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秘密（1 / 1）
原来金杀金月波也被囚禁在水楼城中。
只听碧疏桐继续道：“我本想出城找夫人，但路上遇到了青妹妹。”
任平生道：“你们在水楼城打探消息，却为何要抢走凌大哥的孩子？”
碧疏桐道：“你以为我是吃饱了撑着，去动蓝妹妹的孩子，这还不是夫人的命令。”
“夫人？就是那个冷月杀高夫人，是高胜寒的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任平生十分心惊，难道三年前那个高夫人杀凌御风不成，这回想对他的孩子动手？
碧疏桐道：“究竟是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夫人只是说抢到孩子之后，让我们来水楼城等她。看来夫人不日也会进城。只是现在孩子落入姓易的手中，而我又不知道怎么联系夫人，只能先想办法将金姐姐和孩子救出来。”
苏清寒向城墙上的“龙吟水”三个字看了一眼，道：“我猜想这回夫人是遇到旧敌了，那人不仅冒充冷月杀杀人，来栽赃我们，还想引起凌御风和冷月杀的矛盾，让我们相互残杀。所以夫人先下手为强，命姐姐们抢走凌御风的孩子，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此话怎讲？旧敌又是谁？”任平生听得一头雾水。
“我敢说，那人八成就是城主夫人水龙吟。”
“城主夫人水龙吟？”
任平生更不明白了，他只知道水楼城有一个姓水的夫人，却不知她竟有这样一个名字。
“不错，能指使得了水楼城少主和大小姐的，除了城主，就只有那个女人了。”
任平生抓了抓脑袋，摊手道：“清寒姑娘，你能不能把话说得明白一点，城主夫人和你们夫人有何仇怨，为什么她要挑起凌大哥和你们夫人之间的仇怨？”
苏清寒“嘿嘿”一笑，道：“我想城主夫人和我们夫人八成是情敌，但水夫人打不过我们夫人，便杀人栽赃嫁祸，让天下人与我们夫人为敌。尤其是她知道了凌御风没死，便想拉你凌大哥下水，以除杀的名义帮她这个忙。”
“情敌？清寒姑娘，你真是越扯越远了。碧姑娘，你听懂了吗？”任平生向碧疏桐道。
碧疏桐微微一笑，道：“我也有此猜测，夫人向来不轻易亲自出马，上一次是为了对付凌御风，那是她旧情人的儿子，说得过去。这回却为了什么？她才不会因为有人杀人嫁祸而顾惜冷月杀的名声，讨个公道，除非栽赃她的人大有来头……”
“什么？凌大哥的父亲是你们夫人的旧情人？这……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任平生觉得自己的脑子都快被这两个姑娘弄得炸开了。
苏清寒和碧疏桐相视一笑，都觉得任平生抓狂的样子很有趣。
“这是我那日在观月阁听夫人跟凌御风亲口说的，当时我装作晕了过去，却把他们说的话都听得一清二楚。夫人走后，我松了口气，才真的晕了过去……我们从来没见过夫人身边有男人，但她却有个儿子，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我们少爷的爹究竟是谁呢？”
任平生试探道：“你怀疑是凌大哥的父亲？”
苏清寒道：“也有可能是易城主。”
“易城主？怎么又跟他扯上关系了？”
“你还记得姓易的兄妹俩交给凌御风的那副画吗？”
“是那副琼楼图？”任平生忽然一脸严肃，道：“我记得当时你不在场，你怎么知道那幅图？”
苏清寒一脸得意地道：“你凌大哥家里的什么我不知道……那晚他和你还有我家少爷喝的乱七八糟，之后又跟蓝儿缠绵了大半夜，我便趁机在他家中翻了一圈，发现了那幅画的秘密。”
任平生红着脸道：“你……你怎么能……偷看他们……”
“那有什么，我还看过她跟少爷呢……”
任平生赶紧打住道：“行了，你还是说说那幅画有什么秘密吧。”
“好吧……你可记得那幅画的作者是谁？”
任平生想了想，道：“我记得落款是‘近水楼台’，并没有留下姓名。”
“虽然没有留下姓名，但我听少爷说，那是我们夫人的笔迹。”
“你们夫人？她的书画为何会落在水楼城中？”
苏清寒摇了摇头，又道：“还有我们家厅堂上挂的那幅画，画中是水楼城，落款却是‘向阳花木’，你不觉得很暧昧吗？我敢说，夫人和易城主肯定有奸/情……咳咳，有段情。”
任平生点头道：“近水楼台，向阳花木，琼楼，水楼城……的确很暧昧，但你怎能肯定你们夫人和易城主有……有情呢？”
“‘近水楼台’下面几个字是什么？‘向阳花木’后面又是什么？”
“先得月，易为春……月和易，难道指的是冷月杀和易城主？”
苏清寒微微一笑，“你终于不那么笨了。”
“可是，这有点牵强呀……”
苏清寒又道：“你可知这里为何叫水楼城？大家都说是易城主为了一个女子而建，而现在的城主夫人名字中就有一个‘水’字，所以人们都以为是为了水龙吟而建。但我在城里打听过，这座城建后三年，易城主才娶了水龙吟，而在建城之初，他们并不认识。我想那个‘水’字只不过是个巧合而已。大家都说‘近水楼台’，却忘了后面还有‘先得月’三个字。说到底，这句诗的关键还是一个‘月’字，为了得月而建城，有点意思……”
“是这个月就是你们的夫人冷月杀？”
苏清寒点了点头，继续道：“我们夫人不姓冷，‘冷月杀’只不过是个代名而已。这三年来，我一边躲避夫人和少爷，一边打探和他们有关的消息，这水楼城也来过好几次。以前只知道夫人姓高，后来得知夫人名叫‘琼宇’，琼宇是天宫，嫦娥居住的地方。我想是夫人自比嫦娥，以月为称，所以我们才叫‘冷月杀’。”
任平生道：“你的意思是，城主夫人和高夫人有情仇，才派人假扮冷月杀陷害她？”
“极有可能。”
“但这和莫前辈、何姑娘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肯定不是仅仅向我们夫人报仇那么简单。我瞧那水夫人妒心极重，说不定她派人杀死的南乡子和玉道人，都是易城主的旧情人呢。”
任平生觉得，她这话却有些胡说八道了，南乡子在长安，而玉道人是个出家人，和易城主半点关系都没有。
“那你们现在有什么打算？是要进城救人吗？”
碧疏桐道：“当然要救人，我们势单力薄，金姐姐虽然不太成气候，但多一人总是好的。”
苏清寒冷笑了一声，道：“我看你想救金姐姐，只不过是想让她为你背黑锅吧。我们早晚都会和蓝儿见面的，你们不仅杀了蓝儿的丫头，还丢了孩子，料想她不会放过你们。但杀人是金姐姐下的致命一招，孩子也是从她手中没的，想来蓝儿会更痛恨她吧。”
碧疏桐白了她一眼，沉默不语，显然是被苏清寒说中了心事。
苏清寒又道：“不过你放心，我会帮你一块把责任往金姐姐身上推的，作为补偿，我们一块去救她。”
碧疏桐“哼”了一声，道：“你倒会做人。”
任平生道：“你们要去救人？城里的情况还一无所知，就这样贸然进去，是不是有些不妥？”
苏清寒道：“白天我已经偷偷进城摸清了状况，找到了她被囚的所在。本想到了晚上就动手，但那里守卫森严，只有我和姐姐两个人，还是有些顾忌。不过遇到了你，胜算就大些。”
“什么？你还打算算上我？”任平生没想到，她居然要自己一起去救冷月杀。
苏清寒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答道：“当然了，你不是也想救莫老头那群人吗？我白天进城查看了一圈，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囚人，他们肯定被关在一起了。我们不妨联手，把他们都救出来。虽然莫老头那些人有些不分青红皂白，冤枉我们冷月杀，但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救了他们，可以一起对付水楼城的人。”
任平生犹豫道：“我看还是等找到凌大哥和你家少爷，再一起行动吧。”
苏清寒不悦道：“你怎么又婆婆妈妈的，他们两个现在还不知身在何处，找到他们又会花费很多时间，我怕那时这些人已经被弄死了。”
碧疏桐因为抢了孩子，不想与凌御风照面，忙点头道：“就是、就是，目前还是救人要紧。”
任平生虽不愿去救金杀，但凭一己之力，的确没有办法将莫孤鸿等人都救出来，只好答应和她们一起行动。
“不过话说在前头，莫前辈他们恨冷月杀恨得要死，到时候见了面，说不定他们不仅不愿意一起逃走，反而会跟你们打起来。”
苏清寒在任平生的肩头拍了一下，道：“这就要靠你任大侠劝劝他们喽，不过你最好不要跟他们说我就是冷月黑杀，否则他们看到你跟我在一起，会有损你大侠的名声。”
“大侠”二字在任平生听来，充满了讽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