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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章 神的游戏(全文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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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地之森,就连岩石似乎都是黑色的。风不止远远看见坐在悬崖边上的军长。黑色的风袍像雾一般飘散着,浑身上下所散发出的柔和之气就如同一道绝美的风景。

他背对着他。两人都未发出一点声响。

他忘了,曾经有多少次看着鬼影漆黑如夜的身影。他是恨他,可从来没有下过决心要杀掉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迫切的想要杀了他……

鬼影的身上寄托了他太多的感情,他终究是不舍的。

“你……怎么知道我这在。”军长未回头,如风一样飘忽的音律飘了过来。婉转好听。可风不止明白,这句话是质问。军长在怀疑,怀疑他对他使用了异能。

“我知道的事很多。”悄然收回双剑,他一步步朝军长靠近,“你不知道的事更多。”他笑,风华绝代的眸闪现出从未有过的嗜血光芒,“比如你不知道我曾经碰过你。”举起右手,他的极限追踪异能,凡是被他碰过的东西,无论天涯海角,他都可以找出来。

听到此军长头一侧,狭长妖娆的凤眸一眯,冷光乍现。

“还比如,你不知道……制造幻觉这个异能并不是自由清醒的。我每次说你三分钟就醒来,你就真的以为自己只昏迷了三分钟吗?”风不止笑容拉大,眼中越发迷离,“制造幻觉的异能,是由我控制沉睡时间的。我可以让人沉睡一辈子。”眉毛一挑,“怎么样?大意了吧?”走到军长面前,他蹲下,“我其实有无数无数的机会杀了你。只是……我不舍得而已。”

话到此,军长猛然清醒。回忆起树欲静曾说的他会失败,而是谁背叛他的都不知道。难道是……

“你太自信了。”风不止轻轻感叹,“其实你一点也不强。想要击溃你,我只需动一动手。”他与他对视,“再比如,你也不知道……其实你的三刀流有很大的破绽。这个破绽是你的师父风不止特意留的。因为他知道你不是人……不会有人的情感,如果某一天你强到不需要他了,就会离开。所以风不止其实不希望你变成现在的样子。”他是多么怀念,他从烈火中救下他,他饱含感激的看他的那一眼。那一眼中只有他。

军长错愕,慢慢从地上站起,无声地立于悬崖边,垂眸盯着他。漆黑的发在空中飘散,他的眼珠在轻微颤动。

“你甚至不知道如光早开始怀疑你了。也不明白李蟾宫的离开是因我挑拨。更没发现你的试验品罗幕是被我扔掉的。也不知道陆氏夫妇所产下的超强大脑婴孩陆轩是我的人。”军长几十年后的失败并不是一朝促成,风不止早在许多年前就开始策划。他却一直蒙在鼓中。

可,听到这些意料之外的事。军长表情却仍然很淡。只能从不受遏制跳动的眼珠看出他的诧异和吃惊。

“原本我是想再等到你众叛亲离,人人得而诛之时伸出援手,再救一次。然后或许可能,你就会对我,恩……”拖长的尾音中轻佻浮躁。他饶有兴致地抬着头看着俯视他的军长。然后慢慢地从地上站起,近距离与他对视。

“不可能。”军长的话很淡。脚却不受控制地往后小退了一步。万丈深渊就在脚下。他已经无路可退。

“我是可以永生的人。怎么可能会死。”他没有紧逼,转眸眺望更远处的群山,往另一边挪步,“风不止的第二个超能。”微微一顿,“濒临死亡时的灵魂出窍,然后可以占据一个身体。其实……在那时我就可以替代你。但我没有……因为,我还想以另一种方式与你重逢。”这个异能就是另一种意义的永生。在他濒临死亡之时他的精神,他的灵魂记忆可以附在另一个身体上,然后完全占据吞噬别人的一切。

后来,他选择了扶越。

“不可能。”军长摇头,片刻后笑了。仍然是那个魅惑众生的笑容。闪亮耀眼的如同灿阳。

“我的这一身躯壳。你用得还习惯吗?”风不止看着军长。那具躯体原本是他的。但自从被鬼影占据后,他曾无数次对着自己的身体想入非非。真的可笑,可恶!

“风……不……止……”军长悠悠呢喃,这个名字,那么陌生却熟悉到骨子里。

“是我。”偏过头,敛回笑,“原本我打算一辈子都不告诉你。可是我觉得……应该在你死之前让你知道一点真相。”

“死?”军长挑眉,“我?”没有恐惧,反倒是一抹由心底而发的微笑。

“你以为,你的三刀流真的可以打败我吗?”伸手,从后背上慢慢抽出双剑,“一直没告诉你,对于三刀流来说,你的力道太小。”一手的青剑在闪闪发亮,另一手的紫剑却暗淡无光。右手一抬,随着青光与凌冽的剑气,军长黑影一闪,轻轻往另一边跳去。黑袍却被剑气划破了一道口。

“从你想杀我的那一刻。二刀流与三刀流的比拼就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从那一刻开始,我就策划了自己的失败和死亡。因为只有那样才能让你觉得我死了,只有那样才能让你疏于防备,也只有那样我才可以用另一个身份欺骗你,背叛你,甚至让你爱上我。”举着剑,一步步朝他靠拢,风不止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疯狂,越来越不可理喻,“可是最后一切都成功了。但却仍然是我……”他咬牙切齿,“爱上你。你……仍然欺骗了我,背叛了我!”胸口猛烈起伏,他觉得气都变短了,胸中鼻腔中似乎被堵上了什么,呼吸越来越不通畅。脑里还是树欲静与他热吻相拥的情景。耳边全是树欲静温柔到死的话,他的方寸早在遇到树欲静时彻底凌乱了。

“等等~”军长不断后退,然后伸手制止他的靠近,“哎?我怎么不太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啊?”军长脸上的表情还是那样,不着边际,“让我想想……你,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我又没对你做什么。”军长比了比他,又比了比自己,“我和你一直相敬如宾啊?我又没动过你,我的原则是绝不和军团成员发生任何身体关系,这是……”

“够了!”风不止吼,他当然记得,树欲静当时的话,他还问了她团员和他究竟谁更重要,她明明说的是他,明明是这样的,“没区别。”他说,军长和树欲静原本是同一个人,喜好一样,也同样把他伤至最深。

“是,是是,是树欲静吧?你去找她啊,干嘛来恶心我!”军长一脸担忧,摇摆着双手,“冤有头债有主,别乱来啊~”

“都一样。”顿足,他见惯了军长这种吊儿郎当的样子,不会认为他真的怕了他,“再说了,现在我需要你的身份。”剑一颤,发出清脆的响声,“拔剑吧。”

“我的身份?”军长收回笑意,终于认真了,“你想……你该不会还想……”

“废话少说。”

“风不止,你为什么就这么没有自信呢?”军长讽刺道,“难怪她不会喜欢你,因为其实……你就只是个窝囊废。”风不止亲手策划了自己的死亡,隐匿身份潜伏在扶越身上,美其名曰复仇,其实不过是希望曾经不爱他的鬼影会爱上另一个他,而现在……他又想利用军长的身份接近树欲静?他就是不愿意让鬼影发现他的真实身份是风不止,因为曾经鬼影没有爱上风不止,所以他自卑。他害怕。

真是可悲。

军长一席话刺痛了他。清亮的眸中顿时血丝遍布。握着的青剑开始颤抖。是啊……他以为树欲静爱上了太意,那么他就是太意,他不再是扶越也不再是风不止。他就是树欲静所爱的太意,那时他就可以放弃沉重的背景和沉痛的记忆。他就可以真正的变成另一个人。可是……

她还是戏弄了他。

“风不止,将来的某一天你会发现你自己真的幼稚可笑,又愚蠢。”军长斜嘴笑着,眼中流露出的鄙夷之色毫无掩盖。

“你闭嘴!”风不止吼,剑影一闪,刹那之间就刺穿了军长的肩膀。他一颤,诧异地抬头,他没有想到他能这么简单就伤了他,也没想到他根本就毫不闪躲。

鲜血沿着剑缓缓滴下,军长俊美的容颜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痛苦之色,“这一剑是还你的。接下来,是你欠我的。”往后一退,鲜血飞溅,身影如鹰般展开,一白一红的双剑破空而出。

双者之间的绝灭二刀流。看不清套路,甚至看不到痕迹。只能看见四种不同的颜色在空中绽放,犹如绚烂无比的焰火。

兵器相碰的声音回荡在峡谷山顶,剑气所到之处皆破石而出。

“如果你不用三刀流,就更不可能是我的对手。”苍穹之下,风不止冷冷的声音回荡。

“今日我便用你自信的二刀流毁了你所有的骄傲。”军长肆虐不羁,狂放无敌的声音轻轻回着。

这一句话,风不止永远不会懂。

可笑的是,他既知道曾经鬼影欲要杀他的那一刻,三刀流和二刀流之间的输赢就不重要了。但他又不明白,在此刻,他要杀鬼影时,师徒之间灭绝二刀流的胜负也已经不重要了。他不知道,他在鬼影,在军长,在树欲静心中的位置。因为他自卑,他害怕。他懦弱无能。他自以为了解那个被他亲手救下的鬼影。

他自以为鬼影无心无情。看惯了残暴的鬼影,看清了背叛世界的军长。明白了喜欢玩弄别人感情的树欲静。他自以为了解了,明白了,看清了。醒悟了。

可是,他错了。这一次,他错的无可救药。

因为,他并不知道,鬼影这一生一点也不幸福。一点也不高兴。

他说鬼影太自信了,他以为鬼影输在了自信之中。而他,在这一点上又何尝不是呢。

这一仗打得酣畅淋漓,军长没有让他。他也没有手下留情。

二人仿若回到了曾经在林中试剑的情景。白色的剑是苗九爷送鬼影的,因为这把剑可以救人,红色的剑是风不止送他的,因为这把剑可以杀人。其实鬼影还有一把,那是他自己的。却被他收藏隐匿了整整七十年。而且他曾发誓再也不用。

二人都身轻如燕,盘旋飞舞跳跃在灰暗的苍穹之下。比试最后的结局都在二人的意料之中。

鬼影是徒弟,风不止是师父。

除了鬼影刺杀风不止那一次,他从来没有赢过他的师父。这一次,也一样。

当紫剑刺穿他的胸口时,当那抹黑影直直坠入深渊时,风不止一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那一刻,他在悬崖上,手中握着他恨了七十年的人,那一刻,军长在悬崖边,还是肆虐不羁的笑。

“你疯了。”军长闭眸,“我其实也恨你。”既然没死又何必这样。既然一直活着又为何对他欺瞒,为何一生都要让他活在内疚自责之中。既然爱他,又为何不能放下那些莫名其妙的自卑和仇恨,应该大大方方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深渊中的狂风呼啸而上。天色已经越发深暗。

军长无奈笑笑。

风不止不会懂的,因为他已经陷入了思维的怪圈,他已经疯狂得无法自拔。不然,他怎么不会懂,树欲静的这场穿越是为了他。

在这最后一刻,军长回忆起了那次简短见面树欲静所说的话,他懂了……原来树欲静在利用自己勾出风不止。

因为军长明白,一直以来,他都渴望着把原本属于风不止的一切还给他。如今他成功了,因为……

“这一切原本都是我的。”风不止抓住他的手,并不是要救他,而是吸取他的异能。改变外貌的异能慢慢从军长身上流走,回到了原本属于者身上。而这个异能一旦丧失,他就变回了那个面目狰狞恐怖的鬼影。一切繁华尽散,他终于松开了风不止的手……

“后会无期。”鬼影一笑。居然还是带着一点军长的影子。那么动人……风不止,看来,最后还是我赢了。

我也恨你,所以我不会告诉你。你在我心中有多么重要。只要我不告诉你,你和树欲静就绝对不可能有美好的结局。

风不止,你作死吧。

在漫长而无止境的孤独岁月中,生命这一切已经不太重要了。他把原本属于风不止的一切,外貌,异能,身份;当然,还有无以复加的孤寂落寞和仇恨,一并还给了风不止。

在鬼影的身影彻底消失于风不止眼前时,他听到了来自鬼影的最后一句话。

——你以为活下去就是赢家吗?

……。

“噗~!”一口鲜血从树欲静嘴里喷涌而出,她急忙伸手擦掉,心中似乎少了什么一般,空空荡荡。转头看向仍然呆坐于洞外的苗九爷。悄然松口气。

难道是军长出事了?心里疑惑四起,不好的预感也开始蔓延。起身走出洞外,抬头仰望苍天,一手遮住眉眼,一手抽出背后的剑扔置空中,跳身而上,踏在剑身之上,侧头只对苗九爷说了一句,“我有事,先走一步。”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就在他的眼前消散。

苗九爷本还想说是什么,伸手欲要抓住她的衣衫,却只是与她擦手而过。冰凉的感觉划过手掌,他呆呆地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

“哎~”对着天空长叹一声。视线却一直落在树欲静消失的方向,她永远都是那样……来去自如,就如同六十年后,她一声不吭就穿越到了现在。他耗去了一条命才得以知道她到了哪里,又丧失了一条命才能随她而来。

追随树欲静的这些年,他好累。

树欲静心中有太多的事不愿与他分享,比如风不止,比如她的感情。比如她的恨,她的痛。

还记得曾经鬼影说过,苗九爷深沉如海,让人看不清,摸不透。可在他看来,她树欲静才是。

树欲静在偌大的树林内来回穿越,心中的不安迅速扩大。为了让自己的速度进一步的提升,她不断用剑插入自己的心脏。直到深夜,周围清清冷冷一片,她几乎要将整个森林逛遍,终于在这片寂静的山崖边看见了凄然冷冽的军长。

他还是一身黑袍,迎风而扬。漆黑如墨的发丝泛着浅浅的光。

树欲静从剑身上跳下,潇洒地将剑插入剑鞘,她的容貌逐渐趋于正常。

远远看着军长的绝代身姿,纤细柔美的腰肢,修长的腿,他就像一株细小却又坚韧的树,决然傲立于石缝巉岩之上。

突然一阵狂风舞动,身后的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一片片青叶随风飘往山崖。

只见军长优雅地一伸手,轻松就接住了被风吹过的一片绿叶。然后放在那张红润性感的唇边,一个婉转优美的旋律如一缕青烟,直直飘向更深更远处。

这首曲子,她怎么会忘。

曾经她就是在这样温婉的曲调下练剑。白衣飘然的风不止则坐于一边,一边看着她的一招一式,一边吹着这首曲子。

那样的时光仿若在梦中。

没一会儿,一曲终了。前方的军长微微侧身,柔和温柔的侧脸曲线尽显无疑。

“树欲静,我想知道六十年后的我,还会想念风不止吗?”

“……”树欲静没有回答。在她的印象之中,她虽然时而会吹这首曲子,可风不止对她而言就是一个魔咒,她绝对不会轻易提起。只是不知为何今夜军长会……

“军长,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我刚刚突然觉得你出事了。”何止刚刚,哪怕现在她的心中还是不安,往前走了几步,她继续道,“是不是……”

“我遇到风不止了。”他轻轻踏下巉岩,一步步朝树欲静靠近。

“风不止?!”树欲静惊呼,没有压制住自己的喜悦,他终于出现了吗?!

“你怎么……这么兴奋?”军长头微微一晃,似不解。似疑惑,“我很诧异,可却没有你这样兴奋。”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不久后你会暴露,会失败,会被追杀,这一切很可能都是出自风不止之手,既然你见到了他,那你告诉我,他现在在哪儿?!”她真的很兴奋,难以遏制住喜悦之情。整个人都是亮的。

“然后呢?我们需要联手干掉他么?”军长终于立于树欲静身前,停止了脚步。一脸茫然地看着她,“我们要再一次杀了他吗?”

“我……”树欲静欲言又止。在她的印象之中,鬼影对风不止的感情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是鬼影对风不止的崇拜和怨恨;第二个是融合了风不止成为军长之后对风不止的愧疚与责备;第三个,是树欲静对待风不止的浓浓思念与爱慕。

所以现在的军长……应该只有愧疚。他不会同意自己疯狂的想法。所以她还是不能告诉军长她的目的是……

可,树欲静不知道,真正的军长已被风不止打下悬崖;更不知道眼前的人是真正的风不止;而且她还没明白,所有的事已经变了。军长对风不止的感情已经不是她记忆之中的那样了。

树欲静的目的就是想要利用军长把风不止的所有还回去。她永远没有想到,这个目的没有经过她手,或者说间接性地经过她手而轻松达成了。

她更无法想到,达成了之后会留下这么多的误会和麻烦。

“你先告诉我,风不止现在人在哪里。”她看着眼前的人,表情认真严肃。

“不知道。我只能告诉你……他……其实就是扶越。”风不止看着树欲静,这些话半真半假,“他走了。他说你欺骗了他,所以放弃了。他还说你与他之间有过一段……”风不止直直盯着树欲静,将她的诧异尽收眼底。他很爽,没想到揭露自己的身份居然可以让树欲静有这么惊讶到恐惧的神情。她那是在后悔吗?后悔与扶越之间有过缠绵悱恻的往事?后悔曾经那样吻过他,说过那些让人作呕的话。

“你是说?风不止他,他居然……”树欲静还是不可置信,她曾经就那样怀疑过,可被推翻了。她记得她有问过他,会爱上三只手的怪物吗?当时扶越的表情那么疑惑,根本不像是装的。

“树欲静,你怎么这么笨,你想想,谁见过血漫沧海?”

“我以为,我以为是因为你在他面前使用过,因为你就连融合超能都让他看见了……”

“白痴。就算我让他看见了我的超能,也绝对不会使用血漫沧海,就算我使用过了,他凭什么会知道那一招其实不够成熟?”

“对啊……”这时,树欲静突然恍然大悟,那么一个小小的却又无比重要的细节她怎么就没有去深思呢。

风不止看着树欲静笑……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是你,自己错过了。

“他碰过我,他知道我在哪儿,他一定会来找我的。我现在……我现在……”要做的,就是等。

“他说,他再也不会来找你了。”他看着她的眼睛,诚恳地说道。

“不,他难道不报仇了吗|?他那么恨我怎么可能……”

“报了仇又怎样?你最后会爱上他吗?”军长说得没错,他懦弱无能,自卑到了土里,就连爱她这件事也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说出口,“风不止说,他设计的一切,不是想要杀掉你。只是想把你逼入绝境,然后以扶越的身份再次救你于水深火热之中。然后和你回到从前。”转身,回头,他错开树欲静的视线,因为,他没有办法再保持平静,努力压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他长长舒口气,道,“可是……不可能了。”因为他已经知道了结局。

如果按照他之前设置的路线走下去,他确实可以把军长逼入绝境,让他众叛亲离,可最后呢……最后军长选择了穿越。还是选择离开了风不止,离开了扶越。回到了现在,筹划杀掉在背后处心积虑陷害他的风不止。所以才有了树欲静,才有了她的再次背叛,才有了他的再次绝望心痛。

可是,他还是不甘。

“树欲静,你为什么会回来?”为什么不留在扶越的身边?难道纵然他不再是风不止,纵然他换了一百个身份,做了一千个努力还是不能留下她吗?为什么……仰头,克制住眼中的泪,“树欲静,你为什么还想再一次杀掉他。”你为什么那么忍心杀掉一个那么爱你的人。风不止也好,太意扶越也罢。如今他成为了军长,成为了和树欲静一样的人,是不是就可以……

“树欲静,你有喜欢的人吗?”

可,树欲静的心已经飘远。她听不见任何人的话,只是在心中想着,那一段与太意在一起的短暂的时光。那……是真的吧?

难道风不止会再一次爱上她?

所以,她又一次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伤害了风不止?这一次他真正的离开了?

这一刻,她终于恍然大悟。

六十年后,她众叛亲离,军团大部分人都叛变了,支持她的人又都死了。只有扶越在她身边守候,一直以来默默关怀。原来他最终的目标竟然只是……

让她变回那个一无是处的鬼影。因为那样,他又可以保护她。她的世界里就又只有他一个人。可是……风不止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幼稚。

忍辱负重的七十年,默默关怀的六十年。这一切的时光只是为了如此简单的一个目的。她不禁仰头大笑……这个目的却赔上了整个世界。

风不止,你终究没变。和曾经一样淳朴善良。只是这一次只针对她而已。

“树欲静。”他握住她的手,柳眉微皱,“你在想什么?”

“我先走了。我想风不止……一定还会来找我的。我要准备一下。”说罢,甩手转身,可手腕的力道很大,让她吃痛一呼,突然反应过来军长是无赖,上一次放过了她这一次说不定就没有那么好脱身。可,她此时真的没有太大兴致和他玩儿什么暧昧。

回头猛瞪了他一眼,道,“我提醒你军长。我来自未来,姜还是老的辣。别和我玩儿什么心眼儿。”说罢警告地盯了他的手一眼。

“可是我也知道,老年人在很多方面不如年轻人。你说是吗?”将她往身前一拉,坏笑道,“莫不是,六十年后的我其实已经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不行了吧?”他模拟着军长的笑,军长的话,军长的放荡不羁。

可,此时他所做的一切只会让树欲静更加烦躁不堪。但,就在她刚准备说什么的时候,突然眼睛一闭,身体一软,直直往后倒了过去。

风不止上前一步,一把就握住了她的腰。

制造幻觉的异能,能让人随时随地入眠。只不过这个幻觉也是有破绽有规则的,幻觉里的内容就如同天机,泄露的越多,他的罪孽便越是深重。所以,若是超过上限,他就会慢慢的变成一个没有温度,没有思想,无法动弹的石头。

如今,他的左手……已经慢慢开始了石化。已经无法再使用几次,也无法让她沉睡得太久。

席地而坐,将树欲静紧紧抱在怀中。伸出手一遍又一遍勾勒着她的轮廓。

“要怎样……你才不会离开我呢?你的心,是黑色的吗?”纤细的手顺着她雪白的脖子一路而下,来到胸口处微微一顿,下一秒手赫然出现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对着她的胸口慢慢刺下。

鲜血氤氲开来。他的呼吸急促炙热。

他要掏出她的心脏看一看。

“你不会死的。”树欲静的伤口开始愈合,外貌开始改变,“但你会疼。不过也不会醒。”他痴痴地笑。手一用力,匕首完全插入她的胸内,鲜血飞溅。血肉模糊。

树欲静眉头紧蹙,香汗淋漓。

眼下的美人无比香艳,他又想起了曾经缠绵悱恻的夜晚。他吻着她的唇。如今他也照做了。

一边吻着她,一边匕首深入,他要掏出她的心脏。可掏着掏着,他又放弃了,伸出布满鲜血的手,一把扯掉她的衣服,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沾满血的手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来回游离,让更多的肌肤也沾上了一片血色。

“师父……”突然,树欲静轻轻说了一句话。风不止全身都僵硬了,抬头看向她。她的脸既苍白又红润。表情既痛苦又享受。风不止由不得一惊……她在幻觉中看到了什么?他吗?她还会看到他吗?

“噗~!”突然,树欲静口中猛然喷出鲜血。然后源源不断的血沿着她胸口的伤口和嘴里涌出,风不止惊讶地发现树欲静的伤口居然停止了愈合!

他立刻制止了幻觉,可树欲静却没醒。她仍然处于昏迷状态。不,准确的说是处于死亡的边缘!

“树欲静,树欲静!”一遍遍拍打着她的脸,“鬼影,鬼影,你醒醒,你醒醒!”他慌乱了。只能伸手按住她的胸口,可鲜血还是不断喷涌而出!

“不要,不要,你怎么了,怎么回事?!”没有任何征兆的,眼泪就已经夺眶而出。他一边哭一边吼,声音都开始沙哑,“来人,来人,救救她!”他的身体开始猛烈颤抖,从未有过的恐惧从心脏开始蔓延至血液,至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一把摘掉树欲静左手的手套,让她触碰着自己,“你可以融合我,我可以永生的,你醒醒啊~”用树欲静的左手拍打着他的脸颊,那么重,啪啪的声音在夜空之下回荡着。

他不想杀了她。从来没有想过。就算她无数次背叛他,欺骗他。他也不希望她彻底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

一直以来他依附着她而生长,依附着那些莫名其妙的仇恨,无以复加的爱恋。他才可以坚持到今天。

如果,有一天她不见了,消失了。那他……

“愚蠢。”突然,一个冷冷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他就似找到了救命稻草般迅速转身,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扑了过去——

“苗九爷,苗九爷,她怎么了?你救救她……”他趴在地上,已经无力站起,只能用沾满鲜血的双手扒着苗九爷的裤腿。

“你动了她的心脏?”苗九爷看都未看他,相比他的慌乱,要淡定了许多。七彩的眼眸一直盯着躺在地上流血的树欲静。

“是,是,可是……她不是不会死吗?她心脏不会再生吗?”抬头看着苗九爷,他无力,害怕。突然发现原来他对树欲静仍然一无所知。

“所以,你想要她的心脏?”苗九爷轻笑,“她的心脏可以受伤,但绝对不能移位。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慌乱地连说了三个不知道。泪眼朦胧的他显得脆弱迷人。

“她不可能成为你的。因为她体内……跳动的,”伸手,苗九爷按住自己的胸口,“是我的心脏。”慢慢走过风不止,不紧不慢地向树欲静靠近,“你知道这个世上为什么会出现超能者吗?”

“……”风不止看着他……难道不是因为那次日食?

“因为她的出生。”她出生那日,发生了最长的日食。之后超能者才涌现,“她原本只是一颗果实。是我们昼神的失职将她掉落了。我不是不知道该怎么结束这个纷乱的世界。不是不知道要怎么让世界恢复平衡。”可是,他却让那颗果实有了生命。是他孕育出了鬼影。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她死了。后能者、超能者便结束了。一切争斗都结束了。多么美好,而我们轴神一族便可以继续延存下去。拯救世界多么简单的一件事。就连你都可以做到。”苗九爷大笑,这个笑牵动着他的眼,他的眉,竟让这个神美得犹如一只妖姬,“可我,就是做不到。”所以,这些年。他受着双重的煎熬。鬼影的出现原本就是一个错误,而他爱上这个错误就更是错上加错,而且他还一直执迷不悟。他费尽心机保护着这个秘密,甚至不惜一切代价想要毁掉他整个家族。

“风不止,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为什么我不揭穿你的真实身份吗?”弯腰,轻轻抱起满身是血的树欲静,“其实很简单。因为……”垂眸,他看着树欲静,“我爱她。”回头,他对着风不止鄙夷地一笑,“既然我爱她,又怎么可能告诉她,她找了一辈子的人,想了一辈子的人,盼了一辈子的人就在她的身边呢?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傻吗?”

“!”苗九爷那一句话彻底将他打入谷底。那一句话比她恨他还要具有杀伤力。他摇了摇头,不想承认,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风不止,你永远不可能了解她,得到她。不仅因为你傻,更因为……”后面的话他不想继续了,话锋一转,道,“这么多年,我们彼此都看在眼里。我们用了各种不同的方法,处心积虑的留在她的身边。可从一开始她就是我的。你只能是她人生当中的过客。认命吧。”

苗九爷抱着树欲静一步步走入深深的树林中。

“你会救她吧?”所有的话,都只化成了这一个问题。他呆坐在原地,看着手中热腾腾的鲜血发呆。

……

昼神一族在未成年之前死亡率极高。苗九爷排行第九,因此得名。在他之前有八个哥哥都死于未成年前。他们的心脏是一种果实,而在他们成年继承昼神之职后便要再吃下一颗。

因为轴神,是有两颗心脏的。

可是,他那时既调皮放荡又渴望自由。根本不愿继承昼神一职,所以他引诱了一个女子吃下了这颗果实,后来此女子生下了鬼影。

这,或许就是偷尝禁果的惩罚。整个世界由此乱套。彻底丧失了平衡。

他出手挽救,在这期间,认识鬼影。一切的错误从那时变得更加荒诞。只有对他来说是美丽的。

他只有一颗心脏,另一个落在了树欲静身上。他不是完整的,只有和她在一起,他才能完整。而要救她,就只有奉上自己唯一的这一颗……

不过没关系,他有九条命呢。

可,谁又知道这不是最后一条?

“树欲静,你不能死。”哪怕赔上整个世界,“你的命是我给的。”也只有我才能将它收回。

他不要拯救这个世界,他要拯救的人从来只有她一个。

当尖爪刺穿他的胸膛,当鲜血沾染他的衣襟。他俯下身,狠狠地吻着树欲静冰凉的唇。

“亲爱的。我们……再做最后一次,好吗。”

曾经的时光如潮水一般涌来,他的脑中响起树欲静的声音。

“你是谁?”

“你究竟是谁?”

“你以前,叫我苗九爷。”

“我,是你的神。你,是我的人。”

不知在多久之后,他就不愿再做任何回答。因为树欲静一次次的遗忘让他伤心到麻木。他害怕她的下一次遗忘会更加的彻底,他害怕她下一次就不会再次爱上他。

在煎熬之中度过了上百年。在恐慌之中死死抓住她不放。

他想,他一定是有史以来最狼狈的神。

不过,因为那些美好的回忆,他坚信,他一定也是有史以来最幸福的神。

她的调皮,他记得。

“你的耳朵好可爱,你是猫吗?”

“我是神,不是猫。”

“你喜欢吃鱼吗?”

“我不是猫,不吃鱼。”

“那我把这个骨头扔过去,你去帮我捡回来。”

“我是猫,不是狗。”呃?呃?

“……”

他经常被她弄得哑口无言。

她很无赖,他知道。

“苗九爷,这一次就让我爽一下。”

“不行。”

“我就在外面擦一擦,不进去。”

“……”

“我就进去一点点,真的,不骗你。”

“……”

“我进去后不会动的,这一次绝对是真的,我发四。”

“……”

“我就动一下,真的,就一下。”

“……”

在她的面前,什么神的尊严,就连普通人的尊严他都可以放在脚下。

庆幸的是——

“苗九爷,你记住我今日的话。就算我忘记你一百次,也可以再次爱上你,一百次。”

“不要放弃我,你一定要一直呆在我的身边。知道吗?”

对于他,她向来遵守诺言。

今夜的天空居然可以看见少许的繁星。乌云尽散,就连烟雾都淡薄了许多。他拥着她躺在草坪上,看着天空中的一颗星辰。嘴边洋溢着全世界最美的微笑。

“我只有九条命,但爱你……需要十条。”

……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三日之后的事了。身边清冷一片,她就像躺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大漠,整个世界都死一般的沉寂。手中紧紧攥着一缕银发。而苗九爷……已经不知去向。

站起身,体内流动着一股暖流,这个莫名的舒适感她很熟悉。是苗九爷给她的。可,她的身上却没有留下任何苗九爷的痕迹。

巡视了一圈,对着死寂的山谷大吼。却仍然没有得到一点回应。这一刻,突然有一种远离了世界的感觉,心里升起莫名的恐慌。

头脑之中一片混沌,她独自趟过一条小溪。清凉的溪水浸没她的小腿,头脑终于逐渐清晰。慢慢回忆起那日幻觉里的情景,她脸上的神情终于出现了轻微的波动。

在幻觉中,她好像……看到了什么。

思绪越发的清晰,她终于明白要怎样结束这一场乱世,要怎样保住苗九爷。要怎样制止之后所发生的一切。

穿越……

她要回到七十年前,日食那天,杀掉还未出生的自己。这样一来,就不会有鬼影,不会有牺牲,不会有背叛。更不会有如今这纷乱的一切。

如果这样,这一场上百年的梦,就只有她一人能够记得。这一场超能者的梦境,癫狂的回忆。

是时候结束了。

……。

七十年前。

天空一片湛蓝透彻。

那场灰色的梦境已经越发远离。树欲静坐在一棵茂盛的树干上,伸手摸着自己的……心脏。

“恩?”头微微一偏,好奇怪。她心脏上有三个字,“苗……九……爷?”漂亮的眉头拢起,“什么玩意儿?”苗九爷?是人吗?她心脏上怎么会有这三个字?

鲜血顺着胸口滴下,她一把抽出手,看着尖锐的手爪。

“怎么回事?”那次醒来之后,她的身体就发生了莫名其妙的变化,第一是,她的头发变成了银色,然后是她的手可以变成尖锐的利爪。

翻身跳下树干,脚却踩在了她宽大的锦袍上,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哎呀~!”随着哀嚎响起的是一阵细小的脚步声,还未来得及回头,肩膀处就搭上了一只美丽的玉手。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声音有些稚嫩,“你受伤了?”来者看着浑身是血的她,继续发问,“让我看看。咦?真奇怪?伤口在哪儿?”他不断翻腾着树欲静的衣服,欲要从衣服上看出什么,最终将视线定格在她的胸口,那里的血沾染得最多。

“你往哪儿摸呢?”树欲静也没阻止他的动作,只是挑眉看着眼前这个人?猫?

他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洁白细嫩的脸庞,一头同她一模一样的银发,那双眼睛闪烁着七色光芒,银发间还有一对可爱的猫耳,屁股后一根细长的尾巴轻轻晃动。

“这个地方不能摸吗?”那双漂亮的嫩手正摸着她的胸。随后捏了捏,眉头一皱,漂亮透彻的眸中光彩四起,“很舒服。软软的。”顿了顿,抬眸看向她,“可伤口在哪儿呢?”她的胸口一片血红,可在他细微的勘察下并未发现一点伤痕。只是伸手点了点某处,“被蚊子咬了?怎么有这么大的疙瘩?”

“……”这小孩儿玩儿她么?一手揪住他的耳朵,她痞痞一笑,“你是谁?叫什么名字?哪家的小孩儿?!”

小孩儿被她揪得直皱眉头,纤纤玉指一下变为爪,胡乱抓着她的衣襟,无赖力道太小,耳朵又被揪得太疼,只能呜呜发着愤怒的声音。

“回答姐。”树欲静可没太好的耐性,手中力道加大,把他揪到眼前,“不然姐就把你耳朵割来下酒。”

“你放开我!我以后可是这个世界的神!他们,他们可怕我了,都,都叫我九爷!”小孩儿示威,愤怒地盯着她。

“九爷?”树欲静不置可否地盯他一眼,旋即放手按住自己的心脏,“苗九爷?”

“怎样?!”小孩儿一手揉着自己的耳朵,一边挺了挺胸脯。

“我们是不是认识?”树欲静蹲在他的面前,细细端详着他的样貌。心中疑惑四起……她的心脏里刻有这个名字,而且这个名字怎么就像……

想着想着,突然天光一暗,温度骤然下降。小男孩大叫一声,扑向她的怀中,开始瑟瑟发抖。

树欲静手臂一僵,浑身血液瞬间倒流。呆呆地抬头,望向已经变黑的苍穹。悠悠地张口,道,“日……环食?”

持续时间三十三分钟二十七秒。

她好像忘记了什么,此刻又记起了什么。

起身,小男孩还挂在她的胸前,不肯松手。

“你干嘛?!”树欲静扯了几下,无奈他扒得太紧。

“他们会逮我回去面壁思过的!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做神!”

“你在做什么!给我滚开!”树欲静一边急速奔跑,一边抓扯着胸前,尽管把衣服都扯烂了还是不能把小孩儿给扯掉。

“你带我走吧!你要去哪儿?这个世界我很熟!”小男孩怯怯地抬头,盯着树欲静绝美的下巴,眨着七色透亮的眼眸,可怜巴巴地盯着她。

嗖——

树欲静猛然顿足,掀起地上一层泥土。

她还是晚了。鬼影又一次降临世界。而她似乎因为什么事而忘记了来这里做什么。抬头盯着如光环一般的太阳,她沉思了好久。

她究竟回来干什么?想着想着突然觉得胸口处一阵湿滑,胸前某点上一阵温热,她尴尬无语地低头看向胸口吊着的小孩儿居然挠破了她的衣服,现在……

“他们说,被咬了之后涂点口水就不痒了。”他伸着舌头,正在体贴悉心地为她涂抹口水……

“我该说你什么好呢。”树欲静干笑几声,额头冷汗直冒,一把揪住他的耳朵,道,“你告诉我风族在哪儿?”

“你要去找风不止吗?”小男孩眨巴着眼睛,“他是我哥哥。已经奉命去杀我投到人间的恶果了。”

“恶果?”树欲静疑惑。

“是啊。他们说是恶果。”贴近树欲静一寸,“姐姐,我们去保护那个恶果怎么样?”

“为什么?”

“因为这个世界太无聊啊。”此时,小男孩儿的眼中居然掠过了一抹惊艳无比的煞气,七色的眸骤然变为血红,他抬头看着天空中的太阳,“再说了……我讨厌这个世界这么亮。如果哪一天……能够变得灰蒙蒙的,一定很好玩。”

“你——”

“姐姐,我们做一个交易吧?”

“交易?”树欲静心里一颤,有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升起。

“如果你帮我毁了这个世界……我就……”男孩爬上树欲静的耳畔,缓缓开口,冰冰凉凉的气吐入她的耳朵。

这一刻,天地无光。这一刻,整个世界都安宁了。

有什么东西从此时注入她的心脏,刻入她的脑髓。

原来一切不过只是神游戏,神的博弈。

从此世界陷入一场永无休止的死循环。

------题外话------

看了结局或许你有更多的疑惑,不要着急,如果你喜欢本文先别下架,等着蜗牛上后记。

后记中会剖析一点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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