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1 / 1)
陆礼脚步匆匆地走在朱墙边的玉石侧道上,怀里揣着什么被衣袖包裹出一个棱角,举止间有些过分喜形于色了。
他清楚地知道手中这一份奏报代表了什么——尽管他还没有看过其中一个字,但是将它送来的人已经如同北飞的燕子带来了好消息。
他现在必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的主上,钟昭公罗重。
当陆礼来到金章殿的时候,却扑了个空,殿外的太监对侍人陆大人还是十分熟稔的,抱着拂尘细声细气地说道:“钟昭公前去翟斟行宫接皇帝陛下了,并不在殿内。若是陆大人信得过奴下,奴下必定在第一时间呈交钟昭公。”
陆礼听到罗重行踪的时候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古怪地变了两变,最终从怀里取出一锭金子,连同那一封被他揣了一路的火漆奏报交到太监手中,看不出喜怒地淡淡说道:“并不是十分要紧的事情……劳烦您将这奏折放到钟昭公桌案上。”
太监拿住奏折,推开了那锭金子:“奴下是为钟昭公办事的,大人不必如此。”
“既然如此,不犒劳做事的人难道反要奖赏束手的闲人吗?”
陆礼说着,将那一锭金子硬是塞到了太监手里。
太监没有再推拒,借着拂尘的遮挡收进了袖子里。
陆礼低着头慢慢走下金章殿白晃晃的玉石阶梯,低着头没让任何人看到他脸上的失意,直到远处传来车轱辘隆隆作响的声音,他抬起头,一眼看见了九龙盘云桥上正在向这边驶来的车队,黑漆的銮驾被包围在一重近侍,一重罗家军的中间,外面还有数不清的随从。
长长的车幔一直垂落到地上,随着銮驾的前进左右晃动出花苞状的弧度。
陆礼看着那銮驾,跪了下来。
罗重不愿让任何人看到此时的景象,他将封闭的鸾车打开一条缝隙,向外面的人命令道:“所有人都把头低下——”
然后他抱着怀里的小皇帝慢慢从銮驾里跨出来,尽管知道在场没有人胆敢抬头偷看,他仍旧用自己的外衣将傻皇帝整个兜头包裹了起来,走向他暂住的金章殿。
跨上台阶之前,罗重从跪在人群中的陆礼身边经过,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毫无停顿地走了过去。
一走进室内,罗重用脚踢上身后的折门,将怀里的小皇帝直接丢到了地上。
被摔在地上的小皇帝却很吃痛地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一骨碌从包裹他的衣服里钻了出来,嘴唇被咬得又红又肿,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被扯坏了,露出胸前一大片白花花的肉,之前被那带着凶兽面具此刻划伤的刀痕,似乎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上药,再加上湿热的天气里疏于照顾,已经有些溃烂了。
小皇帝坐在地上愣愣地搜寻着将他就这么丢在地上的罗重,一点儿没觉得胸前的伤口有什么不对的,甚至在觉得发痒的时候还会伸手去挠,挠疼了才会皱起肉脸瑟缩一下。
“傻瓜。”
罗重手里拿着两个小瓶子出来的时候正看到小皇帝挠疼了自己整张脸皱成一团的模样,才发觉原来他在开心和怕疼的时候都会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
小皇帝听到罗重这样说,顿时瞪着眼睛,像是等待着下一步指令般认真盯着罗重的举动。
罗重却轻轻踢了小皇帝一脚,将他从地毯的中央往旁边赶了赶,自己拎着两大约是药瓶的东西就着小皇帝腾出来的空位席地坐了下来。
罗重单手将小皇帝按在柔软的地毯上,另一只手里的药瓶刚刚凑到那溃烂的伤口上方,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停住,低着头在身边搜寻了一下,却没找到什么趁手的物件。
罗重索性将头上束发的木簪拔了下来,满头的长发披散下来,如同一层帐幕将两个人包裹子在一个狭小的密闭空间里。
“咬着。”
罗重将手里的木簪塞到小皇帝嘴边。
小皇帝乖乖地张开嘴叼住有些冰凉的玉簪,腮边的那两个酒窝因为这一动作又显露了出来。
罗重看得愣了一下,举着药瓶的手一个不留神就倾倒出了白色的粉末,落在小皇帝胸前的伤口上,很快融化在了血水里——立时便引起小皇帝一声剧痛的尖叫。
罗重握着木簪的手还没来得及拿走,连带着被小皇帝那一口好牙咬进了肉里,他忍着痛,索性将手里的药粉全部倒了上去,细细密密地没给那溃烂的伤痕留一点儿余地。
小皇帝被药粉疼得厉害了,脸颊两边都咬得鼓了起来,长久不愿说话的喉咙发出尖锐的嘶鸣。
等那粉末的药性暂时过去了,两人身上都已经出了一声冷汗,小皇帝肉实的脸上粘着不少发丝,有些是他自己的,有些是罗重的。
小皇帝松开牙口,罗重握着木簪的手上已经被咬出了血,殷红的颜色将菱形的嘴唇染上了艳丽的色彩,还有一些从嘴角蜿蜒地滴落下来。
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小皇帝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角,将那漂亮的红色染得更多。
“傻瓜……”
罗重眸色变深,轻骂了一句,俯身吻上小皇帝嘴角,将那上面的血迹细细处理干净。
小皇帝发出轻轻的呼噜身,就像一只被捋顺了毛的猫,垂在两边的手不知觉自己环抱住了罗重的脖颈。
受到邀请的罗重毫不客气地加深了这个鲜美的亲吻,将小皇帝整个抱起来,寻找最亲密最舒服的发泄姿势。
两个人就像扭在一起的麻花,在地上翻滚着,撞倒了不少东西,金属和瓷器落在地上发出不同的声响,不尽相似地在两人耳边交织成特殊的音乐。
翻滚的麻花一直转到边上的案桌旁,小皇帝胡乱地扭动身体,猛地撞到了坚硬的桌腿,一个东西落下来砸在了他的头上,小皇帝委屈地摸着被砸痛的脑门,气呼呼地举着“罪魁祸首”正想将它一把丢出去——
罗重一眼看到了奏报上特殊标记的火漆封印,刚上头的欲念一下子退了个干净,从小皇帝手中夺了过来,当即便拆开阅览其中的内容。
百十来字,罗重只扫了两眼就将之看了明白,合上奏报的一瞬间,脸上露出了喜悦与忧愁交织的复杂神情。
“冠礼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