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And Then Some(1 / 1)
“达芬妮?!”
头领的样子看起来十分惊讶,她举起来的长剑就这样放了下来:“安托尼亚呢?!”
托尼从柜子的后面拎出来一个明显被打晕了的人,不正经地把人丢在了头领的面前:“你说的是她?”
戴安娜暂时没有机会谴责托尼这种毫无风度的举动,她重重地喘着气,整个身体的重量似乎都已经压在了长剑上。
“母亲,你别伤害戴安娜,她说的又没有错。你和爸爸……”
“闭嘴!”
就是“爸爸”这个词,激怒了那个头领:“你不知道他究竟是怎样的人,他是个恶魔,魔鬼。”
“你说,是他将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他骗走了你的一切,可是他对我很好,对他的手下也很好。爸爸他不是那种人啊!你是不是误会了……”达芬妮声音还带着些许呜咽,可整句话说的也越来越流畅了。
“我怎么可能误会?!达芬妮……”头领的情绪看上去很是激动,看上去恨不得立刻让达芬妮见识到她所谓的父亲究竟是怎样的人。但她话还没出口,达芬妮再次抢先一步:“母亲,你一直都把我关在这里,虽然我并没有受伤,可我还是需要我的朋友,我想了解世界发生了什么。没有电视,电脑也就罢了,但我连出这个村子都不行,你这是软禁。爸爸就从来不会这样做!我不想在这里呆着!”
“嘿,小姑娘需要她的空间嘛,不过连电视都没有,这里还真是破烂啊!”
托尼就像还嫌这场面不够乱似的,又火上添油地给那头领心头插了一剑。
“好,我的宝贝,你不想在这里呆着没关系,但你不能回去,我们等会儿再说。而这个亚马逊人……更不能留!”
那女人的长剑再次举了起来,随着达芬妮的“不”,托尼猛地飞过去,站在戴安娜面前,用他的钢铁手臂阻挡了攻击。另外一只手已经准备好能量,向那头领瞄准。
正在这时,戴安娜再次出声,低着头,托尼也只觉得她的声音有些压抑:“停止,托尼·斯达克。这是属于我的战斗,退下!”
托尼只感觉到身后一阵推力,他根本没站稳就被推倒在地上了,龇牙咧嘴地为自己疼痛的胸口哀悼一秒后,才抬头。
金红蓝在戴安娜身上变成了最绚丽的色彩,这一次,她毫不恋战,也不再担忧自己的能力是否会伤到对方。长剑一挥,击断了那头领的格挡的武器,头领眼中闪耀着不可置信。戴安娜也丢掉了自己手上的长剑,赤手空拳地将头领的断剑打落在地上。
她飞身一击,右拳先击中了头领的胸口,左拳击中了头领的脸,在头领缓缓下降的瞬间,戴安娜加速上升,再猛地降落,踩在了头领的后背。骨头断裂的声音在彻底静下来的房间中蔓延,不再留手的戴安娜完美的让那头领失败了。
彻彻底底。
这还不算完,尽管她可以直接将那头领杀死,甚至于托尼和整个部落的女人或许都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她仍然只是用真言拉索把人捆绑起来。
冲着地上那个不知道还听不听得见的人,戴安娜开口:“亚马逊人,绝不会在战斗时退缩。”
做完了这些,她看着达芬妮:“达芬妮,我会把你带走。”
转头,她又看向周围的那些女人:“你们,我会帮你们找到一个家。”
最后,她看向了托尼:“监狱里有一个叫克里斯的人,将他带走。”
戴安娜半跪着绑人的身影在说完这些后,猛地往旁边倾倒,离她最近的托尼顺手就抱住了戴安娜。
彻底昏迷的戴安娜看起来十分平和,根本看不出她是托尼见过最能打的女人。凌乱的发丝掠过托尼的盔甲,尽管他皮肤并没有碰触到那些碎发,他仍然觉得自己的心,有些痒。
他想,或许是肾上分泌物在起作用,否则他怎么会觉得自己心跳有些加速?
戴安娜的脸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嘴角也还是溢出了血,将他的盔甲染上了比红色更鲜艳的血渍。
原来,她也会受伤。她也会有这样脆弱的时刻吗?
托尼小心翼翼地捧起戴安娜的身躯,回过身,看向那个还在流泪的达芬妮,等待达芬妮做出她的选择。达芬妮委屈地看着托尼,又看了看地上被捆起来的母亲,她一咬牙,走到戴安娜身边,将自己的脸放在戴安娜的手心里,轻轻蹭了蹭。看着戴安娜没有反应,她又想落泪,却忍住了,只是用手揉了揉眼睛。
托尼将目光转到了那群女人的身上,那群女人对视着,面面相觑。
她们或许已经不记得究竟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了,然而戴安娜的身影却被牢牢地刻在了她们的脑海里。
无论对错,她们被戴安娜折服。
尤其是那一句“家”。
她们自发把抓伤戴安娜的那个女人抓了起来,她用的那三道锋利的爪子也顺势递给了托尼。
托尼半蹲下来:“小姑娘,抱稳了,路上颠簸,掉下去我可不负责任哟。”
达芬妮的手还有些颤抖,可她紧紧地抱住了托尼的脖子,头偎依在托尼盔甲旁边。
下一刻,她就只能闭上眼睛,装作现在在玩儿云霄飞车,而高空的低温也让她冷得有些打颤。过了或许几分钟,几个小时,又或许是几个世纪,她终于听到托尼戏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小姑娘,睁开眼睛吧,你到了。”
跌坐在地上,达芬妮看着周围熟悉的景色,她才感觉自己的心脏从嗓子眼回到了它该在的地方。托尼将人放下后立刻又飞向他的地盘,望着托尼远走的背影,她恍然间想起来,虽然一开始很冷,可后来托尼的盔甲还变得温暖了起来。
耳边充斥着保镖们的声音,达芬妮站起身,关上自己的房门,冲着他们大吼一声:“让我安静一下!”
而托尼在到达自己的别墅后,立刻将戴安娜小心翼翼地放下来后,拿出女人们递给他的手刀,飞速到自己的实验室里:“贾维斯,分析一下这上面的成分。”
“是的先生,请等三个小时。”贾维斯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淡。
“戴安娜没有三个小时!”托尼激动地拍着桌子,冲着空荡荡的实验室大吼着。一边的笨笨缩了缩头,似乎被这样的托尼吓到了。
“先生,根据你抱着戴安娜女士的时候分析,戴安娜女士只是睡着了而已,她的身体机能在很好地恢复,断了的骨头也在迅速恢复。她大概在十三个小时后就能自然醒了。”稍微沉默了一阵子,贾维斯的声音在托尼的耳边响起,再次给予托尼“致命一击”。
“……”
托尼被贾维斯的话彻底噎住,不过在知道了戴安娜没有生命危险以后,他便不慌不忙地脱掉战甲,坐到戴安娜身边,细细地打量着她。
那个命令他拖住戴安娜,不要让她回到她那个世界的人,是因为害怕吧。
又有谁不会?
三个小时犹如煎熬一般度过了,尽管贾维斯在分析那种□□,但同样,贾维斯也通过各种渠道,了解到了达芬妮母亲的故事。
达芬妮的母亲名叫卡桑德里亚·莫里斯,是一个富家小姐。正如所有悲情的爱情故事里一样,她爱上了一个不符合她身份的人。那个人就是达芬妮的父亲,诺尔曼·格瑞斯。诺尔曼·格瑞斯只是一个刚刚在拉斯维加斯起步不到五年的打拼者。
而正如同所有悲情的爱情故事里一样,达芬妮的父亲并不是好人,卡桑德里亚的父母也隐约有所感觉,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卡桑德里亚的父母在他们女儿认识诺尔曼的几个月后,出车祸,双双死亡。他趁着卡桑德里亚失去父母,娶了她,利用她继承的公司为他自己在拉斯维加斯的公司奠定了金钱和人脉方面的基础,在外面也开始有了各种各样的应酬。
起先几年卡桑德里亚并不知道她爱的人已经背叛了她,而知道以后,她企图挽回和诺尔曼的关系,拉拉扯扯地走了十多年,她也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
得知她怀孕时,诺尔曼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再没有在外面应酬,每天都回家,甚至还为她买各种各样的补品。直到,孩子降生以后,诺尔曼火速跟卡桑德里亚离婚了,并且只留给她很少的财产。至此,卡桑德里亚失踪,诺尔曼·格瑞斯在拉斯维加斯站稳了脚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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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桑德里亚睁开眼时,便已经看不大清眼前的一切了,黑暗侵蚀着她的理智。正如最开始离开诺尔曼的那几年一样。
只是,一眨眼,她似乎就已经不在刚才的地方了。同样是黑暗,却隐隐透露着红色。
耳边响起一个奇怪而又熟悉的声音:“你失败了,卡桑德里亚·莫里斯。”
她没有说话,那个声音继续响起:“我赐予了你能够战胜亚马逊公主的工具,告诉了你她的过去,你却仍然没办法除掉她。”
卡桑德里亚的头微微抬起,眼神像是死海一般,毫无起伏。
那声音却没有放过她:“我完成了我们交易的那一头,你却没有,如果你不想让我带走你那头的交易物,你,就要复出代价。”
卡桑德里亚这才有些惊慌:“不要动达芬妮,不要带走她。带走我!不管你对我做什么都无所谓,不要带走达芬妮。”
那低沉地笑声仿佛是在嘲讽卡桑德里亚的丑态,他好一会儿,才继续:“你对我已经没用了。但,我不能让他知道我来过,你还是去死吧。”
仿佛是在让她绽放最后的生命力一般,她并没有受到直接的攻击,反而迅速地变得滚烫,自燃起来,在几秒之后,化为灰烬,徒留下戴安娜的真言拉索,松垮垮地躺在地上。
一双狰狞,像是野兽的手,接住了那些许灰烬,声音依旧那样低沉,沙哑:“哼,人类。废物。连这么点儿小事都做不好。若不是他还在那里,还真想带回去玩耍一番再弄死。”
他的手试图将拉索拿走,却在碰触到拉索的一瞬间被灼伤,首次出现不那么平静的语调:“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掌控她……”(注:掌控其实是我想不出其他词了,正确语境是:Some day.... One day... I will... have her...)
随着声音渐行渐远,手也消失不见了,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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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那个□□,似乎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不过好像没有致命的毒素,只是针对减缓脑神经中动作技能运转的。”
托尼冷不丁地听见“不属于这个世界”,几乎立刻站起来寻找他的盔甲,片刻后,他渐渐冷静下来,尽管额头还有些残余的发麻,手心有些冷汗,终究还是没有真正穿上他的盔甲。他在房间内来回踱步,许久,才眼神复杂地看着戴安娜,喃喃自语:“原来,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