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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双花脉脉娇相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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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凡一踏进家门,还未来得及向爹介绍何冠英,便被空荡荡的蓄水池激了个寒噤。

“爹,鱼虾呢,我刚打回来的鱼虾呢?”

“被我给放生了,够吃就好,一下子捕这么多做什么。”

小凡的脑子轰一下炸开了。没有人知道,天气寒冷,捕鱼越来越困难,等到深冬泉眼冻结,便再无鱼虾可食了。她本想多打些鱼慢慢吃,或是晒成鱼干储藏,反正爹天性淡薄,一向都不管家事,由得她饥肠辘辘,可他也不该擅作主张,把自己冻着手足,千辛万苦打来的鱼放走啊。

许是刚得了何冠英的些许关怀,人变得娇气了些,又许是多年的委屈无处宣泄,小凡的眼泪止也止不住,簌簌直坠,声音如受伤的小鹿,呜咽低喃,却又直刺心扉:“我到底是不是你女儿,你这般由得我自生自灭,你知不知道,我活的有多辛苦。我是人啊,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正常的生活,至少让我知道我姓什么,我爹的名字叫什么。”

“闭嘴,丫头。”

“不,我偏不。你知不知道我打这些鱼有多不容易”,小凡说罢,便脱下自己的鞋袜,“你看我的冻疮,日夜痛痒,我也忍着,因为我知道,你从来不会关心我,哪怕只是一句最简单的话。”

小凡性子一向刚烈,擦干眼泪,拉着何冠英的手便冲出屋子。走了一路,才意识到自己鞋也没穿,赤足踏在冰冷的青石上。

何冠英出生在书香门第,哪里经过这等场面,心急之下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忙劝住小凡,道:“你快回去吧,把鞋袜穿上,怕你冻着。”

小凡泫然欲泣,“真不好意思,本以为你来我家,爹会有所不同,竟不想会这样。让你看到我这样子的生活,你可后悔陪我过来?”

“不,你别多想,我何冠英若是因此小瞧了你,自该受上天的惩罚。刚才我们出来的时候,我听见你爹说……”

“他说了什么?”小凡只是着急。

“瞧你,不是挺关心他的吗”,他说,“你跟着他,便是来受苦赎罪的,他也想待你好的。”

“他当真这么说?”

“是啊,我小小年纪,耳朵又没毛病。虽刚才走得匆忙,你爹说的又极小声,可我亲耳所听,断断不会有错的。”

瞧何冠英虎头虎脑的模样,走了个把时辰山路,脸颊也不似平常所见那般白净了,小凡不禁破涕为笑。何冠英问她为何笑,小凡只默然不语。

眼见天快黑了,何冠英背起小凡,将她送回了家,又独自徒步回去了。

这夜,小凡满怀心事,想着何冠英说的那句话,疑惑到了极致。爹想疼我,可是,我和他是来受苦赎罪的,真真是天机玄妙至极,无法参透。

小凡透过窗,看着那栋最高最大的宅子,有一间房间亮着辉煌的灯火,知道那是何冠英在向她报平安,不禁宛然一笑。

再大的烦恼,再多的困惑,都不打紧了,因为明天要上学堂,她该睡了。

大清早,小凡趿着鞋,披着袄子就出门了。雪珠打在脸上有些疼,但念在初雪催开了山上的几株红梅,心下也就忍了。下山本是顺风的,倒也不难,偏生小凡心心念念折几枝红梅带去学堂,徒添了不少麻烦。

小小的手驭不住粗重的剪子,虎口被磨出褐红的血印子来,雪珠打在上面,原以为冻僵了不会有知觉,偏生又生出几分疼意来。真是个倔丫头,硬是迎着风雪,折下了几枝早梅。

“何冠英那日上山净在瞧这几株花苞,必定是喜欢极了,今日初开,他见了定会喜欢,就当还他给我寿包的恩惠了吧。”小凡心思脉脉,脚步已飞快赶下山去。

学堂里,艳红的火苗舔着银白的碳,烤的铜炉嘶嘶作响。

窗外白雪皑皑,屋内却炭火通明,正如这梅,本是清冷孤傲之花,却艳红欲染。夫子瞅着白瓷瓶里的红梅啧啧赞叹,依稀有些感慨,怅怅然开始吟诗:

“ 洛阳城东桃李花,飞来飞去落谁家?

洛阳女儿惜颜色,坐见落花长叹息。

今年花落颜色改,明年花开复谁在?

已见松柏摧为薪,更闻桑田变成海。

古人无复洛城东,今人还对落花风。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寄言全盛红颜子,应怜半死白头翁。

此翁白头真可怜,伊昔红颜美少年。

公子王孙芳树下,清歌妙舞落花前。

光禄池台文锦绣,将军楼阁画神仙。

一朝卧病无相识,三春行乐在谁边?

宛转蛾眉能几时?须臾鹤发乱如丝。

但看古来歌舞地,唯有黄昏鸟雀悲。”

夫子反反复复吟诵了好几遍,满腹惆怅,小凡以为夫子平日里附庸风雅惯了,今日又在伤春悲秋呢,却不想四下皆议论开了。

“听我爹说过,夫子年轻时赴洛阳赶考,中了进士,又留在那儿小住了几年,必定是结交了不少王孙公子,看惯了清歌妙舞,而今回乡教书,应该颇有感怀吧。”

夏曲渊的这番话引起了骚动,人群渐渐聚集起来。流言总是有着诡异的魅力,令人心向往之,越是有关周遭的人,越是耐人寻味。

周博志又道:“县老爷是我二舅,曾应好友之邀,去洛阳观赏牡丹,听说了不少关于夫子当年的事。听说夫子曾娶过一个东瀛女子为妻。后来,那女子经查实是里通倭寇的东瀛细作,被凌迟处死,夫子被累及,险些连坐,幸而得皇帝特赦。皇帝念及夫子殿试时,言谈举止磊落大方,断不会是里通敌国的奸细,只令其终生不得踏足洛阳一步。”

小凡缄默不语,暗暗想着:“所以,夫子自此一心教书。今日的雪花红梅,定是让他想起了洛阳的鲜衣怒马岁月。夫子平日所念的诗,多半是写洛阳的,原是这个缘故。洛阳,那是一座怎样的城市,能够让夫子怀念至今,哪怕,他的妻子,死在了那里。”

小凡第一次有了走出清泉镇的想法,她想到洛阳去,看那里的浮华光景,名花倾城。

目光正对上了一旁的冠英。他也缄默不语,离嘈杂的人堆很远,似乎对这段风月漠不关心,又似乎早已知晓这一切,不屑再听。

罢了,他是镇长的嫡孙,一心念圣贤书,考取功名,怎会如她这个小女子般感怀多虑呢?小凡有一丝沮丧,拿起干馍馍去炉边炙烤,这是她的午饭。

“今日为什么带红梅来?”冠英突然出现在小凡身旁,自顾自帮小凡烤起了馍馍。

小凡望着窗外漫天飞舞的雪花,倒也想附庸风雅一回,反正自己说什么,冠英都听得懂,于是悻悻地说:“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小凡猜想冠英该懂得,他昨日给了自己甜丝丝的寿包,自己便折几枝他喜爱的梅花装点学堂,却不料冠英耳朵根红彤彤的,眼眸深深地望着自己,似要投射入心底一般。

“小凡,你可知这诗的下一句是什么?”冠英将烤炙好的馍馍递给小凡,饶有深意地问。

小凡原是刚学诗经,只记得这开头的一句,正用来卖弄呢,却不料这冠英如此不解风情,以此来考自己,真真是让她下不来台,亏得她还把他当朋友。小凡顿时就生了恼怒之意,憋着红红的脸,忿道:“再不与你说话了。”

小凡夺过馍馍就跑到自己座位上去了,谁知冠英非但没有道歉之意,还在背后嗤嗤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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