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34章 欲海谜渊(1 / 1)
我醒来,眼前的房间华丽而陌生,我躺在诺大的床上,房间静的仿若无人。
我慢慢支撑起身体,一起身,一阵天旋地转。
我这哪儿?是玄接我回去了么?还是——
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房间九龙旋梁,床前,锦纱重叠,雕龙屏风横于室中,窗棂桌椅无不雕刻精致,左侧墙角的桌上还架着一尊镶着红色宝石的入鞘长剑。
这绝不是谢府该有的布置。
入夜,烛光摇戈,照着整个房间朦胧而又孤寂。
我掀开被子,却见衣服已被换过,再摸额头,似乎那白布条也被换过了。
口渴难耐,我拿眼睛仔细的在房中搜寻一番,希望找到点可以解渴的东西,却发现屏风后似乎坐着一个人。
我的心一跳。
会是谁?这样的布置,坐在那后面的人会是谁?
我放轻脚步,慢慢地,怀着不安和道不出的缘由往那屏风后走去。
屏风后,一个身着单衣的男人坐在宽大的,堆满着竹册的桌前批写着什么,桌边的烛火映得他的脸火红一片。
他微侧着头,时而皱眉,时而微笑,时而露出赞赏的神色,烛火微暗,他用食指与大拇指轻轻一挑,竟又亮了起来,继而又埋头苦看。
这样的男人,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可他却不是我的菜。
我清楚地记得先前一秀峰上那些侮辱的话语,鄙夷的眼神,我清楚地知道,眼前的男人叫司马耀。
我退回床前,想找回我的衣服,可是,怎么会没有?被子下,床下,我翻了再翻。
“你在找什么?”
一声突兀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我浑身猛一哆嗦,一阵头皮发麻。
我大喘了几下,稳稳心神,回过身去。
眼前,司马曜衣襟大敞,赤着双足,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我,不知是不是灯光昏暗的缘故,我似乎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欲/望,猛烈而炙热的欲/望。
不,幻觉,一定是幻觉。
他一步一步向我靠来,带着侵略的气息,我心里跳的厉害,僵硬着双腿步步后退。
没退两步,腿便挨上了床沿,退无可退。
“裴冉”低沉而黏腻的声音,带着一向富有的磁性,手轻挑的勾上我的下巴:“拿出你最拿手的,今晚把朕伺候好了,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我的脑袋顿时哄声一片,司马曜啊司马曜,真把我当成卖的了?
我恼怒着一把打开他的手,望着他的眼睛:“你找错人了。”
手腕被一把抓住,厚实的大手几乎包裹住了我的,我挣了两下,却是无功。
“装什么?你游移在各个男人之间不就是为了名利富贵?这些,朕比他们更能满足你……”
“闭嘴”我大吼一声:“我不稀罕。”
司马曜手上施力,把我按倒在床上,半个身体重重压了上来,那双鹰般锐利的眼睛燃烧着的欲/望,竟是更加的强烈,仿佛要把我融化般,那火热的气息毫不浪费的全数喷洒在我的脸上,那种感觉,让我清晰而深刻的意识到,我正在被侵犯。
我慌了,带着颤抖的尾音:“司马曜,你不要欺人太甚。”
身体被压住,双手被扣住,此时此刻,我竟如同那待宰的羔羊,任人摆布。
他附在我耳边说:“裴冉,今天我就叫你知道,谁才是你的男人。”
毫不留情的攻占,带着摧毁意味的冲撞,仿若大型猫科动物觅食般的啃咬,我的眼前,已如那镜花水月,模糊一片。
那张和沈逸一模一样的脸在我眼前晃动,我麻痹自己把他当作他,可是脑海却越发的清晰,清晰到每一次的冲撞都在重复着一个名字——司马曜。
我咬破了我的唇,因为痛,因为绝望。
绝望的同时,许久没有经历过性/事的身体也早已承受不住。
我羞愧而懊恼的昏了过去。
昏迷中,仿佛有一双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身体,如同安抚心爱的孩子般。
昏迷中,仿佛有一对唇轻柔的吻过我肌肤的每一处,如同对待心爱的恋人般。
阳光下,沈逸帅气的打下了100环的好成绩,冲我神气而暧昧的笑:“冉儿,我们来较量较量?”
我笑,从心底乐开了花,沈逸,原来你一直都在。
突然,沈逸的发型和衣服全变了,一身龙袍加身,一脸威严残酷,永远挂着戏虐鄙夷的神情,说着侮辱嘲讽的话语,字字穿心。
沈逸,我呼喊着四处寻找,却被司马曜牢牢禁锢。
我拼命挣脱,可任凭我使出浑身解数,依旧无济于事。
突然,司马曜的脸变得狰狞而恐怖,他大吼着撕开我的衣服,狠狠地蹂虐践踏。
沈逸不知何时再度出现,他站在一边冷冷的看。
救我,沈逸救我,我哭着喊着,沈逸依旧面无表情,如同死人一般。
我惊恐的盯住他的脸,却看见他的头缓缓地流下殷红的血液,越流越多,铺满了整张脸,整只脑袋如同浸在了血里般,满满的红,只留一双没有焦距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我。
到处都是血液弥漫的腥味,强烈的充斥着我的肺。
慌乱和恐惧占据了一切。
他是死了么?他是死了么?不,不会的,不会的。
沈逸,沈逸……
我拼命摇晃着脑袋,哭叫的喊着他的名字,一直喊,一直喊……
“公子,公子?”
是谁在叫我?
“公子,快醒醒。”
眼前恐怖的画面突然消失,入眼,九龙悬梁。
旁边,一个老太监温和的说:“公子,您梦魇了吧!”
我看看老太监布满皱纹的脸,又看看四周的布置,慢慢想起了身在何处。
原来刚才只是一场梦,还好只是一场梦。只是这梦境那么的真实而恐怖,让我久久无法抽离。
我抹去脸颊的湿意,舒缓下狂乱的心跳,下意识的望了一下床上,那里,已经空无一片,只剩一片凌乱的褶皱。
屈辱与愤恨涌上心头,十指蓦然抓紧了被褥。
“皇上呢?”
“皇上上朝议事还没回来,也兴许快了,公子,您一定饿了吧,老奴这就吩咐人给您准备吃的。”
“不必。”我冷冷打断。
老太监愣了一下:“老奴是皇上的贴身太监,公子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老奴,老奴定然好生伺候。”
我看着床头撕裂的单衣,心头一紧:“给我一身干净的衣服。”
“是,公子,公子可需要沐浴?老奴这就给公子准备。”
“不用了”现在,我只想快快离开,哪还有心情在此洗澡啊。
“是,公子可还有其他吩咐?”
“没了,你快些去吧!”
老太监应声而退。
我顺着老太监离去的背影,视线停留在那把静躺在支架上的长剑。
那把长剑,如同一只磁铁般,吸引着我,让我无法移开视线,吸引着我,向它走去。
我穿上破损的单衣,忍受着腿间下滑的粘液,双脚浮悬的,晃晃悠悠的走近那把剑,毫不迟疑的拔了出来。
真是一把好剑,一把杀人的绝佳利器,它的剑韧光亮轻薄,只要往脖子上那么一划,只要那么轻轻的一下,我就可以去见我的沈逸了,或许我早就该这么做了,说过生死相随的,我还在贪恋什么?
我执起剑,架在了脖子上,闭上眼睛,享受着即将死亡的快乐。待会儿,只要一个漂亮的转身,一切都会精彩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