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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第一千零二夜 信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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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寄存的话语或物品,也接下了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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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原石已被她握得暖热。尽管她至今依旧对鉴赏宝石说不上在行,单凭直觉,还是将它划归上乘的级别。

他挑选的东西又怎么会差?

进入每个月十天的休假期,凑巧拉米斯不是上学就是陪归来的塞提做父子间会做的事,晓蓠将可沾手的杂务都忙了一通,实在打发不了更多的时间,霎时想到收拾行装。

她发现近两年这个举动做得越来越频密。起初她只是觉得翻检一下,看看用得上的抽出来,不再需要的找机会处理掉,有时候则是这头把东西放到外面,一两次后又原封不动地摆回去。可到后来,她往里面塞的东西竟慢慢多了起来。

再不像是为了整理而收拾。

不过,这颗紫晶石倒是第一次在她收拾时掉出。

“拉米斯登基的时候,替我给他。”

“你现在就可以让他进来。”

帕拉米苏临终前,两人独处的情景在她眼前浮现。他穿着一件手工无与伦比的亚麻宽衣,本意是衬托出高大英伟的形象,然而在这种时分,得不到支撑的连层皱褶反而突显了他的清瘦。

他们有多久没像这般好好说话了?晓蓠当时模糊地想。可能是真的生疏了,哪怕彼此心里其实都留着与对方的牵绊,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语无伦次。

“帮我收着。”过去那只流光动人的琥珀色眼睛现在将近灰白,曾经棕黑的右眼也仅比左眼深色一点点,挨着床头的帕拉米苏就这么安静地,用这样一双光彩不复往昔的眼睛看着她,筋骨可见的手掌朝她摊开,“好吗?”

他已是上下埃及之主、新王朝的开辟者,何须在她面前,用近似谦卑的口气说话?可是她除了伸手接过,什么都不能问,因为怕一开口,不知不觉蓄在眼眶的泪水便要溢出。

“我还会复活的,你哭什么?”竟然还能调皮。

“是啊,都会复活的。”她忍不住答了一句。泪却已滑过脸颊。

他低声笑了,徐徐靠过上身,抬起手抹过她的泪痕。那样一串动作,自然而轻柔,仿佛它早发生了许多次,只是不曾存在于记忆当中。

王国最高贵的女人跨进屋门时,晓蓠正叠起第二个边角。她瞧了眼半袒露状态的行礼,毫无留恋地舍弃了继续的念头。

“王后。”

图雅还没到门口,就已望见弯身行礼的她,静了一瞬,上前扶正她的身子,“姐姐一整天都在屋里?”

“是的。王后呢?怎么忽然想到来这里?”

图雅促狭地眨眨眼,在这个女子面前,她永远都可以当多年前的那个小女孩。她拉起晓蓠的手,道出来意:“塞索斯今早提起编列西得节同行人员的名单,我想,反正今天得空,便来请示一下姐姐的意愿。”

晓蓠环视了一遍在场的其他人,两名停驻房门前的女官长,五名守在苑子中间的近卫,把手抽回的念头方消散无踪。

“我无所谓。王后要是认为应付得来,我乐得偷闲。”

“你恐怕得失望了,要知道……”图雅笑说着,无意扫见一侧床上打开了半边的包袱,陡转了话锋:“姐姐又要出门吗?”

面对这个无异于家人间话题的话头,晓蓠沉默了好一阵。藉着自己的手仍在图雅手里,她稍一牵动,将图雅带向了房间深处。虽然不一定起到多大的隔音效果,接下来要讲的话,晓蓠判定还是尽量少的人听见为好。

她斟酌着,并未直奔回应,“我不喜欢塞索斯这几年的举动。”只说了一句,她便望向图雅,从对方冷静的眼睛里看到了闪现的触动,明白她知道自己指的是什么,“可我无力阻止他,不管是他尚未是王子的时候,又或者说现在,出于哪种身份,我都不可能说服他改变根深蒂固的理念。既然如此,我只能避而不见,暂时到外面走走。但也许,到头来……还是会给塞索斯、给埃及带回有价值的情报。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随着她平淡无波的话,图雅的记忆渐渐清晰起来。对丈夫近年所做的事,她清楚记得自己有过认同,也有过沉默,可能行动本身跟仁善一点挂不上钩,但只要她的立场没变,最后她都只能选择跟晓蓠一样,甚至更隐忍的做法。

“那我先替他们父子向姐姐道谢。”

晓蓠笑:“你们对我的照顾早已抵上。话说回来,作为王后的你怎么反而无关己事的模样?”

“姐姐知道的,从小到大我根本没奢望过做王后。”图雅微扬起头,凝望着不存在的焦点,“以前一想到能陪伴他上前线,筹划用兵,我就很满足了,当不当得上凯姆特最尊荣的女人,于我了无意义。”

晓蓠听着不觉微怔。不得不说,她羡慕图雅对塞索斯的这份感情,专一,纯粹的热度,就像一心朝向太阳绽放的向日葵。嘴上则应道:“所以你连祈福场合都省得出席了?”

“我只到真正需要我的地方。既然陛下一人就足够了,何必浪费一顶轿子?”图雅定定看了晓蓠一眼,然后避开她的行装,径自坐到简洁的床边,“说起来,拉米斯前晚向我问起了潘索尔。”

讶异从她心头划过,旋即转为了然。“王后一定没说什么。”

“因为我认为这是你跟拉米斯之间的事,你没对他和盘托出必然有你的考虑。我不打算破坏姐姐的心意。”图雅投出的目光中洞察若隐若现,“我只想问,这位前维西尔有没有给姐姐出难题。”

“他真的只是聘请我为妮菲塔莉的导师,对教导范围也没有特别作限定。你担心的是什么?”

图雅本还在沉思,听晓蓠指了出来,顿时与她四目相交:“姐姐所知的,应该不比我早已闻悉的少。老实说,表面上确无值得怀疑之处。妮菲塔莉的母亲原来怀的是双胞胎,却在足月时难产,先出生的姐姐不到两刻钟就被阿努比斯神接走,剩下妮菲塔莉幸获伊西斯女神庇佑而存活。纵使此后身体并不特别好,她的父亲身为建筑院的辅佐大臣长年工作在外,妮菲塔莉依然得到她祖父的精心照料,反之若没有前面种种,她就不会受到大家长的亲自抚养,及来自家族各支的关顾。”

“王后想说她因祸得福吗?”

图雅却摇了摇头,“我在好奇,今日这个聪颖的女孩,他日会在潘索尔的安排下走向何方。”

脑海浮起她对妮菲塔莉累积的印象,实在很难将她与权力、野心这类字眼扯上关系,而潘索尔的那句话,又让晓蓠觉得自己被进一步推往图雅挑明的疑窦的漩涡。

“今天就到这里。练习不适宜一下子过度。”

离休假结束还有一天,晓蓠提前通知了潘索尔的管家,把课程调为早上开始。

“有劳老师了。请问今天的时间会沿袭下去吗?”

晓蓠对上她刚睁开,一时间还没对焦的褐色眼睛,思忖半晌答道:“头两旬跟之前一样在下午开始,只有倒数第二天我会上午就过来。”

用过午饭后,她们就挪到了回廊的遮阴下。时值晚午,阳光的温度逐渐消退了下来,唯有一步之外的地板依然传递着热气。

“听祖父说,老师在大神庙作祭司的修习。我曾探访其它的神庙,见过神侍进行这样的……冥想。”

“是吗?”晓蓠端起银壶替各自斟了七分满的水,由于管家每隔一个小时都来添热水,她摸在银杯上的部位感觉仍温温的。“我并非为了当祭司,不过他的说法也不完全错。”

“做完今天的练习,我感觉舒服不少。是祖父跟你提过我的身体情况吧?”

晓蓠定神望着她,没说话。

“不要紧。这不是需要感到尴尬的事。”妮菲塔莉低头看手中被一点点取走温度的水杯。

她不想接这个话题,可是现在离开不见得就妥当。“小姐对神庙和神侍的兴趣超出了我的预想。我可不可以知道你的理想是什么?”

妮菲塔莉的眼神突然让她打了个冷战。

“你猜得没错。我想进入神庙,侍奉阿蒙-拉神。”

“做神的仆人?”晓蓠脱口而出,意想不到这会是她面对面得到的答案。“这是你祖父所期望的吗?”反应过来自己越界的时候,话已经收不回来了。

她却放开银杯,抬起手抚摩散落在沙褐色披肩上的发梢,显然没在意对方的失态和局促,声音低而透澈地回道:“祖父从没告诉我他对我的期望。而如果他对我的期望与我对自己的重合,我不介意去走被别人作了铺垫的路。”

晓蓠张着嘴,霎时间无法成言。

她恍悟到这女孩不仅聪颖,还十分有主见,因而更被潘索尔珍爱与保护起来。但她仍旧确定不了,妮菲塔莉有没有思考过这条路的终点,到底在哪里。

“就算神的仆人跟法老的妻子只能二选其一?”

妮菲塔莉神情认真,在她眼里,面展笑颜的晓蓠根本不是在开玩笑:“陛下是一位专情的王,我也从未妄图破坏陛下与王后的和谐。至于二王子殿下……”她顿了顿,似在酝酿措词,“我怎么可能对一名素未谋面的异性动心,老师觉得我想得对吗?”

又是暮色四合之时。

刚过的奥皮特节和接踵而来的西得节让通往大神庙的这段大道再度热闹起来,运送牲口祭品、亚麻衣料、沐浴香料的马车络绎不绝,王城的巡逻队同样对这一带加大了警卫力度。饶是异乡游人路过,都看得出这里必有庆典举行。

晓蓠穿梭在成群结队的人当中,难免形单影只。

视线有意无意在或迎面而来,或越过自己走远的人们身上游弋,她空旷的思绪蓦然回到与妮菲塔莉最后的对话上。

她说不清这个才十一岁的女孩话里头有几分真几分假,即使她是一名贵族之女,与自己不同,她鲜少接触外界,这样不利于在同类人中磨练交际能力,却更大程度保留了她的真实个性,所以除非妮菲塔莉的机心极重,否则她随后对拉米斯的不闻不问就不可能是欲扬先抑。

不晓得拉米斯得知有这么个各方面都不逊色于他的女生如此无视自己,会如何作想?莫名地,晓蓠断定他会不在乎,但并不是因为倾慕这位二王子的权贵千金多不胜数。

那就是说,图雅过虑了?

潘索尔的家族成员纵是身居不同部门的要职,在朝堂中形成的利益链条盘根错节,理应未到不可小觑的地步,遑论足以令君王忌惮。

“你忙完了吧?”

“这些功夫每年都重复,还算轻松。”

“给那女人的华装也送过去了?”

“待会就命侍女去送。怎么突然提起她?”

一阵叹气。“她又不是传说中的神宠公主,面貌不衰亦是有目共睹,陛下为什么还把她列入西得节的同行名单?就不怕是异国派来的妖女吗?”

“听闻她对王后有恩,当年二王子殿下便是她在旁接生的。”

女官抽了口冷气:“莫非她对殿下施了什么巫术?你都没留意到殿下面对着她比对王后还亲昵!”

另一名女官觉默着,“我忠告你少‘留意’为妙。先王和陛下愿意让我们留在王宫伺候下去,已是阿蒙-拉神赐予的莫大荣光。”

那名女官被噎着,突地冷笑了一下:“我不过是为陛下王后担忧。”

另外的女官没纠缠在这话题上,安静抬脚离开,不一会响起一串匆匆远去的脚步声。

“晓蓠,你干嘛在这蹲着?”

廊柱的阴影延伸到来人的脚边,晓蓠抬起头,是塞提身边的书记官。头戴过肩假发的青年正眉眼含笑地俯视着她。

“凉鞋进了砂子,我才清理完。”

他的目光既而落在她跟前的中型木匣上,“这是给拉米斯殿下的?”

她笑了笑:“猎鸭比赛当天殿下要穿的衣服。”

“你回去劝一劝殿下吧。陛下特许他为比赛揭幕已是一大让步。”

晓蓠会意过来:“有劳你转告陛下,二王子已经冷静下来了。”

“陛下会很满意听到这个消息的。”

“我想也是。”

奥皮特节的来临代表尼罗河河水的泛滥到达顶峰,届时野生的鸭子会在岸边群聚,之后由士兵捕获回去充当猎鸭比赛的猎物。为了提高比赛的可看性,赛场一般会邀请大臣和贵族之中的箭术高手,符合资格者不分年龄均可报名,成绩最佳的几个将得到丰厚奖品。

拉米斯自从上一年被带上观看猎鸭比赛,早就盼着参加今年的比赛,岂料向父王报出这一愿望时,后者竟让他只管坐在外场旁观。他不服气,打算快法老的意旨一步跟负责举办的大臣报名,结果自然是无功而返。估计是真的气着了,拉米斯头一回折返与塞提争取,塞提只说了一句,允许他代替自己射出猎手之箭。这是猎鸭比赛的揭幕仪式,无特殊情况一律由法老进行,在他和做成鸭子形状的陶罐中间会设有一个成人拳头大小的吊环,法老一次性射出的箭必须穿过吊环射破陶罐。实际上猎鸭比赛靠的不光是箭术,还需要别的技能去捕获更多鸭子,射箭仅仅是喻意猎手与猎物较量的一个象征。

当箭矢穿过侧面看只是一根金针的圆环,在半空拉出一道金光弧线,双手不禁紧握在胸口前的晓蓠缓缓,缓缓地舒了一口气。

陶罐应声破裂。

喝彩声余音久久未散,晓蓠笑容满面地迎接从内场返回外场的拉米斯,递上一个水壶,“殿下做得很好!”

咕噜咕噜几近喝光了水壶里的水,拉米斯才深呼吸了一下,转身将水壶交给侍卫,声音不高不低地应道:“就只有这种程度。”背向她坐到芦苇织就的凉席上。

“殿下学不会等待的话,就只会是这种程度。”

拉米斯冷不防转过头看她。

晓蓠当然读得懂他眼里委屈的意味,他的委屈一部份源于父亲的不讲理,此时此刻更多的,源于她的不理解。

“慢慢殿下就会明白陛下为什么要如此对待你。”

两相对望,拉米斯先偏过了视线。今天他戴着绣有荷鲁斯图纹的头巾,她习惯性伸手想揉他头发之际,不由一惊顿住,未几,不远处传来的欢叫声跑步声把她唤回了现实。

“二哥太厉害了!我也要变得那么厉害!”

“伊斯你声音小点!”和她一起的三公主夸张地双手捂住耳朵。

“晓蓠向两位公主,向七王子问安。”

最小的男孩走了过来,同样戴着精美的头巾,嗓音软软的:“我又见到你了。”

“能被摩西殿下记得,晓蓠很高兴。”

摩西腼腆咧开了小嘴,煞是可爱。

“我也记得你哦!你是母后安排照顾二哥的侍女对不对?”

“伊斯诺芙忒殿下真聪明。”

“我不但要聪明,以后也会像兄长那样厉害,你说这样是不是很好?”

晓蓠依然在笑,只不过笑得不再自然,不想拉米斯一把略吃力地抱起伊斯,将她放到甫铺上的凉席中央,拍拍她的头丢下一句:“比赛开始了,你乖乖呆着。”

看到四公主微撅起嘴巴,晓蓠抿了抿唇压下笑出来的冲动,回过神三公主已坐到她的左边,扬着笑脸转移开妹妹的注意力,摩西却呆呆站定在拉米斯身侧,看看拉米斯,又看看位置上的伊斯,最终定格在眼底下的地面。

她犹在琢磨,拉米斯又已一把抱起摩西,让他坐在自己的座位旁边。摩西怔怔地没反应过来,直至拉米斯对他弯起了唇角,才露出稚嫩的笑容。

在比邻埃及和利比亚的稀树草原还未急速退化的年代,出没凯姆特西面边界的狮子跟水边的野鸭一样常见,只是由于狮子凶猛,猎狮普及的时间和范围都远落后于猎鸭。自第十六王朝,底比斯的猎鸭赛场选址便一直定在王宫西南面的一块临河沼泽地,长满莎草的蜿蜒河岸线给野鸭提供了成功逃生的希望,也一定程度上考验了参赛者在不同环境中的侦察力和狩猎智慧。

于是很充份地说明了,何以此际拉米斯十指巴住分隔内外场的两人高篱笆,一副恨不得置身其中的神态。

新上场的猎手看得出经验欠缺,掷着戟狙猎一只翻倍成绩的大野鸭,鸭子受刺激过度意外挣脱了士兵虚捆着翅膀的绳子,扑扑飞到了一片莎草之上,那人不甘紧追,一连射了四五支箭,不是被躲开就是完全射偏!

眼见拉米斯看得兴起快移动到篱笆入口,晓蓠大步上前,遽然一支箭矢被大野鸭拍飞,毫无预兆转向双脚被钉在了原地似的拉米斯——

拉米斯还赶不及闭眼,视野猛地一黑,随着两边胳膊一紧整个人被一带,往后趔趄了两步,只听四周沸腾的人声变了调。

“晓蓠?”他确认地唤道,心中惶然起了丝恐慌。

“让殿下受惊了!幸好……”

眼前再度明亮起来。他的心也因她清亮的眼神回到光明之中。

可是拉米斯很快从她抑不住扭曲的笑脸觉察到了不对。

下移的双眼被那划开的鲜红刺痛。

“晓蓠,你……”他说着,却吐不出更多的字。

她盯着他一脸笨拙失语,忙不迭出言安抚:“这点伤没大碍的。殿下请返回座位继续观赏比赛。”

虽然上臂的伤口一阵阵发痛,她仍要感激赛场统一供给的狩猎工具没涂麻药和淬毒。这种场合她不可能自行处理伤口,在无数双眼睛聚焦在他们身上的现在,她这样做太惹人注目,况且她已经瞧见随行候命的御医朝这边来了。

她对拉米斯示意:“待医生为我治好了伤,我马上回去。”她注意到他的脸色有些发冷。

拉米斯轻轻“嗯”了声,然后在晓蓠的惊愕中迈出篱笆的阻隔。

他俯身在野草蔓延的地面搜寻了一番,直起时手上多出一块仅比他手心大点的石头,直盯在空中转悠的大野鸭,边踱步,边抛石头,看它好像宣示够要飞走了,他喃喃嘀咕道:“我怎么会饶过你?”

最终晕死过去的鸭子和吓倒在地的贵族被士兵一同押送至诺姆长的审讯室。尝试想象的画面令晓蓠扑哧笑出了声,随即她捂住口鼻,以免吵到拉米斯。

她凝望半臂之外那头凌乱的浅金短发,一如卸下所有承担的他,默然兴叹。

没想到晚宴后他罔顾礼法,坚持要到她的房间宿夜,坚持要她也睡在床榻上,而下午那惊险至极的一幕,让她无从拒绝。唯独当那份再熟悉不过的温暖一再萦绕鼻尖,仿佛灵魂都将被醺出芳香时,方姗姗醒觉,自己是如此的不愿远离。

他是在梦里追随着那一抹暖热凑过去的。

惺忪间睁眼,她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只要他伸手,便能满怀。

牙白色的月光悄悄点亮她微凹的勃根,那里有一道几不可察的肉色淡痕,他注视着,情不自已地撑起上半身,在忘记了天与地的一瞬,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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