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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来临之际,接连了几天下了几场小雪,山上的松柏都还残留着一层薄薄的冰晶,远望去,就好像棵棵玉树一般,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灵动的光芒。
孟琛再次打开那扇门时,还没来得及感叹自己很久没来了,就被坐在客厅的人吓了一跳,不禁“呜哇”的叫了一声;屋内的人到时很淡定,看了他一眼后,说道:“你大白天的私自闯我家,我都没叫你叫什么?”
孟琛干咳了一声,她还以为余阳臣在睡觉,没想到跟具干尸一样坐在沙发上,她本来私自进来就做贼心虚的,视线中冷不丁的冒出一个人,她被吓一跳也是正常。
“你坐这干嘛?”孟琛有些尴尬的凑上去,把手中偷配的余阳臣家的钥匙藏在身后。
“我怎么就不能坐这了?”余阳臣语气不善的回了她一句,接着又问她来干什么的,这架势是准备赶人离开了。
孟琛立刻就在他旁边坐了下来,一副要久待的模样,冲他笑着说道:“好久没来你这了,不是来看看你嘛!”
余阳臣倒是不领情,依旧是没给好脸色,说道:“有话就说,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耗。”
孟琛心里不禁有些失落,一时间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好,只好兜着圈子慢慢来:“你和林野又出什么事了吗?”
余阳臣没回她,也没露出任何表情。
孟琛见状只好继续道:“你们别再闹了,这么多年了有必要吗?要是真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别折磨彼此了!”说这话时,孟琛情绪有些激动,她真的看不下去了,她不明白分分合合的到底有什么意义,不是所有爱情都能在障碍的摩擦下变得更加坚硬的,它也有可能会被磨成沙粒,随着时间飘散了。
“孟琛,你知道什么?”余阳臣看着她,眼神中已夹杂了一些怒意,孟琛这话说出来,就好像是他余阳臣的错一样,“你是林野的姐姐,你当然向着他!”
“这不是姐姐的问题!”孟琛语气坚定的回道,“你们两个,都是我很重要的人,我只是已旁观者的姿态说出了我的看法而已,真正做决定的,还不是你们自己?”
“回去吧。”余阳臣已经不想再跟她说话了,在他心里,孟琛管辖范围已经超过他的底线了,换了别人,他是不会这么容忍的。
只是孟琛不肯罢休,抓住余阳臣的手腕说道:“你跟我走,去跟林野说个明白,如果真不喜欢,就散了以后再也别联系,如果还喜欢,就不要在意别人的看法,有什么事情一起解决。”
看着孟琛认真的样子,余阳臣心里有些动摇了,他考虑了一下,便答应下来。
两人打开门时,林野正专心的吃着零食看着电视,休闲得余阳臣都想上去踹他两脚。
孟琛做了个让他自己过去的手势,便向厨房走去准备做午饭。
余阳臣轻手轻脚的到林野身后,猛地一把搂过他的肩来,道:“过得很悠闲嘛,林野同志。”
怀中的人明显的抖了一下,接着轻轻推开他的手,向旁边挪了挪,才低着头回道:“你怎么来了?”接着他好像想起什么一样,冲着厨房喊了一句:“孟琛你又多管闲事!”
于是孟琛用激烈的切菜声回复了他。
“好好解释一下吧,”余阳臣挨着他坐下,拿起桌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
林野低着头支吾了许久,才回了一句:“对不起。”
“道歉没用处,”余阳臣这次来可不是为了听他道歉的,接着问道:“我今天就问你一句话,你到底想不想跟我在一起?”
林野点点头,接着又抬起头看着他,咬了咬下唇说道:“对不起……这些天,我想了很多,可我越想越害怕……”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就低了下去,眼睛也不敢再看他,“我怕我没有那么喜欢你。”
余阳臣想过他会说过的一些话,可他没想到他会说这些,这算什么,分手戏吗?余阳臣不禁自嘲的笑了一声:“林野,我这么好骗啊。”
“对不起,你别生气。”林野不由自主的远离了他一些。他刚刚说那些话,并不是因为想让余阳臣放弃自己而说的,而是他真的觉得,自己心里。没有言语上那么爱余阳臣;以前交往顺利的时候,他就什么也不顾及,一心想着跟余阳臣在一起,可现在有了外界阻碍,他却第一时间想要放弃,连挣扎一下的想法都没有,所以他才得出了这个令人害怕的想法。
“难道我应该高兴吗?”余阳臣突然站起来,反问道。
林野也不再说话了,只是抬起头看着他。
僵持了许久后,余阳臣转身就要离开,林野连忙上前抓住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一把推开,直接摔在了地板上。
“怎么回事?”孟琛闻声赶来,看到坐在地上的林野赶忙上前将人扶起来,转头去问余阳臣:“你干什么?不能好好说吗?”
“你先问问你的好弟弟都说的什么吧。”余阳臣冷冷的丢下一句话,接着便离开了。
看着他离开林野忽然笑了笑,推开孟琛的手自己站起来,走进房间。
这下,恐怕想挽救都不行了吧。
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林野时不时的会问自己,跟余阳臣分开真的是正确的吗?可是无论他问自己多少次,都不可能得到一个让自己满意的答案。
一晃又是数月,寒冬退了,暖春来了,枯叶落了,繁花开了;温风吹了数日,满树的樱花都飘落了,就像是粉红毯子一般铺了一地。
林野趴在窗边的桌子上,望着小区中唯一一棵樱花树发呆,风卷着花瓣飘舞的景象,着实是让人醉心的美景。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是个陌生的号码,林野接听起来,耳边响起一个妖冶的声音:“哟,好久不见了,要不要出来喝一杯啊?”
“再见!”林野回了一句就要挂电话,那边的人立刻大喊了一句:“余阳臣在我手上!”
林野无语的盯着手机半晌,才冒出一句:“你有病吧……”
陆赫“呵呵”的笑了几声,继而说道:“来阳臣这里吧,我有话跟你说。”
“我跟他已经没关系了,而且我也不想听你说话。”林野没好气的回道,他真是十分的不喜欢陆赫这个人,在他眼里他简直就是个疯子。
“过来,我在楼下等你。”陆赫收起了不正经的语气,一字一顿的说完,便挂了电话。
“神经病,谁会去啊。”林野不满的嘟囔了一句,又趴回桌子边望着楼下的风景。
十分钟后,林野出现在小区门口,打了辆车向余阳臣家开去。
倚靠在车边的男子点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呼出层层烟雾,他的眼睛向远方看着,似乎在等带着什么人。
车门突然被打开了,一名外国少年跑下车,到陆赫身边扯着他的衣服说道:“我们等了很久了,要做什么?” 他的语气中带着些撒娇的意味,一双灵动的灰色眼眸瞪得大大的,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的人。
“乖,回车里等,”陆赫一只手夹着烟,另一只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像在抚摸一只金毛犬一样。
少年虽有些不满,但也只是鼓起腮帮来哼了一声,接着就乖乖的回去等着了。
陆赫看着他笑了几声,又将烟放在嘴边吸了一口,接着便熄了烟扔到地上。不久,远处驶来一辆出租车停在他身边,林野僵着个脸从车上走下来,看到陆赫便直接说道:“有话快说。”
“好,那我就直接点儿了。”陆赫边说着边笑着走上去,忽然抬起拳头来就向林野脸上挥去,林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打了一拳,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地上,火气瞬间就上来了,大骂道:“我操,你犯什么病!”
陆赫笑呵呵的把手放在自己面前,摸着自己修长的手指,说道:“阳臣舍不得打你,我帮他教训你。”
“你……”林野说着就要挥拳头,一个声音却突然在他耳边响起:“你还是别还手了,你打不过他。”
林野闻声看去,一位金发少年不知何时站在了一边,此时正笑着看向两人,脸上还挂着一丝未褪去的稚嫩。不过这人,林野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于是林野暂时被这个异国少年吸引了注意,仔细回想着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他。
陆赫向少年招了招手,后者乖乖走过去,任由他把自己当做宠物一样揉来揉去;两人闹了一会儿,陆赫才想起还有一个人,于是对林野说道:“上去见见阳臣吧。”
林野瞪了他一眼,摸了摸发红的脸颊,转身就要离开,却被陆赫一句话又给叫住了:“你是自己上去,还是我送你上去?”
“上去不就上去!”林野“嘁”了一声,向楼上走去,路过陆赫时还故意用肩撞了他一下;陆赫目送着这个别扭的男人消失在自己视线中,拍了拍旁边人的头,对他说道:“走吧,我们也上去。”
林野站在余阳臣家门前,心想着十秒不开门他就走,便敲了敲门,结果门立刻就打开了,余阳臣一脸不耐烦的站在门口,看到林野不禁有些发愣,他还以为是陆赫又回来了,没想到来了个更麻烦的。
“你来干嘛?”余阳臣问道。
林野还没想好怎么说,主要是他没想到余阳臣这么快就把门打开了,只好尴尬的回道:“陆赫叫我来见见你,见到了,我就走了。”说完便想走,却被余阳臣叫住了,让他进屋里坐坐,林野本来想拒绝,但看到余阳臣略带威胁的眼神立刻就妥协了,跟着他进了屋。
刚进了屋,林野还没坐下,余阳臣就突然转过身来给了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