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危机四伏(上)(1 / 1)
哨声响起的时候,柳易芩还未就寝。
虽然他的病因为项皘的照料已经好了很多,但是每到夜晚仍然咳得睡不着觉。
索性披着衣服坐在书桌前仔细回想着当前的情况,进入北疆以来先是马被杀,然后是遇到袭击,接着又是诡异的林家村,这一切让柳易芩觉得仿佛陷入了一个漩涡,似乎有人企图把他们拉进这个诡异的圈子,同时又有人想把他们赶跑。而这黑骑军营这个本该处于风口浪尖的的确又显得太过安静了。
柳易芩一边沉思一边拿着笔在纸上写着,一个个人名一个个事件被他串联起来。他看着眼前的纸觉得真相似乎离得很近了,可是偏偏又如一股青烟抓不住摸不着。
尖锐的哨声打断了他的沉思,虽然是初次来军营可是他来之前也了解过黑骑营的事情知道这是柔然人进攻的警报。他不慌不忙地把刚乱写的纸张烧掉,又把关键的物品收进怀中,才走出营帐。
此时的大营中一片漆黑,只有不远处的粮草仓库依然灯火辉煌,柳易芩刚想去粮仓和众人会合却被主帅营帐中一闪而过的火光吸引住了。他悄悄摸到营帐后面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划开营帐往里观望,只见一个身穿黑衣的人影在帐中翻找着什么,过了良久黑衣人似乎终于在一个箱子中找到他想要的东西小心放入怀中。
柳易芩在帐外观察了许久,再联系到今夜柔然人的进攻,瞬间觉得这个贼人来的时间太过蹊跷。他本想去叫人来抓贼,可又怕贼人趁机跑了,略微思索了一下,从袖中掏出一个两指宽八寸长精铁打造的匣子。
这个匣子名叫‘千银’是他们从并州回来后项皘叫都察院的人专门为柳易芩打造的,匣子外形如一根短笛,匣身轻巧,方便携带,并且容易瞄准,匣中暗藏三十六根麻醉针,虽然射程不远但却胜在出其不意,扳动匣子的机关便可以选择单发、十连发或者三十六根针一起发出。
柳易芩悄悄地对准正要离开的黑衣人,手指微勾一根银针无声无息的射入了黑衣人的后背,黑衣人哼都没哼一声便瘫软在地。他见黑人软倒便从划开处进入营帐,摸到黑衣人身边在他怀中翻找起来,越找却越心惊,这黑衣人不只偷了越小乙同北疆各军营往来的秘信还偷了令牌、虎符最让他生疑的却是上次林家村山洞中找出去羊皮地图和柔然人的密信。
柳易芩把东西收入怀中,正准备原路出去,门外却又先后进来了三个黑衣人,黑衣人见到自己同伴躺在地上纷纷掏出武器对准柳易芩。柳易芩不慌不忙,举起‘千银’,手指微勾,十根银针瞬间飞射而出,又放倒了两个黑衣人。
最后一个黑衣人见自己同伴莫名其妙的倒下,心中警觉顿生,两把刀子密不透风的护在周身,柳易芩见他如此,只得收起了武器,掏出一个信号弹对这上空放了出去,灼热的信号弹穿透了营帐的顶子带着火光照亮了夜空。
项皘一早就发现柳易芩不见了,急急火火的在营地各处寻找,突然一个红色的火光在空中炸开,她认出这是都察院特制的信号弹,心中更加焦急,她知道柳易芩定是遇到了危险。待她敢到时还是晚了一步,黑衣人扛着柳易芩早已跑远,项皘急忙追赶。
黑衣人见身后有人追,轻打唿哨不久远处飞奔来一匹马,黑衣人把柳易芩丢上马背自己也飞身上马。项皘见柳易芩被挟持上马暗道不好,边发力追赶边甩出一把暗器射向马腿和马上的黑衣人,马却吃痛跑得更快了。
马上的黑衣人忌惮着项皘的暗器,却完全没注意到马背上的柳易芩悄悄从袖中掏出了‘千银’一根银针悄无声息的没入黑衣人的心脏,心脏瞬间的麻痹让黑衣人身体一僵随即滚下了马背。
黑衣人虽然掉下了马背,可马匹却因为疼痛的刺激越跑越快,马背上的柳易芩也被颠的七荤八素,项皘见马跑的太快担心就此跟丢,便从腰上抽出一条长绳狠狠甩出,希望可以绊住马匹,可马跑得过快最终只缠住了一条马腿。项皘不死心紧抓着绳子跟着马跑,可人终究跑不过马,没过多久她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被马一路拖远。
地上尖锐的石子滑破了项皘的皮肤,血渐渐的浸透了她全身的衣物,她却仍死咬着牙不肯松手。柳易芩见状,拿起‘千银’把里面的银针尽数打入马匹的身体里,可惜马匹身体过大,这些对于人来说可以立时三刻见效的银针对于马却没有什么效果了。
柳易芩见针没有用处心中焦急,又拉不住缰绳,只得大声喊着叫项皘放开手,可是项皘不知是没听到还是不愿意,仍然死死的抓住绳子。
万幸的是柳易芩打入马身的银针还是起了作用,马又跑了一会终于倒下了,柳易芩被甩下马狠狠的摔在地上,可是他却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连滚带爬的跑向项皘。
项皘喘着粗气艰难的从地上支撑着坐起来,后背和两个胳膊上的衣服全部被划烂,露出里面红色的血肉,肉中还混合着小石子,衣服没破的地方也沾染上了鲜血和泥土。
“阿皘!你...”柳易芩手足无措的看着项皘,想要伸手去扶她却又怕弄疼她,只得焦急的看着她。
项皘却主动把头靠在他怀里,轻轻地道:“你终于肯同我讲话了。”
柳易芩听到这话鼻子一酸,紧紧地抱住项皘的头,把脸深埋进她的发中,喃喃的道:“对不起,阿皘。我不该冷落你。”这些日子项皘的难过他统统都看在眼中,可他却偏偏犯了倔脾气狠着心无视于她。
项皘闭着眼睛享受着柳易芩的体温和身上淡淡地墨香味,摇了摇头道:“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不该怀疑你更不该丢掉你给我的信物。”
柳易芩捧起她的脸轻轻吻住项皘额头上的疤痕:“是我没有把事情同你讲清楚,你会怀疑也是应该的,若是换作我恐怕早就生气了。”
项皘不再说话吧脸深深埋在柳易芩怀中,享受着这久违的温暖。
“阿皘还能走吗?咱们必须马上离开此地。”柳易芩虽然不忍项皘继续奔波,可是理智却告诉他此地不安全。
项皘点点头,扶着柳易芩缓缓站起身来:“都是皮外伤,不碍事。”
两人刚刚离开没多久,林子另一边便走来四五个黑衣人,为首的黑衣人检查了下地上同伴的尸体和马匹,皱眉沉思了下带头走进密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