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二十一章(1 / 1)
红,入眼的尽是满地触目惊心的艳红,像是在开什么派对一样,满地似葡萄酒的错觉,无论是天龙人或是奴隶,在血泊中似乎没有差别,只是躺著,圆睁著的眼中写满了不甘,芙萝拉内心的魔鬼似乎很满意地在舔唇,相对于它的满足,芙萝拉只是冷漠地看著这一切,像是完全事不关己,又像是有些惊吓,无论是面具上或面具下、她只是面无表情地看著,唯一想到的是,以后要渐渐习惯这种场景了吧!
“咈咈咈咈!”一阵诡异的笑声从空中传来,没有任何征兆,连点脚步声都没有,一个巨大的身影就出现在芙萝拉的面前,他在一旁看了一阵子,身手利落、不拖泥带水,一出手必中要害,他就来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圣吧!
粉红色的羽毛大衣、金色的头发,还有一副奇葩的太阳眼睛,以上为芙萝拉对唐吉柯德多佛朗明哥的第一印象,当然了,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印象,反正芙萝拉也不太在意他的长相,别问她为什么,看到多佛朗明哥怀中的安娜,芙萝拉的理智线就快要断掉了
“把你的手拿开。”芙萝拉皱著眉头,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一样地看著多佛朗明哥,语气并没有明显的愤怒,只是那怒火却像是一条冰冷的蛇,滑过她的内心,冰冰凉凉的,却冻的令人心中发疼
安娜只是靠在多佛朗明哥的怀里,稚气未脱的小脸上写著恐惧,明明想要挣扎,却像是被紧紧绑住一般动弹不得,原本求救的话语也被锁死在口中,只能发出一阵阵意义不明的呜咽
“咈咈咈咈!萨卡斯基贝利尔米莉,妳…也是奴隶之最吗?”多佛朗明哥蹲/下高大的身子,用著讽刺的语气问,虽然是疑问语气,但却是满满的断定
像是天雷轰顶一般的感受,尘封已久的禁语被说了出口,好不容易结了痂的伤口又再次被血淋淋地揭开,不像是艾斯,他只投了个擦边球,多佛朗明哥则像是用一根针,狠狠地刺/进伤口
好痛!渗入骨髓的疼痛,方才的气焰仅仅只是一句话就消失殆尽,萨卡斯基,多拗口的姓氏啊!萨卡…斯基
“我不姓…萨卡斯基!”像是拚尽全身的力气,芙萝拉全身颤抖地大吼,他凭什么揭开她的伤疤?凭什么绑走安娜?凭什么…讲出她是奴隶之最的事实?
别看芙萝拉总是一脸不在意,其实她只是很怕而已,怕自己不自觉地伤害别人,怕自己被一步步毁灭,很怕很怕,所以她一层一层地裹起自己,用面具掩盖外表,用芙萝拉这个名字遮蔽过去,一旦失去了伪装,芙萝拉只会傻傻地站在原地,根本动不了
“咈咈咈咈!”多佛朗明哥只是看著眼中失去神采的芙萝拉笑著,奴隶之最…看来又可以大赚一笔了呢!
失去了神采,不代表失去了一切
‘碰!’如同太阳一样明亮的光芒却只是电光石火的瞬间,音波和丝线相撞而产生的火花转眼即逝,漫天的沙尘掩盖了周遭的景物,也包括了地上刺眼的血迹
此刻,芙萝拉已经被无止境的恐惧所占领,恐惧著什么?她不知道,也许是死亡,也许是这个世界,也许…是自己
战斗并没有太大的悬念,芙萝拉输了,输得彻底,七武海跟女孩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太大,所以当芙萝拉被打倒在地时,多佛朗明哥不惊讶,芙萝拉也不感到惊讶,这是一个必然的结果,只是…接下来呢?
芙萝拉笑了,脸颊枕著冰凉的地板,分不清是自己抑或是别人的血染湿了棕色的秀发,这时候多希望那个傻傻的家伙可以在自己的身边,再说一次,我们是伙伴啊!
这时候如果你在身边,有多好?
“我跟你做一笔包你稳赚不赔的生意如何?”芙萝拉任凭多佛朗明哥用丝线控制住自己的手,轻轻揭开最后一层伪装,面具并不能妨碍他辨认出她,这只是防护,掩饰著自己的真实情感,现在就像是赤/裸裸地站在他的面前,脆弱,好像随时会被击倒一样
多佛朗明哥看著芙萝拉褐色的大眼,里面如同一潭死水,毫无生气,连点光芒都没有,像是死人的双眼
“妳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讥讽、不屑一顾的表情浮现在多佛朗明哥的脸上,都已经是手下败将还有兴致谈条件,这家伙也是奇葩啊!
染著鲜血的小手不受控制地掐住纤细的喉咙,指甲嵌进苍白的皮肤,剧烈的窒息感瞬间笼罩了全身,双腿无力地跪倒在地,芙萝拉并没有惊慌失措,只是冷冷地看著多佛朗明哥,像是事不关己一样的冷漠
“什么交易?说吧!”多佛朗明哥隔著墨镜看著芙萝拉冷的像冰的眼神笑了,笑的冷酷无情,他是生意人,有交易当然要听,哪怕是一个奴隶提出的
芙萝拉感觉到自己的手放开了喉咙,就让她赌这一次吧!反正人生就是一场豪赌不是吗?这次她赌,用生命、用未来、用自己
“两年,给我两年,两年后我回来当你的部下,期间内安娜可以一直待在你这里,我当上你的部下后安娜就跟著我,不过还是听从你的话,如何?”
这对多佛朗明哥来说绝对没有任何的坏处,相反的,这笔交易对他来说绝对是物超所值,芙萝拉现在就是如此的厉害,将来一定是个大人物,与其收留一个毫无用处的奴隶,一个有用的部下绝对比较值得,更何况芙萝拉敢孤身前来此处就代表她不会放弃拯救她妹妹,拿安娜当人质,放她两年有何不可?反正两年也不会让她强到打赢他不是吗?
“咈咈咈咈!就算妳这么说,可信度有多少?”多佛朗明哥笑著问,笑声异常的冷酷,不过是个奴隶,一个奴隶之最不是吗?
“你想要什么?”芙萝拉依然是那副雷打不动的面瘫样,要财还是要色?虽然这家伙应该不太需要钱,自己的身材也不怎样…
“咈咈咈咈!听说过米莉两岁就擅长舞蹈,不如在此跳一只舞如何?”多佛朗明哥看著面无表情的芙萝拉,轻轻让怀中的安娜更靠近自己一些
这是赤/裸裸的刁难,遍地湿滑的血渍、没有任何伴奏,再加上疲惫不堪的身体,原以为会直接拒绝这项要求的芙萝拉只是抿嘴一笑道
“有何不可?”
柔柔地扬起手中的丝带,飞掠半步,如同幼时,她还记得自己唯一一次获得父亲的赞美,那是在父亲邀人来做客的时候吧!一支舞,获得满堂喝彩,即使有些人是为了顾及赤犬的面子而拍手她也无所谓,只因为那次,赤犬托人做了这条丝带
记忆如潮水般的涌出,赤犬、伊迪斯、红发、安娜、艾斯…所有酸甜苦辣全都融进了这支舞中
还觉得她会因为受伤而无力的舞蹈,却恰恰相反,在空中飞扬的银丝带宛如一条蟒蛇般的灵动,湿滑的地面不但不影响她任何的动作,反而是鲜红的地板为她增加了不少妖异的美感
如玉燕、如微风、温润的、轻巧的,在随著脚步溅起的血珠中,她却像是在其中嬉闹的猫咪,看起来孩子气的单纯,谁也不会想到她的手上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
不用伴奏,手中的铃铛便已足够,清脆的声响再增一分便显得刺耳,减一分则太单调,轻灵的身影让多佛朗明哥勾起一抹笑意,他知道,这笔生意他赚定了
“咈咈咈咈…”不等芙萝拉跳完舞,多佛朗明哥就离开了,如同来时一样无影无踪,只留下了久久不散的笑声还有一根粉红色的羽毛,似乎是以此提醒芙萝拉他确实来过这里,一切都不是她的想像,包括安娜被控制的事实
轻轻拾起那根羽毛,芙萝拉只是笑著看向天空,很苦很苦地在心里问了苍天一句:
呐!祢真要我死吗?
两周后…
“就是这里吧…奴隶之岛…”看著眼前满目疮痍,尽是一片断垣残壁的小岛,芙萝拉垂下眼帘,缓缓踏上自己从未来过的故乡
这一刻命运的齿轮已经缓缓启动
天使…已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