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你们就是我的晚餐(1 / 1)
夜白仰躺在柔软的草地上,刺眼的阳光被身上人挡住。深邃热烈的银眸在阴影中显得尤为亮泽。微启的薄唇裂开一条线,勾起的嘴角漾起无限魅惑之意。淡淡的冷香萦绕于鼻间,她的脑子瞬间空白,心跳开始加快。
两人静静地对视着,窄小的空间中混合着他们的气息。暧.昧的气氛中有种不安的因子在酝酿。
美色当头,是圣人君子才坐怀不乱。不诚,她只是个小女子,对眼前的绝色美男没有任何的抵抗力。瞧着瞧着,鼻孔一热,有什么东西涌了出来。
性.感的薄唇忽然下滑至距离樱唇几毫米的位置,狭长的银眸微眯带笑。迷人的声线响起:“现在有兴致了吗?”
开合的薄唇似要覆上来,可又在半途停住,若即若离,引得她一阵心痒难耐。头脑发热的夜白眨了几下羽扇般的睫毛,从鼻中哼出一声微小的“嗯”。
小萌宠都弃械投降了,他当然要好好疼爱一番才行。
奖励式的亲吻细细地印了下来,唇瓣辗转,口沫相交。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她舒服得闭起了明眸,柔荑收紧抓住了他的衣袖。
主人的亲亲,好久都没有过了呢。
不惑温柔地吻着张启的樱唇,满腔的愉悦涌上心头。他很喜欢她的味道,无论是身上还是嘴里,都有一种沁人心脾的清香。闻久了竟不自觉沉浸其中。
好想,好想就这样吻下去,一直到地老天荒。
忘情的长吻过后,夜白小脸绯红,明眸含水,不住地喘着气。刚才没换上气,若不是不惑渡了口给她,恐怕还得憋晕。
不惑在她额上印下一记,看着她娇俏的模样,银眸带笑,低沉着声音问道:“喜欢我的吻吗?”
“喜欢。”她点了点头,软绵绵的鼻音里带着一丝害羞的味道,鼻子使劲地吸了几口冷香。真好闻,主人身上香香的呐。
“喜欢我抱着你吗?”他长臂收紧,不着痕迹地将耳朵放在她的心口上。
“喜欢。”她伸手摸上顺滑的银丝,再次点头。
“那——你喜欢我吗?”幽深的银眸正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人儿,他屏息静待她的回答。
她从来没有明确表过态,一直以来都是能避则避的样子。起初,他以为她是羞于启齿,却不知原来她与玉寒之间的纠缠不清还是撼动了他的心。他不确定,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玉寒和他,谁才是她真正在意的人,真正喜欢的人?
夜白的心跳漏了一拍,明眸下移看到埋首于胸前的不惑,硬是咽下了快到嗓眼子上的话。她深吸了口气,压下了心头的异样,反问道:“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不惑没有抬起头,听着她砰然乱动的心跳声,保持着倾听的姿势,酝酿了一下,才启声道:“你曾经救过我的性命,给过我温暖,让我第一次懂得了悲伤,尝到了心痛的感觉。”
我没有呀。夜白在心底呐喊道,但是转念一想,他似乎一直惦念着某个人,一个埋藏在内心深处的人。她拥有与她一样的名字——“夜白”。
那日他从纸箱里捡她回来,为她取名也是因为那个叫“夜白”的女子吧?她不傻,只不过没有深究下去而已。她不知道那个女子和他有着怎样的过往,只要能够陪在他身边就行了。
可是,他说喜欢自己,是喜欢现在的她,还是喜欢着那个叫“夜白”的女子呢?
“我想娶你为妻,嫁给我好不好?”不惑抬起头,执起她的双手放至唇边,真诚地说道。
夜白犹豫着不知如何作答。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某个不束之客从天而降,他脚踏飞门以掩雷不及耳之速破空而来。落地之时腾起了无数淡黄野花,空中霎时扬起了花瓣雨。
“你们这对痴男怨女光天化日之下扭作一团是作何勾当?”一个看似约有五六岁的孩童指着地上的不惑和夜白厉声喝道。
闻言,夜白立马推开了身上的不惑,坐了起来。她上下打量着眼前身形肥胖的孩童,只见他脖上挂了一副分量十足的金猪牌,后脑扎着一条冲天小辫子,肥头大耳的模样活像暴发户的儿子。
不过,最让她惊讶的是他脚下的飞门,怎么看着有些眼熟,连门把上断开的裂口也和小矮门神的如此相像。
“阁下可是炼魑大人?”不惑已经站起来,朝他拱了拱手,礼貌地问道。
“你们就是来闯秘境的挑战者?”炼魑不否认,转眼在不惑和夜白身上溜达了几圈提声问道,“怎么会有两个?”
夜白连忙端起一副嬉皮笑脸讨好地说道:“上次我来的时候你们说我魔魂不全,就把我送出去了。这次我带了主人来,他身上有我的残魂,这……应该作数的吧?”
炼魑摸了摸圆鼓鼓的大肚子,用力思考着夜白说的话,良久才说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说罢,他原地跳起蹬了几下脚下的飞门,问道:“喂!喂!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被踩了十来脚的飞门颤颤巍巍地直了起来,然后刷地一下伸出两条标致的小短腿。刚才脚底抹油闪身不见人的小矮门神出现在面前,它扑通地跪在地上,哭嚷着说道:“大人高抬贵手,饶了小的贱命吧!那时您正在午睡,所以没有打搅您,是我们失职。”
炼魑受不了小矮门的哭嚷又赏了它几脚才安静下来。他咳了几声,扳起满脸肥肉沉声道:“既然如此,那今晚的晚餐就交给你们了。做得好我就让你们通关。不然的话,你们就是我的晚餐。”
阴沉着脸笑了几声后,炼魑回身直接打开小矮门走了进去。高度刚刚好,原来是他的专门,怪不得如此矮小。夜白和不惑楞了一下下,也紧跟其后。
这次传送到了一个环湖而建的山庄前,金闪闪的门牌上写着一个别扭的金漆大字“家”。门前列了一队穿戴一致,身形相貌相同的仆人们,无论男女都长一个样。抬眼扫过去真有种晕眩的感觉。
“带他们去厨房,准备好今晚的晚餐。阿木——”炼魑伸了个懒腰,打着呵欠道。
“在。”被唤作阿木的小矮门神立马贴到柱子上,自动自觉地敞了开来。炼魑抬脚走进去消失在门里。
这随意门果真好使。
夜白和不惑跟着仆人左拐右转来到了一处院子中,还没走近就听到了里面像猪一样的叫喊。待他们推开门,看到的确实是一个搭建在院子中间的猪圈,可是里面圈养的不是真正的猪,而是人类!
约莫数十个四脚着地,浑身污泥,臭气熏天的人躺在泥地中一动不动,间或像猪一样吭哧几声。他们之中有男有女,均未着丝缕,神智不太清醒地做着一头猪应该做的事。
仆人从袖口掏出一颗玉米往猪圈中扔去,顿时引来了他们争相抢夺。为了抢到吃食,他们甚至互相啃咬,有两个身子骨弱小的女子打斗间被咬掉了一块皮。那咬人的壮男仰着头将皮吞进喉里,浑浊的眼珠子布满红丝,他舔着嘴角的血迹大吼了声朝弱女子扑去。
“啪!啪!啪!”一条长鞭打在壮男的身上,仆人举着带有倒刺的长鞭给了他十来记后才住手。
发飙的壮男痛得满地打滚,那两个弱女子离得近了也被鞭子的尾端扫到,顿时身上挂满了彩,血迹混着泥水淌下。她们气若浮虚地蜷缩在地上,生死未知。
“今晚先宰了这两只。日落之时,准时开饭,不得有误。否则,这就是你们的下场。”仆人冷漠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