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target69.苦力(1 / 1)
今天的彭格列依然是忙碌运作的一天,当然,也有那么点儿鸡飞狗跳。自从云雀恭弥被他眼中的草食动物用不知名的方法留在意大利总部以后,总是会出现和讨厌的人不对盘的情况,然后把某个地方砸的稀巴烂。
今天的阿纲也在苦恼着如何手抖地签下那份数目超长的财政单据,接着思考如何在最快的时间内修复好被打烂的墙体。
虽然云雀来了之后,每天都会遇上那么点“小事”,但是有他在,许多工作的进程就像是坐上了火箭一般——畅通无阻且进展迅速。尽管那家伙总是不屑于做别人命令他做的事情,但是只要发现了什么异动他就会独自行动的比任何人都快。
现在有一个让阿纲非常头疼的事情,就是无人敢担当云雀的秘书。尽管彭格列的云守生的一副秀色可餐的俊气模样,无奈于他的气场太过慑人,且脾气难以捉摸,这个烫手的山芋愣是无人敢接。
最后阿纲想了一个自认为十全十美的办法——就是让每天在总部吃喝玩乐闲出鸟的阿清过去担任这个职位。毕竟阿清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上次的事情不明不白,不知道下一次这样的危险是什么时候,不如让她一直待在这里。云雀的实力他是足够信任的。真是两全其美的解决方法——他几乎要被自己的聪慧折服了。
“喂,你也太没良心了。虽然我现在是在帮你做事,可你居然把所有的文件都给我……”阿清没好气地往躺在办公椅上休憩的男人飞了一个白眼。对她来说,众人口耳相传的可怕的云守其实并没有那么可怕——当然,只要她及时刹车。
云雀只是调整了一个更为舒适的姿态,懒懒地睁开眼轻轻扫了一眼面色多有不满的女人,再度无所谓地闭上了眼睛。眉眼如画。但在阿清看来却是想把所有的文件都糊在他的脸上,以泄愤恨。
“全部批完。”清冽的声音从唇边倾泻而出,带着无法抗拒的胁迫感。
既然沢田纲吉这个草食动物给他派了一个不用白不用的工作机器,当然要合、理、利、用。当然他自然也是放心阿清的办事效率,毕竟共事了那么久,眼前这个女人是最熟悉不过他的作风。
阿清拿起签字笔用力地一戳桌板,然后支起左手托着腮审阅起文件来。为了报复对方的不近人情,落下的每一笔都有力到几乎要划破纸张,但是却又停留在刚好的程度。
“如果你是想被咬杀,我很乐意奉陪。”
等到阿清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发现云雀已经睁开那双不怒自威的凤眼定定地望着她,眼中盛满了睡意被打扰的愤怒感。
她立刻飞了一个媚眼过去,然后放轻了手中的力度。
“你想多了~我这不是在认真工作吗?”阿清眨了眨捎带粉意的娇俏眼眸,似乎想要跟刚才大力泄愤的形象撇得干干净净。
开玩笑,她还年轻,她一点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被咬杀,这简直是谋杀。
阿清不禁收了收额前的冷汗,迅速地低下了头认真看起了文件,不去理会云雀可怕的眼神。她现在倒是有些理解为什么那些唯美色马首是瞻的女人们却死也不肯来这里就职的原因了。谁也不想每天对着一个脾气古怪的低气压中二病吧,重点是他还有很严重的起床气。
她突然有点想念每天插科打诨只要吃吃睡睡就可以过完一天的日子了。都怪她在阿纲的面前说了什么每天在这里吃白饭不好意思,也想找点事做之类的话,她那个时候倒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现在想起来却觉得阿纲的眼睛中简直是冒着星星——然后她就被发配到“边疆”来做苦力了。
阿纲这个纯良无害的青年什么时候变得越来越腹黑了。
阿清有点无奈地抓了抓头发,然后继续望着眼前的文件。流畅的花体字从笔尖流出,干净利落。
“听说沢田纲吉什么都没查到。”
阿清抬头看了一眼将头望向窗边的云雀,似乎刚才的话不是从他嘴中说出的。
“嗯。”她有些困扰地答复了云雀的话,手中的动作却不停下,“无论怎么想,都觉得很奇怪。哪有什么都不说就死了的反派,一点儿线索都不给。”说罢她便无奈地叹了口气。
云雀却没有回应她的话,只是轻轻扫了一眼埋头苦干的女人。这个草食动物确实越来越像那个什么初代见证者了。他也不是没看过从维罗纳带回的西尔维娅的手札,也确实注意到了疑点。西尔维娅根本就没有诞下子嗣过,那么第九代见证者中出现的远亲是什么,克里斯又怎么会拥有血脉相承的异能。
他清秀的眉毛微不可见的蹩起,将最终的疑点锁定在了那位不知所踪的医生身上。连芮。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草食动物的本名……似乎叫连清。
沢田纲吉什么都没查到,他也是。什么都查不到,即使将目标锁定在连芮身上,所有的线索都像是被凭空切断了一样,丧失了彻查的方向。若非因为这个,他也许早就回日本去了。只有这件事,让他觉得非常有趣,却又隐隐觉得危险。
……
时间匆匆流淌,望着眼前被批阅完整理好的文件,阿清有些疲惫着伸了个懒腰。望着坐在办公椅上巍然不动了几个小时的云雀,不禁感慨他的定力也非人所及。
“我完成了。”
“你可以消失了。”
“……”
阿清踹了一脚椅子,愤愤地望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云雀,一双秋水剪瞳再如何愤怒,也只会变得格外生动。
云雀也懒得看她,径自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然后想起了什么,睁开了那双好看的丹凤眼。
“沢田纲吉说晚上有晚宴。”
“所以呢?”她有些疑惑地问道。
“等等……你居然会去。”阿清忽然睁大了不可思议的眼睛,像是看怪物一样地望着云雀。
“他说会给並盛赞助。”
“……”
某种意义上这个凶兽还挺好糊弄的。重点是阿纲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难以捉摸的黑洞……但是即使不惜这样做也要让云雀参宴,应该是有他的道理。
“挡人。”
“……你他妈当我仆人呢。”
阿清柔美的眉眼顿时沉了下去,腹诽着眼前的人的自负和独断。
其实云雀恭弥并不需要什么女伴,只是沢田纲吉带着平易近人的微笑告诉他,不带女伴会被更多的女性所包围。一向不喜群聚的云雀当场就黑了脸。
想来想去,他都觉得女人实在聒噪。硬要说相熟一点的,莫过于眼前这个在公众场合甜言蜜语哄人开心的女人了。他居然还难得认真地思索了一下,觉得八面玲珑不是坏事。起码能给他挡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说到底他还是把阿清当成了挡箭牌在使。
阿清负气地撇了撇嘴,心里却浮上了狱寺的模样。她不禁红了脸。那天晚上喝的酩酊大醉的狱寺就这么吻了她。她居然还不带挣扎的就这么妥协了。最后这个醉醺醺的男人居然就这么睡了过去,害得她还半夜喊人过来将他搬了回去。
他从来没有承认过对自己的心思。之后的好几天也都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如果那是喜欢,他一定直白的承认了。但是他却选择了消失,不知道是逃避还是愧疚。
阿清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对上云雀清洌的眼眸,墨黑之中透着隐隐湛蓝,无形的压力像是在告诉她没有选择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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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代目。”狱寺急急忙忙敲开了首领办公室的门,微微喘着气。
“怎么了,狱寺?”阿纲动作一顿,放下了手中的笔,温和地笑着。
“那个女人不在房间……?”狱寺迟疑了一下,然后微微侧过头去,不敢对上对方投来的温润的眼眸。
“阿清吗。她说不好意思在这里什么都不做,虽然我劝过她,不过她还是不依不饶。”阿纲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所以我让她到云雀学长的办公室去整理文书了,正好没人愿意去那里工作。反正他们之前也一起共事,我想应该没什么问题。”
“对了,你是要找阿清做女伴吗?”阿纲棕褐色的眸子闪着平和的光,支起手托着腮望向狱寺,“这次可以不用找的。毕竟解围的事情还要拜托你呢。”
狱寺动了动喉结,没说什么。只是微微鞠了一个躬,然后便离开了。他一边在过道中漫无目的地走着,一边想起那天的事情——直到隔天阳光照射在脸上,他头疼欲裂地从床上坐起,望着被睡得皱巴巴的西装,才想起了前一晚发生的事情。
他借着酒劲吻了那个蠢女人。直到现在他也不敢去面对她。这种心情说不清道不明,只是更加尴尬了起来。
他想,那个女人现在一定讨厌极了那样冲动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