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1)
阿芷和她说,“姐姐你莫要急,我知是谁派人杀了晋哥哥。”
清凝声音变得激动起来,“是谁!我就算死也要拉他陪葬!”
“是太子。”阿芷淡淡的说,“昨日太子说要栽赃二皇子谋反,晋哥哥便赶过来告诉我,后来起了火,我便什么都不知了,这太子多半是想让人试探晋哥哥,见晋哥哥背叛了他便杀了他。”、
“那他为什么不连同我一起杀了,叫我在世上这般痛苦煎熬!”清凝声嘶力竭,有些失控,毕竟易得无价宝,难得一心人。
阿芷明白她痛苦,轻声安慰道,“姐姐,我知道这死无甚可怕,可你还有阿芷,若你抛弃了我,世上我哪里还有亲人,我一定会让你亲手给晋哥哥报仇!好姐姐,你想哭就哭吧,哭完了我们就振作起来,可好?”
阿芷抱住清凝,缓缓地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发丝,泪水顺着丝帛渗到她的肩上,灼热,刺痛,她可以理解,但无法想象,若是陌恒死了,自己该怎么办,怕是懦弱到不敢活下去了吧,陌恒是这世界上自己存在过的唯一印记啊。
另一边,大殿上,只有太子和大师兄两人,“江珧,她死了吗,还有那百里晋也死了吗?”
大师兄听到太子叫着他的本名怔了一瞬,回答道,“死了。”
毕竟他的人生中,三分之二都是被叫着大师兄度过的,他到底没有杀了阿芷,想着这孩子吃着自己烧的饭的样子,被捡回来的时候孱弱的样子,画着乌龟师傅和可爱大师兄的样子,他下不去手,即使知道因为他的仁慈这个世界天翻地覆,再来一次他也不会杀了阿芷,阿芷就像是他的善良,是他养大的孩子。
人心再泯灭也是有善良的,就像他不会杀阿芷,就像太子就算惜之的哥哥知道了他的秘密他也不会杀了惜之和她在乎的人,就像那时的陌恒就算知道是自己的哥哥杀了母亲全家灌了自己毒也不愿意伤害他。
世界再恶仅存的善也可以改变这一切。
“很好,等我登基了,这清凝便是你的。”太子说道,话语里存了一丝嘲讽,为了一个女人受人摆布,江珧是这样,陌恒也是这样,好不可笑。
太子很满意,现在远在南岳的陌恒战死了,阿芷死了,百里晋也死了,一月之后只要父王死了,这个国家便是他的了。如此完美的世界,在没有让他痛恨的人存在,真是美妙。
他不知道另一边的陌恒没死,而阿芷正从华越口中知道了这个消息。
“主子他没死,性命垂危之时不知怎么被那路过的上一任南疆蛊王带了回去,把主子的命捡了回来。”华越说道。
“这府里可还有人活了下来?”阿芷问他
“除了一名叫元宝的太监无人生还。”
“你去问问那元宝可愿意再回宫,若不愿给了他钱让他自己过活吧。再去问问清凝姐姐可愿随我们去南疆,若不愿,随了她去。还有今晚我们就备了车马,去南疆一刻都不可耽搁。”阿芷吩咐道。
她不能等,这陌恒也不容许她等,才三四天的日子便生出了这么些事,她害怕,她害怕下个失去所爱之人的是她,想道陌恒也会有性命垂危的时候她感到慌张彷徨无助,她要见到他,她一定要见到他。
华越应了一声正欲走,阿芷心上闪过一记,说道:“让那影部的人在各个地方塞进布条,上面写言弑君,终将诛 ,再看看这个月有没有天狗吃日的日子,乘那时添一把火,这太子杀了那么多人,不让姐姐好过,这次我们也要让他不好过。”
最迷信的是百姓,最善变的是百姓,最好利用的也是百姓,这人一旦卑微起来希望得到的就多,便就更容易控制,这天子若不是明君,他们便没有安生日子过,这谋反不敢,制造谣言也是可以的。
华越也感到,自从这主子走了之后姑娘就变得不同了,似柔弱的花骨朵里绽放出了最坚硬的花。
阿芷等来了清凝,她果真不愿意走,想要料理这百里晋的身后事,阿芷嘱咐她千万要小心,不能让别人发觉了去。
清凝更觉委屈,自己所爱之人死了,尸骨还要偷偷埋葬,生前那般翩翩模样,死后却这般见不得人。
阿芷安慰了又安慰,直到华越来到,告诉她一切都准备好了,让她立刻去南疆,阿芷才柔声和清凝道别,告诉她一定会有她亲手报仇的一天的让她好生等待。
快马加鞭三天后,才到了南疆,南疆的路边种满了五颜六色的小花,姑娘们穿着简单美丽并不遮遮掩掩,街上孩子们到处嬉闹,比中原的死气沉沉好了不知多少,换做以前,这般景色绚丽的地方阿芷定会喜欢得不得了,可现在她无法分心去欣赏这些景色。
在一处普通的宅邸前,马车停了下来,这便是前任蛊王白夜的府邸了,这宅子没什么特别的,阿芷踏了进去发现这该种了花草的地方却种了瓜果蔬菜,透出一股淡淡的温馨味道,她在纵横山时听说这蛊王性子极其冷淡,让他不高兴的,杀了:他看不顺眼的,杀了:惹得他厌烦的,杀了,根本没有原则,可能唯一的原则就是他高兴怎样就怎样,就连退位也是随意找了个人当了现任蛊王,还好他找的那个正好有帝王之才,这南疆才这般和乐模样,不然还不知这天下要被荼毒成什么样子呢。
阿芷走着,见一个男人出来了,这脸庞不知怎的与她有五六分相似,只是那人比她美了许多,就连陌恒大约也只和他相当,那男人拿了把饭勺,匆匆走了出来身上还系了个围裙,未免有些好笑,见到阿芷他也有些许惊讶,但没表现在脸上只淡淡问,“你是谁,来做什么?”
“我是白芷,来寻我夫君,陌恒,就是你救回来的那人。”阿芷平静地说道。
“你认得这个吗?”他从胸口拿出一块帕子,展了开来,那是她的小像,“我路过那战场眼见他手里拿着这个,这像我妹妹长大的样子,是你吗?”
“是我。”阿芷有些疑惑她虽然知道自己是个弃儿但不知自己哪里还有个哥哥还是这南疆的前任蛊王。
“你有这个吗?”他又拿出玉佩,上面刻了两字,白夜 ,白玉在阳光下发出柔和的光芒,阿芷下意识掏出了自己的那块,上面也是两字,白芷。
白夜笑了,那笑靥灼人,阿芷脑袋一片混沌,心里很是混乱,她还有亲人,这哥哥还是南疆前任蛊王,那她是南疆皇室血脉,为何为何要将她丢弃,千言万语她却只听自己嘴边道出一句,“哥哥。”湿热的液体流了下来,划过下颚,滴在地上一滴两滴,开出一朵朵芙蕖,白夜冲上来擦去了她的泪,眼里满是心疼,“阿芷别哭,哥哥在的。”这语气像哄着什么宝贝一般,小心翼翼轻柔无比,这哪里是传闻中冷淡的前任蛊王,分明是世界上最温暖的阳光。
“不哭,哥哥带你去看我的,额,我的妹夫,还有你的,额,你的嫂子。”白夜思考了半天自己与阿芷的夫君的关系,又思考了半天温颜与阿芷的关系,想起中原人似乎是这么叫的,便说了出来。
阿芷看他疑惑的样子,觉得好笑便点头允了,白夜拉着阿芷进了偏房一个小屋子中,日光照在屋子里,寂静无声似是空屋子一般,唯一的区别就是榻上坐了一个人,便是她日思夜想不得见的人,也是这般因缘巧合让她找到了哥哥的人,她的夫君,陌恒。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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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首不相离
那人望着她,眼里写满了温柔,什么都不说,只是望着她。
阿芷心里思念害羞快乐混在了一起,大步扑进他怀里,陌恒一把抱住了她,阿芷蹭了蹭陌恒的胸膛,感觉比离开京都时更加消瘦了,她很是心疼。
“阿恒,我好想你。”阿芷把脸埋在他的胸膛里,轻轻地说道。阿芷本来想和他说,他不知道自己在他离开后是多么的担惊受怕,他不知道那些东西让自己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和代价,他不知道每个夜晚没有他她都噩梦连连,他不知道那么多人死在自己身边是什么感觉,但这些放在天平里和她很思念陌恒一比根本无足轻重,那些委屈也好,孤独也罢,抵不过这一刻见到他的美好。
“我也很想你,阿芷,你可还好?”陌恒问她。
“我还好,”阿芷坐了起来,望着他有些担忧地问,“你是哪里受了伤?”
陌恒签过她的手放在胸膛上,“这里。”那是心口,他中了一箭,正中心口,危及生命,是白夜将他救了回来,只因觉得他手中阿芷的小像似他的妹妹。
阿芷以为这陌恒又在调笑自己,在他胸口捶了一拳,笑道:“死无赖。”
陌恒胸口吃痛,面上苍白了几分,阿芷急了,忙问他怎么了,他牵了阿芷的手,伸向衣服里侧。
阿芷只感觉指尖有细腻的肌肤,接着又是一道拇指长的疤痕,阿芷面上又惊又悔又是心痛,脸色变得很快。
陌恒看了不忍心叫她如此难受,轻声问她,“阿芷,那白夜真是你哥哥?”
阿芷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有些迷茫的说道,“应该是的,他有信物,长得也同我相像,可我被抛弃时还很小很小即使有哥哥我也不会记得的。”
陌恒对她说,“不碍事,过一会儿你去问他就自然能知道了。”说罢又颇有内涵的笑笑,“阿芷你若与我成亲,不就是苗疆与西凉的联姻吗,西凉二皇子和苗疆大公主很是相配啊,只怕是要传为佳话了,想想我脸皮那么薄,又想想那些倾慕我的女孩子,真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