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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纫机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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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十二想跟熊十七一起玩,可熊十七只跟风十六团十五他们玩;云十二也想跟姚十八一起玩,可姚十八更愿意跟姚十八自己玩。哥哥不要,姐姐不管,所以云十二只能不情不愿地瞪着时刻尾随自己的烬十三,跟这个同样还没分化出性别的小孩纸一起玩。

但是,和烬十三玩就意味着要忍受灺的啰嗦和粘巴。灺能把“十二你想不想吃蛇莓”或“十二你擦擦鼻涕吧”这话翻来覆去讲上十遍,也能在云十二爬树时翻墙时不停地叫她抓稳了千万别掉下来否则屁股就要摔成泥巴浆浆了。云十二实在烦透了灺,一赌气便躲到了河边那座雅致的吊脚楼附近。

望着天上以不同速度飘散的白云,她无端地觉得有些寂寞。为了赶走这种奇怪的情绪,云十二鼓起有生以来的全部勇气,走向了姚十八的吊脚楼。起初步伐是犹疑的,每抬一次脚都要在空中悬上老半天;到后来就自然了,至少能够顺畅无迟延地走路。

尽管已经尽力放轻动作了,但脚下的竹子仍旧敏感地受了力,吱吱作响的声音听在耳中不啻响雷。好在屋里及时地响起了一阵极有规律的嗡咙嗡咙,多少掩盖了些。云十二稳住自己身子,朝门的方向猫了几步。

透过半开的竹扉,姚十八端正而忙碌的坐姿映入眼帘。她正一手推布一手扶轴地踏着纫机。机板面上垂下的布将将要挨地了,帘子般地遮了踩着踏板的脚。

杵在原地看了一会儿,云十二终于忍不住了。她推开竹扉,踏过门槛,径自进了屋。嘎吱的开门声还是没能将姚十八目光吸引过来。不光如此,自己都走到近前了也没反应。云十二无奈,只得出声叫道:“姚姐姐……”

姚十八停下翻飞的手指,抬头见是她,淡淡地抿嘴一笑:“是十二呀。怎么没去跟他们玩?”

跟那群渣有什么好玩的!云十二嘟起嘴巴想。她也没有说出来,而是站在纫机跟前,看姚十八继续摆弄那些羽毛。说来奇怪,任她在熊十七眼中多无赖,在团十五身边多闹腾,在烬十三面前多蛮横,到了姚十八这儿,云十二就老实得像个包子。

纫机的轴空转了一会儿,便自行停下来了,很快又归于寂静。

静静的,整个屋子都被静所吞没。云十二怕静。这种听不到声响的状态只能让她联想到那令人恐惧的竹屋。若非与烬十三同住一间,云十二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度过那可怖而漫长的夜晚。然而,姚姐姐这里的静完全不同。这间泛着馥郁竹香的吊脚楼里盛的不是死寂,是静谧。

渐渐地,从静谧里浮起来许多细小的响动。更确切地说,是光亮。这些光亮如同夏夜里的萤火虫一样四处飞舞,将整个漆黑的夜空点缀得无比绮丽。云十二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一一辨识着:自己剧烈沉重的呼吸和心跳;姚十八轻柔缓和的呼吸和动作;银针刺进布料的声音,线绳绷紧的声音,绳结与布撞击的声音,布与皮肤摩擦的声音,还有空气从羽毛茎管里旋转而过的声音……

这些都被云十二机敏的耳朵一一捕捉,转化成一道道细碎的纹路刻在脑海中。后来的许多年里,无论她是灭还是云十五还是云不知道十几,她一直记得这个微醺下午里奇绝美妙的一切,并在空闲时候拿出来反复温习。

但在当下这个时刻,云十二正拼命忍着蓄势待发的喷嚏。空气里的微尘一个劲地往鼻子里钻,她绷紧全身肌肉坚持了一阵,终究还是没撑住。几个惊天动地的喷嚏下来,耳朵里全是嗡嗡嗡的回音。云十二只觉得像被一层无形的金钟罩盖在地下,之前所有的细碎声响都让它隔在了外面,十分遥远。

姚十八依然没什么动静。换做是烬十三,老早就扑过来紧张兮兮地嘘寒问暖了。云十二望着那垂落额前的刘海发了会儿呆,惆怅了半天才委屈地开了口:“姚姐姐——”

“嗯?”

“下周……我要过生日了。”

姚十八“唔”了一声,拿起几片羽毛比了比,然后挑出一片颜色最正的单独放在一边,说:“姐姐正跟你做衣服呢。”

“哦。”云十二悻悻地应了声。她没精打采地走到两尺外的板凳前坐下,弓着背,身体前倾,两只细瘦的手托着沉沉的脑袋。忽然间,她又挺直了背跳起来,惊喜地奔回姚十八身边,语无伦次地喊:“新衣服?我的?这是?”

对云十二来说,不,对青山寨里所有孩子来说,生日的意义之一就是姚十八做的新衣服。新衣服每年只有两套,除了过年,便只能期待生日。青山寨的这些孩子,固然能抢到天蚕丝纺的纱、地苎麻织的布、皇家苑缫的丝,却都比不上姚十八飞针走线、用她柔滑发丝织出来的衣服金贵。

生日当天,云十二一醒来就看见枕边放着叠得整整齐齐的新衣裳。她一个鲤鱼打挺地蹦下床,急吼吼地穿上自己的新衣服,满心欢喜地左比比,右瞧瞧,时不时还转个圈看看。姚姐姐做的衣裳可真是好极了!她越看越喜欢,鞋袜都不耐烦穿就冲出去了。

河边有一块空地,云十二便站在那儿,昂着头扭着腰,逮着谁经过都喜滋滋地问:“好不好看呀?”熊十七来回担了五趟水,就被问足了十次。不多的耐心终于在最后一次时耗尽了。他黑着脸怒吼:“有完没完?滚开!莫挡老子的道!”尽管被凶了一顿,但云十二还是满心欢喜的,因为他说了九次好看。

相比之下,团十五就和蔼得多了。一心减肥的他每天早晨都会沿着河岸跑上五圈,因此每隔一顿饭的功夫就会被某只臭美的小孔雀问候一遭。过后几遭,还不等云十二开口,团十五就气喘吁吁地叫着“好看!真好看!特别好看!”,而后一阵旋风般地从她身边掠过,眨眼间就不见影踪了。云十二没被夸过瘾,又揪不住他,只得冲着他消失的方向喊:“死肥仔你现在能耐了哈!”

然而,这种喜悦在看到烬十三的瞬间被打得片骨无存。一身新衣的烬十三笑得眼睛都没了,老远就叫她:“十二,看哪!我的新衣服跟你的好搭!”听到这话,云十二鼻子都快气歪了,理也不理地转身就跑。她一溜烟儿冲到她姚姐姐的吊脚楼里,气呼呼地大嚷:“凭什么烬那个渣也有新衣服?”

姚十八刚起床没多久,这会儿正在梳洗打扮。她不紧不慢地描着眉,从镜子里看到背后那小鬼气得跳脚,便奇道:“咦?十三不是和你一天生日吗?”云十二见姚姐姐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又见镜子里的自己恶行恶相,更加怄起气来:“反正今天只准我过生日,只有我才能穿新衣服!”说着说着竟哇哇大哭,伤心得不行了。

姚十八赶紧转过身去,丢下才描了一半的眉毛去哄这小家伙。好容易哄得消停下来。云十二狠命地揉着眼睛,抽抽噎噎地命令道:“姚姐姐,你以后只准给我做,不能给别人做!不准给他们做!”

入夜后就是生日晚会。孩子们早早地就围着篝火坐好了,个个都等着十八姐如仙子般从河心涉水而来,然后用她那飘飘漾漾的嗓音宣布晚会开始。才大闹过一场的云十二也不例外。她等着她的姚姐姐,心里格外激动。

而且,她吃得饱饱的肚子里还藏着个奇妙绝伦的计划呢!姚姐姐一宣布开始,就该轮到她云十二华丽出场了。她要从树上跳下去吓大家一跳,然后就地打个洞立刻消失,最后神不知鬼不晓地从哪个背后钻出来,拍拍你,拍拍他,哇哈哈哈……

云十二越想越得意,抱着肚子笑得满地乱滚。滚了两圈,她忽然想起身上的是新衣服,连忙坐好,掸干净泥土草叶,扯平各处襟摆领袖,而后难得老实地托腮静静坐着。

翘首盼啊盼,竟然盼到姚十八牵着一身烂袍的烬十三来了。见到那两只握在一起的手,云十二是又吃惊又嫉妒。更令她气愤的是,姚十八怜爱地揉了揉烬十三稀疏的头发,带着微笑让灺在云十二身边坐下。

两个寿星并排坐在一块,一个光鲜明丽,一个衣衫褴褛,形成了极强烈的对比。偏偏这个光鲜明丽的还不乐意。

“姚姐姐……”云十二瘪着嘴,一副老大不情愿的模样。她气姚十八不只给她做了新衣服,气姚十八给烬十三的衣服比她的好看,还气姚十八牵着烬十三来这晚会。

姚十八像是知道这小鬼心里在想什么,于是蹲下身来,正好和云十二一般高。姚十八拍拍云十二的头,柔声问道:“我们十二是最懂事的对不对?”

“那当然!谁像熊渣他们啊?分点吃的都不肯。”云十二把头一梗,骄傲地说。姚十八闻言,抿着嘴笑了。见到她笑,云十二也不摆谱了:“好吧,姚姐姐都表扬我了,那我答应让烬渣穿新衣服就是。”

其实,看到烬十三穿成那样,云十二自己也觉得有点过意不去。只是她拉不下面子,又还在怄姚十八的气,怎么着也要做点姿态。既然姚姐姐都来恳求了,她当然也就顺水推舟啦。

云十二趾高气昂地走到烬十三面前,朝灺发号施令:“去把衣服换掉,不然我坐在这儿真掉价!”烬十三挠挠头,没敢动。“快去快去!”云十二恼了,顺手抓起一捧土往灺身上一砸,“我叫你去换!没长耳朵吗?”

尽管出了这么些波折,云十二和烬十三的生日晚会还是盛大开幕了。忘记说了,过完这天云十二才能真正称得上云十二,此前她只不过是云·将十二或者云·准十二。同理,子时之后,烬十三也才能彻底换上灺的新名号。

在两个小家伙还是云·将十二、烬·准十三的最后几个时辰里,小孩子们唱着庆生童谣从寿星身边列队经过,兴致勃勃地玩闹着:“一根柴禾棒哟,撇又撇不断哟。能做什么用咯,能做金箍棒喏。不、许、讲、话、不、许、笑。”烬十三习惯性地傻笑。自然被胖揍了一顿,脸也给一只只乱伸的手画花了,作为笑的惩罚。

闹完一圈,该轮到云十二了。她的庆生童谣更有意思:“一片积雨云嘞,赶也赶不走嘞。变个什么样呢,变朵棉花糖咧。快、点、呷、饭、快、点、歇。”这其中,云十二清脆的声音最为响亮。她这种自恋劲头让月亮也羞羞了,躲进灰白色的云块中再不肯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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