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1 / 1)
戚白好不容易停了,涂然淡淡地陈述了一下:“组长,我胳膊脱臼了。”
呃… …戚白的世界冻结了,脱臼了就早说嘛,害他白说一大串话,不过,“你… …敢不敢告诉我你怎么做到的?”
涂然又瞥一眼不群,“今天早上见义勇为来着。”
不群抬头汗了一下… …见义勇为…. …这人,把自己形象塑造得也太高大了吧?
“就是家里养了一头小猪不太听话,今天早上遛它的时候,非要在人家表演的时候搞破坏,表演的大伯不仅差点把它宰了吃掉,对它的主人我也进行了惨绝人寰的摧残。”
戚白再一次抽了,这故事编得也太没水准了,养猪… …脱臼… …算了算了,摊上这么一主,以后这荒唐理由多得是,小戚愤恨而友好地挂掉了电话。
涂然看见一双眯起来的眼睛,是不群在白他,“你才是猪。”
涂然笑了,“总不能说家里养了个姑娘啊。”
“有什么不行的?”
涂然看着她,很无语的样子。
呃… …好像是不行,哎,不和他一般见识,反正故事大体上也没错。
“哎,今天的事,对不起啊。”不群也知道自己太冲动了,不仅害他断了胳膊,还给新编辑留了个不好的印象。
“给大伯道歉了吗?”
“嗯,大伯还让我替他和你道歉呢,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你。”
“我无所谓啊,上了悬吊以后也没那么疼了,而且医生说不到一个月就会好的。唯一一点不太高兴的,难道我真的是负心汉的面相吗?”涂然其实一直对这点比较耿耿于怀。
“这个… …看不太出来,不过就算是,挨了大伯这两下,以后应该也不敢了吧,哈哈。”然后不群再次收获白眼一枚,涂然腹诽,这丫头好像说得自己应该挨打似的,要不要这么无赖。
“倒是你啊,不群,乖一点嘛,很多事情自己看不过去也不要这么轻易就表达出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的。”
“我知道啊。”
“那你还… …你以前也这样?”虽然你够漂亮,不过脾气一直这么爆,再漂亮也救不了你啊。
“没有啦。”不群连连摆手,“就是最近不太开心,所以总是容易迁怒别人,知道这样不好,也不知道该怎么改。”头低下去抿唇的样子,真是美丽与哀愁。
涂然一向是不过问别人私事的,所以他压根没有要和汪美人促膝长谈,帮她解开心结的觉悟。在他的观点里,人要是不开心的话,就应该给自己多找点事情,忙得焦头烂额的哪还有时间不开心。他之所以每天都这么懒散,是因为他很会安慰自己,而且脸皮厚度也练出来了,八百年能偶尔郁闷一次。
于是善良的涂先生就开始给不群找事做了,“不群,下楼买饭,好饿。”
不群除了听话,也找不到什么反抗方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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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群买好外卖,乘电梯的时候,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涂然怎么才能吃进去。
嗯,找个护工好了。
她进了病房,把外面从袋子里拿出来放在床头的桌子上,不经意地瞟了一眼正在发呆的涂然,轻描淡写地说:“你等一下,我去叫下护工喂你吃饭。”
涂然转过来,欲言又止地看着她,不过不群是不知道的,她刚说完就转身准备出去了。
“等一下。”
“什么事?”
“你来喂。”
不群三条黑线呆立在那里,今天的风,怎么这么喧嚣啊~
虽说对他有那么点意思吧,不过伺候人伺候到饭来张口这个地步,她还不至于吧… …
“要我喂?”不群走回来坐在床边。
涂然点点头。
好意思点头。
不群压根没理他,“那你就不要幻想了,我是不会喂你的,我去找护工了,等着。”
不群带了个五十多岁的护工大妈回来,坐在沙发上,笑呵呵地看着大妈喂涂然吃饭。
护工大妈热情无限,一口接一口地往涂然嘴里塞,“小伙子长得真秀气,得多吃点,太瘦了女朋友要嫌弃你的。”
… …
今天遇到的大伯大妈怎么都是脑洞巨大这一款的啊。
涂然明显被塞得很忧桑,又不好意思和大妈说,只能偷偷向不群求救。天使不群没办法,来到两个人身边,轻轻地按住了阿姨再次递过去的勺子,“阿姨,您太善解人意了,我总嫌他太瘦,这家伙还不听,今天让他抱我一下吧,居然把胳膊弄断了,刚才可怜兮兮地求我喂他吃饭我都没理他。不过呢,碰上您这么善良慈祥的阿姨,我心情瞬间好多了,决定不和他斤斤计较了,所以呢,您休息一会,还是我来吧。”
阿姨顿时觉得自己又帮助了一对小鸳鸯,尽管没看够这清秀的小男主,还是兴高采烈地放下餐具出去,留“小两口”单独腻歪。
“你那样说阿姨会觉得我很弱的。”涂同学不是很满意自己是“抱女朋友没抱动所以伤了手”的这个说法。
“你本来就弱,张嘴”,不群才不想跟他纠缠,赶紧喂完拉倒,“你说我是小猪我不是也没反驳吗?”
啊。涂然觉得也有点道理,乖乖地张开了嘴。
涂然唇色偏淡,甚至有些粉嫩,咀嚼的时候嘴巴咕叽咕叽动来动去,搞得不群鼻血倒流。
“好啦,我也知道被别人像小孩子一样喂东西很丢人啦,不过也没办法对不对,不然给你换个男护工?”
涂然勉强点头,不群才想到涂然应该是因为不想被陌生的异性服侍所以很害羞吧。但是自己和他认识的时间也才不到十天啊,所以难道?… …好吧自己也是脑洞巨大星人。
作为对你有一点点意思的纯情少女,离这么近喂饭我有点hold不住啊。而且,一勺一勺递过去手很酸的好吧,居然敢给我细嚼慢咽。
“喂。”
“嗯?”
“你从明天开始,每天挂葡萄糖吧,别吃饭了,好麻烦。”
“… …”= =
***
涂然的胳膊固定好了以后并不需要在医院待太久,只要多注意一些很快就可以正常活动,尽管如此,在医院的这一晚还是过得无比艰难。
很快,涂然和不群就发现,吃饭原来是诸多困难中最不困难的一个了。
洗澡和… …排泄才是最麻烦的。
涂然属于那种家里怎么乱都能忍但是不洗澡会死的类型,但素医生最终通知他的就是,洗澡不拦着,但这胳膊在拆悬吊之前不能碰水。
呃,悬吊要三周呢… …胳膊会烂掉吧T_T一想到这个,涂然又喵呜了几声,还能不能让淫家安静地做个美男子了。比洗澡更丢人的是,好吧,婉转点说,如何感受自然的召唤。不群给涂然换了一位护工叔叔,也是五十多岁,优点是任劳任怨为人比较安静,涂然也就没有那么排斥。不过这种事情呢,放谁身上也都够郁闷了,护工叔叔一出去,不群就深深地领教到了一个男人鬼哭狼嚎的能力,她好不容易把巨婴哄睡着了,看着他睡脸,结合他今天为了保护她所遭受的悲惨遭遇,不群无奈地纠结着是否该去找一个人。
晚上不群不能待在医院,就回了涂然的公寓,顺便按照涂然睡着之前的吩咐,把花浇了。
月光下的茉莉芬芳无比,小美人摸着花瓣:“你的主人很记挂你呢,保佑他快点好。”
第二天下午,不群去医院接涂然回家,顺便,唉,把护工大爷也给接回来了。
不群看大爷年纪也大了,况且涂然推拿了一天左手好得差不多了,洗澡以及那什么也可以勉强自己应付,恰好大爷每天中午要给小孙女送饭,不群很善良地告诉他以后可以下午两点之后再过来。
涂然这人吧,大多数时候都是软绵绵没什么情绪的,可只要一生病,就会变得比较小孩子,仗着自己行动不便且略微占理,对不群忽然有那么一点点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的欺压心理。
“不群,我想吃那个XX。”
“嗯嗯,我给你做。”
“不群,我觉得你那个XX做得有点XX,那个XX有点XX,至于那个XX,好像有点XX。”
“好好,明天改。”
“不群… …”
不群觉得自己现在除了能灵活地使用双手之外,处境也并不比涂然好多少。难道是自己看错了,这还是那个柔软驯顺的温暖男子吗,整个一幼稚小作男嘛。
不群不知道的是,涂然已经很久没对人这么撒过娇了。
当涂然第八百次开始“不群,我… …”的时候,忍无可忍的大小姐怒了,一双筷子掷桌有声,“爱吃不吃。”涂然于是摆出了一个“囧”的造型,示意不群他错了。
不群心高气傲,哪是对方卖个萌就能妥协的,到底是漂亮出众自带威慑力的女孩,强大气场把涂然制得相当服帖,也不敢犯少爷病了,左手拿起勺子,艰难地送到嘴边。不群看得好笑又有点心疼,端起碗准备继续“服侍”他,就在此时,门铃响了。
涂然想不出会是谁,不群放下碗筷跑去开门。
来人是个很有气质的女孩,说起话糯糯的,看来是不太善于和别人打交道,看到不群,先是怔了一下,然后微低着头,“你好,请问,是涂老师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