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二十六章(1 / 1)
很有经验的老医生交代了涂然一些注意事项,因为不群不想住医院,两个人当天晚上就回了家。
涂然家附近那段路因为在施工,车辆进不去,只能停在比较靠前的位置,于是到涂然家的那段距离就有些伤脑筋了。
总不能扶着不群单脚跳回去吧。
涂然难得爷们儿了一次,大义凛然地摊开双手。
不群疑惑道:“干嘛?”
涂然:公主抱啊,我抱你回去。
不群被惊到了,这人,来真的啊?不过结合以往被公主抱的经验… …
“哎,别公主抱了,我有经验,公主抱这事,绝对是两个人都吃力,你背我吧。”
涂然听话地把她背在身后,十分赞同地点头:“公主抱的确很吃力。”
不群顿时把脑袋耷拉在他背上。
感觉到这个撞击,涂然略微向后侧了侧头:“怎么了?”
“没事没事,你走你的。”语气着实的缓慢气馁。
不群实际上正在沮丧,这个呆瓜,煞费苦心地暗示你人家以前被人公主抱过,想让你吃个小醋什么的怎么就这么困难呢,现在你自己倒爆上料了,敢情还抱过别人?
现在在人家背上乱吃飞醋的是谁?不群想想就憋屈。
她不自觉地把他脖子搂得更紧,涂然感觉到呼吸有些困难——也不知道是被勒的,还是纯粹因为背后是她。
他脸红红的,“不群,你轻点。”
“知道了。”不群也有点不好意思,自己到底猴急些什么啊。
在他背上待久了,他背上的温热一直萦绕着她,她下意识地叫他放她下来。
涂然还是听话地把她放下来。
不群蹲在地上傻眼,真不怪她优越感太强,以往那些排着长队的追求者,还没一个这么正人君子的,就连她最信任的“哥哥”靳声浪,不也趁人之危夺走了她的初吻AND占了她N次便宜吗?
可是他的“正人君子”,倒让她十分不安,他是不是真的对自己没什么意思啊,那他干嘛还来医院找她?干嘛还在声浪面前叫嚣。不群觉得所谓贱人就是矫情,说的就是此刻的自己。
两个人这个姿势保持了好久,不群直截了当问他:“你对我有没有意思?”
其实不群能问出这种问题,对涂然的喜欢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不过涂然不是一般的粗线条,只要人家不直截了当地说:“涂然,我喜欢你。”他是万万不会往那个方面想的。
涂然那个样子一看就是在认真思考。
靠,又来了,直接说有不行吗?
涂然思考的结果就是:“不群,我不知道你怎么定义‘有意思’的,不过在我的概念里,应该算有一点点的。”
不群再次傻眼,一点点?算了,一点点也是有,她直接就偷换概念了:“你要是对我有意思,干嘛放我下来?”
涂然对她的逻辑很讶异:“对你有意思就得耍流氓?那我可以告诉你,我对你完全没意思。”
好像是这么回事哦。
不群觉得要掰扯还是回去再掰扯,反正她在他面前基本就是各种示弱,漂亮的大眼睛一垂,鼓着嘴巴:“那你再背我一段好了。”
涂然必然是各种听话。
任性的小东西在他耳后喃喃地问:“在你的概念里,这就算耍流氓了?”
“要是自己喜欢的人,就不算。”
“那你觉得现在呢?算你耍流氓吗?”
“现在不算。”
不群眼睛一亮,“那我是你喜欢的人?”
“现在是你强迫我的,是你在耍流氓。”
这人,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倒追神马的果然害人。
“背人好像是比抱人省点力气。”涂然好死不死来了这么一句。
不群无语,挣扎着要下来,“想省力气你早说啊,我自己能走。”
“好了,不要闹了,我知道你走不了,乖一点,马上就到家了。”以前身在异国,难缠的人涂然见得多,他一直都很有耐心的。今晚也不知道怎么的,其实刚才放下她他就后悔了,她再次要求他把她放下来的时候,他也懒得理会她,只想让她老老实实待在他背上。
这一串在涂然看来很正常的话,在不群耳朵里却如此温柔,温柔得有些暧昧。
呆瓜耍起流氓还一套一套的嘛,流氓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她心里喜滋滋的,故作不屈地狡辩了一句:“知道你经验丰富,不过,你之所以觉得背人比抱人轻松,那是因为本小姐瘦!”
涂然倏地停下,把她放下来,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更换动作把她横抱起来。
他抱着她走了一会,然后停下,默默地又把她背回了身后。
“嗯,不是因为你瘦,背着的确比抱着轻松。”
不群彻底崩溃了,连和他辩解一下都没心思了。
“抱歉啊,不群。”
“嗯?”
“刚才又背又抱的,你脚上有伤,我不该这么折腾你的。不过我以前没背过别人,只是想对比一下。”
他第一次背的人是她。
什么气馁啊沮丧啊郁闷啊无语啊崩溃啊,全被秒杀了。
不得不承认,涂然这种耍了流氓还不自知的天然呆型流氓,对她实在太有杀伤力了。
她的语气瞬间放得极软,“没、没关系。”
***
好不容易把汪大小姐背回家,门后的景象,却把不群吓得目瞪口呆。
“涂然,走错了吧,这是你家吗?”
搞什么,除了混乱程度和以前一样,根本就把什么都换了嘛。
“嗯… …之前想换换心情,就重装了一下。”
涂然把不群放在沙发上,我去这沙发,和以前质感都不一样了,这小子,对自己下手够狠的呀。
涂然泡了两杯咖啡,递给不群一杯,有种回到以前的感觉,打开电视调到某一个电视台,两个人一块吐槽。
“不群。”
“嗯?”
戚白的电话突然过来了,“戚组长?”
“涂然啊,在哪里?”
“在家,有事吗?”
“我没什么事,就是问问你今天有没有去看不群。”
“你不是说要问她吗,怎么给我打电话呢?”
戚白觉得这小子就是心虚,但他又的确是那么说的,成,放你一马,来日方长。
“哦对,也行,那我去问不群了。”
“哎,等等,我把电话递给她,你直接问吧。”
戚白一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但是递电话的过程中他反应过来了,惊慌地大叫了一声:“涂然!”
电话都快递到不群手上了,涂然一听戚白叫他,又贴到耳边:“怎么了?”
“不群在你家?!你小子成啊,又把人弄回家了?”戚白暗自惊叹,低估他了呀,不过,“哎,你不会逗我玩儿呢吧?”
涂然无语,把手机贴在不群耳朵上,摆了个口型:“戚白。”
不群赶紧叫人,“戚组长,你好,是我,不群。”
戚白瞬间在另一边癫狂了,“啊~~~~~”
不群被他吼得耳朵都痛了,涂然果断掐断了电话。
不过戚白的一通电话倒是让不群想起了陈哥。她还在实习期,现在脚受伤了肯定要耽误工作,还没向vill社请假呢,她于是在包里翻到了冯主管的联系方式,连忙打过去说明原委,正巧陈哥也在,一来一去地把事情讲清楚了,冯主管批准她在家休息一周。
“不群,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不群咯咯地笑,“这就开始审了呀,涂法官。”
“不是,我们这是正常交流,你懂吗?就是聊聊天。”
“那你说吧。”
涂然戳了戳自己的酒窝,“你之前为什么要那么做?”
不群眼睛转了转,理出了一个大概思路:“涂然,你是不是觉得我做出这样的事情特别过分啊?”
涂然无言以对。
“其实呢,我仔细想想,觉得自己也不是特别不可理喻,我当时也想过你会生气,但是真没想到你会生这么大的气。有以下这么几条论据,首先,你当时正在招租,我想租你的房子,这有错吗?”
“没有。”
“其次,我当时是真的看了恐怖片之后不敢一个人睡觉,你呢,提出要招租,我呢,又急着想找一个人一块住壮胆,你唯一的要求就是会做饭,我恰巧做得还成,所以,我有想和你同住的想法,也可以理解吧?”
“可以。”
“再次,你当时好像不太想找女生合住,我要是不说得悲惨一点,你会同情我,然后同意吗?”
“嗯… …不会。”
“最后,我说母亲早亡是真的,父亲常年驻藏虽然不实,也没有对我爸爸名誉造成任何影响,至于身无分文,我们那时候才刚认识几天,我难道要对你显摆我腰缠万贯?”
涂然算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生气完全是我无理取闹?”
不群笑了,“我可没这么说啊,不过,你这样想想看,我除了夸大事实之外,也不是罪无可赦吧,你想,你狠话也放了,电话也拒了,我为了躲你差点不及格,辛苦画了一下午的画还喷得全是水… …”涂然听见这句忍不住小声嘟囔:“你那水平不及格才比较正常吧,我还没见过谁能把向日葵画得像煤球一样的。”
不群瞪着他挥手比划了一下,“不准提画画。我的意思是,作为你,嗯,我觉得关系不错的朋友,本来三言两语可以解释的事情你不听,被你折磨也折磨够了,虐也虐够了,你也该爽到了呀。现在你对我知根知底了,我答应以后再也不说谎了,你就不要生气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