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畅饮(1 / 1)
最近jj抽的厉害,若是文章有什么错误,大家及时跟我说。。。果不其然,远远便见到司徒飏房屋的窗前有一道人影,点点昏黄从轻薄的卷帘中透了出来。
“笃、笃、笃”的敲门声瞬间拉回了司徒飏游离的思绪,正在想是谁这么晚来此,便听见门口的人问道:“睡了吗?”他讥笑着,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以废话开始的启首语后必定跟着一串无法开口的恳求。
“进来。”
秋黎推开门,将手中的食盒递给了仙乐,见她走了进去,才缓缓关上了门,立于门口等待。
仙乐见他盘腿坐在罗汉床上,床上的小炕桌上除了一盏燃盛半支的蜡烛,还放着一本书,他随意翻了几下,也不回头看她,像是懒得理睬般问道:“有事吗?”
其实仙乐很喜欢司徒飏这屋,除了宽敞明亮,这些家具材质甚至零碎的摆设,一眼看去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东西,再看看人家这格局,正对门处摆着一对儿官帽椅和方形根雕紫藤四叶花的香几,左侧摆着一张紫檀木制的圆桌和几个圆凳,是以两侧的隔扇屏风隔出了这一方天地,一条条珠帘便垂在中央。
仙乐将小菜一一放到了桌子上,而后慢慢向司徒飏走去,这便是一进门的右侧,隔扇屏风上侧饰以镂空花格纹,下侧浮雕着几株翠竹,两侧屏风中间故意抠出了圆形门,正对窗的地方放了一张平头案和一把椅子,对侧便是司徒飏正在看书的罗汉床。再往里走,透过青色穿金线的卷草纱帘,里面放着一张架子床、一个衣柜和一个落地的衣架。各式摆件自不必说,字画挂壁,刀剑垂侧,大可用琳琅满目来形容,这一切在她这个现代人眼中,到处都闪着明黄黄的“人民币”符号。
瞧瞧人家这屋,再想想自己那屋,除了珊瑚盆景和陶瓷花瓶,便多用时令鲜花点缀,虽是花香四溢,垂帘满室,但是微风一扫,还是有种低级泡脚房的感觉。
司徒飏见她也不说话,只环顾四周,才忍不住问道:“看够了吗?”
仙乐砸吧了下嘴,在心里暗暗骂道,这货刚刚还在窗前晃悠,这么一会儿就聚精会神的看上了书,这是在做给他看吗?她在他对面坐下,见他只是低头,才用食指敲了敲桌子,极郑重的说:“咱们谈谈。”
司徒飏挑了下眼皮,正对上仙乐盈盈双眼,根根睫毛纤长浓密,就连转动的黑眸都要比旁人迷人几分,他目光竟情不自禁的移到了她的唇上,而后发觉不对,身子忙往后一靠,探头望了一眼圆桌上的小菜,也学着她刚刚的模样,食指点了点桌子。
仙乐暗骂了一声,已经挪动脚步走了过去,将各式小菜端到了炕桌上,而后也盘腿坐在他对面,见司徒飏仰卧在一侧直直盯着她的仪态,才换了个文雅的姿势。倒酒的工夫,只听他言语微带了一丝讥讽,问:“你这么晚带着酒来我房中谈事?莫不是要把我灌醉?”
“你就是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对你都没有兴趣。”仙乐将酒杯重重往他面前一放,狠狠说道。
司徒飏忽然勾了勾仰月唇,眼里多了丝阴鸷之色,想嫁给他之人如过江之鲫,偏她却说对他没兴趣,不经意的一句话却惹恼了他,他缓缓将头靠了过去,却见她丝毫未动的死死盯着自己,再近一些,可以闻到她面颊的胭脂味儿,喷香喷香的缭绕鼻尖,但她依然毫无畏惧的仰头凝望。
仙乐心中冷冷大笑,怎么?玩不要脸?这事她敢称第二,除了程俊没人敢称第一。
司徒飏见她面色未改,心中更加恼怒,顺手将桌子往旁侧一推,便拖住了仙乐的下颌,左手去解她的腰带,心中顿时舒爽,看她求不求饶?
仙乐这才发现自己穿了件香槟金的薄纱窄袖月华裙,烛火之下,肌肤若隐若现。只怪房里太热,她才脱了外褂,寻司徒飏时走的太急竟然一时忘穿,不过秋黎这货又不瞎,没脑子的也能猜出她是让她故意勾引司徒飏了。凝想片刻,仙乐竟然不甘示弱的也伸手去抽司徒飏的腰带,她就不信了,作为新世纪走在潮流尖端的人,还会被他几个假动作吓的打退堂鼓,就算让她脱了精光站在他面前,她也只是抱着男人的心理与他一同欣赏这具堪称完美的胴体。
司徒飏微微一怔,眼里闪过几丝火星,但面上依然故作冷静的顽强抿笑,手下加大了力度,狠狠将腰带扔向一旁,打量着她松散开的衣服得意一笑。
仙乐挑了挑眉,收回了手,见司徒飏刚想启唇讥讽,便忽然将衣服往后一褪,只剩了一件大红色绣着蔷薇花的肚兜罩在胸前,她本就容貌倾城,再加上烛火映衬,□□的香颈宛若夜空中的一抹流光,让人眼前一亮,顿时,便见司徒飏的喉头滚动了几下。
“四爷,夫人。”李嬷嬷的声音不合时宜的传了进来。
司徒飏立即想起了早些日子与她交谈的话语,看见仙乐刚想开口应答,登时捂住了她的嘴,别过头吹灭了炕桌上的蜡烛,屋内陷入一片黑暗中。仙乐毫无防备的被他捂着嘴,喉间本能的发出了一声呜咽,可这声音传到外面那两个人的耳朵里,的确是浮想联翩。
李嬷嬷和秋黎站在门口,忽见室内灭了烛火,视线相交,都暗暗带笑。李嬷嬷低声对秋黎说:“你也甭在这儿候着了,快回去歇着吧!”
秋黎会心一笑,点点头向远处走去。
李嬷嬷也面带微笑的向老夫人房中走去。
司徒飏听着外面没了声音,才慢慢收回了手,待双眼适应了黑暗后,才像是胜利者般在她耳旁说:“你信不信?明儿一早府里就会传,说你深夜耐不住寂寞,故意妆扮妖娆前来勾引我?”
“信,当然信,只是你我夫妻,何来勾引之说?这段日子的相处,你也大概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若是妄想用此方法让我丧失颜面,你还真是小看了我。倒是四爷你,不要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你说说,你刚回府的第一晚便与我传出此事,疏影若是知道,是会难过呢还是十分难过呢?”后面的几句话,仙乐故意装出嗲嗲的语气,又带了几分惋惜与同情。
司徒飏起身下地,拿了火折子又重新燃起了蜡烛,看着她得意的笑脸在渐渐明亮的屋室内愈发清楚,刚刚平息的火气又被她激了起来,瞥着她衣衫不整的样子,忙拾起地上的腰带扔了过去,颇有一种坐怀不乱的架势,又坐回床上,斜睨着她,说:“你倒是伶牙俐齿,不过都说吹了蜡烛后的女人都一样,可刚刚,我为何对你提不起兴趣呢?”
丫的,嘴真犟,她也曾是男人,司徒飏这简直就是关公门前耍大刀,他是非要羞辱她一番才能心里平衡。不过刚刚提起疏影,她忽然想到了来此处的正事,一时也懒得与她计较,若非如此,她必定蓄势待发,□□上阵,到时候他绝对缴械投降。
仙乐随意将腰带缠好,把桌子往面前一挪,故意说:“那看来只有疏影合你的口味?”
司徒飏眸光一跳,有丝异样转瞬即逝,他低头举起酒杯,仰头后喝的一干二净,而后又换做了一脸邪魅,问:“你这是在嫉妒?”
仙乐轻蔑的一笑,语气平和说:“若说已寻得良人,本应是喜笑颜开,幸福美满的样子,可我为何常见她孤影垂泪,满腹惆怅?”
司徒飏见她难得摆出一副郑重的表情,沉沉说:“十年后再相见,她便已是这副模样。”
“那十年,她都经历了什么?”仙乐故意问着。
司徒飏理直气壮的说:“她自小便经历家破人亡,又颠沛流离后沦落青楼,那十年是她心头的伤,我又何故非要揭人伤疤?”
仙乐别有深意的从旁提醒:“你既说了要与她白头偕老,那便多花些工夫陪陪她,也甭让她出去乱逛,若是碰见了以前的什么人,因着昔日身份问题,总必不了一阵冷嘲热讽,就算有顶天的好心情也要烟消云散了。”
司徒飏奇怪的瞟了眼仙乐,好奇问:“你今儿怎么忽然关心起疏影了?”
仙乐糊弄道:“我这不是一不小心成了你和她之间的障碍物心里颇多愧疚嘛!再说,我也是为了完成你的心愿促进你俩感情和谐发展啊!”俗话说,“点到为止”就好,再说别的他一定会觉察出异样。
司徒飏多疑的扫着她微微酡红的面颊,问道:“难道没有别的?”
他的目光瞧的人有些心虚,她只好又找借口说:“同为女人,她的遭遇我十分同情,看着她整日一副心神恍惚的样子,的确惹人怜悯。咱们俩有夫妻缘但无夫妻分,你只管去安慰她喜欢她,至于我嘛!我早就说过,定会遂了你的意,只是需要时间。”的确,他俩好了,她这辈子也就不欠他了,前几世的恩情债情全都还了,再做个好人好事什么的,没准跟转轮王商量商量套个近乎来世还能位列个仙班。
司徒飏难以相信的打量着她的面颊,问道:“你今晚找我就是想说这事?”
“也不全是,我就想找个人喝几杯,这样想来,也只剩了你了。”仙乐实话实说,倒让司徒飏有些惭愧,本以为她有事恳求才爱理不睬,看来是自己多心了。他忽然一扫往日冷冰冰的神情,话语也柔软了几分,问:“昔日你大可拒绝我们的婚事,为何仍执意入府?”
两人边说边喝,这酒虽不浓烈,但因已到了夜深人静之时,身体也早已困乏无力,再喝上几杯酒,仙乐难免有几分眩晕,她哪里知道这具身体的酒量竟这般差,几杯下肚,她便已经伏在了桌子上,但却硬生生用手腕撑着头,不想让他小觑,听着他刚刚的话,回答道:“天意如此。”说罢,也不顾司徒飏满面疑惑,又似自言自语的指着满桌子小菜,面色忽然沮丧,“要是有一盘毛豆就好了,好久没这样畅快了。”
好久?难道她时常这样?他趁势追问:“你以前经常这样?”
仙乐猝不及防,重重点了几下头。
“与谁?”
仙乐偏头凝望他忽然又沉下来的脸,立即酒醒了几分,一个激灵说道:“我爹。”见他低头不语,眼里微微映出一丝晕黄的烛影,便又问:“举杯对影,秉烛夜游,你难道没有过吗?”
他摇了摇酒杯,双唇抿成“一”字型,毫无笑意也并无冷漠,像是沉浸在往事中冥想,见惯了他冷淡邪魅,愤怒暴躁的样子,却鲜少见他这样认真平静缄默不语,竟让人有些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