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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珀尔看着病床上强笑着的母亲,眼泪忍不住掉下来。
“都是我的错,妈妈……我不仅赚不到你的医药费还被人把自己的研究成果偷走了……”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艾珀尔……”加西亚太太面脸憔悴,形如枯槁,却面带笑容的看着艾珀尔,她几次试图抬起手抚摸艾珀尔小姐的脸颊,却都失败了。
“你……是我的骄傲……艾珀尔……”然后加西亚太太永远的垂下了手。
艾珀尔最后嚎啕大哭,不能自已。
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和亲人离去的痛苦,还有一股强烈的愧疚感和愤怒感始终萦绕心头。
因为只有她自己清楚的知道为了赚取母亲的医疗费自己都做过些什么。
*几个月前*
艾珀尔看着病床上有些愁眉苦脸的加西亚太太,露出了一个牵强的笑容,“没事的妈妈,我一定会给你凑到医药费的。”
“别管我这个糟老太太了,艾珀尔……”加西亚叹了一口气一脸苦涩的说,“你爸爸死得早,家里也没什么积蓄,现在连你上大学的学费贷款和房子的按揭都还没还清……”
“你这么有出息也一定知道……我这个病,治愈几率极小。”
“如果做手术的话,可是几乎要切除大半个肺呢……”
艾珀尔垂头丧气的走在大街上,在她的视野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灰暗的。即使是明媚的阳光,路上行人灿烂的笑容,小孩子手里拿着的五颜六色的气球,也不过是对她不幸的讽刺罢了。
看着这些美好的景色,她又忍不住哭了。
接近学校,她抹了抹眼泪,若无其事的走了进去。
她面无表情的对着门卫打了个招呼,门卫大叔看上去有些担心她,但始终没多说什么,“你好,加西亚老师。”
没错,艾珀尔·加西亚是一位高中化学老师,为了更早的出来赚钱,成绩优异的她放弃了继续升学和在导师身边做一名助教的机会,而是早早的毕业来到高中当一名老师。
她以为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马上就能还清大学学费的贷款并和母亲过上好日子。
但是,现实打败了她。
艾珀尔心不在焉的给学生们上着课,但却并没有把黑板上的知识点讲错——这些东西她早就已经记得滚瓜烂熟了。
但是下面的学生们却叽叽喳喳的不停说话。
时间突然缓慢了下来,艾珀尔觉得自己的脑袋周围像是围了一大群苍蝇在嗡嗡嗡的叫,她的头痛极了。
“够了!”艾珀尔终于忍不住愤怒,朝着学生们大喊,“我知道一直以来我对你们都和颜悦色……”
艾珀尔突然注意到门口站着有些担忧的教导主任,她猛地顿了顿,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做出故作轻松的表情对着他们微笑,“但是等到期末考试的时候你们就会知道你们错过了些什么……”
教室里突然安静了一会儿,艾珀尔注意到几个男生突然紧紧瞪着班级里的优等生。
斯图尔特先生看上去绝望极了,他一直是班级里成绩最好和年纪最小的学生,艾珀尔也十分喜欢这个热爱学习的孩子,但可能是因为他瘦小又不太合群,似乎总是被其他学生暗中排挤。
“加西亚老师……”他低着脑袋,像是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他最响亮却又有些颤抖的声音,“你、你知道……怎、怎么做□□吗?”
教室里传来一阵阵刻意而做作的惊呼声,因为艾珀尔很快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觉得愤怒极了,朝着那些不爱学习又喜欢欺负别人的学生们说,“我当然知道……但我不会告诉你们的,这是犯罪!不过就算告诉你们,你们也找不到原料。”
艾珀尔朝着门口看上去有些心事重重的教导主任点了点头,继续开始了上课。
她走出教室的时候疲惫的叹了口气,今天的课上到这里已经差不多了,但是她还有很多其他事情要做,首先是批改学生的作业,还有就是……她向校长申请晚上留下来做后勤工作——也就是为学校打扫卫生,因为有一个后勤人员之前生病了,这样她可以多赚每月几百美元,为母亲做靶向治疗。
但她知道这加上自己的工资还弥补不上每月几千美元的医药费,而靶向治疗根本就不在母亲所买的医保的范围内……所以她现在正在考虑把还没按揭完的房子卖了。
坐在空荡荡的实验室里的她重重的叹了口气,一下子扑倒在桌子上觉得难过极了。
艾珀尔觉得她整个人疲惫不堪,已经快要到达极限了,可是她必须不停做下去。
……
在打扫完最后一间教室的时候,艾珀尔累的倒在了校长办公室里宽敞舒适的沙发上。
虽然现在已经十点多了,但她还是决定偷偷的在办公室里看一会儿新闻再回去。
刚打开电视,艾珀尔就看见了一个几乎是家喻户晓的人物出现在了电视新闻上,那就是——亿万富翁托尼·斯塔克似乎又换了个貌美的女伴出现在了某个宴会上……这个女伴似乎是balalabalala
艾珀尔:……
Oh My Fucking God!为什么现在连晚间新闻这么正经的地方都会放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
艾珀尔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她决定换一个台!
但是不幸的是,无论是新闻台还是娱乐台几乎都在放这个毫无意义的新闻。
呵呵呵……她不是很想知道这条所谓的“新闻”。
她气愤的差点就把遥控器扔到了地上,尤其是辛辛苦苦用自己的双手劳动只是为了每个月多赚几百美元的艾珀尔觉得这世界真的是太不公平了!
骚包也就算了,但是财大气粗不把钱当钱和花心绝对是不能忍啊!
但就算是不能忍也没有用,她知道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仇富心理在作祟,这位亿万富翁无论怎样都与身为一名普通的化学老师艾珀尔·加西亚没有任何关系。
她肚子里的怒气一下子全泄了气。
艾珀尔提醒自己明天又是一天的工作。
于是她默默的关上了电视机,磨磨蹭蹭的关上了校长办公室的门,有些颓废走到了停车场,坐着自己那辆破旧的小汽车离开了学校。
*
艾珀尔开着小破车在空荡荡的街上开着。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车和人,只有昏暗的路灯陪着她,但是艾珀尔还是遵守交公规则,把车停在了红灯前。
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方向盘等待着红灯转绿的艾珀尔突然发现街角那边有些吵闹,在这安静的街道上显得特别明显。
她转过头看去,发现那里有一家小酒吧,彩色的霓虹灯闪烁着,而有几个人正巧从酒吧里出来。
艾珀尔觉得有个人的背影有些眼熟。
她凝神看了一会儿,就看见一个身材高挑的金发女子和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接吻……然后女人踏着醉醺醺步子向她走来。
艾珀尔这回看清楚了,那个女人是她的高中同学詹纽瑞……
虽然詹纽瑞是个大大咧咧心肠不错的女孩子,但是这种情况下见面实在是太尴尬了。
艾珀尔马上转过头,发现正好此时已经是绿灯了,就想马上开走。
“等等……艾珀尔?”女人的声音在安静的街上显得特别响亮。
詹纽瑞显然认出了她。
艾珀尔顿了一会儿,然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转过头的时候却换上了一个尴尬的笑容,“詹纽瑞?!好久不见啊……”
但詹纽瑞明显没有感受到艾珀尔的尴尬,十分自来熟的坐上了艾珀尔的车,“哈哈,我还记得你以前帮我补习过呢……你、你能顺便送我回家吗?你知道我以前就和你家就住一个街区……哦,说起来你这车看上去有点旧了……”
“厄……是啊……”艾珀尔无奈的点了点头,“没办法,混得不太好……”
“你混得不好?”詹纽瑞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可我明明记得你考上XX理工大学了!”
“呃恩……我现在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化学老师……而且我妈妈还生病了……”艾珀尔踩了油门,有些闷闷的说。
“哦……我很抱歉……”詹纽瑞看上去有些尴尬,似乎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了。
“没事……你现在怎么样?”艾珀尔开口拯救了这个有些无措的女子。
“我现在是个模特……你知道我以前就是校拉拉队的,”詹纽瑞的表情有些眉飞色舞,“混得还不错吧,上过某个小杂志的封面,如果你经济上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
艾珀尔心思一动,却不说话而是继续听着詹纽瑞开始絮絮叨叨的开始讲起了她的奋斗过程……
不,其实是抱怨。
“我那个同事真的是太过分了……不就是和托尼·斯塔克睡了一晚吗?!就把原本属于我的活给抢走了!”
“还有一个,平时对上司也谄媚的很,但是自从托尼·斯塔克不知道为什么送了她一辆豪车之后整个人都有底气了!……”
“怎么又是托尼·斯塔克……”艾珀尔轻声的嘟囔着,觉得头痛极了。
“最后还有一个,和托尼·斯塔克上过床的女人后来怀孕了……但我们都知道那肯定不是他的孩子,后来那女人死皮赖脸的跑去找他,结果斯塔克给了她一张几、百、万的支票!”
“真是气也气死了,怎么我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的好事……”
几百万这三个字像座山把她重重地压得说不出话来。
“几、几百万……”艾珀尔看上去像是傻了一样,忍不住用力的踩着油门。
“厄?——你怎么闯红灯了?”詹纽瑞惊呼了一声,试图稳住身体。
“哦!”艾珀尔回过神来,终于放慢了些速度,“对、对不起,我只是……太惊讶了……”
“哎,我也能理解,”詹纽瑞无奈的耸了耸肩,“因为他和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辣!”
说的也是。
……
直到詹纽瑞走进家,艾珀尔只是问她要了手机号码,却没再提钱的事,尤其是关于问她借,她觉得如果自己把房子卖了还不够把母亲的病治好,那再来找詹纽瑞好了。
艾珀尔看着头顶上惨淡的星空叹了口气,默默的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