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Chapter04(1 / 1)
“这不是银色的长笛么,范悦纤,这是你的吗?”吴越的大嗓门引起了周围所有人的注意。
“呀,我的长笛!怎么会在地上呢。”范悦纤从旁边走过来语带嗔怒地从地上捡起来长笛,装模作样地吹了吹上面的灰尘:“吴越,你在哪里找到它的?”
吴越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说:“是从慕晴的包里掉出来的。”
我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更不知道她的长笛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包里。我简直懵了。
“怎么是她,难道是她故意拿走了长笛,让范悦纤没办法表演吗?”
“不会吧,慕晴不是那样的人啊。”
“谁知道呢,她们俩不是一直都有矛盾吗?”
“看不出来啊,她怎么会这样……”
周围的议论让我无所适从,我只是低头看着地上的包,像是能从那里看出什么来一样,完全百口莫辩。
抬头的瞬间我看见了站在对面的苏墨,他没有参与任何议论,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不知怎的,我总觉得他的目光像是在鼓励我,告诉我别害怕。
那眼神给了我勇气:“我根本没有拿她的长笛,我不知道它怎么会在我的包里,一定是有人在陷害我。”我斩钉截铁地说。
“有人陷害你,怎么可能呢,你拿了就拿了,道个歉我也就原谅你了,为什么还要把责任推到其他同学身上呢?而且我不说你就当我不知道吗?你是最后一个离开后台的人,完全有机会拿走我的长笛。”范悦纤像是抓住我的把柄似的说道。
“是啊,做了就承认,干嘛说有人陷害她,好像是我们做错了一样。”
“就是,真没想到慕晴是这样的人。”
“亏我之前还觉得慕晴……”
听着同学们迅速倒向她的言论,范悦纤眼睛里涌上了欣喜的色彩,看向我的眼神里满是得意。
“够了,慕晴不会是这样的人,我一直和她在一起,她不可能拿走范悦纤的长笛。”沈沫冲上前来为我辩护。
“一直在一起?那你上台表演之后呢?慕晴不是独自一人在后台休息室里吗?你怎么证明她没有拿我的长笛。”范悦纤不屑地看向沈沫,仿佛在嘲笑她的自不量力。
“我……”沈沫找不到话语来反击,只是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给我支持和安慰。
电光火石之间我猛地想起吴越在后台出现过,而我的包曾经落在座位上,再联系范悦纤刚才的话,我明白了。
一下子镇定了许多的我反问范悦纤:“既然那时候后台只有我一个人,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面对我突如其来的反诘,范悦纤没有反应过来。
“那是因为……”
“你是不是想说你刚好看到我从休息室里出来,并且之后发现里面没有其他人了,所以断定我是最后一个离开后台的,那么你应该在那个时候就发现长笛不见了吧,当时为什么不马上找,而是一直等到轮到自己节目的时候才说长笛丢了呢?”
范悦纤瞪大了眼睛,完全没想到我会说这样的话,她的眼神里已经全然没有了得意,只是闪躲着不想面对我的目光。周围的同学也没想到这戏还能这么唱。
“我多会儿想找是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你管,总之我的长笛是出现在你包里的,拿了我的东西还来质问我,你欺人太甚。”范悦纤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急忙反咬一口想要得点同情分糊弄过去。
“它是怎么出现在我包里的难道你不清楚吗?是我欺人太甚还是你栽赃陷害你心里比谁都明白。”
“我……我怎么会知道,你别血口喷人,我才没有陷害……”
我打断她越来越没有底气的话:
“是吗,吴越,你觉得呢?你说这长笛是怎么到我包里的。”
看到我突然把矛头对准了吴越,周围同学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吴越,和他有什么关系,不是在说范悦纤和慕晴的事吗,难道他也参与了……”
眼看范悦纤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显然,这句话打破了她最后的镇定。
“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怎么可能知道它是如何到你包里的。”
“好,你不承认是吗,那我来替你说,你去后台从范悦纤手里拿走她的长笛放进自己包里,回到了观众席,然后在熄灯的时候趁大家不注意,把它塞到我落下的包里,而且故意没有拉好拉链。在大家找长笛的时候,再想办法让它从我包里掉出来就可以了,我,没说错吧。”
“你……你胡说,你的包是你自己落下的,你要是不落下包我怎么往进放?”吴越气急败坏,想要挽回局面,但无形中已经承认了他把长笛放到我包里的事实还不自知。
“当然,如果我没有落下包,你就会把它放在我座位底下,所以你到我这里找的时候说:‘起来一下,我看看你座位底下有没有范悦纤的长笛。’明明其他同学没有起来你也一样能从后排看到座位底下,却唯独让我站起来,吸引旁人的注意力,好证明长笛的确是在我这里发现的。”
“吴越,你怎么能这样和范悦纤合伙陷害慕晴,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一个四人小组的,你太过分了。”沈沫抑制不住内心的气愤大声地说。
“行了,慕晴,什么我从范悦纤那里拿走长笛那都是你的一面之词,我根本没有去过后台附近,又怎么可能拿走长笛去陷害你。”
看着吴越像是找到我话里漏洞的得意神情,我突然发现当时看到他身影的好像只有我一个人,没有其他人出来为我证明可怎么办。
看到我沉默不语,范悦纤和吴越都觉得已经蒙混过去了,于是开始不断嘲讽:“就是,有人给你证明吗,这不过都是你的自说自话罢了。”“唉,这慌没编圆吧,啧啧……”
“我看见吴越拿着包朝后台的方向走过去了。”冷不丁的男声响起,是苏墨。
他从人群中走到我身边,“吴越,我看到你在沈沫节目开始之前走向了后台,而当时班里好的同学都去准备节目了,所以没有人注意你的去向,但你既没有节目也没有活动,却拿着包去了后台,你去做什么?”
这突发状况让吴越一下子失去了方向,他怎么也没想到从来都事不关己的同桌苏墨会站出来为我说话,他的无力反驳和范悦纤的心虚表情以及苏墨言之凿凿的证明让大家逐渐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同学们纷纷开始指责他俩陷害别人还倒打一耙的行为。
我感激地看向苏墨,虽然周围很吵,我说谢谢的声音也不算大,但我知道,他听到了。
这一刻我觉得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刚刚的羞辱与怀疑所带来的伤害已经不重要了,只是看着他的侧脸我就像是已经拥有了治愈一切的力量。周围的吵闹议论仿佛已经不复存在,耳边似乎有花开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上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