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二十三章 毒发之化险为夷(1 / 1)
‘腊月寒霜’至阴至寒,中此毒者,每月十五必然发作,非解药不可解。
那日,这□□我虽以洗胃的方式处理过了,可难免还是会吸收一部分,照昨夜的情况来看,我的确是毒发所致,想这‘腊月寒霜’我不过只吸收了一点就那么的厉害,若是整颗毒发,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我和谢玄都为此事抹了把汗,若是当时没有把这□□吐了出来,恐怕我这辈子都要受制于人了。
还好,还好,现在这毒量虽让我糟些罪,但还不至于要我命,几床棉被,几个暖炉便可以打发了,实在不行,做做春梦也是好的。我依稀记得昨晚还和沈逸打啵来着,那种真实的触感,以前的梦里,又何曾有过?
我回顾着那甜甜的一吻,竟傻笑出声,谢玄看着我,弄得满脸莫名其妙。
我也不打算瞒他,便把我那梦境告诉了他。
谢玄听完,神色古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看他这副扭捏的模样,我忍不住调侃道:“难道我兽性大发,把你当成沈逸给亲了?难怪我觉得亲起来那么舒服,原来是这么……”
“冉儿莫要胡说”谢玄急急打断我的话,一张脸羞得通红:“你亲的是……”
谢玄说到这儿突然打住了。
看他那神色,我有些疑惑,我该不会真的亲什么人了吧!
我看着谢玄闪烁的眼睛,沉声道:“我亲谁了?”
谢玄似乎用了很大的勇气,吐出两个字:“皇上。”
“皇上?”不是吧,但要说我把他当成沈逸给亲了,也很正常,我那时脑袋迷糊,可能产生了幻觉,原来这竟不是做梦。
刚被打过,这下子就投怀送吻的,皇上还不知道怎么想的呢!本来就对我有偏见,这下不正中下怀,被他蔑视?
可是——
“玄,我记得当时是你找到的我,我那时侯很冷,和你抱在一起,怎么会亲上皇上了?要亲,也是亲你吧!”
谢玄不自然的眨巴着眼,貌似有些窘迫:“我那时侯和谢朗给你找取暖的东西了,本来想把你交给皇上的侍卫们照管,可是却让皇上接了过去,我本来不放心,可是皇上保证不会伤害你,我这才走开,谁知回来之后,就见你迷迷糊糊的拉着皇上的脖子就……早知道你会胡乱亲人,我就……”
“就什么?”我看着谢玄越来越红的脸,也不好再问下去,继而说道:“没关系,不就是亲了他一下么?我又没吃亏,不过,皇上可就惨了,他如果不喜欢男人,被我那么一亲,还不知道得恶心多少天呢!”
“是啊!”谢玄低下头,笑了:“皇上当时吓得,把你丢给我转身就走。”
我可以想象皇上当时那副落荒而逃的模样,真觉得心里痛快,可也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竟有一丁点的失落。
或许是觉得可以让他再难堪一些才好。
突然,整间房子动了动,我吓了一跳,这才听出外面竟有轻微的划水声。
“我们在船上?”
谢玄点点头:“昨晚看你那模样,怕是等不及送回府里,所以就近租了这条船,船上房间被褥,热水什么的都有,还到客栈里找来几个暖炉,客栈的掌柜的听说要这东西,纳闷了好半天。”
大夏天的,找暖炉,的确叫人费解。
“辛苦你了,玄。”一直来,承蒙谢玄照顾,要不然,我现在还不知是什么处境,对于他,即使千言万语也不足以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谢玄垂下眼,笑得含蓄:“这点举手之劳,又哪里勤苦得了,倒是你,我这样把你留在这是非之地也不知道对你是好是坏,谢桓两家向来不和,恩怨甚多,唯恐把你牵连其中,以我之力,可保你万全也罢,要是有所疏忽,那我真就追悔莫及了!”
我知道他又未雨绸缪,为我担心,我裴冉总叫人操心,真是不该。
我本想宽慰几句,酌词之间,屋里突兀的进来一人,这人,正乃谢朗是也。
谢朗一进屋,也不靠前,微笑着看着我:“太好了,你没事了?昨天你那样子可真是挺吓人的,就连这杀伐决断,刀口舔血的骠骑大将军都吓得失色,真谓……”
“哼哼——”谢玄轻咳一声,打断了谢朗的话,并丢给他一记眼刀。
谢朗像被噎了一下,两唇抿在一起,看看谢玄又看看我,轻叹一声:“皇上叫你们俩过去。”
皇上?我以为我听错了,便又问了一下:“皇上要见我们?他在哪儿?”
谢玄表情变得严肃:“皇上昨夜一直和我们在一起,就在这船上,不知道他叫你去……我有些担心。”
“怕什么,难道他又要看我不顺眼,想教训教训我?”我一下联想到昨晚那个吻,该不是我强吻了他,他觉得屈辱,想定我个轻薄天子的罪名吧!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那样一个瑕疵必报,小肚鸡肠的人,一点我家沈逸的风范都没有,真是同面不同心,相差千千里。
我在心里把那皇上好个腹诽一通,这才跟在他们二人身后磨蹭着往那走去。
皇上房中,郡主也在,一旁立着两名带刀的侍卫,那两名侍卫我也见过,正是打我的那其中两个,至于郡主,我昨夜还真没留心她也跟着来了。
我隐在谢玄身后,尽量让人忽略。想想也真是可悲,我裴冉还真没怕过什么人,这司马曜可算是第一个,所以说人欺软怕硬真的是天性。
谢玄谢朗见了皇上自然要跪,我也隐不住了,立马现了出来,与皇上来了个眼神对撞,那一瞬间,只觉得呼吸凝滞,不知为何。
皇上撇过眼去,淡淡吩咐:“谢玄和裴冉留下,你们,都下去吧!”
谢朗,郡主,侍卫一一退去,郡主在经过我身边时狠狠的,略带仇视的瞪了我一眼,把我瞪得莫名其妙。
这郡主,我几乎根本不曾有什么接触,也不知道我哪里惹他不高兴。
可眼下,并不是关心郡主如何敌视我的问题,而是这个皇上叫我们来的目的。
皇上阴着脸,一双鹰般的双眼在我身上眼扫了两下:“裴冉,见到皇上不该下跪么?谢玄难道没教你?”
我欲辨解,谢玄立马抢过话去:“皇上恕罪,是臣失职,这些日来忙于琐事,忘记教导裴冉礼仪之事,冉儿,还不跪见皇上?”
又是要跪,我知道,我现在身在这个社会,有些事情早已身不由己,就如面对这高高在上的帝王,我又以什么姿态面对?
我是坚决不愿跪的,之前跪他是形式所逼,万不得已,如今,我不想失去自我,卑躬屈膝的生活。
我有我的骄傲,我的尊严,这一切,永远建立在人与人平等的基础上,无论我是裴氏王国的二少爷,还是如今的一介草民,风光时不凌驾人上,落败时也当不低于人下。
我杵在那里,任皇上的眼刀频频飞射。
“冉儿”谢玄焦急的拉着我的衣襟,催促着我赶紧跪下。
我知道,我又让他担心了,我总是不省心,可又有什么办法?有些事终究是自己控制不了的。
皇上终于怒了,大跨步走过来,揪着衣襟一把拎起了我:“你小子的欠揍是不是,惹怒了老子信不信把你丢出去给剐了?”
这一身的暴虐粗鲁,言谈举止——
我的心为之一震。
从前,我跟沈逸叫板的时候,沈逸也喜欢这样威胁我,只不过,也只是威胁,他哪舍得啊!就是晚上会被折腾的惨一点。
心神恍惚间,皇上已恢复了常态,放下我并稳稳当当的坐回椅子上,动作行为无不优雅大气,仿佛先前的种种恶行只是我的幻觉而已。
也许对某人太过想念,总会不自觉地把别人的行为和他的联想到一块儿。
皇上低着头,不停地拿着茶杯盖抚着茶水,若有所思。
半晌,皇上发话了,咬牙切齿道:“裴冉,朕早晚会把你制的服服帖帖,规规矩矩的。”
“无上荣幸”我接道。
也真是好笑,堂堂一个皇帝,没事和一个草民叫什么劲儿?未免心胸狭隘些了吧!
皇上终于把视线从我的身上移开,转到了谢玄身上:“谢爱卿,把那日在香涟渡发生的一切解释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