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1 / 1)
这天夜里苏小染做了一夜乱七八糟的梦。关于追杀,关于逃亡。
梦里她有个老公,但那老公是个变态,要杀她,于是她逃,结果却狭路相逢在某辆车上。
车是那种小型的卡车,苏小染在缩后面的车厢里无处可逃,浑身颤抖着缩成一团。旁边有各色车辆呼啸而过,可是没人注意到这边车厢里正上演一场谋杀。
变态老公伸出变态的手,掐住她的脖子,尖刀抵在她的腹上。
苏小染尖叫着闭上眼睛,却并没有感觉到疼痛,睁开眼,发现变态老公被人拎起来摔到一边。
那个英雄救美的是个俊逸出尘的少年,一身白衣,超凡脱俗,待他回过头来,竟是顾笙歌。
顾笙歌对苏小染淡淡的笑,那笑容有些缥缈,虚虚实实的,似真似幻,像是转眼就会消失一般。
变态老公爬起来扑向这里,顾笙歌手一挥,变态老公便被甩出了车厢,丢到了公路边上。
然后顾笙歌拉起苏小染,带着她凌空飞了起来,说要把她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所谓安全的地方,是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小村寨,寨子里的生活平静而安逸,男人每天打渔,女人每天绣花。
顾笙歌将苏小染安顿在一位大妈家里后,便离开了。
可是变态老公又追了来,并且带来了更多的变态追兵。寨子里很多人被牵连,大妈的女儿也因此被杀。
为了不连累更多的人,苏小染再次踏上逃亡之路。
这次用村民自己制造的飞机逃走,可是飞到中途竟发现变态老公也在机上。苏小染大惊,从飞机上跳了下来,落到寨子北边的湖里。
湖面上密密麻麻铺满水草,苏小染在水草的掩护下,用尽力气向岸边游去。
终于游到岸边的山脚下,满眼的青翠欲滴。苏小染开始向上爬,心里告诉自己,翻过这座山,追兵就没那么容易找到她了。
可是真累,衣服湿湿嗒嗒的粘在身上,每走一步都比无吃力。筋疲力尽的伏在半山腰,她拼命撕扯着沾在自己身上的水草。
忽然,一张大网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将她罩住,她大惊,想逃,结果滚了两滚,掉到一个坑里。
坑外,变态老公的父亲,也就是她的变态公公,正冲着她阴险的笑。
然后变态公公叫来了变态老公,他们一起肢解苏小染。
苏小染拼命的大叫:顾笙歌,救我。
可顾笙歌并没有出现。
她的魂魄慢慢从身体抽离,飘在半空中,看着躺在地上的自己。变态父子挥刀在她身上一下一下的划拉着,割破皮肤,刺进肉里,剜出心脏。
她看到自己的脸是一种毫无生气的灰白,还清楚的看到自己怀里,揣着一双很秀美的绣花鞋……
苏小染被这个梦惊得大汗淋漓,想动动不了,想尖叫,也叫不出声音,努力挣扎,拼命将身体动了动,终于彻底清醒过来,觉得浑身酸软,半点力气都没,倒像是真的逃了一夜的命。
拍拍胸口,还好,只是个梦而已。
被惊醒后便再也难以入睡,苏小染静静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发呆。
不知道顾笙歌睡得好不好呢?会不会说梦话?会不会有轻微的鼾声?会不会做梦?如果做梦,会不会梦到自己呢?
虽然恶梦让人心惊,可是这样每天醒来,都能清楚的感觉到顾笙歌就在隔壁存在着的日子,真的很好。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转眼圣诞节就到了,整个梵港城到处张灯结彩,圣诞树上挂满了七彩缤纷的物件,让人心里无端生出满怀期待。
苏小染没想到这里圣诞的气氛竟然这么浓,不由得被感染,心情一片大好。
平安夜那晚,流年酒吧给每位客人都准备了面具,于是整个晚上酒吧里晃动着的,全是各种各样的惊悚面孔。
在这样热烈的气氛里,听着顾笙歌的歌声,看着他撩人的舞姿,即使再忙,心里也是开心的。偶尔,他还会对苏小染的方向看一眼,有默契的抿嘴一笑,这个时候苏小染的心里总是泛起一丝甜蜜,觉得两个人的关系毕竟比别人都亲近些。
临近12点的时候,一个突然出现的人,将这样欢快的氛围彻底破坏。
那是个很高并且有点壮的男人,平头,墨镜,他接过门口迎宾递过去的面具,随手抛在了地上。身后跟着他的几个人有样学样,也都将面具扔在地上,大步走了进来。
一行七八个人,皆是不戴面具,黑衣墨镜的忽然出现,很是显眼。
苏小染心里暗暗纳闷:在这里戴墨镜,他们也不怕摔着?
顾笙歌已经在唱他的第二首歌,不知道是场内温度有点高,还是刚刚跳舞跳得太High,他的额上有细密的汗。他掏出手帕擦擦额头,然后又折好,放进口袋里,对大家笑了笑。
苏小染看着他的小动作,开始不自觉的微笑。他总是这样,在一些细节上优雅而又带着些孩子气,致命的诱惑。然后忽然想起,在关于顾笙歌沉寂那几年原因的猜测中,有个别的人归结为是他性取向的问题。
一个男人若是长得太好,便很容易惹上同性恋的传闻,这些早已是见怪不怪的事了。
可是那个人认为顾笙歌是同性恋的理由,实在是让人看了哭笑不得。
那个人认为最有力的,可以证明顾笙歌是同性恋的证据就是:顾笙歌很优雅,很有礼貌,而且有时候很孩子气很可爱,一般同性恋都很优雅礼貌可爱,所以,顾笙歌肯定是同性恋。
当时苏小染看到那样的论调,嘴里的茶差点全部喷在电脑屏幕上:大哥,你是来搞笑的吧?你这是损他呢还是夸他呢?若你不损也不夸,只是阐述你认为的事实,那这理由也太扯了吧?
如果那人是恶搞说着玩玩,苏小染觉得他很无聊;如果他居然真的是认真的,苏小染只能觉得他实在很欠抽了,因为优雅礼貌,所以是同性恋……什么逻辑!
转眼间,墨镜男已经径直走上舞台,站到顾笙歌的面前,场内静了下来。
苏小染的心忽然就悬了起来,不会出什么事吧?这些人好像是来者不善呢?怎么看样子居然是冲着顾笙歌来的?
顾笙歌抬头,看了墨镜男一眼,低下头继续拨弄着琴弦。
“哥!你怎么来了?”一个身材火辣打扮性感,脸上戴着诡异骷髅面具的女孩子冲上台:“你来做什么?”
是桑雪的声音,她边说边扯了下面具。
“我就是要他给你一个解释。”墨镜男说。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不用你管。”桑雪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
所有的客人们都安静下来,向舞台前聚拢,准备看一场精彩的好戏。
顾笙歌仍然纹丝不动的坐着。
苏小染按捺不住,想溜出吧台,去离舞台更近些的地方,可眼睛一瞥却发现老板莫为走了过来,只得暂时忍着,眼睛却眨也不眨的盯着台上。
“姓顾的,我们桑家对你够可以的了吧?小雪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知道你家搬到笼纱山回去不方便,怕你住集体宿舍太辛苦,好心买了房子送给你住,你非坚持要住宿舍,说学生住宿舍天经地义,住外面不方便,可是现在呢?为什么搬到外面去和女孩子合租?现在就觉得方便了吗?”桑雪的哥哥对着顾笙歌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