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1 / 1）
她接到电话后就匆忙的赶到医院。看到林灵的时候就看到她人事不省的躺在病床上，没有人详细说过到底发生了什么。韩小陌也只是一直在心里诅咒怎么那么多坏人，还想着找时间拉着林灵去庙里烧柱香，求求财顺便去去霉运什么的。她们最近的运势极低。
可是一路听下来，林灵会遇到这种事完全是因为她。
韩小陌觉得有些暴躁，不自觉的捏紧了林灵的手。手上的疼痛感却让林灵感到窝心。暗想没白疼这小妮子，终于知道担心她了。
没有漏掉这一小细节的张陵君随后又问了几个问题后，对小赖点了点头，小赖收起本子，说道：“如果想起了什么，请随时联系我们。”
张陵君示意小赖快些滚，自己去还是雷打不动的坐着。接收到老大眼神的小赖苦哈哈的笑着，起身去找医生再了解些情况。
屋里少了一个人后，气氛更加沉闷起来。
韩小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林灵则是不动声色的打量张陵君。而张陵君显然很适应这种氛围，一点也没有感觉都不自在。她还记得韩小陌打电话过来把一个吓唬她的警察骂了个狗血喷头，而她描述那个人是个傻高个，长毛，明显的不会看人脸色和不合时宜，简称社交综合症。
倒是有点符合，林灵心想。
东看看西看看过后，张陵君见两位女士都未有开口的意思，他咳嗽了两声，说道：“我以前问过韩小姐了，那天晚上你真的什么也没看见？”
韩小陌猛地抬起头来，她面无表情，但张陵君还是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倔强和懊恼，“我真的只看到开大奔的那个人跑出来。”
拿起床头的病例卡翻了翻，张陵君点头表示他清楚了，“其实这些我不应该透露给你们的。但我是觉得无所谓了。”他伸出手挥了一下，“我们传讯了那个人，软蛋一个。他哥哥还比较有意思。……怎么说呢，那位秦什么先生，买通了陈莹——就是死者的朋友，叫她出来吃饭后把她灌了半醉，又不知从哪里配了把备用钥匙，就想半夜进去做些不好的事情。但是他进门的时机很巧，”张陵君笑笑，表示很理解韩小陌和林灵的义愤填膺，“这种男人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我的观点是，凶手应该被他堵在了屋里。”
韩小陌觉得自己的心脏紧缩了一下。
张陵君还在说着：“那个秦什么用钥匙开门时应该很紧张，”他做了个手抖的动作，“在门里也能清楚的听到声音。凶手做好了调查，却发生意料之外的事情。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躲进卧室里。那个秦什么显然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尸体。凶手不知道他会选择逃跑，怕他立刻报警或者堵在门口什么的。于是他决定铤而走险。”
屋里静悄悄的，床边和床上的两个女人都摒住呼吸，听张陵君继续说道：“他应该先把凶器扔了下去，然后自己又跳了下去。”韩小陌忍不住说道：“可那是三楼！”张陵君摆了下手，“也是有可能的，下面是绿化带，泥土较软，而且他还在身上裹了层垫子。我去看过了，有一块地方的灰层有被布料抹过的痕迹，应该是把垫子拽走留下的。”
说完这些，他盯住韩小陌，“你应该知道他为什么要找你了吧？”
“可是……”韩小陌吞了口口水，把她的抖音给咽了回去，“我没有看到人啊！”
“没错。”张陵君赞同道，“可能因为是夜里，也可能是因为角度问题，你没发现有人。”他摊了摊手，“但是站在阴影里的人可以把你看得很清楚，他觉得你看到他了。”
韩小陌欲哭无泪，问道：“我可以登个报解释一下吗？”
张陵君反问道：“你觉得凶手会相信？”
这时林灵□□来一张纸，上面写着：那陌陌岂不是很危险？
意味深长的看了林灵的脖子一眼，张陵君说道：“你现在这个状态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你怎么还没有把他抓住！”韩小陌突然大声说道。
张陵君有些惊讶的看着她。
韩小陌突然失控了，她扯住张陵君的衣袖，指着林灵的脖子尖声说道，“你应该在第一时间就把那个该死的家伙捉到的！然后立刻、马上审判，枪决！”
枪决两个字韩小陌念得很重，“还有那个什么秦，那么下流卑鄙又无耻的男人！他现在一点事情都没有对不对？你们有没有把他抓起来？……”
“陌、陌……陌！”
林灵使劲把韩小陌抱住，不顾刺痛张开嘴喊她。
韩小陌鼻子一酸，眼泪涌了上来，反过来抱住林灵，呜咽着不听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张陵君无声的站了起来，退了出去。
外面沉重的深蓝色天空已经在渐渐褪色，微微的显出一点白来。张陵君站在窗前，盯着远处的一点浅白，平静的眼睛里难得的抹上一点不同的颜色。他在身上到处摸了一下，什么都没有。虽然平时不怎么抽烟，但有时候张陵君不得不承认，烟是让人平静的□□。
大多数时候对就那么短暂的麻痹一下神经的东西，他是嗤之以鼻的……可现在却想的不得了。侧着头想了一下，小赖也是不抽烟的，可乐倒是喝很多。张陵君终于放弃了，把唯一搜索出来的口香糖塞进了嘴里——这也是从小赖那里搜刮来的。
清爽的薄荷味让他舒服了一点，张陵君抓了下头，心想等会自己就回办公室吧，把现有的资料再看一遍，或者去两个现场再转转。反正自己也不是非常困，熬个几天应该没事，等把人抓到揍一顿以后再大睡特睡吧。
一转身，才发现韩小陌正站在不远处看他。
刚刚被吼了几句，张陵君罕见的不自在起来，他朝前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再靠近。
医院的灯光总是有些惨白，韩小陌没有血色的嘴唇在灯光下格外的脆弱，张陵君张了张口，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说道：“你的朋友还是很幸运的，正好楼上的一对情侣看电影回来，但是他们只看到一个人戴着帽子快步从身边走过，什么都描述不出来，观察力太差。但是就因为这样，嗯，你朋友才得救，他们打急救电话还是很及时的……”
“对不起！”
嗯？张陵君一时没反应过来。
“对不起。”韩小陌又说了一遍，“其实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让林灵去帮我拿衣服的。要不是这样……”她咬了咬嘴唇“要不是这样林灵也不会差点被……我太害怕了，如果林灵死了，都是我的错。我却全都推到你头上……”她捂住眼睛，眼圈早就红肿起来，“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
张陵君走过来，试探着拍拍她的肩膀，却不知道该不该抱住她，“你说得对，这是我的错。是警察的错，我们应该第一时间就抓住那些坏人，不应该再有人受到伤害。所以你说的没错……别哭了。我会马上抓住坏人的。”
虽然感觉到有把刀子时刻悬在头顶，但日子却还要照常过下去。班还是要上，不然会没钱买东西吃，没钱买衣服穿；病人还是要照顾，不然貌似虚弱的林灵还是可以扒了她的皮；帅哥还是要看，刘医生的小屁股真的很性感喏。
我要吃苹果！
写字板横在眼前，上面还画了个很难看的苹果。
韩小陌眼睛没有离开本子，随手从果盘里摸了个苹果送过去。
林灵没接，又在写字板上添了几个字：削皮，去核，切成块！
韩小陌怒目而视！
林灵高傲的扬了扬脸，露出红肿的喉咙。
韩小陌瘪了下去，乖乖拿起水果刀给苹果削皮。
拿笔指了指本子上韩小陌画的圈圈点点和奇怪的线条，林灵在写字板上打了个问号。
“哦，那个啊。”韩小陌利落的给苹果去皮，果皮细长而不断，“我在研究新菜式的摆盘。下个星期就要比赛了。”
你还要去啊？
“当然了。不去的话，周扒皮还不撕了我，他好不容易从他爸那里要了个名额。听说还欠了个割地赔款的条约。今天还咬牙切齿的对我说一定要赢，不然扣我三个月工资！”说到这里，韩小陌也有点咬牙切齿。
哦，那你小心点。林灵想了一下，又添上，不然叫那个警察去保护你吧。
韩小陌手一抖，切好的果肉少了一角。
林灵在写字板上画了个很贱的笑脸。
“唉，你别乱想。我就是觉得很丢人。”韩小陌把苹果堆在盘子里，“这种时候我哪里还顾得上风花雪月啊。再说，就算我有什么小心思，也要用在刘医生身上啊？”
推门进来的刘医生听到了最后一句，“什么东西要用在我身上？”
苹果块乒乒乓乓掉了一地。
林灵又在写字板上画了个很贱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