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二十三章（1 / 1）
“你来看看这个。”江帆拿来一张从电脑上打印下来的照片，“认识吗？”
黑白的照片不是很清晰，但韩小陌还是一眼看出来了，“吴雅甜？”
“果然认识啊。”江帆说道，“小韩看了以后说眼熟，很可能是你的同学，看来真的是她。”
韩小陌尽量避免自己去看桌子上血肉模糊的一团，她觉得有些理解为什么老爸老妈反对韩墨予干这一行了。这和厨师面对的生肉完全不同。
“你们怎么会有她的图像啊？难道吴雅甜做了什么？”终于遭报应了吧……韩小陌带着点小阴暗的想。
“这个……”江帆迟疑道：“你还记得送到你那里的胳膊和腿吗？”
听了这话，韩小陌脸色刷白，“你不会跟我说，那是吴雅甜的吧？”
江帆点了点头，“最近我们又找到了尸体的其他部分，经过头骨复原，得到了这张照片。”
咽了口口水，韩小陌觉得胃酸有点上涌，她忍不住找了张椅子坐下来。
“你要喝水吗？”江帆拿杯子倒了杯水给她，“这是你弟的杯子。”
“谢谢。”韩小陌有些混乱，她知道吴雅甜很讨人厌，而且跟她还有些私怨，但是韩小陌从来没想过她会死的这么惨……最让她无法接受的是也许这里面还有一点她的因素。
也许是吴雅甜在比赛时找上我的时候被凶手看到，然后变成目标的，那么说来也许碎尸狂魔当时也在那里？韩小陌打了个冷颤。
可是那天白徽文还代替吴雅甜来比赛啊。不是吧，难道是白徽文……
韩小陌狠狠的咽了几口水，努力回想那天发现冷藏室死人后白徽文在干什么。那天自己转身走了，就坐在椅子上专心等开始，白徽文好像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也坐到另外一边去了。
然后，然后主持人就开始录影。
韩小陌抵住额头，她还记得主持人带着话筒，尖叫的声音非常刺耳，在外面现场的人都给吓了一跳，没多久就有人跑出来喊着死人了。她当时脑子就懵了一下，只想着怎么又来了。然后注意力全都放在泠藏室那边。
后来秦朗就走了进去，还有一些人怎是不想惹麻烦，准备离开了。等张陵君到了的时候，外面的人已经走了有三分之一了。那个时候，韩小陌就不记得自己有看到过白徽文。肯定是趁乱走了。
难道是白徽文杀了吴雅甜，然后把她的手脚送给韩小陌？可是为什么啊？白徽文就是碎尸狂魔？韩小陌觉得有些无法相信。她记忆里的白徽文有一点自恋，也许还有一点自私。但本质上来讲也只是一个有点软弱容易妥协的小男人，那时韩小陌还悄悄觉得找这样一个男朋友比较好掌控，谁知道人还真是说不好。难道这次还是自己看错了？白徽文还真有这个胆子？
她拍了下额头，突然想起一个画面，印象中白徽文最后走过去坐的位置，已经有几个人在了，她还能记起其中一个——秦川的赵明尧。或许他还能记得白徽文。
“怎么样，你知道吴雅甜的情况吗？”见韩小陌好像稳定了下来，江帆过来问道。
她想了想，“我不是很清楚。毕业以后从来没有联系过，只是以前好像听说她是单亲家庭，她爸再婚了。”虽然算得上和吴雅甜有一段乌糟糟的过去，但她倒真的对吴雅甜没什么了解。韩小陌做人一向追求不向后看，既然发生了，那就赶快翻一页过去。所以去追究，去质疑或者去哭闹，都是她做不来的。一刀两断，永不相见，才是符合她的做法。
“那你们不是同学吗？有没有和她玩的比较好的？”江帆又问。
“……”
其实韩小陌很想吐槽吴雅甜的人缘混成那样也不容易，简直就有如一直晦气的乌鸦，从这里被赶到那里。也不知道是什么精神让她一直坚持下来而无所改变，这也是内心强大的一种体现啊。
但死者为大，韩小陌也不想在这个阴森森的地方说死人的坏话。也许自己觉得是背后说人不好，可说不定当事人就在这里呐。
想到这里，韩小陌又被自己吓到了。
她连忙说道：“我问问以前的同学，看有没有人了解她的事情。”说完这句，她又想到白徽文，“嗯……她还有一个男朋友来着，可是我不知道分手了没有，但是那天在厨艺大师赛上，他也来了，还是代替吴雅甜比赛的。”
话音刚落，就听到后面传来张陵君的声音，“这样啊。”她扭过头去，就见刚走进来的张陵君对跟在后面的小赖说道：“去查一下这个白徽文。”
小赖的衣服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凌乱，头发也有一撮支起来，他点点头，就没进来，直接走了。
“真是难得，你看起来很累啊。”江帆对着张陵君说道。
“别提了。”张陵君趴在椅背上，面朝韩小陌，“我刚才见到你爸妈了。他们邀请我去吃饭，不过我今天是没时间了。所以和他们约好明天。”
“哎？你们进展这么快？都要见父母了？”江帆惊叹，同时又想起自己的暗恋对象只对他和张陵君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感兴趣，不由得心酸了一把。
“胡说什么！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韩小陌怒道，她就不明白了，自己明明就和张陵君一清二白的，为什么偏偏每个人都顺理成章的把他们送做堆。
事后她还特意以此问题和林灵展开深刻的讨论，结果林灵得出的结论却是韩小陌这个大龄女青年散发着浓烈的希望被解救出剩女行列的气息，所以每个人都忍不住想出手帮她一把。
对这个结论韩小陌嗤之以鼻，说那她身边的人多了，怎么都直梯张陵君一个人，难道就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吗？
林灵很惊诧，除了厨房里的几个屠夫一样的人，还有你弟，你认得其他男人吗？圈子小的和呼啦圈一样，有人还会对你感兴趣就不错了，哪还有挑选的余地。
觉得自己的身价被降低了的韩小陌气极。
张陵君呵呵笑了两声，就此扯开话题。
“刚才我们办公室可是精彩。”他的头换了一边趴着，“秦朗的老妈带着好几个律师气势汹汹的过来，誓要将她儿子带走。被拒绝后，竟然开始打砸办公室。”
“哇。”韩小陌和江帆一起惊叹。
“寻衅滋事到警察局来了，这个老妈威武啊。”江帆感叹道。
“秦朗，秦川的总经理。你们怎么把他抓起来了，难道冷藏室的人棍是他做的？”
“那还不清楚。但是和……”张陵君正想指一下韩小陌身后托盘里的碎骨，却突然想到，“你怎么跑这里来了？不是怕那什么吗？不知道这里阴气重？”
韩小陌翻白眼，“你就不要再提醒我了。我被小予叫来认人的。”
“谁？”张陵君来了兴趣，连忙问道。
“垃圾堆里发现的那个，唔，也可以说是食材箱里的那个。”江帆说道。
韩小陌觉得他似乎眼睛一亮，“是你认识的人？”
“……”韩小陌觉得自己不太想说出自己的爱情悲剧来。
但形势比人强，韩小陌在两个大男人的夹击下，只好一五一十交代自己狗血的恋爱故事。虽然她极力简化过程，但那两人的目光还是让她觉得不舒服。
要不要用那种看着惨遭被抛弃的可怜女人的眼光看她啊……
张陵君从口袋掏出手机，“高飞，在哪？”
那头的高飞回了句什么。
“没时间让你去和女朋友花前月下了。你去找小赖，和他一起去查一个叫白徽文的人。”
高飞显然很不满，呜哩哇啦的又说了些什么。晚餐的钱我来出，你快点滚去给我做事。”
对面又说了一句，干脆的挂了。
“打扰人家谈恋爱，你也不怕遭雷劈。”江帆很不满张陵君的暴君政策。
高飞点头哈腰的对自己媳妇一阵安慰，许诺明天带她去高级的西餐厅吃烛光晚餐——反正有老大付钱，又舍出肉、体，让媳妇用尖尖的指甲在他的身上一连掐出十几个小月牙来。这才得以脱身。
“赖子，在哪儿呢？”一离开媳妇视线，高飞就赶紧联系小赖。
“去江南人家的路上。”
“那行，到了等我一下。我打个的，马上就到。”
一向老实本分，顶多偶尔用点不新鲜的冷冻虾仁没干过什么坏事的店老板给高飞吓了一跳，还以为他是来收保护费的。等核实了他的警察身份，更是小心翼翼。
“是的。吴雅甜是我们这里的厨师，她手艺不错，有挺多回头客都是冲着她的拿手菜来的。本来还去参加比赛的，这初赛都过了。我还在奇怪人怎么就突然欠钱跑了，竟然是死了。不会是后来的那个男的杀的吧。我还同意他替吴雅甜来这里干呢。”老板一脸后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