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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校后的一天中午,我和南方来到一家特色馄饨小店,两年前苏郁曾经带我来过。出发前南方说开车去吧,我的车再不开该长毛了。在车上我说“以后呢,这个位置......”“除了你不给别的女士坐。”“恩,除了希言。”
“你想让她坐也坐不了,希言去法国念书了,至少得五年。”我歪头看着窗外,又是个用情至深的姑娘。再一次步入该叫曾经的地方,如今的人都是什么模样。我也不再像从前的自己,一切都在时光洪流中悄然改变,时过境迁。
我慢慢环顾着墙壁,细细看着不同的人留下的时光印记。当我看到此生最爱,署名苏,明白原来很久以前苏郁就笃定江雪野是他此生最爱。一直没有动摇过,现在的苏郁应该很幸福吧。我视线继续向上移动,我看到了寻找我唯一的神,2006.2。
我伸手摸着莫莫的笔迹,百感交集,我没有想到莫莫也来过这个地方。亲爱的莫莫,你现在过得还好么?我想起捧起的那张安详微笑的脸,你是不是觉得死亡不一定就是坏事。如果能解脱,如果这样能比活着快乐,你愿意用生命守住你最美的梦。
南方走过来,顺着我的视线看去,然后拍拍我的背,“好了,吃饭了。”还是那个老板娘,还是那股味道,店里依然座无虚席。很多年轻的学弟学妹开心的说笑着,年轻真好。曾经的我就和他们一样,稚气未脱,无忧无虑,这种平静的生活状态早被成长这个动词打破。
它给了我,我们,太多太多。慢慢才知道,一帆风顺才是稀奇,挫折才是人生的常态。很久以前,我就告诉自己不要有太大情绪起伏,大喜大悲终会过去。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明白喜在人的七情中是最轻的,所以最易遗忘,如果你不想伤身,把所有情绪转化成喜就可以了。
快乐如昙花一现,稍纵即逝,悲伤才是真正流传久远的东西。人就是这样,越悲伤就记得越清晰,最后深植在记忆中的尽是伤痛。所以我很难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快乐太短暂而且留不下痕迹。悲剧却永远带着破碎美,残缺才叫人遗憾。
如同《红楼梦》流传千秋万代,观赏研究之人无不扼腕叹息,除了艺术高度悲剧的这种震慑力不容小觑。所以我爱悲剧,我看的,听的音乐,全部都是,骨子里皆是悲伤因子。所以那句永远失去和得不到才是最好的,该是真理。一旦拥有得到就沦为泛泛之辈,再无特别之处。
当她和你在一起后,你还能像追她时那样费劲心力么?一个月后是否还每天电话短信,三个月后是否把她所有事放在第一位,关心她的一切随叫随到?半年后是否还像当初那样看到她掉眼泪就心疼无措,一年呢,很多年呢,你是否还记得当初许下的承诺。如今有多少男人能坚持住。
我很多次问南方永失去和得不到才是最好,我现在是什么,是不是不好了的时候,南方总会摸摸我的头说别傻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不管怎样你就是最好的,再也没有别人了。我想起莫莫曾问过我谈朋友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我说感觉和人品吧,莫莫说我只有三个字,对我好。这一个好字就包括方方面面,人都会有感觉,这个人对我好不好,是不是真的好。
所以当质疑别人不遂你愿时不妨先想想自己,她做的决定取决于你对她的态度,她不说但你的一言一行都在心里衡量评定。时至今日我也明白莫莫这句话是对的,感觉这东西真是靠不住,对我好并一直对我好,才是最重要,真正能做到的人不多了。很多口中说出的“爱”字太轻太轻,经不起一点动荡。
所以女生要的幸福很简单,每个人都想在属于自己的国度,当一个幸福的小小公主,她只是要很多的爱和很多的安全感。安之若素,冷暖自知。你不是我,怎知我心中的乐与苦。你说你过得不好的时候,也许对方也并不好过,只是没有说,不要随意估量别人的悲喜,评判别人的人生。
几天前的一个下午,我过天桥的时候看到了迎面走过的陆晨。穿着白色衬衣肩上挎着女士单肩包,右手牵着一个女孩儿和我擦肩而过,笑容明亮。他没有看到我。他还是一点都没变,我静静的站在风里,转身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视线尽头。风吹起我散着的长发,白色裙摆迎风飘扬。
我想起莫莫曾叹息着说过,真的六年时间太长了,他就是不爱了也觉得有责任推不掉。这番开解的话我听到了心里,面对一个鲜活的生命对着他要割腕他能怎样。他就是有一万个原因,毕竟他不是故意要伤害我,这不是本意。
当你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就赋予了他伤害你的权力,我不能只要快乐不接受伤悲。这都是这个人给你的,这是你选择的,谁也怪不了。他毕竟真的对我好过,在后来见过很多不对路的人就更凸显,对于曾经的好我也该心存感激。
我们从没吵过架,他从未惹过我生气,言行从未叫我感到不舒服。原来尊重谦卑和珍惜,并不是每个男生都懂,人和人的思想可以相差那么远。回到最初的时光,最初的那个人,记忆中满满的都是他的好。
遇见的时候心里明白,他和普通人不一样,有些东西真的抹煞不掉。现在你的另一半,是否会更深刻,被时光捉弄了的天作之和,跌落在哪个角落。如果这就是命运,我们就是无望,陆晨,祝你幸福。