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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那天最后所说的话似乎吓到小猫了，这些日子变得无法乖觉，连以前一些不愿弄的姿势现在也不反对了。段文德欣喜之余又有点儿郁闷，身体更近了，心却好像有点远了。

年关将至，学校又放假了，苗景乐无处可去，依然留在B市。接了大量的木雕订单，每日埋头在工作室里。他手艺扎实，又是学艺术的，加上有教授的担保，也有人愿意拿珍贵的木料给他做，后来跟了段文德，老段又给他介绍了不少大客户。在这一点上，他是有些佩服老段的，他开始以为老段会直接给他钱养着他，要是那样他心里肯定不会舒服。这样很好，他们之间不用谈钱，他们是关系对等的情人，而不是包与被包的关系。就算哪天闹翻了，他也可以直接拎包走人。不过，小猫并不知道这套房子是在他的名下的，也不知道要是段文德不放手，他要怎么离开，总不能从此隐姓埋名吧？

到年底了，段文德也是真忙，飞机飞来飞去，会议开来开去。偶尔抽出时间回小屋，也是直接把小猫扑到床上。等他忙完，给公司放了假，又要参加各种名目的同乡会，同学会，他的太太胡美鸥倒是如鱼得水，每日里打扮得光鲜亮丽地跟着他出席各种聚会。

很快大年三十到了，不管忙没忙完的人都停了下来。段文德也准备了一堆东西，带着老婆孩子准备回老家看父母。昨行前，去看了下小猫，小猫窝在工作室里，正忙着定图稿。没有一点过年的气氛，他也不需要过年的气氛。

段文德抽了根烟，等小猫把图纸收好，过去轻轻把小猫抱在怀里。“我送你去国外好不好？”国内到处都是热闹的人群，小猫只能呆在屋子里，不如去国外走走。

苗景乐趴在他的肩上摇了摇头，去哪儿对他来说都一样。“你什么时候回来？”

“过完元宵节。”不仅要看望父母，那里也有很多的朋友同学，平时都分散在各地，也只有过年的时候都会回来，大家一起聚聚。

“半个月吗。”苗景乐抬起头，眼睛亮亮的。

段文德一下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亲了亲小猫，然后一把把小猫按在了工作台上，开始扒他的衣服。。。。。。

“呼！”段文德深深呼了口气，体温逐渐回复，室内即使有暖气，不穿衣服依旧会有些冷。他抬手拍了拍伏在他身上的小猫，苗景乐哼了声，依旧趴着没动。段文德微笑，小猫刚才热情过了头，现在没力气了。他又让小猫趴了会，怕他着凉，还是把小猫拉了起来。两人一分离，浊液便顺着小猫细白笔直的腿开始往下流，在劣质的地板上逐渐汇成一滩。

段文德找出卫生纸，赤着身体半跪在地上一点一点给小猫擦试。然后抬起小猫的一条腿架在自己的肩上，给他擦后面。苗景乐扶着老段的头保持平衡，眼神意味不明的盯着手下黑色坚硬的板寸，任由段文德把手指伸进去导出里面的东西。然后又一件一件地把衣服给他穿上，这才穿上了自己的衣服。

段文德又低头亲了亲小猫，从毛呢大衣里掏出一个红包塞进小猫的口袋里。“小猫，新年快乐！”

老段已经走了有一会了，苗景乐还是站在那里，低着头一动不动。又过了一会儿，他伸手把红包从口袋里拿了出来，厚厚的一叠。他也没数，随手塞进了抽屉，把红封扔进垃圾筒，转身继续处理木料了，脸上没有表情。

当深夜他推开小屋的门，打开灯时，却有些惊讶。房间打扫一新，窗户上贴了窗花，墙上柜上也贴上了喜庆的贴纸，抱枕桌布都换成了中国红。他退出门外看了看，外面也贴上了对联和倒着的‘福’字。他走进去，餐桌上摆着新鲜的花朵、水果；茶几上放着糖果、瓜子；拉开冰箱，里面堆得满满当当。苗景乐就这样拉着冰箱的门，看着里面一个摞一个的，丰盛的，只需放进微波炉里转两圈便可以吃的保鲜盒，有些失神。他又拉开冷藏柜，里面同样塞满了一包包的速冻汤圆、饺子、包子、馄饨……。

苗景乐把冰箱门又一一关上，把自己塞进沙发里，像一只小猫一样把自己窝成一团，怔怔的睁着眼睛，没有焦距。

在这满室温暖、明亮的房间里，他却像一只被遗弃的小动物般，如此伶仃，如此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