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1 / 1)
自从羽溪离开后,蛮乐就被皇上调去伺候蓉妃,因为她之前的主子是皇后,很多人都不敢用她,只有蓉珊不介意。
夜晚,蛮乐刚伺候蓉妃睡下之后,她端着一盘点心向御花园走去,因为今晚张净会在宫里处理公务,中间能抽出一段时间见面,所以她只能提前去等候他。
突然一道黑影闪过,蛮乐被点住了穴道,然后被人拉进了一座假山石后面。
“蛮乐,近来过得可好呀!”
被点住穴道的蛮乐听见熟悉的声音,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虽然对方带着面具,可是她能肯定一定是皇后。还记得半年之前的那场火,那晚她趁皇后睡下之后,故意跟侍卫说要去御膳房拿些食材,然后她就带着皇后给的出宫腰牌去找张净,两人只顾着温存,却不知宫里发生了大事,直到第二天进宫后才知道皇后娘娘失踪了,锦绣宫也烧毁了。
“你以为我死了吗?”羽溪看着她,从她眼里能看出一丝惊慌,她伸手解开她的穴道,“不要惊动人,不然你知道后果的。”
“皇后娘娘,您终于回来了。”蛮乐当然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只是这娘娘突然回来,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我只想知道我离开这段时间宫里发生了什么事,皇上又发生了什么事。”
“是,自从锦绣宫被烧毁后,皇上命人重新建造一座和原来一样的锦绣宫,朝中的大臣个个上奏要重新册立皇后,可是皇上每次都不理会他们的意见,一直到现在,皇后娘娘的身份地位都不曾改变,不曾被逾越。”蛮乐一字一句道来,“皇上也开始很少到后宫走动,专心处理朝政之事,虽然也有册封过几位嫔妃,可是都对大家一视同仁,没有特意的偏爱哪位娘娘。”
“那蓉妃怀孕之事呢?”
蛮乐愣了一下,这皇后娘娘真是消息灵通呀,离开了这么久,一回来就知道这件事了。
“奴婢听说那次是因为皇上喝醉了,刚好遇上蓉妃经过,被蓉妃送回了宫里,然后不久就听说蓉妃有孕了。”
“那皇上对她怎样。”羽溪似信非信的看着她,这难保不会是有人刻意安排的,要知道林暝焕一直以来都不想让这些和朝廷官员有关的嫔妃怀孕,而且这次还是兵部尚书杨启的女儿,让她不得不怀疑。
“皇上对蓉妃娘娘还不错,平时一有时间都会过去找她,但是却从来不在蓉妃宫里留宿。”
“嗯…”羽溪点点头,若有所思的样子。
“娘娘,您肚里的孩子…”蛮乐刚松了口气,却看见皇后身穿夜行衣,肚子扁平着,不禁问出来。
“不该问的就别问。”羽溪回了她一个凶狠的眼神。
“奴婢知错了。”蛮乐吓得立刻把头低下去。
“蓉妃还有多久临盆?”
“按日子计算,还有三个多月。”
“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回来过,如果你敢泄漏出去,我一定会让你痛不欲生的。”羽溪逼近她,警告她。
“娘娘放心吧,奴婢不会说出一个字的。”蛮乐信誓旦旦的说。
“那就最好,我随时都会来找你,你最好能保证每次都能让我知道一些有意思的事情,懂吗?”
“奴婢知道。”
蛮乐等了好久都没有听见皇后说话,小心翼翼地抬头,却发现早已没了人影,她终于瘫坐在地上,这下怎么办了? 一边是旧主,杀死自己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似的,一边是新主,对自己也算过得去。
离开御花园后,羽溪又来到了安东福的房间。
“看安公公愈发的油光满面,想必最近过得不错呀。”羽溪进门反手把门关上,看见安东福正在数着银票,不由的讽刺一番。
“你…你是谁?”安东福只顾着把钱收起来,看着眼前的男人,忘记了喊救命了。
“看来安公公贵人是忙,连本宫都不记得是谁了。”羽溪走到桌旁坐下,随手把剑放在上面。
安东福想了想,只觉得声音非常熟悉,一会他恍然大悟,原来是皇后娘娘女扮男装了,他立刻上前跪倒在她的脚下,“奴才该死,请皇后娘娘饶命。”
羽溪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一叠足有万两的银票,扔到他的面前。
“娘娘您这是?”安东福不明所以的抬头看着皇后娘娘。
“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是乖乖拿了这些钱,替我办事,二是…”羽溪用拇指推开剑柄,露出锋利的剑。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这下把安东福吓得全身发抖,忙磕头求饶,“奴才甘愿为娘娘办事,不敢盼望从娘娘手里得到任何好处。”
“起来说话吧!”
“谢娘娘。”安东福起身后颤抖着双手为皇后娘娘倒了一杯茶,恭恭敬敬地端给她,“娘娘请用茶。”
羽溪接过茶,喝了两口后,把杯子放下,才悠悠的开口,“我问你,皇上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
“回娘娘的话,皇上每天除了上早朝,其他时间多数呆在御书房里,有时候连晚上都在里面没有出来。”安东福乖乖地透露皇上的事情。
“那张净有没有一起进去。”
“张统领…”安东福想了想,“有时候也会在里面商谈事情。”
“那朝中有什么事情吗?”
“大多数都是关于怎么商讨南城的事情。”
果然,自己这一走,他便把所有矛头都指向了南宫离。
“安公公,现在皇上在什么地方?”
“皇上今晚留宿在黎贵人的宫里,黎贵人是三个月前才被选进宫的。”
“黎贵人?看来皇上并没有因为我的离开而影响心情,这后宫佳丽一定越来越多了。”
“这新进宫的嫔妃虽然是多了很多,可是奴才看得出,皇上并没有把心思放在她们的身上,而且皇上每天沐浴更衣都是在锦绣宫中,还从来不让人伺候,每次都要呆一段时间才出来,奴才还发现皇上每次出来时,手指都起褶子了,应该是在水里泡久了的缘故。”安东福滔滔不绝的说着,这皇上的心思,他最清楚了。
“是吗?”听他这样一说,羽溪的心里突然觉得很欣慰,原来他每次想念自己的时候都会去锦绣宫,那里曾经是俩人度过最快乐的日子。
“娘娘是不知道,在您离开后没几天,潇嫔便被皇上下旨出宫到尼姑庵进修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再回来。”
“她那是自找的,以为一些小把戏就能把我打倒,好坐上皇后的凤椅,她太天真了。”羽溪挑起嘴角,轻蔑地说着。
“是啊,皇后娘娘才艺双全,心胸宽广,谁都不能比及的。”安东福适时的拍拍马屁。
“安公公是个聪明人,今晚的事…”
“娘娘放心,奴才今晚没有见过谁,也没有说过任何话。”皇后娘娘还没有把话说完,安东福就迫不及待的回答,他心里清楚的很,皇后半年前悄悄离开,现在一回来却全是打听皇上和朝廷的事,一定不是那么简单,而他只是一个奴才,还要供养乡下的年迈的爹娘,活命才是最重要的。
“我随时都会来找你,你应该清楚该怎么做吧。”
“娘娘放心,奴才不会让您失望的。”
“很好。”
羽溪起身,拿起桌上的剑,安东福赶紧走到门口,打开一条小缝,看见外面没人后才回身对皇后娘娘说,“娘娘,外面没人。”
羽溪也看了两眼,确定没人,她才离开。
安东福赶紧把门关上然后上锁,把地上的银票捡了起来,认真的数着,数到最后,他脸上笑开了花,这下发财了,皇后娘娘每次出手都很重,只要自己认真为她办事,好处一定不会少。
“大胆刺客,看你想跑去哪里!”
羽溪刚潜出宫外,准备离开,一道声音却从身侧传来。十几个带刀侍卫拔刀向她冲去,把她重重包围住。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从宫里出来!”张净刚为皇上办完事,正急着进宫禀报,不料遇上了刺客,他坐在马上,用刀指着被包围的刺客,看来这宫里的戒备还是不够森严,这刺客居然都没有被发现,真是该死!
羽溪见是张净,不想开口说话,以免让他认出自己是谁,只能站在原地不动,这些虾兵蟹将想对付自己,还差的远呢!
“怎么,还嘴硬不说,把他拿下!”张净见此人不开口,有些生气,他现在可没有时间和他僵持。
带刀侍卫听见统领下命令,全部拿刀向她刺去。
羽溪快速的拔出剑,三两下就把他们的手刺破,致使他们的刀全部掉在地上,不自量力。
张净见刺客有两下子,驱动马匹,挥动着手里的大刀,向他冲去。
羽溪脚尖点地,整个人悬浮起来,绕到张净的身后,用力踢了一脚,在他准备翻身下地时,又在他的胸口踩了一脚,然后轻轻立在马背上,脚下的马一动不动。
“嗷!”张净发现此人的功夫绝对不一般,速度居然如此之快,就在他倒地时一个旋转,重新站立在地上,看着站在马背上的人,他突然觉得这个场景好面熟,但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好功夫,你到底是谁?”
羽溪依旧不出声,这家伙的功夫还是有待提高啊,不然怎么保护皇上呢,一旦有事,说不定还要皇上反过来救他一命呢。
“既然阁下不肯说,那只能得罪了。”张净觉得自己自讨没趣了,又不能在属下面前丢脸,只能再次拿刀向他冲去。
羽溪在马背上跳动着,就像是黑夜里的黑蝴蝶般,躲闪着锋利的刀尖。
天快蒙蒙亮了,羽溪觉得也玩够了,一脚踩住他刺过来的尖刀,一剑劈断,然后用脚尖把断了的刀尖踢向张净的肩膀,张净反应过来,向一边闪去,不过还是刺伤了,鲜血开始流出来。
羽溪坐在马背上,双脚一夹,驱使着马匹往街道奔去。
“别追了。”看见带到侍卫想要继续追,张净一把喝住他们,连自己都打不赢那个人,这些手下更加不用提了,还是进宫面见皇上重要。“快点进宫。”
“是。”
“皇上。”张净简单的用布扎住伤口后,从太监口里得知皇上在黎贵人的寝宫里,他便直接走了过来,轻声在门口呼唤皇上。
里面正在熟睡的林暝焕听到张净在叫自己,立刻睁开眼镜,心情不是很好的起身穿好衣服出来,黑着一张脸看着他,“为什么这么迟才进宫?”
“皇上恕罪,属下在进宫的时候遇到刺客了,在宫外跟刺客打斗了一番,才延迟了进宫的时间。”张净单膝跪在地上,等候皇上发落。
“起来说话吧,刺客是什么人?”林暝焕一边说一边走着,不想在门口吵醒里面熟睡的人。
“那人由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话,但是属下觉得那个人应该是在哪里见过才对,他的动作有些熟悉,但是他脸上戴着个面具,看不清楚。”
“男的还是女的!”林暝焕的心微微颤动一下。
“看他的装扮好像是男的。”张净也不是很清楚,因为那时天还很黑,而且近距离时又在打斗,根本没认真去看对方。
“好像?你真是越来越让朕佩服了,张统领!”林暝焕停下来,回头白了他一眼。
“属下该死!”张净把头低下去,的确是自己疏忽了。
“你是该死,可惜连刺客都要饶你一命,朕又怎么会这么快就杀了你。”看见张净的手臂受伤了,林暝焕才继续往前走,不与他计较,“看来那人的功夫不错。”
“是属下无能!”
“好了,现在不是追究这件事的时候,等天亮后四处查看下,看宫里有没有丢失什么东西,或者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现在的江湖大盗越来越多,小心提防便是。”就这段时间,宫里都抓过几次这些大盗了,真是不怕死!
“是,属下会认真查看的。”张净见皇上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自己也松了一口气。
他们终于走到了御书房,太监利索的把门打开,一个宫女也把热茶端上,这些奴才就是命苦,因为他们不知道皇上什么时候会过来,不知道他会不会肚子饿,所以一切东西都要提前准备好。
奴才弄好一切后,出去时顺手把门关上。
林暝焕坐在椅子上,然后伸手在桌子底下的一个机关上按了一下,很快的,魅就从暗道里面出来了。
“参见皇上!”魅是随时待命的人。
“起来吧!”林暝焕拿起杯子,喝了几口茶提神,“张净,让你做的事,做得怎样了。”
“回皇上,属下此次前往南城偷袭易宽一事做得非常顺利,易宽被打伤了,估计短时间内不能动弹,而且他的大批得力手下都被一举消灭掉了。”
“很好,朕就是要慢慢的把南宫离的左右手砍掉,看他还拿什么跟朕斗!”林暝焕满意的笑着。
“可是那个南宫尚凡不仅没有和南宫离对抗,反而助他一臂之力,真是没想到。”魅阴冷地开口,“没想到他们还能找到那种千草百虫丹,哼!”
“事情都过去了,我们现在要走好下一步。”
提起千草百虫丹,林暝焕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就是南宫尚凡被魅打伤后的几天,羽溪就离开了皇宫,接下来没过久就从南城传来消息说南宫尚凡痊愈了,而且正是用了羽溪的师傅自制的千草百虫丹,他曾经带人按照以前的路线去寻找世外梅园,可惜每次都是无功而返,不过他可以确定的是,是羽溪帮了南宫尚凡,她离开以后或许去找了南宫离也不一定!
林暝焕还曾经一度的猜想,羽溪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是南宫离的,想起那日让张太医过去为她把脉,得知自己有喜时,她却没有太多的惊讶,明显就是她早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事,只是一直瞒着他没有说,是不是那天没有叫张太医去,她还会一直瞒着自己呢?
“皇上…”张净看皇上走了神,小心翼翼地开口叫他,同时还看了魅一眼,都说了以后不要在皇上面前提及关于皇后的事情了,他就是不听。
“嗯…没事,张净,你去通知李峰,大量囤积粮食,随时准备出兵。”林暝焕这才回过神来,甩甩头,不能再想了。
“属下知道。”
虽然张净是大内侍卫统领,而李峰是骁勇大将军,可是因为他们一同统领十万兵马的缘故,一直以来都是直接联系的,从来不让人带话或者带信,怕泄漏了重要的消息。
“魅,这次你要到阿克奇家族去一趟,根据子晨来信,阿克奇.索阁的身体出现了问题,你要去帮助她拿到阿克奇家族的族徽,从而一统大草原势力。”
“是。”
“只要能控制整个阿克奇家族,南宫离和南城的陨灭,是指日可待了。”
“恭喜皇上。”张净和魅同时单膝跪地,双手握拳的参拜。
“哈哈哈…南宫离,就凭你也想跟朕斗,痴心妄想!”林暝焕有些狂妄自大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