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局中局(上)(1 / 1)
“柔然人?”姜御丞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冷冷看着张虎问,“张虎这是怎么回事?”
张虎满脸惊恐,抱住了姜御丞的腿喊道:“候爷明鉴啊!张虎对您一片忠心!”
“张虎,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标有我黑骑军的兵力部署和暗藏的粮库地点的地图会在柔然人的手中?”越小乙看着张虎只觉得痛心疾首。她从未想过黑骑军会出现叛徒,而这叛徒还是多年来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张虎额头微微冒汗,低头想了一下辩解道:“我我不知道,和我无关。”
越小乙皱眉道:“那些部署只有高级将领才知道的。”
张虎见隐瞒不过便道:“我本想偷来交给候爷的,结果不小心丢了。”
“张校尉这话恐怕未尽实啊。”柳易芩从人群中走出来,看了张虎一眼,转身面向姜御丞恭敬的行了个礼,“晚辈见过候爷。”
姜御丞侧过身子并未受他这一礼,冷然皱眉道:“你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柳易芩并未在意姜御丞的态度依然恭恭敬敬的,姜御丞虽是反臣可也是为大燕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北疆名将,完全值得他这么一个小辈敬重的。“候爷,前几日柔然人进攻时已经有人来盗过虎符和令牌只是未能得手,如今张校尉又来偷,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
“张虎你还有什么话说?”姜御丞冷冷的看着张虎。这张虎也是他的老部下了,他不愿相信张虎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张虎一时语塞,动了动嘴巴未说出半个字来。
阿狮兰拄着长刀远远的看着这场戏,阴冷的眼中难得露出一丝笑意,开心的笑道:“候爷也不必难为这位将军了,藏英会早就和我们联手了你会不知么?”他因为刚刚中了项皘的毒,行动仍有些不便,可柔然人一贯的彪悍作风,却让他不允许自己示弱于人。
姜御丞并未理会阿狮兰,依旧冷冷的盯着张虎:“张虎,他说的可是真的。”
“候爷!候爷不是的,你听我说!”张虎慌张的解释道,“藏英会的顾姑娘告诉我说这样子才能帮到候爷呀!候爷我是为了你好的!”
“哼,糊涂!”姜御丞一脚踹开张虎,咬牙切齿的道,“我的一世英名都被你毁尽了。”
柳易芩微微一笑对阿狮兰说:“联手?只怕阿狮兰王子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吧?”
“你这话怎讲?”阿狮兰虽然看向柳易芩的方向,可眼睛却毫不掩饰的盯着项皘。
柳易芩见他满眼侵略的看着项皘心中不悦,跨出半步挡在项皘身前道:“都察院十余位派到北疆来的探子生死不明,我想这应该不是柔然人所为吧?”
阿狮兰干脆的回答:“当然不是。”
柳易芩继续道:“可是我们找到了一具尸体,尸体手中握着的却是柔然人的银饰。”
阿狮兰挑挑眉,似乎想到了些什么。
“可是那银饰却是中原人仿制的。”柳易芩见阿狮兰若有所思,于是干脆把话挑明了说,“藏英会只是利用你们而已几时把你们当成过盟友了?”
阿狮兰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他们柔然人虽然彪悍却也朴实,对于敌人从不留情面,可对于朋友却要倾尽所有来对待,所以他们最恨的便是背叛,如今藏英会如此利用他们已经同背叛无异了。
过了良久阿狮兰才阴冷的道:“呵,藏英会虽然利用了我们,可也信守诺言帮我们除掉越小乙,只可惜你们这么多人要为越将军陪葬了!”
柳易芩挑了挑眉,自信的笑道:“王子殿下,鹿死谁手还未可知。”语罢从袖中拿出了一个信号弹对着天空打了出去,橙红色火光瞬间滑亮了阴沉的夜空,在高处炸开,形成了一簇绚丽的焰火。
焰火之下,缓缓走来一个面容冷峻、眼神冰冷的中年男子,男子身后跟着以项皓为首的百余名紫衣人。
越小乙复杂的看着这熟悉的身影,若说刚刚看到姜御丞是激动,那么如今看到这神情她却不知所措了。
“项婴....”越小乙默默念着这个曾经让她无限爱恋却又无限憎恨的名字。
项婴冷冷的扫视着众人,在看到越小乙的时候略有些停留,却最终越过了她,停在姜御丞身上。
“候爷,二十年未见你可安好?”项婴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邪魅的笑容。
姜御丞瞟了项婴一眼,又看了看周围,冷笑道:“竟然让都察院如此兴师动众,也算我的荣幸。”
项婴冷冷一笑又把目光转向柳易芩和项皘,点头道:“易芩这次做的很好,皘儿也没惹祸,不错。”
项皘暗自噘了噘嘴,哼!原来自己老爹对自己的要求仅仅是不惹祸而已。
项皘的动作虽小却没有逃过柳易芩的眼睛,看到项皘如此可爱的表情他不禁莞尔,悄悄捏了捏她的手以示安慰。
一直未说话的季应星看到项婴,满脸厌恶仿佛吃了死苍蝇一般,没好气地问:“项大人怎么好端端的跑来我们北疆了?”
“都察院接到柳易芩的加急传信,所以倾巢而来。”出人意外的,一向冷傲的项婴竟然回答了季应星这个问题,只是他回答的时候目光却落在越小乙身上,似乎是为了解释给她听一般。
越小乙低头躲避着项婴的目光,心中五味杂陈。往昔的一切仍历历在目,她曾经多次设想过同项婴再见时的情景,如今真的见到了她却只剩下不知所措。
季应星瞥了柳易芩一眼,冷哼一声道:“都察院的人都是好手段啊。”
柳易芩心知季应星因项婴的到来而心生不快,也不同他计较,只是讪笑了一下,拉着项皘站到一旁。
阿狮兰看着眼前突然冒出的百余敌人,虽然面色阴沉却并没有任何畏惧,手握长刀挺身而立把柔然男儿的勇猛无畏演绎的淋漓尽致。
就在所有人以为事情已经尘埃落定的时候,不成想却又生了新的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