着，痛苦地跌坐在了地上，抽泣着。
他站在原地望着我，感受着我的痛楚。
“那我怎么办？白洁，你有没有想过，我该怎么办？”
我抬起头，惊慌失措地望向他，他的话让我害怕。
我痛苦地摇摇头，他的话如同一根刺扎进了我的心头。
“我是那么真心的想要和你在一起，你感受不到，你是冷血吗？”他的眼里在冒着火。
“我没有，你知道我有多想你，我一直都想和你在一起，我这些天感觉……感觉呼吸都很困难……可是，我们还是现实一些吧！我比你大，还有个孩子，你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我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心里的话。
他紧紧地抱住了我，我的心在升腾，好想一直靠着他温暖坚实的怀抱，多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他的拥抱安抚了我的焦躁，我轻声说着“对不起，我爱你！我们不适合，到此为止吧！”
他用陌生的眼神望着我，我努力地对他微笑，我打开房门，坚定地说“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决定的事，一定不会改变。”
他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我狠心地关上了门，也关上了我的心。
这一夜，我失眠了。
周六和周日我陪着于军吃饭，打球。陈迪没有联系我。
周一的早上，我和往常一样去上班。这个星期，我打算辞职了。
走到楼下的停车场，我看见陈迪的车停在下面，他靠在那辆黑色的路虎旁边抽烟。他依然很英俊，依然用他那种充满了疼痛和期待的眼光注视着我。
我视而不见地走向自己的车，我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心魔。我有一种错觉，像往常一样走近他，紧紧贴在他的身体上，贪婪地嗅着他身上散发出的古龙水的香味。他只要伸出手臂就可以拥我入怀。
我最终和他擦肩而过。我头也不回地开车走了。
这样的情形持续了一周。后来，他的车和人都不见了。
在这一周，我办好了辞职，我和于军也办好了复婚的手续。
一个月后，我去了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