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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六)真爱或是腌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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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真爱或是腌臜

从费拉拉回来后,言宴仍旧与陈渠闻在一起,就如同初因也未与合司玥分开一般,仿佛什么都未曾改变,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的一切只是场异国旧梦,带着十三世纪的教堂尖顶采摘的地中海阳光的新鲜香味和波河三角洲回响的怅然瓢泼声,如此的有声有色,真假难辨。

面对陈渠闻,言宴确有说不出的愧疚,然而也无法放下自己的自私。确乎的,她怕输,怕在初因那儿输得连本都不剩——言宴觉得那是极有可能,因而不放手里稳赚不赔的,这是人间常见的自私,曾经自己极度看不起的,然而当自己经历到时,她只能一边说着抱歉,一边忠于自己的自私,虽然日后让人措手不及的报复扇了言宴人生中第一个重重的巴掌。

言宴有时想,三个月的时间可真是差不起的,初因比自己早出生三个月,可瞧人家这道行,比自己高的不是一星半点。每每站在初因身边,虽则心中有欢喜,但更多的是一种隐隐的压力,甚至有时,言宴觉得自己是怕初因的,怕他时而温情时而凉薄的善变,怕他平淡无波的眼中深藏的压抑,言宴自知初因对自己这样的态度总是有些原因的,有时她怨恨初因的不告诉,有时却又感激他的隐瞒,因为,言宴直觉这是自己背负不起的辛秘。

而后有几次通电话,言宴终于忍不住问,初因很久没言语,最后只道“我终究会让你知道,然而,不是现在。”

言宴有些心惊,抚抚额,回道:“或许我早就知道”便挂下了电话。

言宴想起小时候翻母亲的相册,相册很厚,有许多照片,或许是被翻看地太多,又或许是相册的主人经常变更夹在透明格子中的相片,有许多格子外的透明薄膜被撕扯开,甚至有的大片地垂下,言宴小心地翻看着,翻到自己最喜欢的一张。照片中的母亲站在一棵花开得灿烂极了的梨树下,母亲攀着一枝花枝,回眸看着镜头,浅浅笑着,及肩的发,发梢烫成当时流行的大卷,画得长长细细的眉,未涂唇彩也仍然嫣红的唇,穿着的确良的纯色衬衫,下摆塞进格子毛呢裤中,可真是十足的美人。言宴记得第一次看到这张照片时没出息地直叫“我的妈妈是仙女”。这次又翻到这一张,言宴心满意足地看了一会儿,正打算看完别的再回过头来欣赏一番,看到夹这张照片的透明格子也有些破损,便噌噌下床,到书房找来父亲的透明胶打算补救一番。

小心地拿出那张仙女照,却不想,这张照片后边还有一张,言宴以为那是母亲照片实在多夹不下,因此很好心地也将它拿出,决心要寻个地方,另外放开来,不想取出来却不是母亲的照片。

是个男人,穿着绿色的军大衣,站在一片收割后的田野上,大衣很大,穿在他身上还空出一大圈,显得空落落很是滑稽,不过那人的样貌倒是很好的,虽然彼时照相难免因为技术有些失真 ,照片也已泛黄,却并不影响言宴看出那是个美男子。言宴仔细辨认着,确认那不是父亲,于是便有些郑重地拿起在眼前,严肃地看着那不容易辨认却不影响言宴觉着熟悉的面孔。

还未认出来,母亲收完衣服回来。

赵雯选看到言宴又在翻自己的相册,也不走过去,在床的另一头自顾叠起衣服“梅宝又在翻妈妈的相册?”宝贝女儿每次看完自己年轻时的相片,总是对自己左亲右亲,说“我妈妈最漂亮”,一副让人欢喜得了不得的活宝样。

许久没有得到女儿的回应,赵雯选有些好奇地看看床头的女儿,却看到小大人为难地不得了的神情,两根同自己如出一辙的细细长长的眉毛古怪地弯曲着。

有些好奇“什么事让我们梅宝这么为难?”走过去,看到女儿手中的照片,一下怔住。

女儿举起相片,似是找到了救星一般“妈妈,妈妈,这个叔叔是谁啊,真帅”想了想又加上句“比爸爸还帅”言宴原先看到好看的人不管男的女的只会夸“好看”,做父亲的想想不行,在某次女儿看完妻子照片又夸妻子好看时,忙教她说“妈妈好看,爸爸帅”。学会后,言宴又很贯通地将所有与爸爸同性的都夸作帅,“好看”就只能说给妈和隔壁初因妈妈这样的人听,言宴觉得自己很聪明,因此夸完照片中的叔叔后,朝母亲讨喜地笑着,等着母亲如往常一般夸自己真聪明。

然而母亲却一直怔愣着,小大人看不懂母亲的神情意味着什么,却看懂母亲眼中有些盛不住的眼泪,有些慌,言宴忙站起来,爬到床沿母亲身边“妈妈,妈妈,你怎么了”

赵雯选似突然惊醒,慌乱地抹掉眼角的眼泪“妈妈没事,没事,啊,这个叔叔啊,梅宝没见过的。”

言宴看着母亲勉强扯出的笑,第一次发现,原来有时候笑并不意味着你很快乐,这个时候笑着的妈妈,很悲伤。

赵雯选拉下女儿,给她穿好鞋子“初因妈妈叫你过去,他们家刚蒸好奶黄包”

小孩子很好哄,一路兴奋地叫着跑到对门去。

赵雯选拾起床上的照片,慢慢地看,仔细地看,似要看得透过那张照片回到照片所在的时代去,赵雯选想起年轻时偷偷看的《半生缘》,那时被那人笑说哪有这么坏的姐姐,哪有这么多的阴差阳错,自己当时怎么说的?哦,好像说 “不懂浪漫的莽汉子,不同你说了,我找建功哥去,他肯定懂。”

而后来,后来,初政,你相信这个世界就是有那么多的阴差阳错了吧,就是那么多,绕都绕不开,绊倒了所有人,哭都没有眼泪。

很久后,赵雯选路过音像店,听到缠绵的歌声“回首半生匆匆,恍如一梦,你像风来了又走,我心慢慢又空”,觉得心也蓦地空了。

其实不久后,言宴就知道照片中的那个人是初因的爸爸。

那次在初因家,言宴又在嘴里念叨我妈妈如何如何漂亮爸爸如何如何帅,小孩子总是有些攀比的天性,即便日后傲娇到不行的初少爷此时也不能免俗,“哼,有我妈妈好看,有我爸爸帅?”

于是两人便为维护自己口中的美女帅哥吵开,终究口说无凭,初因翻箱倒柜找出自家那本老爷相册,看到言宴看着自己父亲照片不说话后,满意极了。

“我说我爸爸更帅吧”初因抱起小胳膊,稚气的眉眼能略略看出长开后的好看样子,就像,照片中那个很帅很帅的男人。

言宴不知为何,没有告诉初因自己妈妈的相册中也有这个男人的照片,而自己当时认不出他是谁,却想不到竟是初叔叔,怪不得当时觉得那样熟悉,可是妈妈为什么说自己是没见过的呢。

所以我们永远不要将小孩子想得那样无知,他们天生有一种趋利避害的能力,是天性让他们不要讲出一些令所有人尴尬的事实。言宴当初便感觉到冥冥中天性的巨大力量,她记得当时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不能说,不要说。于是言姑娘为难却老实地听从了这个声音,没有告诉初因。两人间向来是没什么秘密的,因而言宴觉得对不起初因很久。而这种天性随着时间绵延,我们之间渐渐有更多的秘密,更多的不能告诉,最后有了装腔作势的你,有了讳莫如深的我。

言宴后来想,若当初没有第一个秘密产生,或许便没有第二个第三个。可是再一想,若是重来一遍,结果也仍会是这样,谁还能一辈子不瞒着谁?

想通了第一件事,下面的事便不难。

言宴想起小时候去外婆家,初因奶奶也和外婆住在同一个台门中,自己便经常到初奶奶家去。初奶奶很是喜欢言宴,常常拉着她的手,一个劲儿让她当她孙媳妇,还总说,当不成孙女,孙媳妇也是好的。言宴当时被大人们打趣得皮了,一些话也只是听过便算了。原来事事都有另一面。

言宴想自己其实一直是知道母亲和初叔叔之间有过些什么,只是之前说的那种小孩子趋利避害的天性而刻意忘记,特别是五岁后初叔叔家搬离筒子楼,更是觉得没有担心的必要,因此很是放心地将这几桩对自己来说不算开心的事忘得彻底,今朝想起来,颇有些无力。

言宴将脑袋耷拉到桌上,方才想了许多,有些脑仁疼。这时脑袋被轻轻拍了一下,言宴转过头,睁开一只眼“怎么了?”

陈渠闻抬起手腕,将表给她看,快一点了“太后,小的饿了,咱能先吃饭,一会儿再思考深刻的人生问题不?”看着身边的人皱着眉想了一个上午,摊着的书动都没动,眼看着快要过了饭点,陈渠闻舍身提醒。至于在想些什么,陈渠闻知道,不该问的。她从不对自己说事,或者说,她从不让自己太过靠近她的生活。有时陈渠闻想,自己这男朋友当得也真是前无古人的没出息,不是没想过要放手,谁都会累,但每每真的要放手了,却舍不得了,陈渠闻不禁骂自己贱骨头,却一边骂着,一边甘之如饴。

言宴眨眨眼:“准奏”

吃饭的时候,言宴问陈渠闻:“你们男生是不是都和老爸不对付,和妈妈特别亲?”初因和他父亲总是一副客气得像陌生人一样的疏远态度,言谈举措一板一眼,旁人看了都别扭。

“可不?”陈渠闻放下手中的饮料杯,“有个词叫俄狄浦斯情节,听说过?”

言宴细细地嚼着嘴里的牛肉,咽下,方点点头:“恩,恋母情结。一直以为是弗洛伊德故弄玄虚,真有理?”

陈渠闻煞有介事地点头:“何止是真有理,简直是真理。”摸摸下巴,有些感慨“我和我们家老头,用老太的话说就是阶级敌人,一言不合就要干仗;和老太呢,现在一天不打电话都不行”复又笑笑“说归说,不过阶级敌人总归是我爸。”

言宴若有所思:“那谁欺负了你妈,你不得跟人家死磕?”

陈渠闻极有气势地一搁筷子,啪!“丫不想活了,小爷灭了他。”

言宴吓一跳,拍拍心口:“还好我没得罪您高堂。”

陈渠闻忙安抚后方:“这特殊问题特殊对待嘛,太后您在该原则的适用人群之外。”

言宴想,还真是给自己猜对了。那他这是,替他母亲抱不平来了?

言宴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呵,自己还没给自己父亲喊冤呢。以为她不知道当初他们家时怎么突然搬到上海去的,父亲这绿帽子戴得可是不小。

可是言宴又突然能明白初因的这种感情的反复。他这是,自己和自己较劲。

子女于父母,手心手背都是肉,有时,父母于子女又何尝不是?恨,该恨;恨,又恨不起来。正因为这该恨而又恨不起来的人,强烈的情绪没有发泄的借口,言宴不禁自嘲地想,电视里演的一个人对着对面的山大喊的情节还真是有现实的基础。言宴此刻真想这么干。

给初因打电话,言宴将额头抵在冰凉的墙上“初因,我让你恨,你也,让我恨,好不好?”

良久,电话那头传来初因吸鼻子的声音,言宴便想,十二月了,即便是那边纬度低,也应该转凉了吧?他说:“好。”

眼角有眼泪簌簌落下,言宴其实很少哭的。“仍让我爱你,好不好?”

又是良久,那边似乎真的很冷了,初因一直在吸鼻子“好”

言宴挂断电话,转过身靠着墙滑下,缓缓坐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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