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六回(1 / 1)
“景少,欧阳家主还有半个小时就回来了。”
萧曜景一睁眼就看见一张橘子皮老脸。他惊得退后一步,凝神细细端详,才发现是一位穿着黑色礼服的老管家。
“您别耍少爷脾气了,好好想想——”老管家苦口婆心道,“家主看上您,是您的福气。您怎么就不能明白这个道理?”
“……”萧曜景茫然地看着自己的鞋尖。
老管家以为他还在闹情绪,继续劝解道:“景少,我知道您还在记恨少爷整得萧家破产、气死您爷爷、拆散您父母、推倒萧家祖宅、睡了您的未婚妻、砸了您的爱车、送走您的爱犬、拔了您的花草,抢了您的限量版手办还把您打断一条腿关小黑屋的事——”
我去这么苦大仇深?萧曜景瞪大了眼睛。
“——可您要知道,家主这样做,都是因为爱您啊!”老管家痛心疾首地道,“他深深地爱着您啊!”
是啊这森森的爱。
“您得理解家主他的苦心!他是不想给您留一点退路,让您眼里只有他、只能依靠他才这般行事的。您瞧,萧家倒了,平日围在您身边的朋友走的走散的散,只有家主才肯庇护您照顾您,这难道不令人感动么?”
一点也不。
“您那点道行,对着家主根本就是鸡蛋碰石头,何必闹得这么僵呢?”老管家半是劝诫半是威胁地道,“家主马上就要回来了,这几天的抵抗已耗尽了他的耐心。他说要是今夜您还是不肯遂了他的意,他就不会再顾及您的心情,要采取强制手段了。”
至此,萧曜景已大概弄清楚了自己的处境:原身被一个蛇精病盯上了,被弄垮了家族产业,人也被抓住关起来,现在蛇精病正在肖想他的菊花,打算强行采摘。
“嗯,您说得有道理。”萧曜景镇定地望了眼一旁指向晚九点的座钟,道,“我会乖乖的。不过管家先生,有些事,还是等家主回来后我亲自跟他谈吧。”
老管家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犹疑地点点头,道:“那行,您好自为之。”
……
九点半,家主欧阳擎天带着一身寒气准时归来。
“听管家说你终于肯见我了?”欧阳擎天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藤椅上喝茶的萧曜景,派头十足地道,“很好,小东西,你前几天的欲拒还迎成功的引起了我的兴趣。”
萧曜景笑眯眯地招呼他,指着对面的那张藤椅,道:“您还是先请坐吧。”
欧阳擎天矜持地点点头,走过去坐下了。
萧曜景给他倒了一杯茶,然后直截了当地道:“您打算今晚就【哔——】?”
听到如此直白的台词,欧阳擎天被口中的茶水呛了一下,又努力端正了面容,道:“对,所以你洗干净了等着我吧。”
萧曜景蹙眉道:“您不觉得这样太草率了吗?毕竟是……嗯……”他的脸泛起一点绯红,腼腆地道,“我的……第一次。”
欧阳擎天若有所思地盯着他。
萧曜景低着头,柔顺地道:“我、我想和您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
欧阳擎天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丝宠溺:“你这个调皮的小东西。”
萧曜景像是羞涩般,飞快地瞄了他一眼,轻声道:“烛光晚餐,红酒,小提琴演奏,一起肩并肩看星星,然后在铺满玫瑰的大床上……”
欧阳擎天用指尖抬起他的下巴,无奈地笑道:“唉,小东西,上天是派你来折磨我的吗?这么多的花样。好好好,我也只能勉为其难满足你的愿望了。”
……
上面张张嘴,下面跑断腿。
老管家扶着自己的老腰给家主张罗了起来。
温馨典雅的餐桌被布置了起来,压箱底的银烛台和一套餐具被摆放整齐;一个被紧急召唤来的小提琴演奏者在一旁待命,与此同时,一群仆人涌进花房,每人都拿着一个小袋子,采摘玫瑰花瓣,准备用来铺满那张kingsize大床。
伴着悠扬的乐曲声,萧曜景和欧阳擎天十分和谐地享用了一顿烛光晚餐。
时间已经走到了十点半,萧曜景挽着欧阳擎天来到天顶,肩并肩看着夜空闪烁的星星。
两人进行了亲切而友爱的谈话。
其间包括了“你知道吗每一个死去的人都会化成天上的星星”、“我给你讲一个故事,从前有一个小孩他blablabla”、“流星是天空的眼泪,对着它许愿会实现”等一系列内涵深远又意境非凡的话语。
气氛十分之融洽。
十一点半时,仰着脖子吹了好半天凉风的两人回到了卧室。
Kingsize大床已布置好。火红色的玫瑰将主卧染成热烈浪漫的颜色,宛如爱之天堂。
萧曜景朝欧阳擎天笑了笑,走进了洗浴间。
近半个小时之后,浑身水汽的萧曜景披着浴巾从里面缓缓走出,欧阳擎天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泛红的脸颊,滴水的发丝,被热水熏成淡粉色的肌肤,情不自禁地咂了咂发干的嘴巴。
萧曜景慵懒地往床上一躺,白皙的身体映着红色的玫瑰花瓣,浴巾松松地挽在腰间,露出优美的身体线条,看起来分外诱人。
他瞥了眼一旁的座钟,朝欧阳擎天语气缠绵地招手道:“来吧。”
语音还未落下,欧阳擎天便按捺不住地扑了上去。他火气旺盛地掀开浴巾,低头猴急地在萧曜景的身体上啃咬起来。
欧阳擎天在横陈的躯体各处亲吻挑逗,摩挲着那柔软如玫瑰花瓣一般的肌肤,还一边絮絮地道:“小东西,你在勾引我,你这是玩火!”
“哦,你折磨人的小妖精……你点的火要自己负责!”欧阳擎天被欲念烧红了眼,整个人都迷乱起来。
他下面涨得火热,剧烈喘息着,一面解开腰带一面道:“你上下的小嘴久等了吧,我这就来喂饱你!”
“当”的一声轻响,皮带被他甩落在地,同时,指针指向了十二点。
欧阳擎天咽了口唾沫,正准备提枪上阵,一眼瞥见萧曜景的脸色,顿时魂飞天外!
“喂,小东西?”
“喂喂,萧……萧曜景?”
“喂喂喂?”
“……”
一片死寂。
“你你你你你不要逗我——”欧阳擎天颤抖着用手指去探萧曜景的鼻息,良久,都只触到了一片虚无。
他吓得手忙脚乱地往后退,一脚踩空,重重跌到地上。
忍痛爬了起来,欧阳擎天欲哭无泪地低头,看着自己一瞬间变得软趴趴的小兄弟,绝望地闭上了眼,喃喃道:“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萧曜景没有任何回应。他安然地躺在床榻正中,身体已冰冷,嘴角却似噙着一丝圆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