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黑暗扭曲口（1 / 1）
第四章
（一）
前方，当赫尔巴城堡的轮廓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时，我隐隐感到不安。因为在赫尔巴城堡的上方，隐隐笼罩着一团诡异的黑气，好像要把整座城堡困在其中。
“段段，快看！”
“看到了。”段西自从见到墨以来，像是变了个人，脸上的表情一味充满着严肃，他顿了会才发话，“我们过去。”
通往城堡的路，一路上寥无人迹，两边都有高树直耸苍穹，密林里格外空荡宁静，偶尔一两只乌鸦飞过，翅膀扑打的声音和叫声回荡起来，略显荒凉。
直到城墙下的大门外，我们发现一个守卫兵都没有，城墙高门半开半闭，也没有人出来接待……
“走。”段西和艾梦走在最前面，洛特跟上去。我点了点头正要走，身旁的墨突然顿住了脚——
“呃……”他忽地间按住胸口疼痛地叫出声。
“你的伤口复方了么？”我扶住他，很关心地问，上次在树林里他病痛发作真是把我吓坏了。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皱起了眉头，勾着头不知道是说给我听还是自发性的低声喃喃了句：“难道是……”
“什么？”我打断他问。
“……没什么，跟上吧。”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很快地转移了目光，摇了摇头，从我手中抽出了手臂站直身子，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城墙的另一面。
就在我们跨过城门那刻起，眼前的一切情景就放佛把我们带离到了另一个世界。这里就同凯德拉一样，到处都是废墟，好像在向我们诉说这里曾经上演过一次惊心动魄的大屠杀，又好像一个被诅咒后人们离去而废弃下来的城堡。
整座城堡空荡荡的毫无生机可言，黑云密布上空，遮住光后的城堡只剩下黑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而腐蚀的味道，四处都是枯枝落叶，地上一滩接一滩铺着暗色的粘稠液体，向城堡深处蔓延。
“怎么会变成这样，人、人都去哪里了……”
“是血！”另一边，蹲着查看后的洛特厌恶地一下子站起身来。
……这的确很恐怖，我下意识看了看墨，发现他正盯着地上的污渍一动不动沉默不语。
他,在想什么，他一定知道什么——
我这样猜想着，便想上去问个缘由，正当我i步子往前一迈，突然“嗖”地一声，有什么东西迅速从我的眼前擦过。
我本能地往后躲开，接下来耳边就听到“吱——”的惨叫声响起，那会我并没有反应过来是谁出的手，只看到一只体型稍大的蝙蝠掉落在地上，翅膀颤动了两下就没再动过。
“咦……”我定下神来，走上前去查看那只有些奇异的蝙蝠。
“不要靠近！”身后，墨突然大叫一声就要冲上来拉开我。
“怎么了？”我蹲在那只蝙蝠尸体前，并没有察觉有异样，听到墨的叫唤，我就完全没有防备心地回头看他。
然而，一切都晚了——
“吱呀！”一阵尖锐刺耳的怪声划破我的耳际。我猛地收回头，原来是刚刚地上的‘尸体’，它居然重新复活了！不，它并不是刚刚的蝙蝠模样，而是身体在无限膨胀后变得极大的比翼妖兽！
它还有……两个头！
“……”我抬头望着这只悬浮在我面前的妖兽，当即被吓得傻了眼，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它长满毛的狰狞的面孔，它死死瞪着我，就好像错认刚刚是我对它下了毒手……
然后，它朝着我张开了它的大口，再一次发出了刺耳的吼叫，长长的獠牙似乎期望着马上咬断我的细脖子，尝到新鲜人血的味道。
“迦儿！”段西大喊一声，就要上来救我。
这时，身后的艾梦却狠狠地拽住了段西：“段段，危险！”
“吱呀——”不等下一秒，比翼妖兽龇牙咧嘴着浑身在空中翻了个圈，就只朝我这边袭来。
我不知道我会死得有多惨，我绝望地闭上了眼……
“小心！”我合上眼睛面前一片黑暗正准备等死，却不知此事耳边有人大叫一声，同时用最快的速度把我身子狠狠往后扯了一把，来了招釜底抽薪。
我下意识睁开眼一看，原来自己已经被墨带回了原地，再看那只妖兽，它吃空后居然飞到了高空，在空中连翻滚了几圈，像是要再次发起攻击。
众人怔怔看着这幕发生，谁也没料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就在那只妖兽的四周的空间中，蓦然被召唤出几个黑洞，与那相同的比翼妖兽从黑洞里串了出来。
“天呐，那是——”艾梦惊呼起来。
“大家快集中到一起。”段西发话。
然而根本来不及了，那几只妖兽纷纷分散着朝我们冲过来了。
“该死。”墨皱起眉头，他抬头看着那些妖兽，我本以为他会出手，可没想他却反而表现的有些犹豫，好像再顾虑什么似的。
“墨，快出手啊！”眼看一只离我们最近的妖兽朝着这边袭来，正在另一边抵挡妖兽的洛特大呼。
而墨好像没听见般，挡在我前面任凭我怎么用力晃他，他都没有任何要防御的意思，我慌乱下只好掷出了一个随身携带的毒气瓶，可没想到那只妖兽却很灵敏地躲开了，转而又朝我们袭来。
“它来了！”我再次大叫，出于本能反应拽着他往旁边多，可是由于他太高大，怎么也拽不动。
就这样，那只妖兽以极快的速度直径扑来，我的瞳孔在惊恐中放大到了极限，最后我惊叫着放掉抓着他的手，捂住了双眼。
嗖嗖嗖——
有什么极速的穿梭声传入了我的耳朵。
“……”下一秒的我感觉身子没有任何痛感，我、我还活着！我咽了口口水，从指间缝隙中看到，那只妖兽的身体正中居然被三根金色的长箭穿透，摔在地上立马断气了。
我还没来得及搞清状况，下意识拿开手，想要继续拽着墨逃跑，然而，我的手竟抓了个空！
墨、墨他竟然不见了！
“墨！”我在原地转了圈，叫唤他的名字，没有任何响应。
他到底去哪了，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吧！
“迦儿，！过来！”这时，段西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我身边，拉起我左闪右闪跑到一块空地停下来。
我慌乱中继续捕捉墨的身影，但我没有看到墨，倒是发现在艾梦和洛特的中间怎么多了个举着弓箭的女射手。
连串起那只袭击我和墨的妖兽身上的三根金色长箭，不出我所料，应该就是这个扎着利落的金色长马尾的女射手发出的。
从我的角度看她的身手，那真是称得上出奇的帅气敏捷，她各种躲避妖兽的翻滚跳跃闪避的身形，每一次稳健落地，精准得将箭从她面对的方向发射而出，闪电般击中妖兽各处要害。
相比之下，击杀这些飞空之物，段西和洛特略显逊色，我和艾梦站在他们中间，只需要自保之力便能保证安危了。
在女射手的帮助下，速战速决，眼看最后一只比翼妖兽在地上苦苦挣扎一番，终是翻了白眼，我才从这场精彩刺激的对战中抽回神，发现周围满地凌乱的妖兽尸体和残块，始终没见墨的踪影。
（二）
对于墨的突然失踪，大家表现很镇定，像是之前就相互约定好了样，没有人做出任何反应，或者，我可以理解为，他们好像当这个人从来没出现过。
我感到很不能理解，忍不住来到段西面前，正当开口之际，不料又被那个女射手拦下了话：“你们怎么现在才来？”
她靠近了些，我才看清她的五官长得非常精致立体，洋溢出一种无法形容的精炼和利落。
“出了点意外耽误了。”段西回答她，片刻好像想起什么，于是又反问，“那个信号是你发出的？”
“是。”她说话很坚定果断。
“怎么会……变成这样？”这句话，是艾梦一路上问得最多的一句话。
射手摇头，她的回答也依旧那样，“不知道，我赶回来时就已经是这样的死城了。”
“呃，师傅，墨他…”我趁机想插话。
“行了，我们进去吧。”段西一听我提到那个人，就像是故意打断了我的话，虽然我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我想此时要是打破他这个领导者的命令，一定会让他生气。再来墨不是一般的龙，应该很安全，想到这我只好不再做声。
“她是？”女射手好像现在才发觉我偶的存在。
“我徒弟。”
她听过点头，并没有多问，自顾自与我们并排继续前行。
“对了，琦雅，玛拉呢？”
“不知道。”她的回答依然干脆，眼神犀利地扫视着周围，像是容不得半粒沙子的出现。
“段段，能不能不要提她。”
“是啊，那女人别出现最好，扫兴。”
段西提起那个叫玛拉的少女，遭到了艾梦和洛特的白眼，他无奈耸肩闭紧嘴巴。
其实他们的对话我根本没法听进去，因为墨的突然消失，这让我又一次丢了心思……这次，我真的没有头绪，我想不到他离开的原因，虽然他来的时候说他只是个顺路之人，但他也对我说过他是来保护我的，那些话听起来有一定可信度，所以我总觉得他突然不辞而别一定有别的原因。还有，当时我们遭袭的时候他的反应……他那时候到底在迟疑什么？
这些……目前都无法解释。
咝……
我们从刚才的地方走了没多远，又听到了怪声，这次的声音倒像是什么被烧焦发出来的。
有些耳熟的声音……
“有动静。”段西灵敏的偏过头盯着黑暗某处。
“有声音么段段？没听到啊。”
“师傅，我也听到了。”
这时，艾梦瞪我一眼，我知道她又要开始记恨我了。
“走，那边。”段西在前面带路，顺着声音的来源，我们被引去了城堡的深处。
快要到达内殿堂，蓦然有一道很强烈的光芒从某处黑暗炸开来，非常刺眼，我们众人顺着那道刺
眼小心穿过废墟，终于找到了光亮的来源处。
我将目光投过去，看见一个紫黑色长袍的年轻少女，正用手中的法杖指着面前一只巨大化的立起来的棕熊，还有一颗带着刺眼光亮的水晶球，像是被它的主人赋予了生命般以它极快的速度，在棕熊的身体周围穿梭，好像起了一道无形的符咒，将棕熊定在原地不得动弹，而那棕熊却是极其暴躁不甘心，挥动着它显得极有力的两只厚重的熊掌，要是被它击中一定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然而对于那样庞大之物，那个少女却显得特别自信，她的身体一瞬间闪动，出现在了空中，正中浮在棕熊巨大的头前，她的法杖时不时挥动，像要催动一个法咒。
“那不是玛拉吗？”洛特嘲讽的笑了下，“她还挺有两下子嘛。”
“你们……怎么不去帮她啊？”
“不用，她高傲的很，看着吧。”
我没再说话，之前听到他们提到这个少女，都不是很乐意的样子，看来他们之间应该有瓜葛。
果然，不出一会，那只巨型棕熊就被制服，趴倒在地上化成黑雾消散去了。看着那个娇小玲珑的
女孩能独挑巨兽，整个过程实在令人叹服。
像这种魔法师少女看上去与我年纪相仿的，但又能在这个年纪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的，真是少见。我这样联想着，脑海里又出现了冰冰，其实她的习见能力也很强，如果再多修习两年一定能和这个少女不相上下吧，只可惜她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少女在黑啊处顿了顿，拿着法杖的手在半空中划过个优美的弧度，那原本连着紫色袍子上的帽子竟然自动覆上了她的头。那瞬，她就好像化为了黑影，与夜几乎要融合。
正当看着出神入化的时候，本以为那个少女动身离开，结果没想到，突然地，她的身形快速闪动了下，一眨眼的功夫便不在原地。
我的目光刚要开始在范围内搜寻她的踪迹，就听到艾梦指着上空惊呼起来：“啊！”
我以最快的速度抬头向天空看，一个巨大的燃着紫光的球正朝着我们这边如陨星坠落。
段西眼神如鹰眼般犀利，他一个转身，右手射出一束白光，直刺紫球中心。
“啪——”紫球的力量不敌，在半空被击碎，变回了水晶球的模样。
“那个不是……”
“玛拉！”琦雅眉头一皱，上前厉喝她的名字。
“嘻嘻，我还以为是哪个偷看鬼呢！”少女发出嬉笑的如银铃般的声音，她的身形随后闪现在我们面前。
“你是故意的吧！”艾梦指着她瞪了眼。
“哼~下次可不会给你们这样的甜头！”少女没有理会艾梦，只是娇嗔地摆了摆手。
我看了一眼她生的姣好的面孔，并没有被吸引，反而因为她的冷傲言行而产生了莫名的厌恶。曾经我眼中的魔法师都是像冰冰那样圣洁的，而她却打破了我对魔法师的印象，她……与冰冰差的太多！
“你！”洛特被她的语气激怒。
段西没有说话，倒是伸手把他拉回来，然后上前一步，定定看着玛拉转移了话题，“你，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嘻嘻，我就喜欢你这样和我说话，太帅了！”玛拉一看到段西，立马就眉开眼笑换了好脸色。
难道她也……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艾梦，目测她们俩已经擦出了火花，也难怪吧，像段西那么帅——
“你知道吗？还有，殿下怎么样了？”段西并没有因为玛拉的夸奖而作出反应，他只是照常重复了遍。
“啰~那里边的人，他们全都被黑暗者黑暗化了，我比你们先到了这里，就连最后一批兵线都崩塌了，还莫名其妙跑出来那么多怪物，哎呀……那个蠢殿下生死未卜呢。”她用纤细的手指指着城殿的方向。
在那里，只剩下一片无尽的黑暗，什么也看不到，似乎的确被一股神秘的黑暗力量封印住了。
等等……她说黑暗者？
（三）
我记得，墨之前和我提过，凯德拉不就是被黑暗者……如今黑暗者的势力居然扩张到了这里，那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就是西方塔了？可是在这个时候，墨的离开意味着什么……
我不敢想下去，不敢妄加猜测。
“走。”段西意决要进去探个究竟。
“你们就这样进去？瞎闯可是会被黑暗吞噬的哦！”玛拉在背后叫住我们。
“什么意思？”
“呵呵，我说我在这里揣摩好几天了都没找到安全的法子，看着那些进去的人都没出来过呢！”
听了玛拉的话，段西犹豫了片刻，看了看艾梦和我，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你们留在这相互照顾，洛特和我进去。”
“好！”洛特一爽口就答应了。
“等等。”这时一直很少开口的琦雅突然开口了，“段西，你未免太小看我的能力了吧，琦雅可不是胆小怕事的人，弓箭手绝不会在这个时候退缩！”
“不是，琦雅，我想你误会了……”段西见她生气，连忙想解释。
“不用多说了！”琦雅打断他的解释，转身向着城殿走去。
那下，她转过身的时候，我似乎看到她脸上有什么神情闪过，但我看得出她是故意误会段西，想出一份力，所以才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意绝段西的犹豫吧。
我不得不佩服琦雅的仗义。
这时，就连平常胆小怕事的艾梦也吱声了，她居然不顾什么上前一把抱住段西：“段段……我也去！什么事我都想和你一起承担，不要丢下我。”
好一段勇敢的表白，就在那一刻，我看着他们拥抱的画面，完全愣住了。
我不知道下一秒我的心会是那样难受，一股压抑压地我呼吸不过来。
我内心在质问自己：为什么又是这样，这样的滋味……我是不是不该让喜欢去触碰那条感情线，明知道结果会这样疼痛不堪，可是我却还是一次又一次——
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我的眼神在摇摆不定中撞上了段西，而从他的目光中却从未看到那样坚定过的光，我不由自主想要避开却晚了。
我想，我眼睛看到的那应该就是，他的答案。
于是我只好苦苦挤出一个笑来隐瞒自己脸上的难堪：“师傅，带上迦儿吧。”
这一次，段西很满足地微笑了，他竟然同时抬起双手，抚摸了我和艾梦的头。这也是第一次，他把只对我做的动作用在了另一个人身上，那个抚摸头的动作始终不是我的专属。
呵呵，多么奇怪的感觉……
“切，愚蠢。”
我们并排向城堡深处走去，背后剩下玛拉的嘲讽。
我想，这一刻是我自己的决定，就算真的是愚蠢，就算我不可能活着出来，我，也不会后悔。
城殿内部的黑暗仿佛生成了一道屏障与外隔绝，因为哪里是门已经完全分不出来了。
洛特挥着他的大剑上前大砍了几招，然而屏障就好像水体，任凭怎么施放力量，都会吸收掉不留一点痕迹。
“这……”洛特惊讶了，在他的世界观里，他认为任何东西都会物理攻击下，失去它的本性，可面前的这个事实就驳的他哑口无言。
“我来。”段西朝他翻个白眼，定定走到屏幕前站着，抬头朝着屏障四周打量一番后，然后便招呼我们退后些距离，就开始施展他的神技。
“时空间隙——”段西伸出双手交合重叠贴在屏幕上，同时嘴里反复念着一句什么，只见不一会儿，屏障上终于有了破绽——蓝白交织的光圈从一个点越变越大，直至扩展成一个人身高大小般的漩涡门。
“破——”段西脱口疾呼，随后漩涡门立即张开一道口子！
琦雅见状大呼：“我们快进去！”
说完，大家便一溜烟钻进漩涡门，洛特是护着大家最后一个进的，就在他闯进来后，漩涡门便关闭消失了。
“好险。”我拉了拉他，送了口气。
“呼……段段真厉害！”艾梦拍手叫绝。
“没什么，我只是想到黑暗化可能是将内外部用空间书隔开了，正好，我曾经背着师父偷偷修行过这种空间越行术，没想到居然能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只可惜啊不够完全，时间间隙再消失的快点，大屁股怕事落到间隙中回不来了！”
“切，你真行，这个时候还开我玩笑！”洛特不好气地举起大剑架在段西脖子上。
“兄弟，你还真下手啊？”
“你试试？”洛特歪嘴笑起来，眉毛挑起一副挑衅的气势。
“哼，洛特！你要是伤了段段，我就再也不理你啦！”艾梦一副哭腔。
“你们俩个真是……简直一条船上的人，哎！”洛特哭善着脸，一把将剑抽离了段西的肩膀，退到我身边然后可怜巴巴地衬了衬我的手臂，表示他受到了威胁。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洛特便一手搭上我的肩膀，对着段西吐槽：“那迦儿就跟我一边了！”
“哈哈，那是我的乖徒弟，听不听你的可由不得你！是不是，迦儿？”
“呃……”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我想我已经控制不住情绪开始心不在焉了，只好打发似的笑了下。
“喂！”洛特落了好，朝他翻个白眼。
“你们——”琦雅看着我们一直打闹，终于忍不住打断了我们的对话，但她表现得很平静。
我们四个停下来，目光齐唰唰地集中到她身上，几秒钟后，段西先打破了平静，“啊……抱歉！我们继续走吧！”他对着琦雅尴尬地笑笑，然后立马掉头往前探。
“走吧，呆瓜！”洛特玩笑性地拍了下还在发呆中的我的脑门，马上就大步跑远了。
“喂！……臭洛特！”我委屈地大骂一声，揉着被拍疼的脑门在原地跺脚，正想要追上去，然而，不等我迈出一步脚，突然就感到了身后有什么出现了。
那是一股不寻常的气息，和墨的很像的气息。
“墨？”我内心抽动了下以为是他，下意识就唤出了这个名字，随后紧接着迅速地回头，可是我的目光却扑了个空，背后除了离我不远的黑暗屏障，什么都没有。
会是谁——
在刚才之后，气息又消失了，并没有人应我，空荡荡一片。
“……看来是我太敏感了吧。”我松了口气这样说服自己，眼看着他们就要走远了，我便屁颠屁颠地追上去。
转过大殿就是一条很长的走廊，这时，却看到段西他们不知怎地就快要走到底了，我翻了个白眼，心里暗暗抱怨怎么也不等我一下。然而没过多久我就发现有点不对劲——刚刚不过耽误了片刻，我和他们怎么就拉开了这么大的距离？
“等等我！”我边加快脚步边朝他们喊了句，可是，他们好像没听到似的仍然在继续往前走着。
我的声音还在长廊里回荡，但令人不解的是，他们真的没有反应，我抿着嘴，心想或许他们在和我开玩笑吧？于是，我又向前跑了几步停下来并重复喊了遍。
然而，他们没有一个人回头。
我怔住了，感到很诧异：没可能啊，回声还在，他们怎么可能听不到？就算，就算是开玩笑，那琦雅那样的人应该不会跟着干这么无聊的事吧？
“师父，洛特——！”我越想心里越毛，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心里顿时慌张不已，于是我开始狂追。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更让我惶恐——
就在这条长廊里，无论我怎么费力地追喊，都追不上他们，这条长廊仿佛在我脚下无尽的延伸下去。我实际上还在原地，而他们没停下来过，直至走到长廊尽头的黑暗中消失了……
怎么会这样……我无助地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离去的地方，浑身发抖，感到莫名的恐惧。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畏惧的抱起双臂，一个人喃喃自语。
“迦儿——”背后突然想起一个陌生的声音。
“谁！”我高度警惕性地转身，背后，什么都没有。
我咽了口口水，往来的地方挪了几步，什么都没有看到，最后我只好颤颤对着空气问：“你、你到底是谁？不要在这装神弄鬼！”
“……”
长廊里又是一阵沉默，哪里会有人？
我深吸一口气，以为自己疯了。可是……我真的听到了声音……不是人会是什么……我越想越害怕，甚至大脑因为极度紧张而有些缺氧。
我靠着墙壁缓缓移了几步，最后闭着眼一口气朝段西他们离开的地方奔跑。
“迦儿……”
我跑了没几步，那个声音鬼魅般又出现了，像一个沉睡了很久刚醒来的男人的声音。
我顿住脚，内心已经无比恐怖，我感到此时我的双腿都在发软。
没人能想象在这个时候，会有一个陌生的声音来叫自己的名字是有多恐怖！
我怯怯地转过头，刹那间，只感到眼前蓦然有一阵黑暗袭来笼罩了我，便失去了意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