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年节【修】（1 / 1）
王府的过年很是喜庆，那些远方的亲戚，外戚都会来府上吃团圆饭。
王沐坐坐在床榻上，绣着还差一点就完成的绣品，布头上绣着的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幼童钓鱼的图案。
周昕拿了新的煤炭来烧，见王沐眯着眼绣着，有些气恼道：“小姐再这么下去，总有天眼睛就坏了。”
“不碍事儿，马上就好了。”王沐笑着摸了摸手上的布头，“这是给七弟的，玉姨让帮着绣的。”
周昕皱眉，“玉夫人又不是不会绣，怎么就小姐来绣了？”
“谁知到，既然找上了我，我也应该给七弟做些什么，七弟还小，玉姨有不受宠。这以后的日子，估计不好过呢。”王沐说着，语气带着无奈。
“也是。”周昕说道：“所有的小姐里面也就我们家小姐好说话。”周昕咦了一声，“那二小姐不是也是好说话的主儿么？”
“算了吧。”王沐咬断绳子，打了个结，“她啊，是本性不外露，也不是个好人。玉姨怕是知道，也懒得搭理她。”
“小姐怎么这么说二小姐呢，前些日子二小姐还帮着小姐的呢。”
“那是权宜之计，不可信。”王沐收起完成了的绣品，递给走过来的周昕，“包好，明儿给我给玉姨送了去。”
“恩。”周昕应了一声，“小姐用什么色儿的包呀？”
“喜庆些呗。”王沐从床榻上下来，“这不是赶着过年了么，用红的吧。”说着，王沐换了身衣裳，坐到铜镜前，拿起木梳打理有些杂乱的秀发。
这头发从出那破屋子后就从新修剪过了，说是修剪，其实不过是把发梢的地方稍稍理了理，没有以往那么乱了。
王沐有些可惜的摸了摸头发，其实还是以前的头发好，乱了也不用刻意的去梳。
现在的头发只要小小的乱了，就特别显眼。
周昕包好了绣品，走过来接过梳子，为王沐编头发，边说着：“今儿来了好些人呢，都是小姐没见过的。小姐可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出去。”
王沐扑哧一笑，“周姨，我又不去别处乱走，就去四哥那儿唠嗑罢了。”
周昕无奈的摇头：“也不知小姐你是什么性子，怎么就是不和小姐们亲些，怎么就和四少爷亲成这样。”
“三哥四哥疼我，我自然和他们亲些。”王沐等周昕编好了，起身。接过周昕递来的热茶喝了口，呼出热气，笑意满面，“等年过了，可就要到初春了。”
“是啊，日子过得快着呢。”周昕说道，“要奴婢陪着小姐一道么？”
“不必了，就一会儿的路，我自个儿去。”说着王沐就已经踏出了院子。
府里头的积雪都被扫到一旁去了，王沐有些失望。便加快了脚步，去王恒宁的屋子。
院子外的小厮早就对五姑娘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见了王沐笑了笑，拜了年，便让她进去了。
“呀，三哥也在呀。”王沐进去后见王恒宁埋头写着什么，反倒是王湛莫闲的在一旁喝茶。
王湛莫道：“怎么五妹今儿得了空来这儿？”
“三哥这么说小五可要伤心了，小五可是四哥这儿的常客呢。”王沐挑眉，坐在了王湛莫旁边的木椅上，王恒宁哼了一声没招呼王沐，王沐觉着奇怪，便看向王湛莫。
王湛莫见她一脸疑惑，便说道：“四弟今日除夕还想着要去林府教那三小姐写字儿，我便罚他。他那么喜欢写字，便让他写得够，让他写到晚上用饭再停。”
王沐嘴角抽了抽，看向在那里咬牙写字的王恒宁。
也怪他自己，怪不得三哥。
王沐觉着好笑。王恒宁的小厮给王沐倒了壶茶递过去，王沐接过喝了口，说道：“果然还是四哥这儿的茶水最入味儿了，比二姐那儿的好喝多了。”
王湛莫挑眉说道：“二姐找过你了？”
“昨儿个二姐邀请我去喝茶吃点心来着。”王沐食指沿着杯口滑动，杯口和食指间的水珠，沿着茶杯滑落。
“那五妹最近小心些吧。”王湛莫靠向椅背，“府上会咬人的狗多着呢。哥哥们不可能随时保得住你。不过倒是可以为你疗伤。”
“那可谢谢三哥了。”王沐挑眉，放下茶杯，“不过这四哥的练字，你还是放了他吧……怪可怜。”
“别，谁让他不长记性，平时也就算了，除夕还想往外跑。”王湛莫眼镜一横，显然是王沐怎么劝都不可能放过王恒宁了。
那头本来还打算低声下气的抄完的王恒宁撑不住了，扔了笔，对王湛莫吼道：“得，我就喜欢往外跑了！我说你这个比我就大了几个时辰，你嚣张什么！”说罢，跑了出去。
王沐见王恒宁气得跑出去，赶紧拍了拍王湛莫的肩膀：“还不快去把他拉回来，除夕府上来得人多，让人看到四哥那样儿，老爷肯定要罚了。到时候哪里是抄书那么简单。”
王湛莫撇过头不说话。
王沐叹气：“这点教训够了。到时候被老爷打得皮开肉绽，三哥你可不要护着……”
还没等王沐只是稍稍的感叹一下罢了，就感觉面上拂过一阵风，再看王湛莫，那儿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王沐无奈的摇头，自顾自的走出王恒宁的院子。耸了耸肩，没有王恒宁的陪伴，这一天难熬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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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自己院子前，远远的就见到周昕站在门口了，“周姨，怎么？”
“小姐，你可回来了。”周昕被王沐又披上了一件大衣，“方才如夫人那儿来了人让小姐过去呢，说是小姐们都聚在一起喝茶呢。奴婢正想着小姐若是再不来，奴婢就过去叫小姐了。”
“怎么这事儿还带着我一份……”王沐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间。
“小姐还是赶紧的去吧，您瞧，如夫人那儿都来人了。说明肯定推脱不了。”周昕劝着王沐快些去，王沐什么性子她知道，这些姑娘们凑在一起的事儿，王沐极不喜欢。可是如夫人那儿都来话了，不去就是拂了如夫人的脸面，再加上又不是只有大小姐和二小姐在，那其他的表小姐们也都在呢，
“得，知道了。带路吧。”王沐只得点头。显然这如夫人肯定是不希望自己去的，定是希望自己的女儿出风头的，那王惜霖是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存在她不好不出场。
这王沐虽然刚刚被王老爷认了，可是终究是庶出，而且前阵子还得罪了如夫人，提起的人自然应该少的可以。
王沐思考着，那么自然叫自己去的人不定时如夫人，可能是比如夫人身份高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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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昕把王沐带到了亭子那儿，远远看过去，亭子那儿就已经坐满了姑娘，王沐慢慢走过去，王惜霖起身去迎，“妹妹可算是来了，大家可都等着妹妹来呢。”
王沐应了声，走到如夫人面前，施礼道：“娘亲年节快乐。身体安康。”
如夫人面上带笑，说道：“起吧。”拉过王沐，让她靠近了自己些，说道：“这是你二叔的娘，快些叫老夫人。”又转过头对那老妇人说：“这就是五姑娘。”
“老夫人年节快乐，寿比南山。”王沐又蹲了蹲。
老夫人眼角弯弯，身子前倾扶起凄媣，端起她的脸，道：“像极了。”
王沐眼睛一眯，笑了。
这倒是头一次有人，说自己像柒夫人。除了周昕以外，没有人再这么说过了。
“老夫人，老五像谁了？”如夫人假作不知道，笑道。
“像极了柒丫头啊。”老夫人放开端着王沐的手，从长袖里拿出一盒唇脂递给王沐，“丫头收着，这味道适合你。”
王沐淡笑：“谢过老夫人。”
老夫人闻言，更是开心：“如丫头，你瞧瞧。连行个礼，说个话，眉眼间的神情，都像极了柒丫头。”
“老夫人说的是。”如夫人扯了扯嘴角，笑的尴尬。
“去和那些年轻的姑娘玩儿吧，可别陪着我们老太太一起了。”老夫人推了推王沐，笑的慈祥。
王沐点头，便转身去了。
王惜霖一把拽住王沐，“好妹妹，给姐姐瞧瞧，老夫人给你了什么唇脂。”
“……”王沐一脸无奈，“老夫人没给你们？”
王惜霖有些苦涩的一笑：“给是给了，你不知道老夫人的习惯。每年的年节都带着好些唇脂，可每个味道都不一样，每个姑娘收到的就不一样。有的连续收到好几年都是一个味儿，有的偶尔换个味儿。”
王沐挑眉，觉得有趣：“老夫人这么安排，有何用意。”
“老夫人说，每个姑娘的性格都不一样，所以这唇脂的味儿就不一样。”王惜霖苦恼的说道：“我自从十岁后就一直收到同一个味儿了。”
“哦？”王沐好奇道：“什么味儿？”
“也说不出什么味儿，说是难吃也还好……”
“拿来我闻闻。”王沐接过递来的盒子，打开闻了闻，皱了皱鼻子，“这味儿怎么放了草果似的。”
“……原来是草果啊。”王惜霖脸色不好看，草果倒是没什么意味，只是六年了一直都是这个味儿，老夫人在提醒着什么，很难捉摸。
“好妹妹，我的都给你闻过了。快把你的给我闻闻。”王惜霖接着说道。
王沐打开自己先闻了闻，再递过去。
王惜霖一闻，惊叹道：“好香啊，这什么味儿呀。”
“桂花。”王沐笑道。
“府上倒是少见桂花，这香倒是好闻极了。”王惜霖笑的有些僵硬，“妹妹这可算是被老夫人给欣赏了。”
王沐笑笑不说话，看向老夫人正和如夫人相谈正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