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五.天女散花（1 / 1）
无艳有礼地向在场的三位福身问好，尔后嫣然一笑：“三位客官，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能否能把你们的面具取下来？”
对于美女的要求，陆小凤向来学不会拒绝，他欣然应允。梨晚想着是主人家的规矩，也不做推辞。一面摘了自己的面具，一面也帮花满楼取下他的，一起放在了桌面上。啊，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个面具实在丑得很。
无艳显然对其中还有位小姑娘有所不满，不过一早敛在心里，此时巧笑道：“小女子还不知道三位客官的姓名呢。”
陆小凤笑着挑了一下眉，自我介绍道：“我叫陆小凤，四条眉毛的陆小凤。”
无艳细细打量了一下陆小凤那两撇极具代表性的胡子，掩嘴笑道：“果然是四条眉毛的陆小凤。”
“在下花满楼，这位是我的徒儿花梨晚。”花满楼晃着手中的扇儿，知道梨晚在外不愿多言，顺带着介绍了她。
无艳开始介绍规矩：“三楼的赌局一向由我决定，今天赌的是天女散花。”说着便有窈窕婢女端着装满了桃红花瓣的盘子上来。
玉手芊芊，接过那盘子，道：“几位便猜猜这里头的花瓣是单数还是复数。”
花满楼抵了刚刚回来的扇坠，而陆小凤则以在二楼赢得的钱财下了注。梨晚是跟在花满楼身边的人，自然就不必参与赌局了。
无艳轻拍盘底，桃红花瓣立即调皮地飞出盘子，在空中蹁跹起舞，真如天女散花一般。花满楼屏息听着花瓣落地的声响，而陆小凤眼花缭乱地数着实在无头绪。
突然，陆小凤灵光一闪，暗暗用灵犀一指将其中一片定在了梨晚肩上。
梨晚看着花中的花满楼，略略失神，谁说看一个人的神采只能看眼睛？有些人自始至终便活得精彩，并不会因为眼盲失去半分神采。
良久，待满室铺上一片旖旎的红，无艳询问道：“二位客官，请问是单数还是双数？”
花满楼脸上依旧是那温和的笑，笃信道：“单数，一共是四百二十七片。”
“花公子好厉害，居然连花瓣数目都数的出来！”无艳佩服道，虽然连她这个出题人也不晓得具体数目，可偏偏就相信花满楼的确数出来了。
陆小凤若有所思地绕着梨晚转圈，用指尖点了点鼻子，笑道：“我虽然不知道有多少花瓣，但一定是双数。因为花兄忘记数这一片了。”陆小凤拈起落在梨晚肩上的那一片花瓣，眼神示意。
无艳摇摇头，这个陆小凤可真是投巧了，不过还是说：“看来是陆公子赢了。”
“我可比不得花兄的真功夫，只不过是投机取巧罢了。”已经赚得赢面的陆小凤又开始谦虚起来。
“赌本来就是凭运气，陆兄，这扇坠是你的了。”花满楼并不介意，大方地将扇坠输给了陆小凤。
陆小凤却借花献佛送给了梨晚，说是多谢梨晚没有偏私提醒花满楼。梨晚只是觉得这里的对话无聊至极，才胡乱当旁观者的。她手中捏着凉凉的扇坠，心下自思。
突然，门外又来了七八个打扮花枝招展的姑娘，说是送给陆小凤的礼物，一进来就缠上了陆小凤。无艳许是吃醋，面色不佳地悄悄退到另一个安静的房间。
陆小凤见无艳离开，忙着追寻线索，讪笑着被灌了几口酒后，就紧跟无艳而去。
那群女子见陆小凤匆匆离开，立马转移目标想来纠缠花满楼。梨晚看出她们的意图，冷着脸推出云璃剑，将那群女子呵退了出去。
终于清静了。花满楼安心地坐了下来，梨晚站在一旁乖乖地替他沏了一杯茶。花满楼却用合好的扇子制止了梨晚的动作：“梨晚，这里的东西还是少碰为妙。”
梨晚闻言，立即明白过来，面色有些难看，是她欠考虑了。默默将茶杯推远一点，梨晚开始好奇陆小凤和无艳去干什么了。
“梨晚，陆兄似乎对你很感兴趣。”花满楼岔开话题。
“陆小凤是混蛋，他对所有女子都感兴趣。”梨晚如是答。临出门前，七娘可是千叮咛万嘱咐，陆小凤可不比花满楼，是个十足十的大混蛋，千万招惹不得。
花满楼终于绷不住神情，扑哧一声笑出来，暗想不知是谁告诉了梨晚这么一个匪夷所思的内容？
梨晚俯下身，将扇坠又挂回到了花满楼的折扇上，花满楼想要阻止，却不禁碰上梨晚凉薄的指尖。定了定神，他阻止道：“这扇坠是我输回陆兄的，哪有再拿回来的道理？”
“他既送我了，便是我的。就当是徒儿给师父的回礼吧。”梨晚浅笑着晃了晃手上的物件，解释道。再说，那陆小凤将扇坠送与她，意思也应该是绕个弯子还给花满楼。
房檐上突地滴下一滴水来，花满楼适时接住，思索一下道：“我们一道去看看陆兄吧。”
梨晚听话地跟着花满楼一路到了陆小凤所在的房间，正瞧见陆小凤与衣衫不整的无艳拉拉扯扯。梨晚突然有点庆幸，花满楼看不见。
无艳见有人闯入，也不知羞，坦坦荡荡地站起，意味深长道：“花公子就不必无艳伺候了吧。因为你根本看不见。”
花满楼这个当事人到无所谓，陆小凤一脸的不相信，这位翩翩佳公子是个瞎子？说出去恐怕无人相信吧。
“无艳姑娘好眼力。”花满楼笑着称赞，一点也不介意别人当面说他看不见的事实。
“并非无艳自信，只是见到无艳的男子决不会无视无艳。而花公子从进门起，就并未多看无艳一眼。”无艳显然对自己的身段自信得很。
“男子不看你，也有可能是他们看过更好的人，无艳姑娘日后还是轻看自己一点为妙。”梨晚煞有其事地教育道。对于自己看不顺眼的女子，毒舌一点也未尝不可，至少心里舒坦了许多，七娘教得果真好方法。
花满楼安抚性地揉揉梨晚的头发，就像是顺着小猫柔滑的毛发一般，以免她再有了兴致说出刻薄的话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