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回老家（1 / 1）

今年回的是外婆家，坐了几个小时的车才到，路上还因为有一段路实在太陡，乘客都下来了，在后面推了几把，也没有柏油路，车子过去都是厚厚的灰尘，李凌本有些晕车，因为外面灰尘太大，无奈选择关车窗，于是就能够更加深切的感受到车里面掺杂的各种味道，因为密闭的空间，让李凌难以忍受。就是外面没那么多的灰尘了，李凌都是坚定开窗呼吸新鲜空气。

就在不停的开窗关窗中，李凌不负众望的晕车了。

晕车的感觉极其的难受，李凌气息奄奄的靠在座位上面祈祷着赶紧结束，到下车之后，还要拎着东西准备走一段乡间的道路，即使要走上1个小时，但也比现在好啊。

走在乡间，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李凌的晕车终于好上不少，农田现在都杂草丛生的，冬天也没几个人在田里，偶尔有路过的小孩也只是站在远处看看，并不靠近。

渐渐的能够看到村民群居的地方了，说是群居，但每栋房子之间隔得还是有几十米甚至上百米的距离。

外婆家就是其中一个房子，还是青瓦房，院前有一片空地，到秋天的时候就会晒着大片的黄灿灿的稻谷，这种黄色把绕院子的一排桔子树的树叶也沁色可一样。小时候，李凌可喜欢蹲在桔子树下仰着小脑袋看了。

现在空地上面空无一物，有几只鸡在院子里或者在桔子树下寻觅着食物，而远处有一条土狗就栓在柱子上。

“是如意，如意！”李凌看见可是兴奋了，这只狗是李凌的外婆去年开始养的，那个时候才一丁点大，才一年的时间就这么大了，看那个皮毛也是油光水滑的，每一次动作都能够在太阳下面反射出水一样的光来。

李凌可喜欢它了，如意看见有几个人过来便由趴改为站，但当清晰的看着过来人时又趴下了，李凌想着必定是认出了自己，欢快的冲了过去。

外婆估计也是听见了声音，放下了锅铲，在围腰上面擦着手边出来了。

“哎呀！我估摸着你们就出来了，赶紧的吧，把包放下，来来来，凌凌啊，外婆今天给你煮了新鲜的腊肉，快进来尝尝！”外婆赶紧招呼着。

“妈，别叫他，他估计还要和如意玩一会呢，等会烧火交给我，饭菜就交给徐洁云啊，今天的菜我俩来煮给你吃。”徐伟业赶紧快走几步上前，把包放在在院里摆放的长凳上面。

“爸呢？”徐洁云问道。

“到你二伯家去了，你知道的，我们屋后头的地恰好被那个坡坡给挡到了，阳光经常晒不足，所以产量也不是很高，你爸爸正在想办法呢！”烧火的工作被女婿抢去了，女儿也在帮忙切菜。

李凌的外婆想着家里的猪也差不多该喂了，就拿出另一个砧板在那里切，三个人一起在厨房里干的热火朝天的。

屋外头，李凌和如意亲昵了一阵以后，就进来了。看着灶台上面摆着的切好的腊肉，香气四溢，一下子就把李凌的口水给馋出来了，好久没有吃腊肉了，刚想夹两块吞下肚，却被妈妈勒令着先去洗手。

等出来的时候外婆就把挑了一些腊肉和香肠放在碗里，还有一个碗就盛了海带炖腊排骨，这汤已经结结实实地熬煮了几个小时，已经到了腊排骨轻轻一碰肉和骨头都能够分离的程度，那种浓浓的气味一下子就有了过年的感觉。

李凌早上为了避免晕车，所以早饭没吃几口，况且坐了几个小时也实在饿了，赶紧坐在桌边开始吃了起来，因为都是腊味，盐都是放的足足的，没吃几口李凌就觉得咸得很，到处找水喝，现在灶台上面的两个锅都被占用了，哪里来的锅给李凌烧水喝。

还是外婆一拍大腿说，桔子熟了摘下来到放到屋里面呢，直接拿那个东西来解渴。

所以外公回来的时候，就看自己的大外孙正在用两只手拿着腊排骨在那里啃，面前已经堆了一小堆的骨头了，旁边还有切成四瓣的桔子，李凌还时不时的放下腊排骨，拿起一瓣桔子把果肉咀嚼两下，吞掉，发出满意的感叹声，最后再战排骨。

外公一看就乐了，这个小子跟他爹一模一样，都那么能吃。当年自家女儿带着女婿第一次上门的时，还觉得他人很是腼腆，结果吃饭的时候就露相了，那吃的啊，跟几天没吃饱过一样。李凌的外婆当时的就纳闷了，这孩子怎么回事？还是徐洁云暗恨着说他一项如此，当初两个人谈恋爱的时候，就是这样了，这次过来的时候，她还叮嘱了李伟业不知道多少遍，结果一点用都没有。好在结婚这么多年了，李伟业已经改过不少，吃饭也文雅了很多。但当初那一幕实在是太令人惊讶，所以记忆犹新。再看到外孙这个吃相时，就不由自主的想起来了。

外公进门后打声招呼就坐在饭桌上面说：“乖孙呢，夹一块肥肉给外公吃。”

李凌放下油乎乎的手，照办，就这样爷孙俩就在饭桌上面开吃起来了。

外婆用一个铲子正在翻着一个大铁锅上面的猪食，一边呵斥道：“医生说你高血压呢，叫你少吃点肉。快下来拿那个桶过来，这猪食都快好了，赶紧的，猪都饿得叫了。”

外公这才恋恋不舍摸摸孙子的头发，去拿起桶了。

外公虽然行动上面是照办，但是嘴上面还是不依不饶的“你这老婆子，管闲事管得多，我这个不是开心嘛，乖孙刚才给我讲这次期末考试他考了第三名，一中那是妥妥的，作为外公我这不是开心，非但要吃肉，今天我还要喝他二两酒呢。”

“哎呀，我的孙今天考这么好啊，来，奶奶香个。”说着就要往李凌这里来，吓得李凌拿着排骨就跳下桌子，父母哈哈大笑，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戏弄了。李凌也不生气，继续坐在凳子上面啃排骨吃。

外婆笑完以后叫外公去开一摊子酒来，这个酒是外婆外公自己酿的，葡萄酒红红的。已经有1年多了的时间了，打开了就是一阵酒香味。

外公去把猪喂了，就洗洗手，到阁楼里面去拿酒坛子了，因为到阁楼上面的楼梯还有些陡，李伟业就去帮忙，最后两个人一起抬下来的一个大罐子。

李凌只是去围观了一下，后来被叫着把饭桌收拾一下，去帮忙舀酒。

徐洁云和外婆就加紧炒了两个小菜，抓紧时间上菜。

中午的时候李凌的家人们都在屋里吃着菜，如意在饭桌下面趴着认真的啃着骨头。李伟业和外公则是端着酒杯在说着平日的事情，徐洁云和外婆说着李凌在学校里面的事情。

李凌一个人最闲了，只管吃菜，时不时的还把啃掉的骨头扔到地上给如意吃，耳朵却是搞搞的竖起，听着爸爸的谈话。

爸爸就是听着外公讲后面那个山坡该怎么办的事情，李凌外婆家恰好就是在山坡的阴面，后面还有块地呢，夏日里还觉得挺清凉的，但是土地啊什么的阳光不够，总是产量不高，幸好家里也不止这几亩地，也不是连成一片的，以前都不是很担心，但是最近老两口想要把青瓦房给推了，盖一栋水泥房，算算钱不够，就想着后面那个地就卖给别人，但那地自己耕耘了这么多年，又有些许的舍不得。这不是在纠结嘛。

李伟业想了想，也没开口，外公也没想过要让女婿来做决定，只是当说说家常话，而那边徐洁云则是给外婆讲李凌这么学期有多努力啊，成绩有多大的进步啊什么的，听得老人家乐呵不已，嘴里还咕哝着说：“我们孙孙啊，以后是要辉煌腾达的，当年他生下来的时候我可是去请镇子那个瞎子算过命的，你看看现在不就是有灵验了吗！真是我的乖孙啊！真争气，来来吃口肉。”说着就是往李凌的碗里夹菜。

中午饭吃到后面，就是李伟业一直在和外公喝酒，李凌的婆婆和妈妈聊天，菜也不吃了。李凌吃完饭之后困了，就去奶奶早已经准备铺好床的房间里面睡去了，躺在用帕子擦过的竹席子上面，身体稍微一动都会带着身下铺的稻杆的沙沙的响声，而鼻子依稀也能闻到特属于植物的清香味，李凌渐渐的沉入了梦乡。

接下来的几天李凌就是在完成自己的寒假作业，不怎么和同龄人一起玩，李凌一个是自己跟他们不熟，他们也不乐意带着李凌玩，还有一个就是李凌也觉得没多大的意思。最后还是在家里面做着寒假作业，刷着下学期的课本。

没想到的是发展了几位“会员”，都是家长勒令着来一起学习的，就这样李凌带着几个比自己年龄小的小孩开始做作业来了。因为寒假作业本来就只剩下一些，所以没几天李凌也就赶完了，狠狠的舒了口气。没负担，李凌走路都轻快了少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