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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林野就失去了他生命中曾经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不得不说他以前确实很喜欢白露。如果说林恬的死是无法抗拒的疾病,他无法做出什么来挽救,但白露是在他面前跳下楼去的,他只要反应快一点就可以伸手拉住她,可是他还是什么都没做,只是任凭着她向死亡领域坠落。
林野推开那扇许久未动的门,仿佛有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萦绕在身边,像一只肌肤顺滑的手,轻抚着心灵的伤痕。他闭上眼睛,依稀看得到那些故去的人们围坐在桌前,欢笑一堂,只是睁开眼睛,一切便都烟消云散了,唯有空荡荡的房屋,残留着他们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男子吸了吸鼻子,走进房间,那架林恬弹过的钢琴依旧静静的坐落在角落里,由于长时间的无人擦拭,上面已覆上了一层灰尘,林野坐到钢琴前,不顾上面满是灰尘就直接趴了上去,细小的尘埃在他的呼吸中慢慢飘动着,渐渐地,他又回想起不久前两人的吵架。
余阳臣由于林野把白露的死全怪在自己身上而对他发火,跟他大吵了一架,而林野就觉得他太过敏感了,好像故意挑自己的毛病、想跟自己吵架一样。
两人争吵了许久,余阳臣坐下来冲他摆了摆手,说他们还是各自冷静一段时间比较好,因为这,林野就回到了原来的房子里住一段时间,一是按余阳臣所说的冷静一下,再就是他想离开余阳臣一段时间了,他总觉得两人的交往太顺利了,就像被安排好了一样。
与此同时,余阳臣正将身体陷在柔软的沙发中看电视,尽管电视中播放着滑稽的节目,但他也不是一个会自己对着娱乐节目笑出来的人,最后,他干脆直接关掉了电视,侧身躺在沙发上看着地板发呆。
从白露死后,他就开始觉得这一系列的事情发生得太不合理了,林恬的死他没什么可说的,但白露自杀就很奇怪了,好好的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怎么会跑去自杀,还特意叫来自己的前男友在他面前自杀。这两件事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他们都给林野带来了很深的心理伤害,若说不是刻意安排,那未免也太巧了。
不同处境的两人思考着不同的问题,唯一相同的就是他们都对对方产生了怀疑,这一点也许连他们自己都没有发觉。
两个人现在就如同是被一张无形的蛛网困住了,毫无反抗能力的被蜘蛛突出的细丝层层裹住,只能任凭它像摆弄棋子般安排着两人的关系,这里不是反抗斗争的战场,而是任人宰割的地狱,这里没有信任与真情,有的只是虚假和怀疑,开放在这里的花儿,幽暗冰冷,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因为它们是用鲜血与泪水在浇灌的啊。
厚厚的窗帘完全遮挡住了巨大的落地窗,昏暗的房间内只亮着一盏发着暗淡光芒的台灯,一名女子趴在床上,双手撑着头看着面前的书本,她修长的双腿来回上下晃动着,敲击着床发出轻微的声响;突然她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对着推门进来的人说道:“我要回国,这儿太无聊。”
推门进来的是一名中年男子,他坐到床边,对着女子说道:“还不行,等时候到了自然会让你回去。”
女子轻哼一声,拉过被子来盖在身上准备睡一觉,突然又好像想起什么一样,转过身去看着坐在床边的的男人略带笑意的问道:“那丫头的死,不是你干的吧?”男人听后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站起来看着她说那可是自杀,能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女子十分不屑的“嘁”了一声,说了句你的事我也不想管,便转过身去闭眼睡觉。
男人走出房间,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接听后问电话那头的人觉得可以了吗?不知道那边的人说了什么,男人听后应了几声,提醒他注意一点便挂断了电话。
这场谋划已久的戏剧啊,现在才刚刚透露出演员,剧情的发展是否真的能如策划之人所想,看的不是演员的的演技,而是命。
暮色将至,余阳臣准备好晚餐坐在桌前,习惯性的喊了一句“林野,吃饭了,”见无人应答,才意识到林野早在几天前就离开了,算算看两人分开也有段时间了,林野居然一次都没有联系过他,一想到这,余阳臣心中不禁升上来一股怒气,把手中的筷子一摔,也没了吃饭的心情。
最终,他还是出门把车开向林野家,林野这个连速冻饺子都不会煮的人,如果是自己过那岂不是完全处于断粮的状态,就算他想自己尝试做饭,为了防止他不被自己做出来的不明物体毒死,余阳臣还是决定去找他。
余阳臣拿出钥匙来开门,这是林野以前给他的,说是自己总是忘记带,就让他保管一份。打开门,屋内是一片漆黑,余阳臣摸索着找到了墙上的电灯开关,来回按了几下才发现没电,大概是太久没交水电费所以停水停电了,于是他也只能小心翼翼的凭着记忆向房间走去,不幸的是期间撞到了各类物品,还外带摔碎了两个杯子,如果现在能清晰的看到屋内的场景,那一定是个十分精彩的画面。
磕磕绊绊的来到了林野的房间,余阳臣继续摸索着坐到了床边,一伸手变碰到了床上的人,轻推了他几下,说道:“林野,醒醒。”床上的人翻动了下身子,但丝毫没有要起来的样子,余阳臣不禁叹了口气,掀开被子躺在林野身边,伸手捏了下他的睡脸,轻笑着说道:“你再睡的话,我如果做出了什么事情可就不负责了。”
林野“嗯”了几声,微微睁开眼睛,房间内的一片漆黑让他看不清眼前的人,但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气息,他向前靠近了一些,探头碰了碰余阳臣的额头,接着便双手抱住他,将头靠在他的胸前。只是自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
“吃饭了吗?”余阳臣伸手理着怀中人前额的发丝问道,林野摇摇头,把头埋得更深了些;余阳臣抚着他一头的黑发,闭上眼睛轻声说道:“林野,这是我第一次让步,我希望也是最后一次,回家吧。”
沉默了片刻,林野抬起头去亲吻他的侧脸,接着又滑到他柔软的唇上,伸出舌头轻舔了几下,稍微撑起身子来吻了上去,他很卖力的吸允着,柔软灵活的舌头带些挑逗意味的在他的口腔内游走,余阳臣伸手握住他的肩,对着他的脸呼了口气,略带笑意的轻声说:“太热,把衣服脱了吧。”语毕上前堵住他的唇,双手开始熟练地退去林野身上的衣服,这次林野没有安静的受着,而是同样不安分的抽出手去解对面人的上衣,但显然还是余阳臣的动作更快些,他迅速地把林野身上的衣服尽数退下,然后翻了个身把人压在自己身下,期间还一直深吻着林野,这种协调能力令林野一直很不能理解。
余阳臣退出舌头来,舔了舔嘴角,又凑上去咬了下他的耳垂,在他耳边缓缓呼吸着,轻声说道:“我们来些有趣的吧。”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那层楼里却不时传来奇怪的声响,有着粗重的喘息声和低吟声。屋内一名男子压在另一名男子身上,身下的人发出阵阵不安的□□,浑身上下烧得厉害,余阳臣凑过去说了声别紧张,接着又上前吻了吻他的唇角,林野应了一声,侧过通红的脸不去看他,虽是闭着眼但睫毛还是忍不住颤抖了几下。
次日,刺眼的阳光照射进房间时,床上躺着的男子微微睁开了眼,搓揉了几下后才极不情愿地坐起来,在看到满床的狼藉和意识到自己什么都没穿后,先是愣了几秒,接着便发出了一声响彻心扉的惊叫声。
余阳臣被他凄厉的叫声吵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坐起来,看到拿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球的林野缩在床边,打了个哈欠奇怪的问他在干嘛;林野见他起来了立刻伸出手不停地在面前晃动着,嘴里还叫着“别过来!”看到他脸上染上了层层红晕,余阳臣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样,嘴边勾起一丝邪笑,不顾男子乱摆的双手就凑了上去搂住他,柔软的唇贴在他的耳边,带些挑逗意味的说道:“林野,你也太容易害羞了吧。”
林野推着他离自己远一些,别过头去红着脸为自己争辩,余阳臣看得好笑,伸手拍拍他的头让他去洗个澡,林野一听立刻逃跑似的裹着被子冲进浴室,余阳臣无奈的摇摇头,拿起地上的衣服来套在身上,把床单团成一团扔到一旁,接着也走进浴室,浴室几秒过后又传来了凄厉的叫声。
“你进来干嘛!”林野把刚放下来的被子又重新裹紧。
“洗澡啊。”男子露出了无可挑剔的微笑,接着又意味深长的补了一句,“还是说你想再来一次?”
“禽兽!”对此林野的评价就只剩这两个字了。
时间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争吵似乎成了他们更加亲密条件,也许他们的相遇就是命运吧,流淌在他们之间的气息大概能称得上是爱吧。只是不论上天怎样安排,都希望这命运中的相遇不会将他们带入一场命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