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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的清晨,明亮的光线透过暖色的窗帘照射进屋内,驱走了昨夜大雨留下的湿气;窗外的雨已停息,只有屋檐上积下的雨水还一滴一滴缓缓地掉落在地面,使地上的水洼泛起轻微的波动。
那名受伤的女生在粗糙的救治后居然活了下来,期间醒过几次,不过说不出话来,只是喝些水便又昏睡过去。林野坐在床边好奇地问正在冲咖啡的余阳臣他是怎么会缝合伤口的,尽管他也很好奇余阳臣为什么在哪都能找到咖啡来喝;余阳臣泡好咖啡坐到他身边,淡淡的说道:“不是说了电影里有这种镜头的嘛,你没看过?”林野的嘴角抽了一下,笑了几声问他开玩笑的吧,余阳臣喝了口咖啡,一本正经道:“你看我像是会开玩笑的人吗?”林野摇摇头,不禁在心里为那个倒霉的女学生深深的默哀。
许久之后,余阳臣喝完一杯咖啡,侧过脸去看着林野问道:“为什么喜欢男人?”后者微愣了一下,接着莞尔一笑,说道:“因为喜欢你。”
“少来。”余阳臣显然不吃这一套,林野要真是个Gay以前交什么女朋友?而且白露看长相也算是个美人儿,能追到她说明林野还挺有方法的,难不成还是因为被她甩了所以改变性向了。林野笑了笑,说他如果说是白露追的自己问他信不信,余阳臣毅然决然的摇摇头,他不信是正确的,如果真如林野所说的那样,那他就不用用了半个学期去追白露了。
想了一会儿,林野微微抬起头看着前方,认真的说道:“我喜欢你,是因为感情是没有界限的,男人也是人啊,人和人在一起有错吗?为什么要受别人歧视呢?”
这番话使余阳臣不禁愣住,其实他也不是歧视同性恋,但他毕竟是个从小就被灌输中国传统思想的人,接受的理念就是男人跟女人在一起,然后无穷无尽的在这片土地上延续下去;虽然这样,他也并不反感跟林野接触,反而感觉很好,还有些兴奋。
林野看他不说话了,伸手环住他的脖子靠上前去吻他的脸颊,余阳臣嘴角扬起一丝笑容,他伸手抓住面前人的肩将人按倒在床上,凑上前去就是深深的一吻;林野清晰的品尝到了他口中浓浓的咖啡香气,伸出舌头去跟他那灵活的在自己口腔中游走的舌头触碰,感觉到他的轻微回应,余阳臣愈发肆意起来,翻身压在他身上,死死按住他有些反抗意识的双臂,深情的吸允着。
两人将床铺弄得凌乱不堪,床单被子什么的都近乎全部推到了地上,他们互相拥抱亲吻着,将对方也都弄得衣冠不整,使得他们的肌肤亲密的接触着;许久后,余阳臣退回来,嘴唇间拉起银白色的丝线,在光线的照射下显得尤为明显,他抹了抹唇角,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林野脸上已羞得通红,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问他还要继续吗?林野连连摆手,再来他就真的要窒息而死了。
余阳臣轻笑一声帮他整理着衣服,门忽然就被推开了,一位女子急急忙忙的冲进来,叫道:“那个,她……”眼前的一幕让她活生生的把到嘴边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任谁看到两个男人衣冠不整的在床上都不会淡定的,更何况其中一个脸上还泛着疑似暧昧不清的红晕;白露愣了十几秒后瞬间羞红了脸,对着两人一边摆手一边磕磕巴巴的说道:“对、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们继续、继续……”说完迅速退出去重重把门关上。
屋内两人对视一眼,迅速的整理衣服和床铺,林野还不忘对着门外大喊道:“白露,回来!你刚才要说什么!”过了很久白露才羞涩的轻轻推开门,也不去看两人,只是站在门口盯着地板小声说那个女生醒了,可以说话了,让他们去看看。
三人一同来到女生所在的房间里,其他人也都聚在了一起,女生躺在床上,侧着头略显吃力的与旁边的柳佩心交谈着,脸色一有些好转,不像之前那样一副死气了;余阳臣走过去问她感觉怎么样了,女子微微颔首,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好些了,谢谢你。”林野立刻上前去问她记不记得当时的情况,她摇摇头,一旁的柳佩心接过话来说道:“她刚刚都说过了,她在来的路上迷路了,结果被人打昏,醒来就在这里了。”
林野沉吟了下,说道:“这荒山野岭的,除了我们还有闲的无聊来旅游的?”
“搞不好是个神经病,”柳佩心耸耸肩,随意的搭话道,没想到林野却打了个响指,笑着说道:“真有可能,就跟绑架你的那个一样,这里有问题。”说着伸手指了指她的头,柳佩心不友善的打开他的手,不满意的看着他,那次绑架可是她一生的耻辱啊!他居然还在这嬉皮笑脸的提起来,不知羞耻!
后来,几人见雨水也都干得差不多了,便让两个人带她下山去医院了,毕竟也不是很轻的伤,又没有专业的处理过,感染了就麻烦了,至于是谁伤的她,就让那些警察去伤脑筋吧。
林野和余阳臣在厨房里找东西吃,结果翻找了许久也没找到能直接吃的食物,冰箱里只有几罐饮料和啤酒,余阳臣边感叹着“太艰苦了”边拿出两罐啤酒来将其中一个递给林野,男子立刻摆了摆手,说自己不喝酒,余阳臣“唷”了一声,笑着道:“社会的好青年啊。”边说着边起开一罐喝起来。林野朝他做了个鬼脸,伸手夺过他手中的啤酒来,舔了舔残留在罐面上的液体,吐了吐舌头道:“好苦啊,一点都不好喝。”继而放下来又说道:“前辈生活习惯太差了,空腹不能喝啤酒,太凉了;再说又不好喝,还不如咖啡呢。”余阳臣不满他的说话口气,看了他一眼,像是故意跟他作对一样,拿起未喝完的酒来继续喝着。
据说跟幼稚的人走到一起自己也会变得幼稚,这一理论在余阳臣身上得到了很好的实践,只是他本人丝毫没有察觉到。
林野撇了撇嘴,但也没再反驳他,抬头看了看窗外,问他要不要出去走走。
他们穿着暖和的衣服在林子中散步,土地还很湿润,每走过一步都会留下浅浅的脚印,不一会两人的鞋上就沾满了泥土;雨后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的气息,这是泥土翻新后的特殊香气。空气的温度还是保持着冬季特有的冰冷,随着人的呼吸呵出阵阵热气,林野突然停下来,互相摩擦着有些僵硬的双手,抱怨天气太冷了;相反的,跟他穿的衣服差不多厚的余阳臣耐寒能力就强很多了,他见状也停下脚步,解下自己的围巾给冻得忍不住跳脚的林野围上。
“谢谢。”道了声谢,林野向前靠近了些,拿下围巾的一端绕在余阳臣的脖子上,然后抱住蹭了蹭他的脸颊,开心的问道:“前辈,我们算是在一起了吗?”余阳臣笑了一声,拉起他的手攥在手心里,没有回话;林野却不甘心的把手抽回来,一把搂住他用头发蹭着他的颈部,不停地问着,余阳臣拍了拍他让他起来,后者当然没听他的话,男子心里莫名的升上来一股厌烦,手一扬将人推开,说话的分贝也提高了不少,“说了让你起来,乱蹭什么。”
林野又是毫无防备的被推开,向后退了几步脚下一滑跌倒在地,泥水溅了一身,围巾也由于动作幅度太大而掉落到地上,由原本的黑白染上了泥土的颜色。他跌坐在地上,愣了片刻,低下头去小声说道:“对不起。”语气中充满了失望与不甘,余阳臣懊恼的拍了拍头,蹲下身去将人拉起来,问他有没有摔到哪里,林野摇摇头,脱下外套来拍打着上面的泥土,像是赌气一般,虽然粘的满手是泥但还是不停地重重拍打着,到最后整个衣服都被他拍满了泥土,丝毫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他停下来,放下手,衣服从指间滑落到地面,浸在泥水中。
“闹够了?”一只一言不发的看着他的余阳臣开口问道,接着他解开上衣将人裹进自己的怀中,在他耳边呼了口热气,柔声道:“林野啊,我们一直不都在一起吗?”语毕,捧起他的脸来轻轻地吻了上去,只是轻柔的触碰着,没有前几次的热情和放纵,像一片薄荷叶,柔软而又清新。
后来,天放晴了,阳光布满了世间每一个角落,把它们照得温暖、明亮;寒气也被阳光所抑制了不少,空气中的温度骤然升高了许多,甚至让人产生了已是早春的错觉。
如果这一次郊游没有那场磅礴大雨和受伤女生的出现,应该是很好的亲近自然的活动,即使冬季的山上铺满了枯枝落叶,但总比空气中充斥着汽车尾气、工厂废气的繁华城市好得多。
只是,上天他总是不会让你很平稳的生活着,比如最后一天的意外状况,绝对能用糟透了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