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第八十一章（1 / 1）
这里面好黑好暗……
咕噜咕噜……艾斯救我……
他要被处死了……咕噜咕噜……
怎么可能……真的……咕噜咕噜……
艾斯……艾斯……
没事的，克洛克达尔阻止了处刑……
是谁在说话……
没事的，白胡子已经冲进包围网了……
这里是哪里……
没事的，他还好好的……
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的，我会救妳……
真的没事吗……
如果睡美人度过的一百年都是场梦，那梦醒之时王子不在身旁，她又是怎么样的感觉？
就在此刻她的梦醒了，只可惜太过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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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这样死在她的面前，嘴边挂的微笑还是一样的妖媚。她总是想要找机会揍他，只可惜自己再也挥不出拳头。
是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头发染上了血渍？连纳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初明明就想要冷眼旁观，身体的动作却比脑袋要来的快速。
他带她逃离那个冷的不得了的海里。
他背著她离开了那个被大炮攻击的包围网。
他为了她被黄猿上将盯上甚至成为叛军。
他看著她说：我弟弟欠妳一条命。
他还说：是妳要我沾点血的。
一点血跟全都是血的差别在哪里？
在这个战场上全都是血，他们都只不过是其中的一滴血……
她痛哭流涕，她无法喘气，她被黄猿踩在脚底。他叫她看看四周，看看如此绝望的场景……
看呐！那个特别赶来帮忙的航海士被一个海军拧断了脖子……
看呐！那个帅气的金发厨师被砍下了头……
看呐！那只不死鸟被戴上了海楼石手铐受了重伤……
看呐！那个钻石人乔兹被冻成了冰块……
看呐！那个艾斯又要被砍头了，这次没人能救他……
看呐！看呐！看看四周……
她以为这场战争与自己无关，她以为只要救出了艾斯自己就不会伤心。她以为那些人死了没关系，可是她错了，她错了啊！如果这些眼泪不是伤心……那又是什么啊？
他说妳不过是个失败品，跟他们一样都是废物，没资格存活。
他抬起脚，光芒刺痛了她的眼睛。
芙萝拉！站起来，站起来啊！
内心不断地在嘶吼、咆哮，不是她不愿意，而是再也无法站起来……
被踢飞出去，但是一点也不痛。不是因为早已习惯，而是濒死的感官无法让她再出现任何感觉。
不行了……真的……她再也不行了……
站起来，站起来！
她这样求著自己，但是除了缓慢的移动双手之外她无法做出任何动作。
双腿被打断了，不过她不在意，只是嘴里不断地念著大家的名字。纳特、罗伊、卡里、派翠克、蜜莉卡、胖胖、白莎……
她杀了大家，她以为那些人只是个过客。可是那些撕心裂肺的画面却在眼前不断重播。她杀了大家，她帮别人杀了大家，现在她要看著海军杀了艾斯。
大家……大家……为什么一定要等到即将失去才知道事物的可贵？他们这两个蠢蛋，一个在处刑台上，一个在黄猿的脚下，这才发现生命原来是如此珍贵。
但是……就让她这种肮脏的、践踏他人性命的东西死了吧！杀了她吧！她就如同发烧时说的呓语一样不断不断地念著……
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芙萝拉，站起来……求妳了……
他说这一次是心脏，不会再打偏了，就如妳所愿，你们一起下地狱吧！
刀起，刀落。刽子手朝他脖子挥落的刀子代表什么？她已经无力猜测。她倒在地上，她泪流满面，她无助地看著前方，她就这样看著那具带著微笑的尸体。她是废物、她是失败品、她一文不值、她癞□□想吃天鹅肉……
可是啊……她爱他……她很爱他啊……所以，此时此刻，她……生气了……
几乎是跟草帽小子相同的时间，那是数百万人中仅有一人可以拥有的霸气。他是天生而来，她是移植而来，他们是天生的王者，她则是失败的实验品，但是在战场上这根本没有差别。
眼神一凌，双双爆出的霸王色霸气硬是让黄猿的攻击慢了半拍。
事情发生的太快了，周遭的人们只看到了黄猿上将被轰了出去，血色的婚纱依旧妖艳，她的嘴边还残留著一滴不明的液体，她说：
“混蛋！你欠抽啊？”
在场的人鸦雀无声，至少在芙萝拉听来是如此，为什么？因为上演著一阵单方面殴打的戏码啊！当然了，黄猿是被殴的那一位，看著殴打跟被殴打的人，众人都傻了。
她很生气，她快要气炸了。她分不清楚东南西北，看到眼前的人就想要狂殴一顿。恰好，眼前有一个老仇人，这下正好让她有一个出气筒可以发泄怒气。
“这拳是纳特的！”打在他的肚子上，爽啦！
“这掌是马尔科的！”踢在他的胸口上，赞啦！
“这一下是我的！”用武装色霸气弹飞他，水啦！
黄猿一整个纳闷为什么芙萝拉突然爆出那么强的力量，而且他还不能元素化（变成光）来逃走，就只能这样被殴打。
芙萝拉当然不可能让他知道自己是在刚才灌下了一瓶阿拉巴斯坦的豪水，简单来说这种玩意儿就是会让她瞬间变强，强到把黄猿抓来狂殴，不过喝下去之后过不到二十分钟自己就会挂点。至于他为什么不能变成光……因为她用海楼石的铃铛缠住他的手啊！哈哈！被海楼石压住能力又被她狂殴，他再跩啊！跩啊！
那把玉笛不知道在纳特背著她逃跑时掉到哪里去了，所以芙萝拉现在就是用海楼石绑著他，然后把他打飞，拉回来。不断重复这个动作，打飞，拉回来，打飞，拉回来，再打飞，再拉回来……
揍脸、踢脊椎、轰心脏……芙萝拉每一招都要让黄猿彻彻底底地感受到被揍的不甘，平常都这样子狂揍她，今天立场反过来了吧！而且每一次攻击她都用上了十成十的蛮力还有武装色霸气，这下看你疼不疼！
“死亡乐章，断魂！”随著一个超大的音波朝黄猿飞去，他就这样消失在原地，芙萝拉很确定他被自己给轰飞了。ya！芙萝拉的大胜利啊！
以上都是实话，但是说精确一点的话应该是说黄猿在被轰飞的瞬间挣脱了捆住他的海楼石，然后跑去追赶即将冲上处刑台的草帽小子，所以那家伙根本就活得好好的。
“当！”还好白胡子把他给挡下来了，巨大的关刀和黄猿的光剑相互较劲，在分出胜负前的最后一刻，黄猿又被一只染满鲜血的高根鞋给狠狠踢开，一丝鲜血从头上流下。
“姊还没打够啊！”芙萝拉拿著海楼石铃铛，夹头夹脑地对著黄猿又是一阵痛殴，那表情可怕到让旁边的人都不自觉地退后了好几步。
这家伙居然想要逃跑？她今天如果不把他打到满地找牙、哭天喊地、疯狂找娘，她是不会收手的！
所谓的豪水难道喝下去之后连胆子也变大了？以前看到黄猿跟白胡子她可是会躲在一边发抖，现在她不但跟白胡子抢对手还痛扁黄猿啊！这岂是一个爽字了得？
眼看草帽小子终于抵达了艾斯那里，芙萝拉的狂殴黄猿上将大计划却突然出现了漏洞，这其实也没啥，就是黄猿再次摆脱海楼石然后跑掉了。
“可恶！”芙萝拉抓著武器就像是一阵旋风一样追过去，那狠劲看得旁边的人都起了鸡皮疙瘩。非常一致地想著‘幸好艾斯跟她分手了，如果他真的要娶她那可不是闹著玩的！’。
只可惜这一次不是单方面殴打了，黄猿的光剑让殴打从单向变成了双向，不过他的光波对于现在的芙萝拉来说似乎没有什么效果，因为她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中。也就是说他打她一下她就立刻恢复，一点P用也没有啊！
“哼！原来妮可罗宾给她的是这个东西。”看著在旁边展现蛮力的芙萝拉，克洛克达尔突然想到了在阿拉巴斯坦的时候，罗宾似乎给了她一瓶什么液体，原来是这个自杀药剂啊！
“断魂！断魂！调音！”实体化的音波以芙萝拉为中心，毫无章法地往四面八方乱飞，甚至有一些还差点砍到了暂时失去战斗力的马尔科，害得众人都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怎么砍不死啊？看著被她砍到N次却还是一脸欠扁样的黄猿，芙萝拉几乎都快要崩溃了。
砍到他的腿了！不过肚子被打穿了！
轰到他的心脏了！可是肩膀被踢中了！
腰斩他了！但是手臂要被砍爆了！
一来一往的攻防战持续了三分钟，这时战况突然出现了极大的变化……
“火拳艾斯被解放了！”一阵大叫从人群中传来，有开心、有愤怒、有喜悦、有震惊。冲天的火光中出现的就是那个造成这场大战的恶魔之子，还有世界级罪犯——GM军首领的儿子草帽路飞！
“太好了！”除此之外，芙萝拉无法说出任何话语来表达自己激动的情绪。感觉到黄猿想到他们那里去杀掉艾斯和路飞的想法，她再次冲向前，拿起海楼石对著黄猿又是一阵猛攻。
“呋呋呋呋！如果妳这么想救他的话为什么不干脆跟白胡子联手？”坐在断垣残壁上面的多佛朗明哥看著场中正打得起劲的芙萝拉忍不住开口问道。
“哈啊……哈啊……你笨啊你……我跟别人说好了，他放我从海军科研部出来的条件就是不能跟海军或是白胡子联手啊！”芙萝拉在黄猿的步步逼近之下渐渐感觉力不从心，但是她仍然死命坚持著。
谜题解开了，为什么她会这样屠杀海军与海贼，都是因为这项不能联手的约定。就因为这项愚蠢的约定害得她没有办法帮助他们，所以现在哪怕是一分钟也好，她要想办法拖住一个上将，来为他们尽一份心力。
“快看！有艘船冲进战场了！”这不是芙萝拉第一次纳闷为什么今天打架打到一半都会被干扰。听著旁人的大叫，她识相地与黄猿一起向两旁跳开，逃离被船压成肉饼的危机。
“是谁在控制船？”听著众人的惊叫与提问，芙萝拉看著逆光站著的他淡淡地笑著。果然还活著啊！呼……反正杀了他对自己也没有好处，就这样也好……对吧？斯库亚德。
“姊姊……”身边传来弱弱的叫声还是一如继往的亲暱，即使她狠绝地与她断绝了关系，这称呼也不是一时半刻就可以改掉的。
“安娜，快走吧！我的时间不多了。”静静地看著场上的白胡子，芙萝拉摀著胸口，难过地呕出一口发黑的血。
而同时间白胡子则是在下达最后的船长命令。他的声音是如此威严，容不得任何人质疑他的话。
“都给我听好了，白胡子海贼团！我现在要下达的是最后的船长命令！你们和我在这里永别！全员都要平安地回到新世界！”
“姊！”安娜听到了芙萝拉的话，又看到了她呕出的黑色血液，突然感觉身体变得冰冷。满脑子的的疑问说出口的却只有一个称呼。
“我是生来与这个时代为敌的，与这个时代同生，也会与这个时代同死。”芙萝拉拖著摇摇欲坠的身体一步步地往前走。理了理自己身上那件几乎不该称为婚纱的破布，她吃力地拿起武器，准备再继续战斗。
“我是时代的残党！新世界没有能载我的船！出发吧！小子们！”白胡子是这样对著白胡子海贼团大吼的，殊不知芙萝拉的脑袋中也有著同一个想法……
‘不能回头，因为时代正在改变！’
也许立场不同，但是随著时代终将灭亡的两人此时都举起了武器……
“先说好，别扯我后腿！”芙萝拉顺手杀掉了一个朝白胡子冲过来的海军，冷冷地笑著说道。
“小鬼不先看看自己的样子吗？”看著前方的海军本部，白胡子的视线并没有放在挑衅他的某人身上。
这不是联手，这只是要在这即将消逝的时代中留下自己走过这一段的足迹罢了！
“死亡乐章，断魂！”她只顾著砍人砍人再砍人，她只攻不守、她伤痕累累、她不断吐血。但是她的眼神是如此的清澈，里面只有著一丝名为不服输的执拗。
“我是个称职的父亲吗？”“那当然。”在冲天的烈焰里无需言语，其实光凭一个动作，甚至是一个眼神，这对父子都能明白彼此的感情。
“死亡乐章，调音！”她杀人杀人再杀人，她听了他们的对话之后眼泪不断不断地落下，她知道自己输了，在与白胡子的情感较量上面输的彻底。
“救出艾斯就夹著尾巴逃跑，真是一群胆小鬼啊！白胡子海贼团！”也许是知道再这么下去火拳艾斯就要逃跑了，赤犬摸清了艾斯的个性，站在那里他就这样大声地侮辱著艾斯最敬重的那个人。“船长也是……也没办法啊……白胡子毕竟也只是上个时代的失败者……”
“哈啊……哈啊……失败者？”听到了那句话，他停下脚步。不允许……艾斯绝不允许任何人污辱他的救命恩人。回过头，他朝著赤犬命令道“你给我收回这句话！”
“呼……那个白痴！”被海军围攻，只剩下一口气的芙萝拉知道自己可能再也无力逃出这里，所以她只能傻愣愣地看著艾斯与赤犬的对峙。
赤犬的恶魔果实能力是连火焰都可以燃烧殆尽的岩浆，与艾斯的烧烧果实完全是属于上克下的关系。如果以艾斯现在的状况跟赤犬打的话……他会死啊！
“可恶！让开……让开啊！”看著蠢蠢欲动的赤犬还有那个呆头呆脑的二愣子，芙萝拉站在大批海军的中间死活都想冲出去。无奈她连站稳脚步的力气都快没有了，粗重的呼吸声刺痛了她的耳膜，没时间了……这点她比谁都要清楚。
“被你的亲身父亲所阻拦，至死也无法称王的白胡子是永远的失败者……哪里有错？”
“都给我闪开啊！死亡乐章，破！”
“被乌合之众们老爹老爹的称颂著，演著家庭和乐的滑稽戏码，在海上逞威风……”
“走开……走开……我不会输……我是血姬……”
“横行几十年，没能称王也毫无收获，最后还被受花言巧语所骗，口口声声叫著儿子的蠢货所伤，最后还为他们断送性命，这不是无比空虚的一生吗？”
“混蛋……别挡路……我要救他……”
‘艾斯你这个笨蛋！世界上会中这种烂的要死的激将法的就只有你一个傻子！’不知为何，站在面前的海军们突然一个个的打了起来，而且还像是内讧那一种的。芙萝拉并没有管他们，而是直直地向前跑。她知道这一次如果没人冲向前，那她可能就会永远失去他了！
因为如果别人这样羞辱艾斯她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赤犬：“白胡子至死都是个失败者，作为人渣们的大将正适合啊！”
艾斯：“白胡子是开创这个时代的大海贼！这个时代……就名为白胡子！”
人类濒死之际爆发出的力量能有多强？也许没有人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至少在她濒死之际爆出的力量成功地撞倒了一个大将。
在烈焰焚烧著万物的场景中，那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多佛朗明哥觉得那凄美到夺走了他所有的目光，那苍凉到无法言喻。
在烈焰焚烧著万物的场景中，那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卡普觉得那场景揪心到令他无法站稳脚步。
在烈焰焚烧著万物的场景中，那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安娜觉得这个世界发疯了，那场景让她窒息，瘫软在地。
在烈焰焚烧著万物的场景中，那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白胡子愤怒的地震波几乎要摧毁了整个海军本部。
在死刑犯的预备区里，他被紧紧绑在椅子上。那时，他做了一个梦。
他看不到她的脸，但是他知道那是谁，因为她早已烙印在他的灵魂上无法遗忘。所以他就记著，一直一直记著，就像是用力压著伤口，放开时就觉得好像没有那么痛了一样。
‘萨奇的事妳有没有份？’缠在他身上的锁链随著他的挣扎发出了金属撞击的清脆声响。
‘嗯。’她没有犹豫地回答。不过她没有回头，是不敢回头或是不屑回头？
‘如果我能动，一定要杀了妳！’他奋力挣扎，金属的撞击声此时听起来是如此的刺耳，显示出他了的无力。
她转头离去，他似乎听到了临走前的那声微乎其微的‘嗯’。
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他们居然做了同样的梦。梦境里的一切是如此的真实，包括了彼此的呼吸、金属的冰凉感，那真实到不像一个梦。或许那是真实也不一定。
在烈焰焚烧著万物的场景中，那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
她的悲凉，仿佛浇熄了他冲天的火光；她的哀凄，仿佛夺走了他粗重的呼吸；她的痛苦，彻彻底底地撕碎了他的灵魂。如此狂暴地、霸气地……
收回火焰，他不觉；大声嘶吼，他不觉。只有……那几乎比火还要温暖的血液，他从来不知，原来看似冷酷无情的她流淌的血是如此温热……
瞬间有多久？百分之一秒？千分之一秒？
就在这瞬间，艾斯杀了芙萝拉。
“对不起……对不起……”他们不断地向彼此道歉。艾斯看著自己鲜红的拳头，只能吐出片段的言语。芙萝拉摀著自己胸口上血淋淋的大洞，往后走，再往后走，到达极限的体力让她说不出话。
他知道，他明明知道她有自己的理由，她不是杀死萨奇的凶手，她只是受雇于人，她只是一个被害者……马尔科说她只是不想让别人相信。他既然知道那么多，又为何中了她的计？
“我会离你很远很远的，所以别恨我……”她再也无法移动脚步，她差点踉跄倒地，但是她倔强地站著，尝试继续往后退。她杀了好多好多人，所以是她罪有应得。她被艾斯杀掉根本活该……
掏心挖肺的痛楚、深入鼻腔的焦臭，这场景就如同十二年前赤犬与伊迪斯演出的戏码，只可惜今日这档恶俗的三流狗血剧的主角就是自己……
“芙萝拉……妳……”艾斯不敢致信地看著她渐渐化为光点的手、脚，就像是萤火虫一样的微光不断从她的身体窜出，与他的记忆一起。
“咳……以历史换取……历史。”看著渐渐消散的身体，芙萝拉傻傻地笑了。法则的条件是‘等价交换’，这一次她以自己存在的历史来交换，应该公平了吧……真狠……连尸体都不留啊……
他用力摇著头，想要甩掉这种讨人厌的感觉，但是它却如影随行。没错，他的记忆正在消散，从黑桃海贼船上遇见她、一起战斗、一起吃饭、一起大笑、一起被骂……
他想要抱住她，想要说些什么，身体却动弹不得，眼泪在沾满灰尘的脸上恣意地流窜，洗去了污浊，成了两行白色的痕迹……
“以后啊……我不在了……安娜就拜托你们了……艾斯，记得……别拿女生的裙子擦脸……还有……这件礼服很漂亮……谢谢……”她也在哭，哭得惨兮兮，她有好多好多想讲的话，却再也无法开口。
离别时的殷切叮咛在他的耳里显得如此空洞，他想要的是一个活生生的芙萝拉，他以为自己无法让她获得幸福，结果她也是这么想的。笨蛋，他们两个都是猪头！什么礼服漂亮？那是他想要给她的惊喜啊！
他说过不会再让她打架的，他想过帮她挡掉所有敌人的。结果现在全成了谎言，什么别恨她……他连自己有没有恨过芙萝拉都不知道啊！
好快……太快了……记忆消失的速度快到无法想像。灵魂简直要被割成了两半。他抱著头跪在地板上泪流满面却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流泪，他知道她叫做芙萝拉，不过……她是他的谁？
散落的光点仿佛被威风吹散一般向四面八方散去，最终在他们的眼前消失殆尽。
最后一刻，她开口说了一句‘请带著我的份继续活下去吧！艾斯。’
啪嗒！什么东西从马尔科的手中掉落。
啪！他赏了自己一巴掌，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好像有这么一个承诺存在过。
那是一顶橘色的牛仔帽，上面有著哭跟笑两个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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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了。”记忆消逝，那是一种诡异的感觉，他看著依旧碧蓝的海水，静静地开口说道。
咬著雪茄，贝克曼坐在房间里看著书桌上的两份文件。那上面都写著‘撒旦计划’，只是一份是五年前机缘巧合下拿到的，一份则是今天早上送信的海鸥带来的，现在这两份文件都在他的面前莫名其妙地化作粉尘。
他们早就知道芙萝拉的事情了，只是保持沉默罢了。第一次遇见她时红发会如此激动也是原因之一，他以为她会不像个人，结果他错了。在他看来，她根本不是海军制造出来对付海贼的怪物，她就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不过如今也没有差别了，她在此时此刻用了自己的方式为一切做了了结。
这场战争最后是由四皇——红发香客斯画下句点。白胡子——爱德华纽盖特以死亡换取火拳艾斯的成功逃脱，只是他现在因为过大的精神打击而昏迷不醒。
这场战争中，有一个人用了自己的全部抹去了他身为哥尔D罗杰孩子的事实，让他免于被追杀的命运。
她的名字就叫做芙萝拉，得年22岁。
无论这件事情是对是错，在最后……她听从了他的建议——放了他，也饶了自己。
【Bad End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