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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药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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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的朱红色大门被沉沉关上,门外站着垂手静候的宫娥和侍卫们。

辰居殿的医女背着药箱鱼贯而入,撩开纱帐,榻上正躺着一个形销骨立的美人儿。此刻她正闭着眼睛,满头是汗。纤瘦的手腕被强制放在软布上。为首的医女垂眼蹲下,尽量不去看榻上的程涟衣。

一只白色瓷碗被轻轻放在程涟衣的手腕下,医女从药箱里摸出一把银质小刀。一旁的宫娥已经架起火炉,烧起了火。室内的温度偏高,大家额头上渐渐开始沁出汗水,眼睛却都一眨不眨地看着医女手上的小刀。刀刃在火苗上慢慢烤着,转着,时间仿佛凝固了。

而床榻上的程涟衣睁开眼,也呆呆地看着那把小刀。刀刃深处好像还残留着斑斑血迹。

整个过程没有人讲话,大家都以一种近乎虔诚的态度对待这采血之事。白衣飘飘的医女们围着程涟衣,揭开她身上的薄纱,然后开始寻找还没有被划伤过的地方。女子雪白的身体上旧痕新伤无数。

她们将她转了个身,找到一条还没有割过的血脉。整个过程必须小心翼翼,既要采到足量的血,又不能让药引失血过多而死。医女们都摒住呼吸,看着首医女将被火烘烤过的银质小刀在女子身上划开一道伤痕,血滴在瓷碗上。

医女的刀法极其准确又刁钻,出血量不多,但是时间绵长。室内只余下滴血的声音,像夏日暴雨袭来前那陡然落下的雨珠,滴答,滴答,又像春天早晨,屋檐上落下的雨滴,落在白色瓷碗上,红色弥漫着……

程涟衣听着自己血滴的声音,嘴角缓缓勾起,露出一个极其嘲讽的笑。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这些不把她当人看的医女们。死亡的恐惧始终如影相随,深入骨髓。总有一天,她会失血而死,那个时候,那个皇帝应该也活不长了吧……不对,还有苏长久她们,她们也很快就要被摆上这榻上,像个任人宰割的羔羊……

这样迷迷糊糊地想着,程涟衣不知不觉中又昏倒了。

有冰冷的水浇在脸庞上,程涟衣又被惊醒,她抬眸,看到四周冰冷得没有表情的医女们。从来没有人肯弯下腰,安慰她一句,哪怕是一句“姑娘,你忍忍”都没有……不知过了多久,白瓷碗被迅速地放入密封的盒子里。首医女提着刚采来的鲜血,脚步匆匆,朝着辰居大殿走去。

程涟衣躺在榻上,浑身是水,脸颊苍白,大病一场般。

×××

辰居殿里,中间横着一架屏风。外面围满了医官,而里面是御医在亲自把脉。

医女将手里的盒子递给医官,然后退下,站在门外等候吩咐。这里的气氛比刚才的偏殿还要来得肃穆寂静。每个人都大气不敢出。榻边有一张椅子,上面坐着一个容颜端丽的宫妃,此时正紧张地看着榻上闭目沉睡的皇帝。

“娘娘,还请您暂且避下。”御医见到食盒端进来,转过身给宫妃弯了个腰。

这是老规矩了,苏苕妃子看了陛下一眼,然后站起来,退到了后室。

白瓷碗里的鲜血似乎还带着女子的体温,医官颤巍巍地将这碗鲜血倒入之前便已调好的药水里,碗里的血迅速凝固成膏药般黏糊状。一旁的医官都纷纷侧过头,不敢再看。

御医将血膏涂在皇帝手腕上,然后打开针包,开始针灸。血随着针尖缓缓融入皮肤之下……

他们尝试过多种方法,从开始的口服到直接涂抹,再到现在通过针尖输入,但是依旧没有多大成效。御医潜心研究陛下的病情,终于得出皇帝是得了“血症”,因此才提出要去民间采纳药引。

而选取黄花闺女是为了保证血液的纯洁与干净,至于九月九生的,这完全是研究巫术的祭司们通过观天象得出来的。他们尝试了两年,两年来陛下的病情起起伏伏,终于有人开始对这个药方动摇了。

血敷之后,御医观察皇帝陛下的面容,完全没有好转,只是似乎睡得更沉了。

殿内的烛火通明,医官们整理好东西,纷纷退下。苏苕妃子才从后室慢慢走出来,她没有先去看榻上的皇帝,而是越过屏风,站在窗口,看着医官们的身影越走越远。这座辰居殿是皇帝的寝宫,高高建立,可以俯视位于外殿的太医院。夜空垂下,星月明亮。整个宫廷沐浴在温柔的月色里。

偌大的宫殿,苏苕妃子遣退了宫娥,只余下掌灯的宫女。她走回榻边,看着面容苍白的皇帝。他长得很好看,睫毛温柔地垂着,遮住了那双墨黑色的眼眸。鼻梁高挺,加之肤色的苍白,整张脸庞透着一股冷意,像个冷面书生。但是下巴的弧度又凌厉分明,他若是醒着,不用说话,只要抿一下嘴唇,不怒自威,谁也不会将他看成白面团似的好揉捏。他若是健健康康地活着,以他的才能,定是个流传千古的帝王。

可惜了……苏苕妃子蹲在他身边,痴迷地抚摸着他的脸庞,“陛下,你何时才能醒来?”虽近在咫尺,却比远隔天涯还要来得摧心。

程涟衣穿好衣裳,从榻上爬起来。来接她的小宫女胆战心惊地扶着她,将她送回太医院的厢房。一路上,小宫女不敢讲话,只是将程涟衣的一条手臂搁在自己肩头,扶着她的腰,小心翼翼地朝着厢房走去。

“你走慢点。”程涟衣满脸苍白,额头又开始沁出汗水。方才包扎好的伤口似乎还没有完全止住血,隐痛袭来,她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

小宫女放慢脚步,“姑娘,要不,我们先在这里歇会?”

小径旁边的芭蕉叶下有个秋千,看来是以前哪个妃嫔搭建在这里的。月光下,秋千孤零零地晃荡着。

程涟衣坐在秋千上,而小宫女帮她稳住绳子。不知坐了多久,小宫女见程涟衣垂着头要睡着的样子,连忙提醒她,“姑娘,不可睡在这里。”

程涟衣抬起头,眼睛有些迷蒙,“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三更天了。”

“我们回去吧。”

厢房院子里,程涟衣让小宫女自己先回去,她越过长廊,看到一道身影正倚着柱子。“是谁?”

长廊上仅仅悬着一盏灯,朦朦胧胧里,只见一个蓝裙姑娘走过来,苏长久清亮的声音响起,“是我。”猛然见到程涟衣苍白的脸,每次回来,她都像大病了一场。

苏长久连忙扶住她,“程涟衣,你去哪里了?”

但是苏长久没有把她扶进厢房的意思,她拉着她坐在了长廊下的竹藤椅上。月光斜斜照进来,苏长久抓住她的手,不让她起来。“今天你一定要告诉我。”

她脸上露出固执的表情,程涟衣怔怔地看着她,两年前的一个月夜,她也曾经这样,拉住好朋友华秀的手,固执地追问她方才去了哪里。

“我很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程涟衣想要缩回自己的手,但是苏长久没有松开。

两个人默然无语,对视良久。最终还是程涟衣败下阵来,“有时候,太固执了也不好。苏长久,为什么一定要知道我去做什么了呢?我的事,与你何关?”

“因为我把你当成是我的朋友。朋友受了伤回来,难道我还不能问上一句吗?”苏长久直接撩开她的衣袖,那里用白纱扎起来的伤口沁出血来了。程涟衣想要否认也没有用了。

她的手被苏长久紧紧抓住,“请你告诉我,这个宫廷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秘密?这算是秘密吗?程涟衣反手抓住苏长久的手,压低嗓音说道:“你再耐心等等,很快就可以知道了。”她语气里的神神秘秘让苏长久更加想知道,“我不想再等下去,像个傻子一样,不知道来到这里是做什么的!”

“我告诉你,快变天了。等皇帝死了,你们就自由了。”程涟衣垂下头,“不,不,不需要他死,只要太后立下储君,这个皇帝也完了。”

苏长久不明白这跟皇帝死不死有什么关系,“你在讲什么?我越听越糊涂了。”

“听不明白才好,等你明白了,你也完了。”程涟衣幽幽地说道。

说了半天,她还是什么也没说。苏长久气闷。倘若有一天她知道了,她定要……苏长久微微一愣,她定要做什么,现在的她又如何知道!哎……

窗前忽然出现一道身影,姜柔诧异的声音传来,“你们两个坐在廊下做什么?”她抬头看了看夜空,嘟囔着,“今天的月色倒是美……”

程涟衣看着她们两个,心中一阵怅然。今夜尚能坐在一起赏月谈天,明年今日,恐怕各奔东西,阴阳相隔。

院子的树影模模糊糊地印在栏杆上,斑斑驳驳。程涟衣将撩起的袖子慢慢抚平,一枝树枝影子落在她雪白的腕间,仿佛一条黑色小蛇缠上来。蛇影照手腕,阎罗来敲门。三更还未眠,天亮命消散。儿时吟唱的民间传说忽然涌上心头,程涟衣惊恐地站起来,躲避开这道黑影。

压抑住心慌,她走到门前,“我歇息去了。”徒留苏长久愣愣地看着自己的背影。

“长久姐姐,你在看什么?”姜柔见苏长久还不进门,忍不住开口问她。

苏长久回过神来,方才心里已经下了个决定。

她站起来,若无其事,“我们也睡觉吧。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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