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九章(1 / 1)
他们的亲吻,持续了很长很久的时间。
以秒计算,以分计算,以小时计算,或许都不能够形容,平川希望用世纪来标榜。
他记不清到底有多久,多长,多用力,两个人似乎都用尽了全力,将对方陷入彼此的身体当中,然后合为一体。
平川甚至印象中,平川分不清楚那样的场景到底是现实的还是梦幻的,因为他记得这样的场景无数次地在现实和梦中交叠,等到他意识过来的时候,两个人的躯体已呈半□□的状态。
即便在没有多少灯光的甲板上,苏亚的肌肤仍是一如既往的白皙,与她身着的平川他这时俨然一身黑衣,形成了鲜明对比。
晚宴上的一身白衣,与她现在的一身黑衣,简直他知道了的她定是刻意打扮过的。
平川他的吻热情而强烈,苏亚在他的热吻下,的眼神迷离而惺忪,两人缠绵得不可开交,平川听到她苏亚含糊的耳语。
她说:“带我进到里面。”
平川他平川下意识已将她抱起,了她往船舱走了两步,但在下一秒的时间,突然松手,将她摔到甲板的帆布椅上。
她似乎被摔疼了,转过脸来说:“你!……想要在这里?”
他们太熟悉彼此了,熟悉到对彼此的需求是这样了如指掌。
“为什么不呢?”平川用了讽刺的口吻说,“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当然愿意成全!”
“是成全我还是成全你?”苏亚问。
平川失语,好半晌他问她:“都你能够做出来了,为什么不敢认呢?”
苏亚站了起来,似乎已经意识早已到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失了声地笑了笑说:“孟平川,我什么时候不敢认了?我有说,那件事情不是我做的吗?”
平川口干舌燥:“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不过是给她一个教训。”
平川浑身凉意,从上都下,由里至外。
他怎会想到,苏亚的一个教训,已教让他这样措手不及。
他冷了声地问她:“你今天晚上一直都跟着我?”
“不是,倒是我一直跟着她,我没想到你会出现。”
平川干笑:“不是对,你不可能没有意识料到我出现,不然你能这样快找到我,还安排好了游艇出海,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好了吧。”
他不笨,即便不用心,也能够猜得出来。他懂得她的小心思,
“是又怎么样?”苏亚回过头来看他反问他,“为什么你不按照我的计划走?如果你顺从一点,,你现在应该和我享受极乐之巅现在不是站在这里说话的时候。”
平川浑身的血液往上冲:“是你当初说不要我的,现在突然跑回来说爱我,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你刚刚对我的反应不是已经承认了你对我的感受吗?”
平川一时怔住无言。
正如苏亚所言,不管是他的身体,他的、心里,……它们他的一切都在告诉他,这么多年过去了,它们,仍是归属于她苏亚一个人的。
许久后,他把头低下来,轻声说:“不管怎样,欣梓她与这件事情无关,你不应该将气发在她身上。”
“我没有生气,”苏亚漫不经心地说,“我不过是看不惯一些自以为是的人罢了。”
平川想到欣梓对他说的话语,且不管真假,欣梓出手“救”他,并不是苏亚口中的“自以为是”。虽然那个时候的他,的确需要欣梓的帮助。
他惨淡地笑了两声:“那现在呢?现在你突然说要我爱你了,那当初为什么当初要离开?”
“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
似乎就这么一句话,过往的一切都可以一笔勾销。
平川说:“你如果不想提,我也不想会逼你。但是我总有一天会知道。”
苏亚回头看他,淡淡地笑:“孟平川,你变了。”
平川想,是的,他的确变了。
三年多的时光,怎么可能毫无变化。
就连早上站在镜子面前,看到脸上泛着青色的胡渣,平川也能够感觉得到岁月给他带来的变化,不仅仅是心里上,身体上亦然。
就连他对苏亚的爱,亦是如此,早已由热烈转为平淡,他想要的,不再是以往的轰轰烈烈。
但是,以苏亚今时今日的背景,这似乎寸步难行。
从游艇上回来,平川一直保持着清醒的状态。
到早上□□点的时候,他照例穿上西装,系上领带,临出门的时候,才意识到这天是周末。
可他不知道为什么,比任何人都不想闲待着,一刻也不想闲着。
到了办公室之后,发现晴川在公司。
忽然来到,只身一人,双眼通红,似乎也是一夜未眠。
平川问他:“什么事?”
晴川不答,却反问他:“你来这里做什么?”。
“这里是我的办公室,我还能来干什么?”平川奇怪地问。
反观晴川,脸上的忧郁与哀愁并存。
平川温和地问她:“你在这里做什么?”
晴川仍旧不答,问他:“正宇呢?”
平川一怔,没反应过来。
晴川又重复问了一遍次。
平川抢白他:“问来做什么?”
“昨天是你打电话叫他过去的,今天你就应该让他出现在这里。”
“我不知道。”平川晴川的表现有些失常。
平川一怔,意识到昨天欣梓出事的时候,正宇原来和晴川在一起。
“你怎么会不知道?昨天是你打电话给他的,你每次都在这种关键事情上出问题,孟平川,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啊?”
晴川继续说:“孟平川,六年前,我们就曾经因为你而分开过,现在你还想再拆开我们一次吗?”
平川不语,他对六年前的指控完全不知情。
“是的,你当然不记得六年前的你有多颓废,因为你跟别人的一场闹剧,累得整个孟氏集团陪你遭罪,可老爷子怕你在那边受到委屈,苦苦哀求我去到那边照顾你,那个时候我与正宇处于热恋期,他又是那种自尊心很强一定要作出一番事业类型的男人,我们只能短暂分开。我没有想到我在大洋彼岸能够遇见和我同一节奏的史密斯并爱上了他,而我回国后亦发现,我仍然不能够对正宇忘情。昨天晚上,他与我约在这里,他说他会给我一个答案。”
他这才意识到晴川话语里的意思,却仍是隔了许久,才问晴川:“你到现在,还对正宇余情未了吗?”
“话说得很是难听啊,孟平川,什么是‘余情未了’,我跟正宇,不过是以前断了联系,现在重新联系而已。”
平川忽的想起欣梓,想起欣梓昨天晚上惨白的脸,。
然后他低低地说了一句:“这样做是不对的。”
他承认,他的确不了解晴川与正宇的过去,也从未好奇别人的八卦,以致于他对正宇那天醉酒的反应如此震惊,亦对今日晴川的话语如此茫然。
晴川却却反问他冷笑:“什么样是对?什么样是错?难道我同时爱上两个人就是错的?而两个人同时爱上我就是对的?”
平川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问题,轻声说:“你不觉得,这有失公平吗?”。
“我也曾考虑过这个问题,”晴川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平稳得听不出一丝情绪,“但是,让我放弃史密斯,那是不可能的事,而让我对正宇放手,又是何等的不甘。”
平川想起几个小时前在游艇上的一幕。
在苏亚说他变了以后,他们曾经试过给对方慰藉,然而平川在中途畏缩了,那个时候,他的脑子里面的想法,竟是和晴川这样雷同。
让他放弃苏亚,那是不可能的事,然而让他对欣梓放手,又是何等不甘。
然而他并不爱欣梓,他相信他对欣梓,尚未达到爱的程度。
至少在苏亚从后面抱住他的时候,他仍是那样确定自己的想法。
承认这些,让他的话变得难以启齿。
他嘶哑地发出声音,说:“晴川,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不要伤害欣梓。”
晴川惊讶地看着他,问:“我怎么会伤害到她?”
平川诧异。
好一会儿,他说:“你对正宇不放手,正宇如果对你未忘情,就势必会伤害到她。”
晴川不可思议地说:“孟平川,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那就奇了怪了,我与正宇,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正宇与她,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即便我不爱正宇,如果正宇不爱她,那亦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要伤害她,根本也轮不到我去伤害她啊。”
晴川的分析固然没错,她的确比他看得清楚。
平川他把欣梓食物中毒一事告诉了她晴川。
晴川更诧异地看着他:了。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没有邀请苏亚,也没有邀请正宇,这件事情就不会发生?”
平川自然点头。
晴川冷哼:“孟平川,我不知道你的脑子是怎么想的,但是不要把别人的过错强加于我身上,我不过是安排了一场聚会,你与苏亚,苏亚与她,你们之间的勾心斗角与我无关。”
“怎会与你无关?”
“听清楚了,孟平川,我提供了一个场所,和我想要见的人见面,至于你和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什么样的结果,一切与我无关,相反的,你应该反思一下,苏亚为什么那么做,按照我的想法,一个女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对另外一个女人产生敌意,她为什么那么做,你比我们更加心知肚明。”
说完,晴川气呼呼地走了。“孟华海没有告诉你吗?”
“不要凡事都牵扯到别人好吗?”
“那好,孟平川,我告诉你,当初我离开你,是逼不得已的行为。”
晴川离开公司后,平川干脆将公司的窗户和大门关上,一个人安静地待在漆黑的办公室中。
他不知道他待了多久,隐约总有电话铃声传来,他也不去理会。
他绞尽脑汁地想,正如晴川所言,欣梓中毒的事情不能怪在她的头上,她的确没有理由承担欣梓中毒一事的重任,平川想,正如她所言,那责任在谁身上呢?
而苏亚?,那是他永远也不会去责怪的女人,她那么做,不外是因为他。
他自己?可他那天似乎没有任何过错,按照欣梓的话语,他还帮助了她。
难道责任出在欣梓身上?他差一点笑出声来。
最后,在离开办公室之前,他是真的得出了结论——欣梓的中毒,源头在于他。
他对此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头一次,他第一次觉得“责任”这两个字如此重大,重大到他必须要考虑很多个人的感受,同时,必须要忽视自己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